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沙丘之變(二)

第二百二十章 沙丘之變(二)

悲催,昨晚U盤丟了,更悲催的是稿子在裡面,只好今天重新寫了。

青銅燈靜靜的燃燒著,除了偶爾油滴滴落時發出『嗤嗤』之聲外,大殿中安靜的可怕。

西宮始建於趙烈侯時期,為趙國舊宮,后在舊宮的基礎上修建了東宮以作為趙王的寢居之處。主父禪位之後,便搬入了西宮,將東宮讓於趙王何。只是個西宮修建已久,常年未曾修繕過,主父又不喜好奢華,所以也一直未曾讓人修繕。

所以每到黃昏之時,殿室內都昏暗無比,必須靠點燈才能照明宮室。

已經到了掌燈時分,負責照看青銅燈具的宦官輕輕踱步走入殿中,輕輕的挑動燈芯,讓油芯不至於熄滅。

整個過程中他動作都輕柔至極,絲毫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見之便知是諳熟此事之人,執事多年。見原本有些昏暗的油燈再次明亮了起來,宦官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輕鬆之色,微笑著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背後的聲音喊住停了下來。

「什麼時辰了?」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趙雍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用手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開口問道。

「回稟主父,剛剛過了酉時。」那宦官久在宮中,素知主父對待下人十分隨和,所以並不慌亂,只是躬身語氣平靜的回道。

「寡人睡了多久?」

「主父您用完午膳后便已入睡,大約未時二刻,如今差不多兩個時辰了。」

趙雍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諾。」宦官躬身領命,畢恭畢敬的倒退出門,臨走前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主父,剛剛聽聞大王已經回宮,估計一會就要來看望您的。」

趙雍『嗯』了一聲,並未多說,只是任他離開。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滯色,遠不像平時那麼的精力充沛。

事實上他的精神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自從南巡中牟回來后,趙雍的身子就隱隱有些不適了,只道是身子有些睏乏了便也沒放在心上。昨日更是興緻勃勃的去南郊遊獵,卻沒想到今早一回到宮中就覺得頭暈眼花,傳醫匠入宮來查看才得知是風邪入體。不過並無大礙,只是開了一處比較溫和的方子,再就是叮囑主父多加休息。

趙雍服過藥用過膳后,身子也有些發了,本只是想靠著床休息下的,卻不料昏昏沉沉下竟然睡了那麼久。

一下午未曾飲水,趙雍不禁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本想拿起茶盞解渴的,卻不料站起身子時竟然一陣頭暈眼花,幾乎站不穩了。趙雍心中不由一怔,心想自己的身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孱弱了起來,要知道這數十年來自己幾乎從未生病過,更不要說如今日一樣精力不支了。

這讓趙雍心中難免湧起一絲惆悵之意。難不成自己真的老了?

坐在床邊正想得出神,忽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悉索的腳步聲,旋即聽見趙信壓低著聲音小聲的問道門外的宦官;「主父還在睡嗎?」

「進來吧。」趙雍提高聲音道。

趙信推門而入,見到主父後行禮道:「主父,您的身子可好了些?」

「還好,睡一覺好多了。」主父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找我何事?」

趙信躬身道:「大王剛剛回宮,聽說主父你身體不適所以前來請安,如今正在門外,又怕驚擾了你的睡眠所以讓末將來看看你是否已經醒了。」

「何兒來了。」趙雍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諾。」趙信應聲領命,轉身離去。除了殿門向右走了不到一會,拐彎處就見趙何正站在那裡。

「大王。」趙信拱手行禮道。

趙何沖他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又問道:「父王可醒了?」

「主父剛剛睡醒,知道大王來了很是高興,便讓末將召你前去。」

趙何欣然點頭,向前邁了幾步正欲離去,又想起什麼轉過身來望向趙信,面露憂色的說道:「父王的病情可是重要,匠醫怎麼說的?」

趙信笑道;「大王無須如此擔心,主父向來身強體健,這次不過是偶感風寒而已,午間時刻匠醫已經看了說是無大礙。又開了個方子熬了葯為主父服下,主父睡了一下午想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趙何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這樣就好,那就勞你們費心了,替寡人好生照看父王。」

趙何笑著拱手道;「大王言重了,這本就是微臣的分內職責,又何來『謝』字一說。

趙何微微一笑,頷首示意,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徑直走入寢宮內。

寢宮內,趙雍正背手站在窗旁出神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趙何上前躬身行禮道;「父王,孩兒前來拜見。」

趙雍卻依舊望著出神,半響才回過神來,轉身望著趙何勉強擠出了笑容道;「何兒,你來了。」

趙何『嗯』了一聲,道;「今日肥城春祭,我尋思著不是太遠,就沒讓有叔祖代替我去了,自己親自前往了。畢竟這一年來天災頻繁,我想著還是我親自前往祭拜顯得有誠意些。」

趙雍點頭,面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道;「你能時刻勤政愛民,父王我很是欣慰。記住,你既然身為趙王,那就絕不能一心貪圖享逸,你肩上同樣肩負著我大趙的萬里疆土、四百萬子民。肩負這麼沉重的擔子,你必須時刻勤政執事,凡事以國為先,牢記為王之道,不可有半刻懈怠,可是知道?」

說起此話時趙雍神情肅穆,神色威嚴無比。趙何忙應道;「孩子緊記父王教誨,定不會有損父王和列位先祖的英名。」

又見主父神情有些不對,心中不由有些擔憂起來,便開口問道;「父王您的身體可還安好?我回宮便聽嫪賢說你感染了風寒,心中放心不下,所以急著趕來。」

趙雍搖頭道;「沒什麼大礙,你父王的身體向來強健,身體不至於如此嬌貴,這點小風寒還打垮不了我。你無須過於擔心,不礙事的。」

趙何點了點頭,神情仍是擔憂,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父王身體雖然強健,但還是要謹慎些為好。近些日子濕氣較重,晝夜冷暖變化也大,父王身體既已微恙,還是少出門為好,不如在宮中靜養些時日,兒臣也好盡些孝道。」

趙何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著主父的神色,若是見他面露不悅則立刻閉嘴。要知道主父行事素來剛愎果斷,不喜他人對自己的行為指手畫腳,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一樣。所以趙何猶豫再三才說出這番話的,卻有些意外的看見主父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微微點了點頭。

趙雍目光又望向窗外,許久未語,趙何束手站在他的背後也說話,安靜的陪著他的父王,只是心中有些困惑。望著父王高大的身影,趙何心中忽然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陪我出去走走吧,睡了一下午都有些胸悶了。」趙雍抓起披風船上,系好問道趙何。

「好的父王。」

二人走出宮門,趙雍擺擺手示意趙信等人不要跟隨,他和趙何一同走出了西宮,前往花苑。

雖日暮已遲,但天邊尚有少許餘暉,花苑之中並未燃起火把卻也依稀看的清楚。趙雍在前,趙何稍稍在後,二人一前一後,一邊走著一邊笑著說著一些過往之事。

路過一處角落趙雍卻忽然停了下來,指向微笑著回頭問道趙何;「何兒,你可曾記得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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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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