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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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因倒是有些戲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狂呼亂叫的少年,並不急於取他的性命,而是朝著歐陽珏逃逸的方向揮出一掌,就看到遠處的歐陽珏如遭雷擊一般就從空中掉了下來,揚起一陣沙塵就再不見動靜了。

白離在此生死存亡的關頭想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怕仇因不相信,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保命的方法。

只見他沖著仇因雙手平伸,掌心向內十指緊扣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併攏朝天做了個手勢。

仇因一見立刻兩眼一亮,揮出一掌確定張亦白已經暈過去之後,這才張口說道:

「你是我們的人?」

「正是,弟子受命潛伏於陳州魔宗堂,還請仇堂主明鑒!」

看到對方已經沒有了動手的意思,白離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從容應道。

仇因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去追問他為何出現在此地,只是問道:

「這兩個要不要一併解決了?」

「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放回去還能給我做個掩護,不然的話五個人出來,只有我一個人回去必然使人生疑。」

「好,那就依你之見,身在敵營也真是難為你了,以後要多加小心。既然此地事情已了,那我就告辭了!」

不等白離再說話,仇因身形一閃如閃電一般就飛了出去,一轉眼的工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中暗叫僥倖,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了臨行前朝仙閣長老交代的暗語手勢,此刻恐怕自己已經是死屍倒地了。

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張亦白和遠處的沒動靜的歐陽珏,白離強忍著附近傳來的陣陣血腥味,趴在地上假裝昏迷了過去,沒想到竟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呼喚聲將他叫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是張亦白。

此時的天色竟已漸暗,荒漠上的風沙也大了起來,北風呼呼的刮著,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白離,你怎麼樣,我們怎麼都還活著?」

白離假裝渾身疼痛的踉蹌著站了起來,不過睡在這滿是碎石沙礫的荒地上也著實難受,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有此一問,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那堂主似乎不屑於殺我們,我大罵了他一番,他也只是一拳將我打昏,我還以為性命不保了。」

說著就撫胸做驚魂未定狀。

張亦白扶起白離,左右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明顯外傷之後,便嘆氣說道:

「本來還想著這次行動撿個便宜,幫你撈點功勞,沒想到竟搞砸了,連帶著還死了兩個人,不知道回去會怎樣,真是連累你了。」

「我還不就是個打雜的,只要回去不要了我的命就行!」

「這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沒想到張亦白能說出這樣有情義的話,白離一面暗嘆兩人各為其主,一面又問起了歐陽珏的情況。

「歐陽珏他可慘了,那仇因一拳就將他全身經脈震裂,雖說不死,眼下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原來張亦白在白離「昏迷」期間已經將歐陽珏給拖了回來,就安放在兩人身邊不遠處。

白離上前一看,就見歐陽珏此時面如金紙,氣若遊絲,看來受傷極重,如不救治則危在旦夕。

如果只有自己和張亦白這兩個修為最低的兩個人活著回去,肯定惹人懷疑,如果歐陽珏也能活著回去的話,那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這個念頭只是在白離腦海中一閃而過,心中便已有了計議,當下對張亦白說道:

「歐陽珏急需救治,這裡晚上風沙太大且離密州接近,所以不能待了,咱們帶著他連夜趕去最近的城鎮。」

張亦白原本就是個沒主意的人,如今見白離說的堅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應是,幫著一起將歐陽珏給扶了起來。

幸好兩人並沒有受重傷,架著歐陽珏御氣急行雖然累極,但還是能支撐的住。

終於在天明之時趕到了陳州境內最近的一個小城,當白離看見城頭上懸挂的黑色翔龍大旗之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因為他修為本就極低,一夜的疾行幾乎讓他的真元消耗殆盡。

「快開門,我們是魔宗堂的!」

守城的修真弟子一見張亦白手中高舉的黑底金漆翔龍令牌,立刻認出是通天盟最有權勢的魔宗堂令牌,立刻打開城門將三個疲憊不堪的人迎了進去,一面又派人飛報還在安睡的城守。

連夜的疲勞和真元的消耗讓白離在進入城門的一瞬間就暈了過去,再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而自己正躺在一張無比舒適的大床之中,身旁卻沒有發現張亦白與歐陽珏的身影。

白離心中一驚,翻身下床,剛要喊人,房門卻被人給推了開來,進來的正是張亦白。

「睡了一覺好些了吧,這裡沒有療傷好葯,我剛才給歐陽珏服了一粒龜靜丹,勉強鎮住他體內的經脈不繼續斷裂,不過如果不儘快趕回魔宗堂,他恐怕要不行了。」

「那咱們趕緊動身!」

這處小城乃是陳州與密州的前沿,由通天盟中最有實力的乾元派把守,此地高手極多,城守聞聽白離等人要馬上離去,便安排了車馬護送。

一番日夜兼程之下,終於在三日後,白離回到了魔宗堂在陳州的總部,位於陳州中心的卧虎城。

卧虎城乃是陳州主城,背靠大陰山,高城深塹,四面環水,地勢易守難攻,城上更是戒備森嚴,遍布旌旗。

而魔宗堂在通天盟權利極大,在卧虎城中的總部就像一個小型的城中城一般,有專人守衛,不受城守的轄制。

白離等人一入魔宗堂歐陽珏便被人接去療傷,而白離與張亦白則被喚到了密堂問話。

這密堂乃是魔宗堂中的三大機構之一,專門負責收集和打探通天盟內部情報,而另外的斬堂則是負責行動,渠堂負責除通天盟的外界情報。

剛一踏入密堂那黑色的大門,白離就覺得氣氛一下子陰冷了下來,再看大門的兩旁站立著數十位捧劍而立的弟子,正對面有一人背對自己而立,正是密堂堂主凌山。

這凌山修為高強,為人冷狠,睚毗必報,魔宗堂內私下叫他「冷麵虎」,白離對他是早有耳聞,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小心應對。

凌山聞聽到兩人入了密堂,便轉過身來,乾瘦的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緩緩的說道:

「你們送來的飛報我已經收到了,很明顯這次行動已經消息外泄,所以你們才會遇上仇因而不是信使,我奇怪的是鐵尤和雷登都死了,為什麼他偏偏放過了你們?」

這話一出,白離的背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心中暗叫:這傢伙好厲害。

張亦白搶先說道:「當時我與白離都暈了過去,可能是他不屑於殺我們這樣的弱者,所以才僥倖逃得一命。」

凌山依舊是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

「通天盟與元始教仇深似海,哪怕是對方的一隻螞蟻也恨不得踩得粉身碎骨,他不殺你們倒也真是奇怪。」

這平淡的語氣在白離聽來無疑是晴天霹靂,很明顯,凌山已經起了疑心,接下來肯定會明察暗訪,自己該如何應對呢?

張亦白倒是沒怎麼往心裡去,沖著凌山拱手說道:

「凌堂主,如果沒什麼事屬下們就告退了,旭堂主那邊還等著我們回報!」

「哼哼,這麼快便急著想走了?坐下來聊聊也無妨嘛,來人,給他們端個椅子來,我要好好聽聽他們這次的遭遇。」

沒想到凌山竟然想要留下自己兩人,白離與張亦白面面相覷,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

「凌堂主當真是體恤下屬,連我手下的人都如此照應啊,我要替他們好好謝謝你!」

白離一聽來人的聲音,心中暗道:這次算是能暫逃一關了。

門外的人說話間就已經踏入了密堂內,凌山一見來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無奈和怨恨,依舊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原來是旭堂主到了,有失遠迎。」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斬堂堂主旭日安,他本是元始教下巨木宮的三弟子,因為心愛之人被同門大師兄橫刀奪愛,所以心生怨恨叛逃至通天盟,靠著自身強悍的修為與一些元始教的重要秘密才坐上了魔宗堂陳州斬堂的堂主之位。

他與凌山之間猶如一山之二虎,同是倨傲之人,日久便生了間隙,時間一長便誰也看不慣誰了,如今聽聞凌山扣了自己的人,哪有不上門來討要的道理。

「沒想到凌堂主如此愛護我的手下,竟留他們在這裡歇息。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完成任務,我要帶回去好好管教,你看……」

凌山明白旭日安這是在和自己打官腔,自己也實在沒有理由扣下他的人不放,便說道:

「旭堂主要管教手下,我自然不能相阻,你只管將他們領去便是。」

「如此便多謝凌堂主了。我們走!」

一揮手便帶著如釋重負的白離與張亦白大步邁出了密堂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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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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