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喬裝出行

不知不覺，小王勃已經長到14歲，紫薇丫頭也已經16歲了，這天是正是中秋節，可以不用進書房，難得的清閑。

「紫薇，今天不用學習，我打算出去玩，你跟我一起去怎麼樣？」王勃興緻勃勃的說道。「你知道附近有沒有好玩的地方。」

「可是女子是不能隨便出去的。夫人吩咐過小少爺也不能隨便出去，萬一出現什麼差錯，奴婢怎麼向夫人交代。」紫薇時刻關心王勃的安全，小聲的提醒小少爺。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們的、偷偷的出去玩一會，天黑以前回來，不會被發現的。」

「可是我是女兒身，我……」

「這個好辦，你打扮成我的小書童，不就可以了嗎？你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自己出去。」王勃假裝不滿意紫薇的表現，生氣的扭過頭去，他在等到滋味的反映，他有十分的把握紫薇一定會答應的。

「好啦，我答應就好了嗎？但是一定要早去早回哦。」紫薇不情願的答應女扮男裝，王勃偷偷的扭過頭去，臉上隨即笑了一下，紫薇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紫薇是最好的丫頭了。

「那趕緊去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聽說里這裡不遠有一個後山，哪裡的景色很好哦，無眠就去哪裡遊玩。」王勃滿心歡喜的催促著紫薇。

當紫薇出來的時候，俏麗的女兒變成了白凈的小書童，還真是惹人喜愛。

「哎呦，好英俊的小書童哦，這是誰家的呀？」王勃不由自主的向前摸了摸換裝后的紫薇，開玩笑的看著滿臉羞紅的紫薇，覺得很有趣，又摸摸紫薇的臉蛋，「哎呦……小書童還會不好意思，你看臉都修紅了。哈哈哈……」

「少爺不要取笑人家啦。」

「什麼？少爺不要取笑人家啦，真是可愛呀！」小王勃學著紫薇的口氣說著。

紫薇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少爺不要鬧啦！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說著紫薇就向前門走去。

「回來，你這是去哪呀？被奶媽看見又要挨罵了，要走後門了，小書童，，不行我要給你取個書童的名字。以後無眠出去玩的時候就叫你小薇。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少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紫薇低著頭。

「真乖，走吧。」

兩個人看看周圍沒有人，偷偷的走到後院門口，很慶幸沒有被發現，一直走出家很遠，才敢大聲出氣，「真是太棒了，小薇，我們現在自由了，走，去後山，那裡一定很有意思。」說完王勃興高采烈的就往前走。

「等等我啦！少爺。我跟不上。」小薇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

「快走了，小薇，你怎麼那麼慢呢？」王勃沒有停下來等紫薇，繼續往前走，他幾乎忘記紫薇是個女孩，本來打扮成小書童的樣子嗎？紫薇只有在後面跑到份了。外面的世界真是精彩，要去後山首先要穿過一個集市。

集市上人很多，擺著各種各樣的小東西，糖葫蘆的鄉下小伙，捏小泥人的老翁，編草鞋的，女孩用的胭脂水粉，各種唐代布料，賣藝的藝人，假面具，唐代精美的陶瓷，豆漿，包子，賣花的小姑娘，要飯的乞丐，還有高喊著賣豬肉的大漢……王勃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有意思，回頭看看紫薇，原來她正站在賣胭脂的小攤旁邊看著各種精美的水粉胭脂。

「哎呦，小薇，你看這個幹什麼呀？快走了。」王勃回頭就把紫薇拽走了。

紫薇戀戀不捨得離開，她沒有錢買那麼名貴的胭脂，那是富家小姐跟貴夫人的專利，她一個小小的丫鬟憑什麼呀？

路過集市的一角，看見一老一少兩個乞丐蓬頭垢面的在牆角坐著，嘴裡不停的悼念著「好心人，可憐可憐，給點錢吧，我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沒有人停下腳步，只有鄙夷的目光。

「臟死了，滾得遠遠地。」一個看上去好像富家公子的人呵斥道，「死老太婆，真是惹人煩，我寧可把錢給狗叼走都不給你。」

「別整天在這裡礙眼，真是討厭。」一個見鑽刻薄的女人說道。

「一老一少真是搭調，兩個賤種……」富家公子繼續罵道。

小乞丐偎依在奶奶的身邊怯怯的看著這些有錢人，「奶奶，他們為什麼罵我們，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呀。」小女孩臉上髒兮兮的，看不見肉色，也看不見小女孩長什麼樣子，瘦骨嶙峋的。

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這個殘忍的世界，那雙眼睛就像啟明星一樣，黑葡萄般鑲嵌在那張髒兮兮的臉上，頭髮上全是污垢，小女孩不停的用手去鬧，好像是鬧著虱子爬蟲之類的東西。

看著就噁心。

老乞丐嘴角稍微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看了看身邊的孫女，眼角留下淚水。這時候一群調皮的孩子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大點的孩子把吃剩的包子皮扔給小女孩，嘴裡說道：「我說小乞丐，吃吧，這是少爺賞給你的，快給我吃乾淨，你不是很餓嗎？」

「對啊，小乞丐，快吃，把土也吃乾淨。」別的孩子起鬨說道

小女孩舔了舔嘴唇，她的嘴唇都快裂開了，她多想去拾起那個滿是泥巴的包子皮，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奶奶。

「不要去撿，就算餓死，也不要去撿，活著要有骨氣，否則還不如死掉。」老乞丐用乾枯的嘴唇說道。

「喲喲……。死老太婆，要骨氣幹嘛在這裡杵著，怎麼不去死。」大點的男孩子說道。

「就是，去死吧，去死……不要在這裡擺清高。」

這些男孩子將最殘忍的話象倒垃圾一樣到給這一老一少乞丐。這個年齡的男孩子不知道什麼是殘忍，但是他們卻把殘忍演繹的淋漓盡致。

世界是公平的嗎？世界的公平總是相對而言。

王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一直生活在優越環境的他怎麼都無法想象外面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這僅僅是在家的周圍，走出家鄉，外面的世界又將是什麼樣的呢？他不敢想象。

「太過分了，住口！「那群男孩子罵的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說住口，不由得後頭看，一看竟然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美少年，頭髮高高盤起，青色飄帶系著濃密的青絲，白色衣衫飄飄下垂，手持精緻的蒲扇，銀絲縷鞋稍稍露出一點，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大家公子，那些街頭的混混稍微有些后怕，但為了面子還是大膽的問」你是誰？為什麼管我們的閑事？」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這個閑事我是管定了。」王勃義正言辭的說，「在我沒有動手之前趕緊給我滾。」

小混混覺得眼前的這個主好像不好惹，罵罵咧咧的也就散了。王勃走到那一老一少跟前在懷裡掏出2兩銀子「老人家拿著音質賣點吃的去吧，我看這個小姑娘都要餓的不行了。」

「謝謝……」老人看著王勃，許久說出這兩個字。

「恩。」王勃不忍再看眼前的情景。默默地走開，這樣的乞丐不僅僅是是在山西河津有，別的地方應該也少不了。紫薇跟在王勃的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默默地向前走著。王勃陷入沉思，今天是中秋節，可是又有多少人不能享受這團圓的節日呢？他們幾乎連飯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