第687章 往事
「方郎，當然就是那位愛我疼我，願意與我同生共死義無反顧的痴情俏公子了。」八尾狐看着我，帶着一絲幽怨說道，同時眼中流露出奇異的光華。
我臉皮抽了抽，乾笑道：「你該不會說那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多情方公子，就是我的前世吧。」
其實我說這話時，心裏是有些發虛的，不可否認，我與這八尾狐接觸之後，便一直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應，令我很難堅決否認她的「無稽之談，」何況貢老爺子生前就曾經對我說過，我的前生是一位方姓大魔頭之子，而且，還是被貢老爺的祖先諸葛遼殺死的。
兩者合二為一，那麼八尾狐的話，還真是不能完全當笑話。
「正是！」八尾狐很堅定地點了點頭：「只可惜，我始終無法打開你的天竅，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諸葛家的封印，倒也是名不虛傳。」
「我並不完全認為你在說謊，不過……」我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我還是請你不要再說什麼前世前世了，真的好煩，無論前世我跟你有過怎樣的經歷，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對你的確沒有任何好感，當然，如果你肯離開天生的身體，讓天生恢復正常的話，或許我就不會那麼討厭你了，繼而你如果不再做那些危害人類的事兒，那麼說不定我們真的能成為朋友。」
「哈哈，好，好……」八尾狐凄然一笑：「你果然變了，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慶幸沒有打開你的「天竅」，你永遠忘記我，對大家都是一樁好事，你不會內疚，我也沒有牽掛了。」
「你……」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我，快要死了……」八尾狐明亮如星的雙眼，乍地一下暗淡了下來，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機。
我大吃一驚：「什麼要死了？你說清楚一點！」我此時當然不是在乎八尾狐的生死，而是擔心天生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的死，不是肉體的敗亡，而是靈魂的消逝，就是俗稱的魂飛魄散，是最徹底的死亡。」八尾狐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以低沉的聲音說道。
「可，可是，你剛才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你的臉色，還是不錯的嘛！」我說，我發現天生的臉色仍舊十分紅潤，充滿了生命力的樣子。但眼神卻是暗淡無光，顯示著生機正在消逝。
這就奇怪了，生機勀勀的身體，虛弱不堪的靈魂，這兩個極端現象竟然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
八尾狐說：「其實就算我不願離開，我的靈魂也會漸漸消逝，到時天生的靈魂就可以重新歸位，事實上，她現在就有能力消滅我已經奄奄一息的靈魂，但她沒有出手，而是准許我和你作最後告別，她，真是一位純潔無瑕的聖女，日後必定會成為狐族的神衹。」
我半信半疑地說：「那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八尾狐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無比地說：「在那個神秘空間里，有着一個強大到難以想像的存在，小莽（馭世大王）不堪一擊地就被殺了，而我，也在毫無察覺之下，就遭到了從肉身到靈魂的雙重重創，但我，卻連對手的模樣都看不見，這樣的對手，讓我想起在那場遠古之戰中，能以一已之力壓着八大妖魔打的軒轅神龍，我認為那個存在的實力，絲毫不會遜色於當年的軒轅神龍，我想我就算真的能成功進階九尾天狐，在這樣的存在面前，也與螻蟻無異。」
聽着八尾的講述，我心裏自然象明鏡一般，她口中的恐怖存在，自然就是那個只有我才見過真容的錦衣少年，不過我雖然知道他的存在，我卻無法告訴任何人，那怕是絕對信任的人，因為我一旦有這個念頭，便立刻會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詭異力量，籠罩全身，令不由自主地劇烈皽栗，產生直透靈魂深處的極度恐懼。
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理由，只是一個感覺，一個既虛無飄渺又真真切切的感覺——只要我透露有關錦衣少年的半個字，我就得死，不僅我死，還有所有人，甚至這個世界，都要馬上遭受滅頂之災。
客觀地說，這個感覺真的很荒謬，但我又沒有一絲力量反抗它。
「你是先到那個地方的，你有發現那裏有什麼強者嗎？」九尾狐看着我說。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隨即連連搖頭，我沒見什麼強者，我根本不清楚自已怎麼會到的那個地方。」
八尾狐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對我的回答產生懷疑，低頭喃喃地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道使么？」
「天道使？天道使是什麼？」我馬上對這個詞兒產生了興趣。
「這個，你還不要知的好。」八尾狐凝重道，眼中的生機，似乎又減弱了一些。
「我說說天道種子吧，傳說天道種子是天道之輪產生的。」八尾狐繼續說：「在那場決定人族和眾生命運的遠古之戰中，主宰眾生的道之輪因為域外神龍的介入幫助人族而落敗，被軒轅氏連同八大妖魔封印在軒轅結界之中。但在被封印之前，天道之輪運用最後的力量，產生出許多蘊含着天道之力的種子，飛散到世界各地，以便在未來繼續完成天道之輪的未竟之願，所以說，天道種子，天然帶着對人類的仇恨，是為滅絕人類而生的。在兩千年前，我就已經修成八尾仙狐，連狐族顛峰九尾天狐，只有一步之遙罷了，而那時的小莽，只是一條小有法力，但混沌未開的蛇妖而已，而我們是一對修練途上的好友，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我和小莽在地下深處發現了一批奇怪的黑色種子，憑着妖魔特有的記憶傳承，我馬上明白，這就是當年天道之輪被封印之前，所產生的天道種子，於是我和小莽把這些種子帶回了靈狐谷，因為我作為當年參加過遠古大戰的狐族後裔，我對人族也是有着天然的仇恨的，小莽也是一樣，因為它的祖先，就是被劉邦斬殺的那條白蛇。」
這是一批已經大部分處於半成熟狀態的天道種子，但我沒有發現，其中有一顆已經成熟，在某個晚上，這顆天道種子就悄悄植入了小莽的身體，從此小莽就成了你們所知的「馭世大王」了，成了「馭世大王」的小莽，還保留着原有的意志，而且具有了可以控制那批天道種子的能力，不過，也不是所有天道種子都是可以控制的，其中就有一些天道種子神秘消失了，以魔藤的形象如幽靈一般地在某些地方時隱時現，其中有些就隱蔽在靈狐谷中，連我和小莽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