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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聽說了夙家丫頭醒了,來瞧瞧···」搖了搖扇子,風瀾清訕訕的笑了兩聲,企圖來打破這有些讓人寒慄的氣氛,雖然只是瞬間。

「本姑娘好的很,不勞風家大少擔心。」夙柳柳不吃風瀾清那一套,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此刻的夙柳柳又恢復了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她的脆弱留給一個人就好。

「呦,這好的挺利索,都能鬥嘴了呢。」搖著扇子,風瀾清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了夙柳柳的面前。

「別,你還是離本姑娘遠點,這大冬天的扇個扇子,實屬非人。」說著,夙柳柳還特地往床榻裡面縮了縮,排斥的意味很是明顯,她就是想氣氣他怎麼著,誰叫他第一次見面那麼凶的吼她的,她可是很記仇的。

「夙家丫頭···」看著自己不受待見,風瀾清有些鬱悶的叫了一聲,「貌似,本少沒有的罪過你吧,你不用如此···如此的誇張吧,搞的好像本少有毒似的。」

「唉,你還真就有毒了,麻煩離我遠點···」

「好了,兩人一見面就鬥嘴,瀾清,你就不能讓讓柳柳,不知道她不舒服么。」溫如玉很護短的開了口,話語中滿是偏袒,且偏袒的很是明顯。

「你···你····」溫如玉話一出口,風瀾請氣憤的拿扇子指著溫如玉,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只因為,他隱約看見溫如玉那有些不對的臉色,本來只是開玩笑似的氣憤,此刻卻是真的氣憤,然而,卻在對方的眼色之下,拚命的忍住了葯怒罵出口的話。

戲謔著風瀾請的夙柳柳瞬間感覺到了風瀾清表情變化,她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呦,這是結巴了是吧,連句話都說不完,這也太遜了一點了吧,唔,我叔叔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了呢,你說,你稱職么?」很欠扁,很挑釁的話,她知道風瀾請看似淡定,實則有一個火爆的脾氣,她承認,她在激怒他。

「怎麼不稱職,要是不稱職,能看著他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嗎,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還有你,不要整天裝的那麼無辜,你真的就那麼無辜么,誰知道你存著怎樣的心思,你知道他為你做了多少,而你···」風瀾清禁不住激,或者說他是在替溫如玉說,多少次感受他的壓抑,卻不知他為的是誰,此刻,既然知道,如玉不說,他為何就不能說,看著如玉那般的傷害自己,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既然那個解毒的方法如玉不同意,他只有從另一個人下手,這次就算這個丫頭不給他找借口說出來,他也還是會找機會說的,因為他知道,如玉一旦決定一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雖然他不知道如玉為什麼不同意與這個丫頭合|歡解毒,但是他卻不會放過這個擺在眼前的機會。

「夠了,住口,瀾清···」呵斥出聲,溫如玉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眸子,他只想一個人承擔一切,雖然有些累,但只要看著她幸福就好,那些骯髒的東西,他不想她被玷辱。有些痛苦的閉上眸子,掩去眸中的情緒···

看著激憤的風瀾清,夙柳柳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到底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驚慌的坐起了身子,任由那絲被從身上滑落,半跪在床榻之上,夙柳柳一把扯過那背對著自己的人,急急的求證道:「告訴我,你到底瞞著我什麼,告訴我啊···」沒有叔叔的尊稱,有的只是有些慌亂的求證。

「沒···」溫如玉睜開眸子,一雙眸子溫潤的看著眼前那雙有些驚慌的眸子。

「沒什麼沒,你中毒了,明明越靠近她就越痛,為何不告訴她,你明明找到解毒了方法,不肯用最簡單的,卻偏偏要用那極其危險的法子,你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告訴我,你到底在顧慮什麼···」風瀾清繼續嘶吼著,就算如玉要和他絕交他也要說,他情願看著活著的溫如玉,情願被他埋怨,也不要再也看不見他。

「夠了,瀾清···」憤怒已經沒有用,此刻的他顯得有些無力,轉眸看向那邊憤慨的風瀾清,溫如玉眸中閃過一絲乞求,他一個人承擔就好,不想再拉下她。

看著溫如玉那乞求的目光,風瀾清到嘴邊的話生生的抑制在了喉嚨里,那般脆弱的眼神,他不忍心再摧殘。

「罷了,算我多嘴,我風瀾清一身瀟洒,怎麼就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真是前世欠你的。」憤恨的丟下一句,風瀾清一甩衣擺,轉身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前的夙家父子,他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表示打了一個招呼,隨即抬腳離去。

而千霖也很有眼色,見情景不對,放下了手中的飯碗與葯碗,麻利的跟著風瀾請的腳步遠去,主子的感情事,他還是少參合的比較好,但是,他真的很心疼主子,希望小姐不要辜負主子。

夙駿馳眸色複雜,其實風瀾清剛到不久他們就來了,可是一到這裡就聽見他的怒吼,還不待走進,那人已經出來。

想抬腳進去,可是那裡面傳出來的氣氛似乎將他給隔絕在外,一時間他真的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離開。

夙項嘆息了一聲,看了門內相持的兩人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隨即,伸手將那隻剩一道縫隙的門扉給關緊,緊接著,直接拉著自己的兒子離開,雖然有些滯澀,但至少還是拉了開來。

門內,溫如玉背對著夙柳柳,有些不敢回首,他怕她質問,他瞞了她太多的事情,而此刻,他對她的情意更是已經到了抑制的邊緣,他真怕一個忍不住全都洶湧而出,更怕他說出來之後,她將會離自己而去,畢竟,他傷害了她,不是么。

空氣中一時間滿是靜默。

緊閉著眸子,溫如玉用盡全身的力氣抵制住心中因動情而翻騰的血液,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絲毫的異樣,至少此刻不能。

突然,身子被人從身後給緊緊的擁住,那一溫暖的觸感,差點讓他剛剛壓制下的氣血從口中吐出。

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背影,想著剛剛風瀾請留下的那些無厘頭的話語,夙柳柳慌亂過後,只剩下一抹無盡且不說不出的酸澀,他到底隱瞞了她什麼,她就那般不值得他相信嗎?

眸中閃過千萬思緒,最後定格在一抹快要破碎的殤眸之上,他到底隱瞞了她什麼,為何就不能告訴她。

輕輕向前擁住那有些僵硬的身子,將臉貼在上面,心中蔓延著一股說不出的酸澀與疼痛。

「叔叔,有什麼不能告訴柳柳的,你到底隱瞞了柳柳什麼,叔叔中毒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柳柳···」破碎的殤眸之中滿是掙扎的愛意,然而,說出的話語,卻只是一個侄女對待叔叔很平淡的關心話語,甚至帶了點呢喃的責備。

「丫頭···」溫如玉伸手附上握在他腰間的那雙素手之上,溫潤的叫出了聲,卻顯得有些嘶啞。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如果不能說的話,就不用說好了,柳柳只是想知道叔叔的毒可以解嗎,是什麼毒,為什麼柳柳看不出來,而風少說已經找到了解毒的方法,是什麼方法,叔叔為什麼不用。」

她上一次在南風館看見的沒有錯,他的臉色果然有問題,而這期間幾次見自己卻看不出絲毫異樣,怕是做過掩飾了,而上一次,他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吐血了,可自己卻因為沒有察覺出異樣就那般相信了他的話,她怎麼就那麼笨。再聯繫之前冥王中毒受傷昏迷的消息,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又中的是什麼毒,他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傷害的么,他那麼厲害,那個女人是怎麼傷的了他的,究竟,在她離開西域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她從沒有一刻想此時這般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可是,卻又不能問出口,因為有些東西,她不能輕易捅破,不能。

「丫頭不用擔心,叔叔沒事,瀾清那個傢伙就喜歡誇大其實,好了,不是說餓了嗎,叔叔給你拿吃的。」拍了拍腰間的手,溫如玉欲起身去拿吃的來轉移話題。聽著夙柳柳的一聲又一聲叔叔,溫如玉才抑制住了差點暴走的情緒,他差一點就忘記此刻他只是她的叔叔,而不是那個她愛的男人,對於這個叔叔,她一向都很依賴,也很好說話,好到他忍不住都要吃自己的醋了。

「不餓,叔叔再讓抱一會。」固執的不肯鬆開手,她怕他回眸看見她眸中那藏不住的情緒和那要抑制不住的淚水,她不想讓他看到。

閉了閉眸子,溫如玉應聲道:「好。」

很平淡的對話,可他總覺得他和她之間的感覺有些微妙,但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微妙,他以為他將會面對一場艱難的抉擇,卻不曾想回應他的卻是如此平靜的話語,可是,越是如此平靜他越是心顫,但即使心顫卻又不能表現出半分。

什麼樣的場面他沒有見過,什麼樣的詭計他沒有經歷過,可是,此刻,在面對一個女人,他居然在害怕,連他都不敢相信,可這卻事實,是一個讓他矢志甘於的事實,他知道,在他愛上她的那一刻,他註定將自己的一切都輸給了她···

「唔,餓了呢。」抱了片刻,夙柳柳鬆開了那握在對方腰腹間的手,嗅了嗅鼻子,呢喃的說道,只是始終沒有抬起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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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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