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蕭君天下

第九章:蕭君天下

「蕭,先讓我去!」正在馬上,看着中間混戰的簫徑亭手中拿着寶劍正要上前,不料邊上的六奴卻是走了上來,眼睛望着方劍夕對簫徑亭說道。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着朝六奴道:「六叔,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六奴點了點頭!簫徑亭一把提起六奴的身軀,猛地朝對面一扔。

六奴頓時彷佛騰雲駕霧一般,朝大軍另外一邊的方劍夕飛去。

中間大戰真激烈,夢君奴身邊一百多人剛才雖然沒有了力氣,但是忽然之間有了轉機后,渾身便彷佛恢復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而方劍夕所帶的一百多高手正是以逸待勞,如同一支利劍一般撕開整個軍陣,一直衝到最力量,朝夢君奴等人撲來,轉眼就戰在了一起。

夢君奴本來蒼白的臉蛋,此時變得紅潤動人。嘴角抿著俏皮的微笑,看到盈盈和尉遲宵雪等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打架的心思,眼睛一直朝人群外的簫徑亭瞥去時。夢君奴反而轉過嬌軀,抿著小嘴一眼也不朝簫徑亭望來。然後耍出最帥氣的劍招,每一劍出去,就要了敵人的一條性命。

遠遠看去,倒不像在打架,彷佛在跳舞一般。

「哎呀!」夢君奴出劍依然講究美觀而不講究殺傷力,不料忽然玉臂一麻,卻是有一股力道兇猛的襲擊而來!

抬頭一看,卻是那個左師伯一劍劈來!接着楚皺言、任斷滄、關岐軒等人一起圍堵而來,卻是要趁機擒住夢君奴。

「丫頭,犯什麼花痴?!」唐綽兮一身嬌嗔,接着提劍上前,護在夢君奴面前。

就在數萬駿馬廝殺在一起。而渾身白衣如雪的簫徑亭騎着馬匹,在一邊微笑淡視,那股姿勢無比的帥氣,彷佛天地之間的一切,只要彈指…;

「簫徑亭,你還在外面做什麼。耍什麼帥啊?!」不料就在簫徑亭最帥的時侯,人群中唐綽兮大煞風景的一聲大喝。

簫徑亭尷尬一笑!足下輕輕一點。身軀頓時飄過無數人頭頂,落身在夢君奴地馬背上。

「喂!先生,你誰啊?!」夢君奴也不轉身,用力一扭嬌軀嬌嗔說道,不讓簫徑亭貼上。接着右手的劍輕飄飄地刺出,彷佛給前面的任斷滄撓痒痒一般。

簫徑亭一摟夢君奴的小蠻腰,在她的耳邊道:「奴兒,我們今天先收拾哪一個?!」

「收拾你!」夢君奴躲閃著不讓簫徑亭親到。接着閉上美眸道:「那天左師伯讓我立下了魔門最毒的誓言,說只要我看你一眼,就要受到魔門最最嚴酷地刑罰,就連全家三代也不能倖免!」

「左師伯,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沒有看到他啊!」夢君奴一邊懶洋洋地靠進簫徑亭的懷中,一邊嬌聲說道。

「你們兩個做什麼?我可頂不住了!」就在簫徑亭還準備調笑地時侯。唐綽兮又是一聲怒喝,轉過頭來狠狠朝簫徑亭瞪來一眼。

只看到她一個人,面對四五個絕頂高手,正顯得稍稍有些狼狽。不再是平常絕代風華的樣子。

簫徑亭剛要出手,夢君奴卻是一把拉住了他,道:「哥哥別忙!唐大宗主的狼狽可是難得一見的,再看看吧!」

「有理!」簫徑亭輕輕吻了夢君奴的小耳垂一下,接着悠閑地雙手環抱夢君奴的小蠻腰,然後手指輕輕在她的下腹處揉弄。

「死象!」夢君奴小手輕輕在簫徑亭大腿一掐道:「醋罈子可要打翻了!」

唐綽兮頓時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又絲毫不敢怠慢!轉過頭來,惡狠狠道:「簫徑亭、夢君奴你們兩個人聽着,日後我定饒不得你們!」

「哥哥!你看看的後面地脖子上,有沒有一點血跡,還有後面的頭髮是不是有點亂了?」夢君奴輕輕問道。

簫徑亭伸手撥開夢君奴後腦的頭髮,眼角只看到一道雪白的冷芒射來,接着一支利劍朝夢君奴的胸前刺來。

簫徑亭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一把抓住那支刺來的劍刃,猛地提起!頓時,將那人地身軀提得懸空。

「秀情!」正在微笑的簫徑亭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接着看到秀情血紅se的眼睛。

稍稍一陣猶豫后,簫徑亭手掌輕輕一抖。秀情兇猛的身軀頓時軟下,簫徑亭接着朝身後猛地一甩,頓時便有簫劍府的幾個女子上前接住。

「好了,奴兒,不鬧了!」簫徑亭從馬上躍下,落在唐綽兮身邊。

「要幫忙嗎?唐宗主?」簫徑亭落在唐綽兮身後,微笑問道。

「滾!」就算教養如同唐綽兮的絕頂美女,從她不住嬌喘的小嘴裏面,也冒出了一句髒話。

「是!」簫徑亭隨手一劍,便將方府上的一個高手劈成了兩半。

「嘶!」只聽到一聲絲綢裂開的聲音,卻是唐綽兮後背被左師伯一劍劃開,頓時春光大瀉,露出潔白如玉的粉背。

「簫徑亭,你過來!」唐綽兮一聲清喝,接着粉背貼上了簫徑亭的後背,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背上的肌膚。

簫徑亭頓時覺得背臀處一軟,滑膩無比。輕輕挨了上少許,不料後背卻是被唐綽兮肘部狠狠一捶。

「楚皺言!」簫徑亭忽然一聲斷喝,使得前面的楚皺言身軀一顫。

「你!」簫徑亭用劍指著楚皺言,道:「你和我其實沒有多大的仇恨,但是我討厭你!」

說罷,簫徑亭一劍對着楚皺言狠狠劈出。

楚皺言舉起長劍。便要擋住簫徑亭的劍。

「叮!」只看到楚皺言的長劍碎裂成無數片,接着膝蓋一軟,頓時跪在了地上。

簫徑亭上前兩步,惹得唐綽兮也要趕緊跟着上前,保持自己的後背貼住簫徑亭。

但是簫徑亭看來的架勢,彷佛要上前很多步地。但是偏偏兩步就停下來了。害的唐綽兮后臀狠狠撞了上去。

「哼!」唐綽兮手肘對着簫徑亭的後背,狠狠一頂。

「啊!」但是。慘叫的卻是楚皺言。

原來在唐綽兮手肘捶向簫徑亭的後背時,簫徑亭一腳抬起,猛地朝跪在地上的楚皺言胸前踢去。

楚皺言地身軀,如同一團敗絮一般,飛出幾十丈遠。

「隔山打牛!」簫徑亭微笑道。

「連邪征!」簫徑亭目光射向那個蒙面老者,接着長劍緩緩指向他道:「你!對自己的弟弟下手,對自己地連家下手!害的連家家破人亡!該死!」

「不過,我殺過連易昶。我殺過你的兒子!」簫徑亭對着連邪征道:「現在我站着不動,給你個機會,你用劍刺我,就這麼一次機會!我的劍絕對不會攻擊你,你拿劍刺我之前!」

連邪征聽到簫徑亭的話后微微一呆,接着面目顫抖道:「果真?」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着緩緩閉上眼睛。

這下一來,連邪征反倒不擔心了。因為在自己這一劍刺出自己。簫徑亭是不會動手的,不由細細盯着簫徑亭的全身上下,然後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想着自己該怎麼刺出這一劍,全身上下都沒有了防守。

「叮!」連邪征這劍還沒有刺出,便只感到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只看到自己手中地劍已經斷成兩截了,其中前面半截正好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你…」連邪徵用手指著簫徑亭,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無恥!」唐綽兮替連邪征說完了後面的兩個字,接着嬌哼一聲道:「你說要成為絕頂高手,我站在所有武者的頂峰,就是這樣的嗎?簡直是街上的地痞流氓!」

「做高手很累地!姐姐!」簫徑亭轉過頭,對着唐綽兮的小耳朵微笑說道:「人有時侯,可真是不能講道理的!不能守那麼多規矩的!」

「左師伯!」簫徑亭剛剛還在和唐綽兮咬耳朵,但卻是忽然轉過頭來,目光望向面前武功最為高強的左師伯,道:「我剛才之所以這麼殺掉連邪征,是做給你看的!」

左師伯臉上的冷汗緩緩留下,冷冷問道:「怎麼說?」

「你上次,逼迫着奴兒立下了魔門最毒的毒誓!」簫徑亭微笑道:「我剛才這樣的舉措,就是告訴你!我現在變成了不守規矩的人了,變成了無法無天的人了!我不守誓言了,不過師伯,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說!」左師伯冷冷說道。

「這樣好嗎?奴兒的那個誓言,你就假裝當作沒有聽見!然後等下我和你打的時侯,也放一點水,饒過你的性命!」簫徑亭微笑道:「這樣,大家你好,我也好!啊!」

簫徑亭還沒有說完,嘴裏便響起一陣慘呼,左腳就被唐綽兮狠狠踩了一腳。而且,唐綽兮還是將她的超級美腿饒過了簫徑亭的大腿面前,然後用她的玉足狠狠踩下去的。

「好舒服!再來一腳!」簫徑亭轉頭朝唐綽兮微笑低聲道,接着轉過頭來,看到左師伯的腳竟然朝自己的小腹處偷偷踢來,卻是想趁著簫徑亭轉身一腳踢死他。

簫徑亭頓時哭笑不得,乾嘔了一下,朝左師伯道:「師伯!我不是讓你踢,是我唐綽兮踢!你還不收回去?」

左師伯微微一愕,接着竟然真的收回了腳。

「我的提議,好好考慮一下!」簫徑亭朝左師伯說了以後,目光飛快地朝關岐軒望來。

「關宗主!」簫徑亭緩緩說道,面se也變得嚴肅起來。

「正是在下!」關岐軒緩緩說道,聲音不卑不亢。

「說句實在話!」簫徑亭微笑說道:「對於你,我心裏真的沒有任何敵意。雖然你我曾經對手過!但是,你本來就是魔門的人,一心護著自己的門派,就算壞也壞得光明磊落!我心裏,對你甚至有幾分敬重!所以…」

「如何?!」關岐軒舉起巨劍,抬起高傲的頭顱冷冷說道。

「砰!」簫徑亭手掌如同影子一般。飛快朝關岐軒頭頂一拍。

接着,關岐軒便保持着他最高傲地姿態。直挺挺倒下。

「岳父大人!」簫徑亭最後望向任斷滄,道:「記得上次交手,我還傷在你手上了!你硬要將夜兒交到方劍夕這個已經不能成為男人的手上!我真的不解,我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你的兒子為什麼和你反目成仇?」簫徑亭朝着冷漠的任斷滄笑道:「難道,方劍夕比你地兒子,還要親密嗎?不會吧?」

任斷滄仍舊不語。簫徑亭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和你動手,並不因為你是的岳丈。而是,我想讓你地二哥陸客秋教訓你!」

「六叔!」簫徑亭朝人群外面一聲大喝。

「不在了!」不料,外面卻是傳來方劍夕冷冷的聲音。

簫徑亭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腳下一點,身軀便騰空躍起。

此時。左師伯眼睛一冷,手中的長劍朝簫徑亭胯下劈來。

簫徑亭騰起的身軀忽然停止在空中,腳下剛好升到左師伯的頭頂。

「偷襲!」簫徑亭腳底猛地朝左師伯頭頂踩去。

「砰砰砰!」左師伯的身軀站得筆直,簫徑亭每一腳踩下去,直將他筆直的身軀釘進了泥土裏面。

簫徑亭躍上眾人頭頂時,唐綽兮一聲怒哼,便也跟着躍上去,就彷佛是連體嬰兒一般。

簫徑亭此時,看清楚了方劍夕那邊地情景。

六奴,此時被方劍夕踩在地上。而方劍夕的身後,躺着七八高手,都已經受傷。

這些人,都是剛剛在和方劍夕交手的時侯,被他瞬息之間擊敗的。

簫徑亭身軀緩緩落了下來,站在方家兩個士兵的頭頂上,接着踩着那些將士的頭頂,緩緩朝前面走去。

那些士兵本來正在激戰,但是忽然之間,彷佛有着無盡的力道從頭頂壓來,接着便絲毫不能動彈了。

而穿着顯碧衣衫地將士看到對手定住不動了,便要抽出兵器砍去,不料同伴一拉,道:「等殿下走到另外一顆腦袋再砍!」

「簫徑亭,很帥啊!」方劍夕看着緩緩在眾人頭頂走來的簫徑亭,不由冷冷說道:「我以為你從顯碧回來時,會有長勁的,沒有想到還是那麼讓我失望!」

「你看着!」方劍夕一腳踩着六奴的腦袋,輕輕豎起食指,然後如同蘭花指一般,指向千軍萬馬中的任劍絮,道:「那是我妹妹!」

「嗖!」頓時,方劍夕的身軀化成了一道鬼影一般,彷佛憑空消失了。然後,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馬東倒西歪,空出一條通道來。

再轉眼之間,方劍夕仍舊站在那裏!只不過,手中多了一個人事不醒的任劍絮而已。

「如何?!」方劍夕哈哈大笑,聲音顯得尖利,道:「六奴在草原那邊得到我師傅的指點,沒有想到還是那麼笨!剛剛上來,就被我一把捏出,踩在了地上!」

「你再看!」方劍夕又豎起手指,緩緩舉起,卻不知道要指向人群中的哪一個。

「呼!」他的手指剛剛指向任夜曉的時侯,身軀也在原處消失不見。

「啊!」接着,一連串的慘呼聲。

方劍夕的身軀又出現在原來的地方,腳踩住六奴地腦袋,手中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任夜曉

「媽!替我看住這兩個女人!」方劍夕轉過頭。將任劍絮和任夜曉交給邊上的一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了任氏美麗的面孔。不過,此時她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錶情,眼睛裏面也沒有任何神情,唯一有的就只有冰冷地光芒,還有血紅se的眼珠。

「蕭兄。對不起!我守不住!」人群中,任伐逸、樓竹廷、祝仗乙和蕭石等十來位高手齊齊朝簫徑亭拜下。每人面se蒼白如紙,嘴角流血,手掌捂住胸口。

「夜兒怎麼了?」簫徑亭目光落在此時正全身顫抖嘴角流血地任夜曉臉上,朝方劍夕問道。

方劍夕舉起手掌,竟然雪白修長。然後望向任夜曉,手掌緩緩朝任夜曉的胸部摸去。

「噗!」沒有等到方劍夕的手靠近,任夜曉嬌軀猛地一陣顫抖,小嘴一道血箭噴出。

方劍夕哈哈大笑地收回手。朝簫徑亭道:「看到了吧!這三個女人,你碰一個手指頭都不行,她們都會死!」

「母親,掀開她的衣衫!」方劍夕朝任氏吩咐道。

任氏掀起任夜曉左臂的袖子,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皓腕。只看到上面,足足有十幾道血紅的傷痕。

「看到沒?」方劍夕朝簫徑亭冷冷笑道:「總共十三道,都是她自己用劍割的。我逼地!」

「脖子!」方劍夕接着指向任夜曉的脖子。

任氏掀開任夜曉玉頸處的領子,只看到粉頸上,又三條深深的傷痕,每條長達半尺。

「也是她自己割的!」方劍夕接着指向人群中的辛憶和樓絳玉道:「她們也一樣!三個人身上,總共有四十八道傷口!」

「恨我嗎?!」方劍夕對着簫徑亭冷冷笑道:「恨嗎?!」

「我曾經發過誓!」方劍夕緩緩抽出長劍,道:「我要在千萬人面前!我要在任夜曉面前,我要在你的女人面前!將你殺得豬狗不如!我剛才為什麼讓你耍帥,也確實真地很帥!但是很快,你的形象就會從一個頂級美男子,變成一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狗,跪在我的面前!」

沒有等到方劍夕說完,他的身軀又在原處不見。

接着,又是一陣慘呼!

等到方劍夕回到原處的時侯,手上多出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樓絳玉,一個辛憶。

此時,兩個女孩的樣子和任夜曉一模一樣。嘴角不住流血,卻是彷佛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對不起!「方劍夕的手指只是輕輕拈住了兩個女孩的衣角,輕輕一放,兩個女孩頓時倒向任氏。

「弄醒她們三個!」方劍夕命令道,接着朝簫徑亭道:「這三個女孩!之前都是愛你愛得幾乎要死的地步!但是現在我弄醒她們后,你看看她們的反應,會很有意思!等到她們用劍殺你的時侯,不要意外哦!」

方劍夕的蘭花指不著痕迹地消失!

「停戰!」方劍夕一聲大喝,頓時聲音擊得地面上一陣灰塵捲起。

頓時,正在交戰的數萬人同時停了下來。接着分別站到各處的陣營,涇渭分明。

「這樣!」方劍夕指著正緩緩蘇醒的任夜曉三人,道:「這三個女子,是我用盡了我門派所有的寶貝才培養出來的三個高手!」

「母親!給她們服葯,將全身的內力全部激發出來!」方劍夕嘴角露出一道殘忍。

任氏從懷中掏出三顆葯丸,放進任夜曉三人的小嘴中。

「簫徑亭!我不和你動手,你現在還不夠資格和我動手!」方劍夕微微笑道:「我派三個美女劍客和你打!你贏了她們后,再考慮和我動手吧!」

「不過。要提醒你的是!」方劍夕微笑道:「這三個女孩!只會攻擊,不會防守!你不要妄想抓住她們,就算被你抓住了,她們的最後一招便是玉石俱焚,不但要殺你,還會一劍殺了自己!還有一點是。你是男人,你不能太靠近她們。只要碰到她們地身體,她們會不住吐血而死!」

「但是,你必須打敗她們!」方劍夕指了指簫徑亭身後的夢君奴等人,道:「不然,她們的下場,會非常非常悲慘!」

「不能擒住她們,不能靠近她們!」方劍夕微笑道:「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劍!用劍殺了她們!因為她們只要沒有死。都會拚命的攻擊你,不懂得停下來的!」

「怎麼選擇?你自己看!是要殺任夜曉她們,還是看着夢君奴等人悲慘地!由你來選擇!」方劍夕用手指著簫徑亭身後的夢君奴等人,道:「你也可以諮詢在場地人,但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好激動哦!」方劍夕看到面沉如水,沒有任何微笑的簫徑亭,不由尖聲的哈哈大笑。道:「我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得很久很久了!」?

忽然,任夜曉三人猛地站起,舉起手中的劍「上去!殺了他!」方劍夕手指輕輕一揮,輕輕喝道。

頓時,任夜曉三人嬌軀如同三道紅se的影子一般,瞬間便閃到了簫徑亭面前!那身法,跟剛才的方劍夕一模一樣,只不過修為上弱了方劍夕不知道多少。

方劍夕讓人抬了一隻椅子,然後坐在寬大華貴的椅子上,腳上依然踩着六奴的腦袋,顯得悠閑而又優雅。

「哥哥,我來幫忙!」夢君奴一聲嬌喝,便從人群中衝出。

而唐綽兮趁機離開簫徑亭地後背,和夢君奴背靠着背,迎向任夜曉三人的劍網。

三人的劍法,比之前在方府更加詭異,更加危險,更加有來無回。

三支利劍,瞬間就編織成一道死亡的網,直朝夢君奴唐綽兮二人攏罩而去。

方劍夕一手撐住椅靠上,托住下巴,看着這邊的表演,道:「簫徑亭你看!現在我的兵力,是你的三倍以上!我這邊完好地絕頂高手,至少還有幾十位!這裏面甚至有天劍谷的四位宗師,裏面隨意一位可都是你師傅吳夢玉的師兄弟,所以現在雙邊的實力,你根本不如我!你就是剛才從山上下來的那一會兒顯得比較帥而已!」

「我昨天晚上說過要獵殺獵物,你知道這個獵物是什麼嗎?」方劍夕眯着眼睛道:「我早就可以抓住夢君奴她們了,為什麼不?因為我要等你啊,等你們這些大獵物,不然好不容易出來打趟獵,可不能只有這麼點獵物回去!」

「囈?!你怎麼不動手啊?!」方劍夕指著簫徑亭驚訝道:「怎麼?簫徑亭你還躲在女人的身後啊,還躲在她們的裙子底下啊!出息了啊!哈哈!」

簫徑亭目光盯着正在對戰的夢君奴等人,目光逐一落在任夜曉、辛憶和樓絳玉臉上!卻是看到她們眼睛竟然慢慢變得清澈,臉上的神情痛苦而又掙扎,眼睛盯着簫徑亭這邊,而雙手依然刺出充滿詭異和殺氣的劍招。

忽然,簫徑亭嘴角微微露出一道微笑!

「喝!」簫徑亭忽然張嘴,對着三人一聲清喝。

地上灰塵捲起,彷佛在空中打起了一陣響雷。

任夜曉三人美麗的臉蛋忽然一震,美麗的嬌軀彷佛被狂風吹過一般,猛地一抖。眼睛一閉,便生生倒下昏迷過去。

夢君奴和唐綽兮趁機將三人抱住!

方劍夕微微一愕,接着緩緩地鼓掌,道:「了不起。了不起!」

接着,緩緩站起身子!雙手舉起長劍,猛地抽出。

「所有部隊聽命!」方劍夕大喝道:「所有軍馬,全部撤回到的身後!」

頓時,方劍夕所領的一萬多兵馬,飛快平治到他身後。

「列隊!」隨着一聲大喝。所有的兵馬排列得整整齊齊。

「列隊!」從一具雪白的鎧甲中,傳來一聲女孩清脆地聲音。卻是蘇莞芷。

頓時,穿着顯碧服侍的數千騎兵,也整齊地在簫徑亭身後排列成一個方陣。

中間,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但是屍體,卻已經全部被收拾走了。

此時,又恢復成為兩軍對壘的狀態。方劍夕和簫徑亭,就在兩個人的中間!

方劍夕一腳踩在六奴的腦袋上,另外一手。握著長劍遙遙朝簫徑亭指來,道:「簫徑亭!我們就在兩軍之間決一死戰!我也要實現我地諾言了,我要讓你象一條死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

「另外,我下令!」方劍夕接着大喝道:「雙方地軍隊,也以我與簫徑亭二人的比武定輸贏,誰輸了。就代表他身後的軍隊也輸了!」

說罷,方劍夕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接着便有一個方府的高手走過來送上一支毛筆,然後他張開手掌。方劍夕接過毛筆,在那個方府的奴才手上一劃,那軟軟的狼毫頓時將那人的手掌割開。

方劍夕等到毛筆沾滿了鮮血后,將白紙扔在空中。那白紙筆直張開,竟然不落下。



方劍夕就如此,在白紙上刷刷寫下數十字。那張紙定在空中,就彷佛有個人專門用手捧著一般。

寫完后,方劍夕嘴巴對着白紙輕輕一吹。將手中的毛筆也朝簫徑亭扔來。

頓時,那張白紙飛到簫徑亭面前停下。簫徑亭一把接住方劍夕扔來地毛筆。

「簽字吧!」方劍夕擺了擺手道:「簽了之後!你輸在我手上就有了證據,之後會流傳千古。不會象上次一樣,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我將你殺得落花流水卻沒有人看到,就算我說出來,你也會耍賴!」

簫徑亭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握住毛筆的手掌一松。

那張白紙和毛筆同時掉下去,插進了堅硬的地面。

「拔劍!「方劍夕一聲大喝,自己用長劍遙遙指向簫徑亭。

簫徑亭猛地抽出長劍,也遙遙指向方劍夕。

「方劍夕,你知道為什麼你踩住六叔,我卻從來不說話嗎?」簫徑亭忽然微笑問道。

「為何!」方劍夕問道。

「因為!」簫徑亭笑道:「因為,他是你親生父親!」

方劍夕臉se頓時微微一變,而臉se一直沒有表情的任氏,面孔的表情也微微一變。

「怎麼?!」簫徑亭微笑道:「我不出手,給你時間接受並且消化這個消息。免得你激動發揮不出最好地水平,說我占你便宜!」

「不用!」方劍夕哈哈一笑,接着腳底對着六奴的胸口,狠狠一踩,朝簫徑亭道:「失望嗎?我幾乎沒有反應!」

「是比較失望!」簫徑亭鬱悶道:「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情景,有些挫折感!」

「那就動手吧!」方劍夕道。

「動手吧!」簫徑亭道。

頓時,千萬人的眼睛同時睜大。

場中的簫徑亭和方劍夕二人,眼睛猛地一亮!接着,兩人的身軀,忽然消失。

化成兩道白se的影子,捲起一陣塵土。煙霧滾滾地靠近,帶起的風,颳得兩邊的人睜不開眼睛。

不過,高手可以看出!

簫徑亭的速度,比方劍夕慢了少許。

「砰!」彷佛兩顆星球相撞一般,帶起的氣息也撞在一起,響起一陣轟鳴。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了。

但是,相撞后。兩人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有看到捲起的塵土慢慢落下,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只看到兩個筆直站立着,兩個人的劍也已經收到胸前,雙方身上,誰也沒有傷痕。

頓時,站在兩個人身後的數萬人。面se變得無比的緊張,因為他看不出,誰佔了便宜,誰吃了虧。

簫徑亭的身軀緩緩向前彎去,夢君奴等人臉蛋一白,與此同時,她身邊的數千顯碧騎兵心下一沉。

簫徑亭僵硬的面孔忽然露出一道微笑,彎下腰,伸手拍了拍長袍角落的灰塵。

「呼!」簫徑亭身後的數千人,頓時歡呼開來。

但是同時,方劍夕的身軀,也活了過來!

做出了和簫徑亭一模一樣的動作,拍了拍長袍角落的灰塵!

方劍夕身後的數萬人,也一陣歡呼大喝。

不料,方劍夕剛剛彎下腰的時侯。腳下一點,飛快轉身,如同一道影子朝自己的大軍逃竄。

簫徑亭身軀憑空彈起,長劍隨手朝方劍夕後背一劃。

頓時,長袍裂開。鮮血飆起。

方劍夕不敢停留,也不敢轉身,只是飛快朝自己的人群中逃匿。

而天劍谷的四位高手見之,飛快地從人群中衝出,朝簫徑亭撲來。

「嘶!嘶!嘶!」簫徑亭的長劍又輕飄飄地在方劍夕背後割開四道血口。

「還有四十三劍!」簫徑亭緊緊貼在方劍夕身後,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無論方劍夕的速度多快,他手中的利劍,都能夠割開他背後的血肉。

「夜兒等人的四十八劍,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割回來,我一劍也不會落下!」

終卷:第十章:長安皇宮

方劍夕一聲尖喝,卻是不再逃竄。猛地轉過身子,舉起長劍便要朝簫徑亭反擊,手中利劍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朝簫徑亭全上上下點去。

看到方劍夕長劍刺來,簫徑亭身軀飛快爆退。手中長劍輕輕一點,劍尖頓時絲絲作響。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一直將方劍夕身上衣衫擊個粉碎。頭上束髮的金冠,也被簫徑亭射出的劍氣彈射裂開,掉在地上。

披頭散髮的方劍夕,陪着雪白俊美的面孔,紅se的眼珠子顯得尤其亮碩,整個氣息顯得詭異而又妖氣。

看到簫徑亭退開,方劍夕尖聲大喝,如同瘋狂了一般。手中的長劍更加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一層層卷著塵土朝簫徑亭壓來。

簫徑亭飛快後退的身軀忽然止住,目光落在方劍夕刺出的斑駁劍影上。手指緩緩伸出,接着猛地一夾。

頓時,方劍夕所有的攻勢停止。簫徑亭手腕一轉。

「叮!」頓時,方劍夕手中的寶劍裂成粉碎,正在方劍夕瘋狂錯愕間。天劍谷四位絕頂高手已經衝到戰圈內,便要去將方劍夕搶回去。

簫徑亭右腳對着方劍夕胸口猛地踢出,直將方劍夕身軀踢上半空。

接着,簫徑亭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追上方劍夕的身軀,手中長劍飛快朝方劍夕身軀劈去。

「嘶!嘶!…」簫徑亭手中的長劍化成一團光影,空中的血雨迷漫,頓時將下面的地面都染成了紅se。

「四十五劍,四十六,四十七…」簫徑亭嘴裏微笑,雪白的長袍啪啪作響,一點也不讓血雨沾到。

四名天劍谷的高手腳下一點。騰空而起。

這下他們不過來搶方劍夕了,四支長劍撕開空氣,朝簫徑亭全身上下刺去。

簫徑亭身軀墮下,四支長劍同時插進簫徑亭的身軀。

下面眾人頓時一聲驚呼,連呼吸也忘記了。

簫徑亭微微一笑,原來卻是將四支長劍夾在了雙邊地腋下。接着用力一抖。四支長劍頓時斷裂。

簫徑亭雙臂張開,那四支短劍頓時飄在空中。簫徑亭長劍對着四支斷劍用力一拍。

「嗖!」四支斷劍化作四道流星。猛地扎進了方劍夕的胸前,將方劍夕的身體刺個對穿。

方劍夕的身軀彷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到一般,一陣顫抖后。接着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砰!」一陣塵土迷茫起,方劍夕落在地上地身軀已經是血肉模糊,胸口血若泉涌,嘴角鮮血怎麼也止不住。全身猛地躊躇,手指用盡最後的力氣指著簫徑亭,冷冷一笑道:「簫徑亭。你別得意!你地妍兒,在宮中!完了!」

說完后,方劍夕身軀一軟,便癱在地上,雙眼禁閉,口鼻便再也沒有呼吸。

「呼!」頓時,方劍夕帶來的上萬大軍。齊齊後退一步,面目中充滿了驚惶。

「萬歲!」簫徑亭身後數千軍馬,先是安靜站立。接着猛地舉起兵器,大聲吼叫出來的歡呼,如同海嘯一般迭起不絕。

「萬歲!」

「殿下萬歲!」

「顯碧萬歲!」

簫徑亭落地后,天劍谷的四位高手已經將方劍夕的屍體搶了回去,飛身爆退數十丈。

「四位師叔,我們可要繼續動手嗎?!」簫徑亭看完四位天劍谷四位高手后,同時望向對面的左師伯。

左師伯目光獃滯,落在方劍夕血肉模糊的身軀,卻是彷佛沒有聽到簫徑亭的聲音一般。

「住手!」忽然,簫徑亭一聲厲喝。

接着,身軀如同離弦地箭一般,朝任氏衝去。

「咻!」只看到任氏手中甩出一支火箭,那火箭帶着藍se的火光,朝天空衝去。

天劍谷四位高手看到簫徑亭衝來,頓時站成一排,形成一道如同高山一般的屏障,攔住簫徑亭的去路,攔在簫徑亭和任氏的中間。

「喝!」簫徑亭手掌對着地面猛地擊出,捲起一團土塊。接着拳頭猛地朝土塊擊出。

土塊化作無數粉末,直朝任氏飛去。

「噗!」任氏的身軀,彷佛被狂風狠狠捲起,接着拚命甩在地上。一陣抽搐后,紫紅se的鮮血頓時從口鼻和耳朵洶湧而出。

看着飛上天空地火箭,簫徑亭手中長劍狠狠朝天空擲去。

「嗖!」長劍緊緊跟在火箭後面,大約在八丈左右的高空,長劍將火箭從中間劈開,藍se的火光頓時熄滅。

「來不及了!」任氏雖然口鼻冒血,但是依然尖利地冷笑着,一邊笑一邊叫道:「來不及了!信號箭已經發出去了,妍兒死定了!哈哈…」

「咻!」果然,在前面十幾里左右處,一道藍se的火箭射上了天空。

緊接着,再前面二十幾里處,又一道火箭升上天空。一支支火箭,如同接力一般,相隔片刻功夫紛紛升上天空。就這樣,信號飛快地朝西邊的長安傳去。



簫徑亭猛地轉身,仗起手中長劍。足下一點,猛地沖向任氏,便要將她撕成粉碎。

不料,閃過一道影子,將任氏接了過去,然後站在簫徑亭面前。

簫徑亭看清楚那人了,正是剛剛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六奴。只見到他將七竅流血的任氏抱在懷中,輕輕擦拭著任氏臉蛋上的鮮血。臉上充滿了柔情和溫馨,卻是簫徑亭和六奴認識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蕭!你要殺她。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六奴沒有看簫徑亭,依然盯着任氏面孔,淡淡說道。

簫徑亭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地一甩長劍到身後。

轉過身軀,目光盯着長安的方向!腳下一點,飛快朝西邊奔去。

接着。將手指放在嘴裏,吹出一串口哨。

「嘶!」那匹雪白的駿馬。正在和夢君奴親近,此時聽到簫徑亭地口哨后,蹭了蹭夢君奴的臉蛋后,便飛快地朝簫徑亭平治而來。

簫徑亭飛快躍上雪白的駿馬,對着蘇莞芷道:「莞芷,撤退到北邊夏州調整,我馬上趕去長安!」

說罷,簫徑亭便騎着白馬飛快朝西邊平治而去。

「哥哥。我跟着你去!」夢君奴從人群衝出來,便要躍上簫徑亭的白馬。

「奴兒!你先和唐宗主一起帶着諸位江湖弟兄去夏州,然後馬上南下長安,和我匯合!還有,看好那個最會闖禍的歸芩勺,要是她硬要偷偷逃走,就將她穴道點住!」簫徑亭飛快跑到了夢君奴和唐綽兮面前。目光落在人事不醒的任夜曉三人。

簫徑亭稍稍放慢了速度,伸出手指輕輕朝任夜曉臉蛋撫摩去。

「噗!」沒有等到簫徑亭手碰到任夜曉地臉蛋,任夜曉臉se頓時變得慘白,嘴角噴出一口紫紅se的鮮血。

簫徑亭飛快收回手掌,輕輕嘆息一口。一夾馬腹,便朝西邊飛馳而去。

而對面地方劍夕上萬大軍,也轉身朝東邊的翼州府緩緩撤退。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亮得發白的陽光從人群中,射進()了方劍夕的面孔上!

頓時,將方劍夕臉上詭計得逞的冷笑無限升華!

方劍夕所騎的雪兒,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馬。

一路上,不用簫徑亭任何的催促,雙腿生風一般,朝西邊長安撒蹄狂奔。

一路上,簫徑亭仗着手中地長劍!衝過三府八縣,殺死攔路敵將九名,從數萬大軍中橫穿而出,用了足足一個白天,便趕到了長安城下。

在路上,簫徑亭一開始還能夠看到不住升起的藍se火箭,一支支地靠近長安!但是跑出了幾十里后,再也看不見藍se的火箭了。

因為,就算雪兒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片刻數十里的騰空火箭來到長安后,已經是天黑了。長安城,在夜幕下,彷佛是一個顫抖的巨大怪獸一般。

因為,此時的整個長安城,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十三道城門口外面,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邊際地方家大軍。

旌旗招展,殺氣衝天!宏偉的長安城,彷佛隨時都會碎裂一般。

簫徑亭站在長安城北邊的山頂上!從這裏看去,整個長安城都在眼睛底下!

先掃了一眼城外黑壓壓的大軍,簫徑亭目光落在長安城裏面。

現在,雖然剛剛天黑。但是整個巨大的長安城,已經沒有了任何繁華的影子!寬闊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一個老百姓,來往的都是穿着甲胄的將士。

而街道兩邊的房子,此時也黑暗一片,沒有任何燈火。

不過,長安城也不是全部一片黑暗。在最中間處,此時正燈火通明。在燈光的印襯下,簫徑亭看清楚了巍峨的宮殿,廣闊威嚴的廣場。

那裏,就是大武的權力中心——皇宮!

「雪兒!你就在這裏獃著,不要亂跑啊!」簫徑亭輕輕拍了一下白馬兒,輕輕說道。

白馬此時正在啃邊上的樹葉,聽到簫徑亭的話后,不由張開嘴巴。輕輕將簫徑亭的手咬緊嘴裏,表示依依不捨。

簫徑亭滿臉地無奈,蹭了蹭馬臉后。將手掌從馬嘴裏面伸出,只看到上面儘是嚼碎的樹葉。

簫徑亭掏出手絹,擦掉了手上的碎葉后。輕輕惱了雪兒一眼,腳下一點。身軀便躍上樹梢上。

接着,簫徑亭的身軀便化作一道連串的影子。如同一道輕煙一般。從山頂上飄落。

僅僅一盞茶功夫后,簫徑亭便已經到了山腳!眼前便是高大的城牆,因為此處偏僻。所以城牆上,只有數十個兵丁在來回巡邏。

簫徑亭微微一笑,躍上靠近城牆最高大地一顆樹上。接着,腳下在樹枝一踩。整個身軀頓時朝城牆上彈去。

輕飄飄落在城牆上,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簫徑亭正要躍下城牆,忽然發現身後有沙沙的響動。轉過頭一看。只看到一道雪白地影子朝山腳衝來。

看清楚后,簫徑亭頓時一陣無奈。因為剛才雪兒正答應得好好的,要乖乖呆在山頂上的,不料此時卻不聽話,尾隨着簫徑亭便跟了上來。

「誰!」雪兒雖然厲害,但是下山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這般巡邏的將士。

簫徑亭無法,捲起袖子。飛快地朝走過來的幾個兵丁甩去。

頓時,那幾個兵丁無聲無息昏倒。簫徑亭沒有做停留,身軀化作一道飛快漂移的影子,瞬間功夫便點到了這裏所有的數十個巡邏士兵。

等到簫徑亭全部搞定后,雪兒也已經衝到了山腳下。

「嗖!」原來這裏雖然偏僻,但是方召疾也並沒有落下這裏。派了幾個士兵在這裏地山坡上埋伏監視這邊的情況,此時聽到雪兒衝下來的聲音,便拉弓射箭。

簫徑亭一把將十幾支箭同時抓在手中,然後飛快躍到那些方家士兵的埋伏處。對着那些士兵的頭頂踩了幾十腳,那些人沒有來得及出聲,便已經死去。

一人一馬來到城牆上!簫徑亭望着高大的城牆,轉頭無奈地朝雪兒望來,低聲道:「我讓你在山頂上獃著,怎麼不聽話!」

雪兒不好意思磨蹭了簫徑亭一下,眼睛卻是望着地面。

「哦!我倒忘記了,你是一個小姑娘,讓你一個人呆在那山頂上,會害怕的!」簫徑亭笑着說道,接着一指城牆道:「這麼高,你怎麼上去?!」

雪兒前腿跪下,趴在地上!

「你讓我趴下,背着你躍上城牆?!」簫徑亭頓時驚駭,無奈問道。

雪兒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接着站起身軀。

簫徑亭一甩過頭,表示對雪兒這個主意地荒唐。對着馬背拍了一計后,一把抓住馬鞍。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將雪兒巨大的身軀也提着升空。

接着,簫徑亭落回地上,手掌在雪兒的馬肚子底下輕輕一托。

白馬頓時彷佛一隻紙鴦一般,朝高大的城牆頂上飛去。但是前腳都還沒有搭在城牆上,上升的勢頭盡了,白馬四腿一陣亂踢,便要掉下來。

簫徑亭躍起身軀后,手掌在韁繩上一提,便將白馬拉到城牆上。

上了城牆后,白馬正喘息著,顯然對剛才的情景還心有餘悸。看了一眼城牆下的地面,雪兒雙腿不由有些發軟。轉頭朝簫徑亭望來,彷佛詢問應該怎麼下去。

不料,簫徑亭此時竟然騎上了它的身體。

雪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下面。接着一閉眼睛,便朝下面衝去。

不料落地后,並沒有多大衝力,反而還有一股向上提的力道。

睜開眼睛確定已經落地后,馬背上的簫徑亭已經換好了衣衫,打扮成為城牆上面的一個將士小頭目。

「站住!」簫徑亭騎馬一直飛奔到了皇宮大門口,惹得宮門的數百守衛大驚,彎弓搭箭,對準簫徑亭道:「你吃了豹子膽拉,剛騎馬到宮門,死了也是白死!還不趕緊下馬!」

那守衛雖然語氣嚴厲,但是簫徑亭還是聽出了裏面的關護。因為來宮門不下馬。他們完全可以格殺勿論。

簫徑亭從馬上下來,看了一眼禁閉的宮門。

那守衛首領看到簫徑亭下馬後,手臂一揮,讓手下將弓箭撤下。然後走上前來,道:「這位弟兄,可有什麼事情?竟然敢闖宮門?」

簫徑亭看了一眼守衛首領。腳下一點,便躍上了宮牆。落在了皇宮的裏面。

守衛首領便彷佛看到鬼一般,足足好久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宮門外的雪白馬兒,心裏琢磨著馬兒或許不能當成從犯抓起來。

「有刺客!」守衛首領一聲大喝,先是一陣安靜,接着無數道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嘎吱!」宮門頓時大開,剛剛進去的簫徑亭走了出來。

白馬兒歡快長嘶一聲,也衝進了宮門。簫徑亭一躍上馬,頓時朝皇宮深處飛馳而去。

安靜地皇宮中。馬蹄敲打石板的聲音,顯得尤其的響亮而又急促。

「有刺客!有刺客!「一陣驚呼后,無數火把亮起。

頓時,數千個帶刀侍衛朝紛紛朝這邊衝來,四面八方地蟲沖在簫徑亭面前,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簫徑亭一把搶過兩支長槍,看到前面圍堵的侍衛越來越多。然後。還有無數侍衛,紛紛朝一處宮殿跑去,想必是去保護重要的人物。

長槍對準前面圍堵地侍衛,猛地伸出。雙腿一夾,白馬兒飛快地平治而過。那長槍在前面頓時殺出一條空路。

雖然,只要長槍經過之處,路上的侍衛紛紛倒在兩邊。但是一點血跡也沒有,因為長槍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傷口,剛剛觸碰到侍衛地身體,槍身一抖,便彷佛有巨大的力道傳來,那些侍衛的身體便被擊飛出去。

看到簫徑亭在數千侍衛中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在外面指揮的一名武官頓時大喝一聲道:「侍衛退開,弓箭手準備!」

頓時,在路上圍堵的侍衛飛快朝兩邊退開。

「放箭!」武官一聲令下,無數羽箭如同蝗蟲朝簫徑亭射來。

簫徑亭長槍一抖,槍影彷佛在兩邊豎起一道屏障。那些箭射在簫徑亭兩邊三尺處,便紛紛落下。

道路兩邊的武官和侍衛,頓時驚得嘴巴也合攏不上。

而兩邊的數百弓箭手,也忘記了射箭,直朝指揮武官望來。

就這樣,簫徑亭穿過了兩重宮殿,來到了一個小廣場面前。雖然整個廣場的四周,足足唯有數千侍衛,但是簫徑亭彷佛當他們沒有存在一般。

拉轉馬頭,在官場中間繞了一個圈子,簫徑亭目光朝四處地宮殿望去,尋找那處是後宮,哪處是妍兒所住的地方。

最後,目光盯在眼前的宮殿的一個閣樓上。裏面正亮着燈火,閣樓的窗戶打開,正有一個女子朝這邊望來。

美麗的臉上,說不出是恐懼還是驚駭,又或者是崇敬和仰慕。

看到簫徑亭的目光盯向那窗口,一侍衛頭子頓時大驚,朝窗戶上那美麗女子大聲呼道:「公主,快進去!快進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簫徑亭地身軀已經在馬背上騰空而起,朝小閣樓上飛去。

「射箭!」

「保護公主!」一陣呼喝后,無數羽箭朝空中的簫徑亭射來,另外一群侍衛朝閣樓裏面衝去。

簫徑亭望着朝自己身後射來的羽箭,腳尖在一支箭矢上輕輕一點,身軀如同紙鴦一般飄進了閣樓的窗戶內。

「啊!」沒有等到那女孩目中的表情完全表現出來,便被簫徑亭一把露出小蠻腰,接着躍出窗戶,朝廣場中間的白馬兒衝來。

「小公主,帶我去見妍兒!」在空中,簫徑亭小公主低聲說道。

終卷:終章:終點

看到小公主美麗的眼睛盯着自己,沒有開口說話,簫徑亭眉頭一緊,冷道:「帶着我去找妍兒,不然的話…」

「好的,我帶你去!」但是,沒有等到簫徑亭說出簫徑亭開口威脅,小公主忽然開口答應,接着小公主竟然伸出雙手,抓住簫徑亭兩邊的面頰,使勁的扭。

簫徑亭剛剛抱着小公主躍上白馬,正是一派脅持的狀態。而旁邊的眾多侍衛,正無比緊張地盯着這邊的情況,不料卻看到了這麼讓人哭笑不得的情況。

「哇!這就是你的真面孔啊?!」小公主扭了一陣后,小手變得溫柔了許多,輕輕撫摩著簫徑亭的面孔后,小臉忽然變得興奮高興起來,嬌聲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接着,小公主小嘴湊到簫徑亭耳朵邊上道:「是你哦!是你解開的我褲子,是你看了我的屁股哦!」

「還好,你不是真的那麼丑!不然我要哭死了!」小公主心有餘悸地摸著撫摩著隆起的胸脯,喃喃自語道:「看來,我這段日子的祈禱沒有白費?!」

「什麼?!」簫徑亭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什麼!」小公主絕美的臉蛋微微一紅,接着美眸一轉朝簫徑亭道:「想要我帶着你去找妍兒也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簫徑亭摟着小公主在白馬上,在千軍萬馬中談起了條件來。

小公主咬了咬小嘴后,道:「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答應我就可以了!只要你答應,我就帶着你去救你的妍兒,因為我知道已經有人要對她下手了!等到你救了她后,在履行我提出的條件!」

接着。小公主美麗的大眼睛盯着簫徑亭,等著看簫徑亭猶豫痛苦的神情。因為答應了別人的條件,就等於孫悟空戴上了緊箍圈一般。

「好!」沒有想到簫徑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

小公主微微一愕,接着滿是驚喜,小手一指西北邊的那條小道道:「經過那裏!」

簫徑亭一提馬。白馬長嘶一聲,便朝小公主所指地地方馳去。

「追!」侍衛首領一聲大喝。頓時簫徑亭身後上千帶刀侍衛緊緊跑步跟在身後,而數百弓箭手也不敢將箭放下,緊緊隨在簫徑亭的身後。

「護駕!」

「有刺客!」

「保護公主!」

雖然一路上,有無數侍衛堵住。但是簫徑亭騎着白馬,在整個皇宮內來去自如,彷佛進入無人之境一般。

那些侍衛見到小公主在簫徑亭手中,雖然不敢再用弓箭射簫徑亭,也不敢用刀刃劈上前去。但是卻也一步不敢遠離。所以簫徑亭身邊的侍衛越集越多,最後簫徑亭前後左右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都是明晃晃的兵器。

一直闖過了幾個廣場,衝過了三重宮殿後。眼前的景se便有了變化。

之前,所有的宮殿,所有廣場,就算是腳下地台階。都透著一股恢弘威嚴,但是此時卻是多了幾分精緻和奢華。想必是到了後宮的範圍了。

「前面有一道宮門,只要穿過那道門后,再經過一個花園!」已經躺在簫徑亭懷中地小公主指著前面嬌聲說道:「穿過了整個後宮后,就有一個大的池子,池子中間有一個小島。島上有三幢宮殿,妍兒就住在那裏,通常她在最裏面的一幢閣樓裏面!」

或許,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整個皇宮中就只有妍兒一個人了,可見武帝對她的寵愛到了何等的境地。

「但是妍兒所住的四邊,有皇宮的絕頂高手把守着!」小公主地聲音頓時多了一分擔憂,道:「那是四個太監,非常非常厲害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活了多少歲了,父皇都快七十歲了。但是父皇剛剛出生的時侯,他們就侍侯在邊上。在皇宮裏面,他們誰也不理會,我是皇宮中最受寵的公主,但是他們每次看到我,都不理會的,我找他們說話,他們也都不理會我!」

聽了小公主的話后,簫徑亭輕輕嘆息一聲,頓時想起了在顯碧府的那個山谷地外面,畢蕭和他說過的話。

當年畢蕭闖進皇宮救他的妍麥時侯,也是遇到了這四個老太監。嚴謹的說,當年的畢蕭是敗在這四名太監手下的。要不是被夢君奴的外婆救走,或許已經死在了這四位太監手中。

簫徑亭嘴角微微扯開一道不知道是不是笑容的笑容,仰頭望了望天。

在他剛剛進來皇宮的時侯,天空還是清爽迷人的。漆黑的天幕上,一顆顆明亮的星星點綴在上面,有着說不出的好看。

但是現在,一顆星星都看不見了。陰沉的烏雲,越壓越低,在皇宮燈火的印襯下,抹上了一層凄涼的血se。

遠處的宮殿一角,尖尖的屋檐彷佛直接插進了烏雲裏面。給人感覺,好像那團烏雲要將整個皇宮都壓碎了一般。

「哎呀!糟糕!」忽然,小公主一聲驚呼。

簫徑亭將腦子從思緒中收回,目光隨着小公主的手望去。

「宮門竟然關了!」小公主指著前面的一道紅se宮牆,中間的一道宮門正緊緊關閉。此時,宮門的四周密密麻麻佈滿了握緊兵器的侍衛。

「趕緊停馬!」那侍衛頭領,看到前面是一道圍牆,宮門緊閉,沒有了去路。不由朝簫徑亭大聲呼喝。

不料,簫徑亭也不調轉馬頭,也不停馬,甚至馬速也沒有慢下半點。

小公主頓時驚駭地朝簫徑亭望來,道:「你醒醒!那宮門是關的,馬這樣衝上去會撞死地!」

簫徑亭置若罔聞。依然扯著韁繩,朝宮門衝去。

「啊!」小公主頓時嚇得一陣尖叫。而周圍的侍衛紛紛大喝,讓簫徑亭停馬。甚至有數百個侍衛,不想讓馬撞上宮門傷了小公主,用自己的身體攔在宮門外面。

不料,馬背上的簫徑亭忽然騰空飛出。

「砰!」飛身到宮門面前,手掌在門上一拍,那門頓時大開。

簫徑亭折身回來,落在了馬背上。中間。那白馬兒速度沒有慢下半許,轉眼間就衝過了那道宮門。

就如同小公主所說!穿過了層層疊疊的宮殿後,變到了一個美麗的御花園。

不過此時正是冬天,御花園裏面一點點顏se都沒有,剩下地便只有孤冷的蒼涼。

本來,這裏地冬天常年積雪。想必是皇帝並不喜歡雪,所以讓人將御花園裏面所有的積雪都掃掉了。使得整個御花園裏面,變得極其的凄慘陰冷。

跑過了整個御花園后,面前是一道藍se的高牆。

簫徑亭頓時驚訝,皇宮裏面所有的牆,幾乎都是紅se的。但是這裏,竟然有處藍se的宮牆

「停馬!停馬!」忽然,後面追趕的無數侍衛齊聲大喝,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整整齊齊地站在身後。

這處,彷佛有一條無形地線一般,所有的侍衛一點都不敢跨越一步。

「前面是皇宮禁地!」那個侍衛首領走出隊伍,朝簫徑亭喝道:「你只要跨過宮牆半步,就算你手上有小公主作為人質!我們也要射箭了!」

「這裏是皇宮禁地!?」簫徑亭彷佛沒有聽到那個侍衛首領的話一般,朝懷裏的小公主說道。

小公主點了點頭,道:「是的!就算是我,其實也是不許進去的!」

簫徑亭勒馬停住,仰頭望着這高高的藍se圍牆。

「妍兒就在這裏面了,就在這圍牆地另外一邊!」簫徑亭心中暗暗念道。

「前段時間,侍侯妍兒的幾個宮女忽然都死了!」小公主忽然說道:「然後,二哥武模辰就送進來了幾個女人侍侯妍兒!」

簫徑亭心中頓時一緊,因為聽着方劍夕的語氣,彷佛妍兒的生死隨時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所以在妍兒身邊親近的人中,肯定安插了方劍夕的。

不過,這個人又是武模辰引薦進來了,武模辰和方劍夕又是生死之敵。

「知道侍侯妍兒的人是誰嗎?!」簫徑亭問道。

「不知道!」小公主道:「不過,好像有一個人姓許,我見過她,長得非常美麗妖嬈!」

「許?」簫徑亭心中暗道,接着腦中浮起了一個美麗的成熟女人,正是和他幾乎有過親近關係的許嬤嬤,蕭莫莫身邊的親近人。

「還有呢?!」簫徑亭問道.

「還有一個女人,平時冷冷冰冰的,看起來倒好像她不是來做奴才的,是來做主子的一般!」小公主不屑說道。

簫徑亭這下子,還真的很難想出這個女人是誰了。

「趕緊退後!」身後的數千侍衛已經排列得整整齊齊,上千隻強弓搭上了利箭,對準了簫徑亭的後背。

簫徑亭低下頭朝小公主道:「那些弓都是加強了的,這麼近的距離,或許連我整個身子都穿透的,連你也會被射成刺蝟的!」

小公主臉蛋微微一白,接着將嬌小的身軀朝簫徑亭懷裏面縮了縮,細聲道:「我不怕!」

「放箭!」隨着侍衛首領一聲斷喝,數千支利箭如同一道充滿殺氣的烏雲一般,帶着一陣寒冷朝簫徑亭射來。

與此同時,簫徑亭手掌對着藍se圍牆中間的門隔空一拍。

「嘎吱!」門分兩邊。

簫徑亭一提韁繩,閃電一般衝進了宮門。

「砰!」接着。宮門閉上!

「砰砰砰!」無數的箭矢插在了門上,而這道門和這道圍牆,也將所有的殺氣攔在了外面。

裏面的情景,和外面卻是有着天地之別。

圍牆外面,此時正是蕭冷陰沉,凄涼孤泣。

圍牆裏面。溫暖如春。一棵棵樹木,鬱鬱蔥蔥。

小巧流水。亭台閣榭。

在火光下,大大湖面上,水波盈盈,還冒着一股白se地霧氣以渺渺升起,便彷佛到了人間險境一般。這片水,稱作湖太小了,但是稱作池塘,它又太大了。

為了美麗的情景。暫且稱它為湖。

湖的外沿,是一條半圓形的小路環繞。上面一顆顆小石頭,每一隻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腳踩上去,彷佛有着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湖的中間,如同小公主所說。有一個小島,小島上建著幾幢小宮殿。最後是一幢閣樓。在煙波縹緲中,如夢如幻。就彷佛天上地瑤池仙境一般,看在眼裏都不覺得真實。

湖面上,幾對鴛鴦還沒有去睡覺,正在水面上親密的偎依戲水。

「呼!」忽然,一道壓抑地氣息襲來,將裏面所有的溫馨破壞殆盡,只剩下陰冷,只剩下凌厲。

「先生,你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接着,空氣中想起了一陣陰惻的聲音。

簫徑亭彷佛沒有聽到一般,緩緩從馬上下來。

而小公主,依然騎在白馬上。

「我既然來了,沒有得到一個清楚的答案,就不會回去!」簫徑亭對着空氣道。

「沒有答案,就算是有,也是悲的!」那陰惻的聲音再次想起。

簫徑亭不再言語,而是緩緩抽出了腰中的寶劍,緩緩指著前面的湖水,道:「古劍閣地四位前輩,蕭某斗膽了!」

「呼!」忽然,從黑暗中瞟來一道美麗的身影,輕輕落在湖面中心的一個小石台上(如同西湖裏面三譚印月的那個石亭,中間點着燭火)。

在燭火的印襯下,那個女子便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的美麗。

而這個女子,有着和簫徑亭幾乎一模一樣地面孔。

「俏佳!」簫徑亭對着湖心的女子道:「今天的你,是穿得最象女人的你!」

夕俏佳微微一笑道:「很歡快得到蕭兄的讚美!我知道蕭兄要來做什麼,能不能向你求個人情!現在城外,是方召疾的數十萬大軍。如此非常時刻,希望蕭兄以天下百姓為重,不要再向前行進半步,就此返回!日後,俏佳對蕭兄定有一個交代!」

可以看出來,夕俏佳的修為更加高的。因為她看到簫徑亭的時侯,絕美的面孔上便是一點點波瀾也沒有,彷佛是再也不會有任何動靜的古井水波一般。

「那,要是我說!」簫徑亭道:「我能夠使得方召疾這數十萬兵馬全部退兵,那你又做何決定?」

夕俏佳微笑道:「那肯定是方劍夕出事了!」

接着夕俏佳高深莫測一笑道:「警告蕭兄一句,方劍夕這人深不可測。他做出來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假的,他絕對沒有那麼輕易被打敗!或許你看到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個圈套,一個天大的陰謀而已!」

「哦!」簫徑亭道:「受教了!」

夕俏佳依然滿臉淡淡的微笑,道:「那蕭兄做何決定呢?方劍夕,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簫徑亭無奈搖了搖頭,接着淡淡一笑,豎起長劍。

「看來,蕭兄是不準備回頭了!」夕俏佳微笑道:「這道湖面是你和妍兒中間的一道屏障,你若想闖過去,付出的代價或許是你的生命!而你就算闖進來了。得到的也會是一個悲劇!蕭兄,你還進來嗎?!」

簫徑亭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長劍輕輕一抖。頓時,劍氣在湖面上激起一道漣漪。

「好!」夕俏佳也緩緩從腰中抽出長劍,俏聲說道:「俏佳在之前的修為,在蕭兄之上。但是我知道。蕭兄最近修為更上層樓,儘管俏佳自己也有進展。但是絲毫不敢大意!」

「四位師伯!」夕俏佳對着空氣中叫了一聲。

頓時,四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夕俏佳地身邊。

四個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而頭髮和眉毛卻是雪白,手中的長劍也是雪白。腳踩在水面上,就彷佛踩在地上一般。雖然飄逸,但也詭異。

簫徑亭道:「古劍閣本來是出神仙的地方,為何四位前輩卻是一派魔道陰柔的樣子!」



陰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誰也沒有規定。神仙是什麼樣子地!」

簫徑亭聽后,不由微微一愕。不是因為這聲音響起的時侯,四個人嘴巴沒有一個人張開。而是因為這句話本身。

是啊?誰規定神仙一定要是飄逸渺渺地!

接着,四個黑影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劍,五隻長劍如同組成一道彷佛神仙也過去不得的屏障一般。

「簫徑亭你記住!」那陰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幾十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發生了和你幾乎一模一樣的!也是有一個少年英俠。自認為天下無敵,帶着一支寶劍,要闖進這裏,帶走一個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

「記得!」簫徑亭耳中,彷佛又響起了畢蕭那凄涼陰惻、沉重無比的聲音。

「但是,他得到的是側頭徹尾地悲劇,一輩子也不能走出的悲劇!接着,那個悲劇開始蔓延,蔓延到了你的家鄉顯碧國,蔓延到了突厥,蔓延到了大武,演變成為幾十年,幾百萬幾千萬人的悲劇!」陰惻的聲音繼續響起,道:「古劍閣作為武林至尊,卻不是正義的代表,也不是純潔的代表!它代表無數百姓地利益,天下為大!所以古劍閣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其中包括,殺了你!」

夕俏佳美眸垂下,望着湖面道:「上次畢蕭闖進來后,殺了妍麥,還幾乎殺了武帝!為了不使得當年的悲劇重演,四位師叔和我決定。一定要將闖入者,在進入湖面之前,誅殺於劍下,絕不留情!為了天下大事,萬請蕭兄見諒!」

「況且!無論是妍麥,還是妍兒這樣的女子,都是上天派來的仙女!常人能夠和他有過一段交集,有過一段,已經算是萬幸了,已經值得一輩子的回憶了!為何,你還要苦苦追求你曾經得到過的東西!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夠捉摸得到的!」那陰惻的聲音也輕輕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衝過來吧!我的劍在等你,希望等下取了你性命后,勿怪!」

「妍閣」是皇宮中最最美麗的一幢建築了,同樣也是皇宮中最最小巧的一幢建築了。

在湖面中心小島的最裏面,前面圍繞着一排宮殿,後面是一片小樹林。樹林的外面,是湖面,湖面的外面,是一面高大的圍牆。

「妍閣」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不過當年是武帝為了珍藏從草原來的女子妍麥而建的。

從這個樓閣的佈局中,可以看出武帝對妍麥的佔有慾又多大。彷彿那是一顆世界上最最美麗的珍珠一般,要藏在最最安全,就算讓別人看去一眼也不可以。

整個樓閣的風格,類似於南方的煙雨小閣,和長安皇宮的巍峨氣派有一些不同。不過裏面的雕欄玉砌上的花紋,卻是草原上的物事,想必是為了讓這裏地女主人解鄉思的。

許嬤嬤手捧著點着的檀香,腳尖輕輕粘地走進了小閣裏面。因為這裏的女主人每次睡覺之前,都要聞到這種香味。不然會一整夜都睡不着,甚至或者噩夢連連。

而這裏的女主人,是皇宮中最受寵愛的女子。僅僅因為如此,武帝便下令,全國各地進攻最最上等地檀香。而這些價值千金的東西,只是化成了一道迷茫著香味地煙霧。飄進這裏女主人的瑤鼻裏面,能夠安撫她不安的心神。給她帶來甜美的香夢。

「許!」在許嬤嬤還沒有走進小閣的時侯,從旁邊的小道走進來一道人影,輕輕叫住了許嬤嬤。

許嬤嬤看去,來的是一個冷清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在容貌上可以說是極其不出se地,甚至讓人看過一眼后,就會忘記她具體的模樣。

「主人下令,對妍兒下手!」那女子輕輕走到許嬤嬤身邊,用最最細小的聲音。接着聲音稍稍大了一些,道:「這是太醫剛剛熬好的葯,左邊紅se的一壺是給妍兒的,右手藍se的是給陛下地!千萬不要弄錯了!」

「是!」許嬤嬤低低應了一聲,接着便要接過那兩壺葯,但是手上還捧著燃燒的檀香。

「檀香我來拿!」那個女子接過了檀香。

許嬤嬤左手捧著紅se的葯罈子,右手捧著藍se的葯罈子。緩緩走進了樓閣裏面。

「現在,簫徑亭正在外面!那幾個太監和夕俏佳正在攔着她,機會千載難逢!」那個女子走在許嬤嬤後面,道:「妍兒不喜歡我們,就只許你一個人靠近!所以你務必在半盞茶功夫內,讓她將葯喝下去!」

「是!」許嬤嬤低頭應道。

「主人說過了!他派你在蕭莫莫身邊卧底多年,現在又經過武模辰的讓你進了皇宮,這些年算是委屈你了!」那個女子看到許嬤嬤面目陰鬱,便微笑道:「只要做好了這次!你身上的毒,就能夠徹底解了!或許,我也能夠沾到你的福氣!」許嬤嬤淡淡一笑,接着捧著葯罈子便走進了「妍閣」裏面。

「慢著!」忽然從邊上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接着走進一個穿着白se衣衫的女子!

這個女子面目更加清冷,而且這個女子簫徑亭有過幾面之緣,正是秀情邊上的那個霜兒,也就是那個和秀情有曖昧關係,並且有被虐傾向的霜兒。不過此時,此時她的面孔也原來沒有一點點一樣,看上去比那個捧著檀香的女子更加容易讓人淡忘。

「你怎麼進來的?」許嬤嬤驚訝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霜兒冷冷說道:「你在簫徑亭和蕭莫莫身邊呆得太久了,你去送葯我不放心!這葯我親自送進去!」

說罷,霜兒接過許嬤嬤手上的兩隻葯罈子,率先朝裏面走去,卻是絲毫不理會後面的許嬤嬤以及捧著檀香的女子。

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樓閣裏面傳來優雅的琴聲。接着便是讓人幾乎要沉醉的歌聲,聽得霜兒幾乎腳步停了停。

或許這個女人,用聲音就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這就是草原上的曲子『心兒飄』了!」霜兒心中暗道,腳步不由緩了緩,或者這如此美妙的聲音,是最後一次響起了,能夠多聽一會兒,就多聽一會兒了。

剛剛一曲唱畢后,霜兒不由懷疑。聽了這聲音的男人後,會不會就算喝此時外面的湖水,也會醉倒了。或者這歌喉,能夠將外面的湖水都釀成美酒,也說不定。

「好!」接着,從裏面傳來一聲雖然有點老邁,但是依然透著豪邁的聲音。

「我的妍兒!」裏面那渾厚的男中音繼續響起道:「為何今天你又答應唱曲給我聽了,平常時侯,我就算怎麼央求你,你都不大會唱的!」

「我不知道!」妍兒格格一笑道:「其實我平時也是願意唱給你聽的,只是心情一不好,唱出來的也不好聽了!我可不願意,將不好聽地曲子。唱來給你聽了!」

「傻寶貝!」那男子聲音頓時充滿了無盡的疼愛和親昵,道:「從你嘴裏唱出來的聲音,都是天籟之音。小東西,你讓我該怎麼疼你啊!」

「咯咯!」妍兒又是一陣格格嬌笑。

「陛下!」霜兒在門外,低低地叫了一聲。

「進來!」那個男子叫道。



霜兒頓時輕輕地走了進去,剛剛邁腳進去。便感覺到腳上一軟,就彷佛是踩在了白雲上一般。

這裏的地毯。都是草原上的羊毛一根一根織出來的。

「陛下,還有妍兒娘娘,應該吃葯了!」霜兒走進去后,垂著頭看着自己地腳尖,憑着感覺走到了塌前,然後跪了下來,便只看到了兩隻靴子。

一大一小。

大的是黃se地,上面紋著龍。

小的是粉紅se的。靴子頂上綴著一對美麗的的珍珠。

接着,那雙粉紅se的明珠小靴子走了過來,那腳步如同踩在雲端的仙女一般,輕飄飄的有着無數地好看。

「我來服侍陛下喝葯!」那如同天籟的聲音響起。

端過去后,妍兒方才記得問起,道:「這兩壇葯,哪一份是給我的。哪一份是給陛下的?!」

「娘娘左手的那壇是給陛下的,右手那壇是您自己的!」霜兒腳下微微一顫,跪在地上輕輕說道。

「哦!好地!」妍兒嬌聲說道:「你出去吧!陛下的葯,我來喂就可以了!我的葯,我自己喝!」

「是!」霜兒磕了幾個頭,接着站起身軀,後退著走出了樓閣中兩人的視線,到了樓閣外面,才敢站直身子。

而整個過程中,始終沒有不敢朝兩個人看去一眼。

這是規矩,皇宮的規矩。

「陛下,喝葯了!」裏面傳來葯壇磕碰的聲音,還有妍兒溫柔的哄慰聲。

「葯苦,我不喝!」只聽到裏面的那個男人聲音帶着笑意,道:「除非妍兒…」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喝葯?…」妍兒嬌聲說道…

「蕭兄,我最後一次勸你,回去吧!」夕俏佳玉手將長劍舉起,手指劃過劍刃,道:「或者,算是俏佳央求你了!」

接着,一貫淡然如仙的夕俏佳,面上浮上了一道彷佛人間的神情。

簫徑亭望着湖水,緩緩舉起的長劍,然後將劍刃浸入湖水中輕輕擦拭了一遍。

頓時,劍刃如同秋水一般。上面的水珠輕輕滑落,那形狀,象極了血珠滑落的樣子。

望着清澈的湖水,簫徑亭手指輕輕一彈劍刃。

「吟!」劍刃一聲輕吟,簫徑亭抬起頭朝夕俏佳問道:「剛才是妍兒在唱歌嗎?」

「是!」夕俏佳與四個太監站成一排,道:「蕭兄為何這樣問?難道,你連她的聲音也忘記了嗎?」

「是忘記了!」簫徑亭輕輕一噓,眼睛內一顆熱淚滾落而下,摔打在透明清冽的劍刃上摔得粉碎,道:「不但聲音!就連容貌也忘記了,模模糊糊的怎麼也想不起來!想念一個人到了極點,她所有的印象就全部都模糊了,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那為何不幹脆忘掉?!」夕俏佳美眸浮上一道憐惜,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他自己,誰也不能真正進入誰的生命!誰和誰也不能真正融合在一起!誰能夠真的那麼愛誰?誰能夠真的那麼不能忘卻誰?忘卻不掉的,卻只有自己折損的驕傲,只有自己付出不能收回的耿耿於懷!蕭兄,人要學着兩兩相忘!你,本來應該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看到簫徑亭緩緩收回長劍,夕俏佳朝簫徑亭微笑道:「蕭兄,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回去了呢?你是不是決定和俏佳不再劍刃相對呢?是不是決定活着性命,去見你地那些紅顏知己呢?」

簫徑亭清冷一笑,手中長劍輕輕一抖。

湖面激起一道浪花,揚上天空,最後摔在平靜的湖面上率個粉碎,盪起一陣陣漣漪。

「能夠葬身在這美麗的湖水下面。也是一種幸福!」簫徑亭望着湖水,緩緩舉起長劍對準了夕俏佳。道:「或許,永遠住在這水底下,比在這個世界上苦受煎熬幸福得多!」

空氣中,頓時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凌厲起來。

壓抑得,彷佛隨時都會裂開,將這湖面美麗的寧靜攪亂。

夕俏佳也不再說話,美眸先是憐憫。再是清冷,最後是淡漠。和四個太監,緩緩將長劍指向簫徑亭。

「一擊既成,不要多戰!」陰惻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彷佛將世間任何生命都漠視一般。?

「呼!」一道冷風吹過。

湖這邊的簫徑亭,彷佛隨風而起。身軀輕飄飄地飛上空中,掠過平靜地湖面。帶着手中的長劍,閉着雙眼,緩緩地朝夕俏佳刺去。

夕俏佳與四個太監,腳下輕輕一點。

五個人,便彷佛五道影子一般!吹過地風,將湖水的白氣吹散。

頓時,湖面如鏡,平靜得嚇人。

在如靜的湖面倒映的影子中,簫徑亭是白se的,孤孤單單,輕輕飄飄。



而夕俏佳五人,只有夕俏佳是淡綠se的,不過在五個黑se太監中間,也彷佛成為了黑se。

緊接着,這五道影子散開。變成一道扇子形狀,半圓地朝白se的簫徑亭飛去。

五支長劍,緩緩指著這個半圓的圓心!也就是,閉着簫徑亭地簫徑亭。

六道劍影,飛得無比的快,又飛得無比的慢。

轉眼之間,就要接觸為一點。湖案路上的小公主,此時早已經不省人事。

「你們在打架嗎?!」忽然,空氣中響起一聲嬌嫩奶氣的聲音。

簫徑亭身軀一震,不顧面前五支奪命的利劍。睜開眼睛,轉過頭。

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正站在湖外小道旁邊地一顆小樹下,胖呼呼的小手抓住小樹榦。

星星一樣的眼睛,奶油一樣的肌膚。翹翹秀挺的小鼻子,紅嘟嘟讓人想親個不停的小嘴。

她的年紀,和她身後的那棵小樹一樣大小。不知道是一歲多,還是有兩歲了。

不過,頭髮卻已經到了背後了,估計從生下來就一直留着。不過,和小樹同歲的她,可沒有小樹長得那麼高,就連簫徑亭的膝蓋都不到。

空氣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們在打架嗎?!」小姑娘看到別人不理她,撅起了小嘴,委屈地蹲了下來,再問了一句等著別人回答。

「哎喲!」忽然,她腳下一滑,向前一趴,便要摔倒在地。

簫徑亭心中一酸,不顧面前五支刺來的長劍。在空中猛地一個轉身,長劍在水面上輕輕一拍。

身軀如同沒有叼住魚的海鷗一般,轉了一個方向,飛快地朝小姑娘飛來。

「嘶!」後背的袍子,被五支長劍撕裂。

小姑娘還小,摔倒在地后,正想着辦法想要爬起來。雪白的小手,不由滿是污泥。

看到簫徑亭走到跟前,小姑娘小嘴輕輕一扁,大眼睛裏面蘊滿了淚水,眨巴眨巴地望着簫徑亭。滿是污泥的小手一張,便要讓簫徑亭抱起。

不料她是用雙手撐着地面的,這一張開,白嫩粉嘟嘟的小臉便要朝地面摔去。

簫徑亭飛快上前,一把將她抱起。小姑娘全身都軟綿綿的,簫徑亭抱在懷中,便彷佛沒有絲毫重量一般。

看着她漂亮到極點的天使面孔。簫徑亭心中一酸,眼睛一熱,嘴裏露出一道微笑道:「寶貝!你叫什麼?」

「球球!」小姑娘小嘴一抿,漫不經心回答道,雖然回答簫徑亭的話,卻是轉過身子不知道朝哪個角落看去。

「哦!叫球球!」簫徑亭地聲音變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道:「球球的名字真好聽!」

「球球逃跑了,我找不到!」不料小姑娘下一句話是幾乎要哭出來的語氣說道。

「球球逃跑了?!」簫徑亭柔聲道:「那球球是什麼呢?它怎麼會逃跑呢?那寶貝自己叫什麼呢?」

「球球就是球球!」小姑娘貌似沒有看到那球球的身影。轉過臉蛋朝一臉認真朝簫徑亭道:「我用毛巾給球球洗臉,它一叫,把我推摔倒了,然後就逃跑了!我到洞洞去找,都沒有找到!」

「那應該怎麼辦呢?」簫徑亭眼睛盯着小女孩漂亮的小面孔,絲毫也捨不得移開。

「不知道!姐姐會罵我地!」小姑娘臉蛋的表情又變得可憐起來,接着記起了雙手地污泥,將小手舉在簫徑亭面前。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簫徑亭輕輕抱着她,來到湖邊,將她的小手洗得乾乾淨淨。

就在給她洗好手的時侯,簫徑亭在湖面的倒影上,看到一道白se的影子躲在旁邊的草叢裏面,兩隻狡猾的小眼睛骨碌碌朝簫徑亭懷中的小女孩望來。

「寶貝,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幫你將球球找到好嗎?」簫徑亭望着這張幾年後會和妍兒一模一樣地小臉蛋。柔聲說道。

「姐姐叫妍寶兒!」小姑娘回答道。

「哦!」簫徑亭在小姑娘的小嘴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道:「那寶貝叫妍貝兒是嗎?」

「是!」小姑娘乖乖答應道:「我和姐姐都是公主!」

「嗖!」簫徑亭袖子一卷,那隻多在草叢裏面的白se小東西頓時被他吸來抱在另外一邊的懷中。

一看,卻是一隻美麗的白狐狸。

小姑娘看到球球就在眼前,反而撅起小嘴,轉過小身軀不理那隻小白狐狸了。

白狐狸聰明得不得了,伸出小爪子,去搗弄小姑娘的腋下位置。

貝兒簡直怕癢到了極點,還沒有碰到她就開始笑,等到球球的小爪子碰到她地肋下,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簫徑亭雖然知道是兩個小東西在玩鬧,但是看到貝兒笑成這個樣子,不由心疼,一把擰起球球的脖子,然後將它放在肩膀上,讓它陪着小姑娘玩耍。

轉眼看夕俏佳和四個太監,已經站回到原來的地方。

「蕭兄,你的後背在流血,我們剛才五支劍氣已經從背後刺入你的筋脈,其中師叔的一劍,刺向你的心臟位置!」夕俏佳看到簫徑亭緩緩走來,不由俏聲說道。

簫徑亭這才覺得後背幾乎沒有了知覺,隱隱有一股陰冷緩緩蔓延開來,緩緩地朝心臟淹沒而來。

輕輕咳嗽了一計,簫徑亭將妍貝兒輕輕放在前面一些,免得她看到自己後背上的血跡。

在如鏡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見到自己俊美的面孔上,慘白無se。

腳下一點,簫徑亭抱着妍貝兒的身軀緩緩朝湖心的小島飄去。

卻是絲毫不理會面前的五支長劍。

「吟!」四個太監長劍一抖,發出一陣陰冷的呻吟。看到簫徑亭逼近的身軀,雙眼一漠便要朝簫徑亭的身軀刺去。

「師叔!」夕俏佳面se微微一變,長劍橫來,便要擋住四個太監刺來的劍,然後嬌軀一橫,便要攔住簫徑亭的去路。

「叮!」簫徑亭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划著不可捉摸的痕迹,輕輕一劃。

「嘶!」只看到一道血光飆起,四個太監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只看到上面一道紅光,細得如同頭髮絲一般的傷口,裏面的血液正漸漸蔓延,傷口也飛快地裂開。

「咳!」簫徑亭又一陣咳嗽。看到攔在面前的夕俏佳。

長劍對着夕俏佳的長劍猛地一拍,夕俏佳手腕被震得沒有了知覺。腳下一點,嬌軀便要飛快飄起。

簫徑亭用劍背,對準夕俏佳的后腰位置,用力一拍。

「啊!」夕俏佳一聲嬌呼,小嘴噴出一口鮮血。剛剛騰起地嬌軀摔落下來。

撲通一聲,掉進湖水中!

簫徑亭漠然地看着夕俏佳不可置信地掉進水裏。也不去理會,只是淡淡說道:「我是你親哥哥!」

落身在夕俏佳原來所在的小石亭上,另外四個石亭的四個太監,身軀正緩緩倒下。

簫徑亭長劍一伸,正攔住了其中一個不讓他摔落水中。

接着,長劍一揚。將那太監的身軀挑起飛向空中,然後劍背對着那太監的腦袋狠狠一拍。

那太監頓時如同稻草一般飛到戶外的路上,如同一攤泥一般摔倒在地。頭頂雪白地頭髮。被簫徑亭削得乾乾淨淨。

對着另外三個太監冷冷一笑,簫徑亭腳下一點,身軀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湖心地小島飛去。

在空中一個轉身,長劍在空氣一劃。

「啊!」四個太監一聲尖叫,后腰鮮血飄起,身軀重重砸落水中。

而夕俏佳的嬌軀則彷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挑起。落在其中一隻石亭上。

「貝兒,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簫徑亭走到那幢美麗的樓閣面前,指著上面對貝兒柔聲說道。

接着,腳下一點,身軀便直接飛上了樓閣的第二層。

「啊!」忽然裏面一聲慘呼,依然是原先那唱歌時侯無比動聽的聲音,但是現在卻顯得凄涼。

簫徑亭腳下向前跨出一步,頓時面前的窗戶如同粉末般碎開。露出了裏面的景象。

「陛下!」只聽到一道美麗動人道極點地女子,伏在一個男子的胸前,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

只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不能看到的面孔。

但是,就是這如同楊柳一般的背影。讓簫徑亭腦中本來模糊的印象,頓時變得無比地清晰。

她,就是妍兒。

讓他魂牽夢饒,幾乎成為夢魘的妍兒。

「陛下,你怎麼了?!」妍兒幾乎大哭着,道:「你不能死啊!」

「娘娘!」懷中的貝兒看到媽媽哭得這麼厲害,害怕得也大聲哭出聲來。

接着,房間裏面也跑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和簫徑亭懷中的貝兒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剛剛正在睡覺,被母親的哭聲驚醒了,雖然也跟着大哭,但是眼睛依然是睡眼朦朧的。

好熟悉的情景!當年畢蕭來的時侯,也是有個小女孩剛剛睡醒地跑出來。

而此時踏上,有一個面目依然英俊的老者,嘴裏正狂噴著鮮血。但是一雙手還是輕輕撫慰著懷中的妍兒,另外一手無力地舉起,朝簫徑亭指來。

「我能夠讓他說話,能夠暫時讓他活着!」簫徑亭對着妍兒一直哭泣的背影道。

「要!你快點,你快點!」妍兒沒有轉身,只是一邊哭着一邊說道。

簫徑亭將大哭的貝兒放在地上,指著同樣在哭的妍寶兒道:「乖乖,去姐姐那裏!」

妍寶兒雖然僅僅只妹妹大了一會兒,但是看到妹妹哭着搖搖擺擺走來,也擺出姐姐的樣子,拉着妹妹手,一邊哄著妹妹,一邊自己也跟着大哭。

簫徑亭走到塌上坐下,沒有朝妍兒望去,而是將手掌放在那男子的背後,輸送過去一道真氣。

那個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張曾經指點山河、威嚴無比的面孔,此時充滿了滄桑和無力。

「蕭!」那男子剛剛說話,嘴裏又噴出一口鮮血,妍兒連忙哭着用手巾將他嘴角的鮮血擦拭掉,卻是一眼沒有朝簫徑亭望來。

「你來了?!」那男子努力想要露出一道微笑道:「朕。等,等了你很久了!」

簫徑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對不起你!」那男子喘息著道:「我到現在,也不能忘懷你父親那瀟灑的丰姿。說句實在話,當年我作為大國君主見他的時侯,對他是充滿妒忌的!現在看到你。真地就彷佛看到了你父親一般!」

「是畢蕭讓你來的嗎?!」武帝虛弱地問道。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是的!」

武帝微微一凄涼哭笑道:「他自己為什麼不來?他自己為什麼不來!?他殺了我心愛的女人。他為什麼自己不來?他殺了他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自己為什麼不來?!」

武帝本來已經黯淡無光的眼睛,忽然又升起了無比動人地神采,卻彷佛是想到了最美妙動人的事情一般。

「妍麥!我馬上就要來見你了!哈哈,我比畢蕭早死,我就早一步見到你!」武帝忽然哈哈大笑,嘴裏便不停噴涌著鮮血道:「妍兒,你雖然愛地是畢蕭!但是他親手殺了你。而我又比他早來陪你!這樣,你就會跟在一起的,是嗎?」

武帝已經是喃喃自語了,接着又哭泣出聲道:「不是的!就算他殺了你,你還是會愛着他!你願意跟着我來宮裏,也只是要找個地方生孩子,生你和畢蕭的孩子!你連笑臉都不給我…」

「陛下!」看到武帝已經神志不清。妍兒不由又大哭出生。

聽到妍兒的哭聲后,武帝又清醒了少許。目光望着屋頂,喃喃自語道:「這都是報應!為了得到妍麥,我勾結突厥的大皇子篡位,將畢蕭從天堂直接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讓他得到了世界上最慘厲的痛苦。而我始終還得不到妍麥,這都是命!現在,突厥的千軍萬馬正踏過顯碧國,勾結國賊滅亡大武地山河,這都是報應!」

簫徑亭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已經滅亡的國家。

「算來!最無辜,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武帝朝簫徑亭望來,那已經蒼老的面孔上充滿了歉意道:「當年畢蕭殺了妍麥后,和魔門的宗主抱走兩個孩子!一個是意帖兒,一個便是唐綽兮!而妍兒,就是你師傅吳夢玉和意帖兒的女兒!當年你師傅北上突厥挑戰畢蕭的時侯,中了畢蕭地計策。不但成為滅亡顯碧國的工具,還親手殺死了她的妻子,受不了折磨和打擊,最後變得瘋癲!而你,又成為畢蕭的下一個工具,他將妍兒送到了你的身邊!將你也拖進這噩夢一般的悲劇!要讓你成為滅亡突突厥和大武的工具!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連一點點復仇復國的意志都沒有!」

接着,武帝眼睛忽然猛地一睜,彷佛用盡最後所有的精力朝簫徑亭望來,道:「我有幾件事情告訴你!你注意聽着,不要打岔!」

「第一:你千萬要保護妍兒的安全!第二:將我軟禁在長安不得出去半步,是方召疾和我那個笨蛋大兒子!而將我軟禁在宮中,軟禁在這島上的,卻是我那個精明冷漠的二兒子武模辰!」武帝臉上浮上一道冷笑道:「而外面那四個服侍我從小到大的四個太監,還有古劍閣的幾個仙子!都已經成為我那二兒子能夠成為一個英明的君主,都已經決定扶持他,所以守在這島外將我圍困在這裏面!」

「第三!」武帝忽然緊緊抓住簫徑亭的手道:「是妍兒的事情!當年妍兒被畢蕭逼着離開你,到宮中用美人計離間我和太子的關係!妍兒不從,但是又不敢完全違抗師傅的命令,就拿着寶劍偷偷潛入皇宮刺殺我!但是我身邊始終有四大古劍閣的高手,一戰下!妍兒被一掌擊在後腦,本來已經奄奄一息,太醫都說沒有希望活下去了。而且當時,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或許是為了孩子,她後來奇迹般地活了過來!但是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而且腦子也大大受損,只相當於一個孩子!」

「陛下,你在說我嗎?!」妍兒此時方才抬起頭,暫時停止哭泣。朝武帝問道。

「寶貝,現在不用叫陛下了,旁邊沒有監視我們的人了!」武帝臉上充滿了慈祥,道:「按照道理,你是應該叫我爺爺的!但是我的小女兒比你都還小,所以你喜歡叫爺爺就叫爺爺。你喜歡叫伯伯就叫伯伯了!」

妍兒臉蛋紅了紅,始終叫不出口。

武帝手掌愛憐地撫摩著妍兒的頭髮。朝簫徑亭痴痴道:「她,幾乎和妍麥長得一模一樣!這兩三年來,我將她當作女兒看待!但是為了保護她地安全,免得古劍閣的人對她下了殺手,我就給了她貴妃的名分,而且還經常來這個樓閣!但是我心中,沒有一刻沒有在盼望着,你能夠進來皇宮。將她帶走,因為,因為我,出不去!」

說道出不去的時侯,這張曾經號令天下的面孔,變得老淚縱橫,凄涼無比。

「最後還有一件事情不太重要。但是想請你幫忙,你答應嗎?」武帝目光流露出一道虛弱的要求,顯得那麼無力。

簫徑亭點了點頭。

武帝哆嗦著雙手要摸上衣衫地領子,但是怎麼也伸不上去。

妍兒見之,趕緊將小手放在他的領子上。

「寶貝,你將領子撕開!」武帝虛弱道。

妍兒小手一陣用力,撕開了領子,露出了裏面一張黃綢。妍兒將那黃綢取了出來。

武帝朝妍兒微微一笑道:「現在,將這黃綢遞給你地夫君!」

妍兒彷佛懂夫君這個意思,首次抬頭朝簫徑亭望來,卻彷佛初戀的小女孩一般,臉蛋紅了紅,垂下蛾首,將手中的黃綢遞了過去。

簫徑亭內心湧起無盡的感味,接過黃綢。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傳位給三字武莫瑜!

「喝!」忽然,聽到外面一聲大喝,卻是千軍萬馬一起叫出聲的。

「我的二兒子帶兵來了!」武帝凄涼笑道,接着朝簫徑亭道:「蕭,留他一條性命!」

「我會的!」簫徑亭點了點頭,

「寶貝兒!」武帝地聲音忽然變得更加親昵寵溺起來,目光望向旁邊的地上,妍寶兒妍貝兒兩個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武帝叫她們,妍寶兒拉着妹妹的手站起身子,搖搖擺擺朝武帝跑來。

武帝伸出手,擺出要接住撲來的兩個小姐妹。

「呃!」沒有等到兩姐妹跑到,武帝勉力伸出的手垂下,已經死去。

這位叱吒天下半生的皇帝,這位大武在位最長的皇帝。這個功過難譽地皇帝,撒手人間。

雖然留着遺憾,但是更多的是幸福!至少他死去的時侯,眼睛是閉着的,臉se是安詳的。

妍兒趴在武帝的胸前,頓時哭得幾乎要斷氣過去。

「我數到十,若是人還沒有出來,就要放火燒了這裏的樓閣了!」外面傳來一聲大喝,接着便是搭橋划船的聲音,想必武模辰帶來的軍隊,已經到了湖邊了。

「出來!」輕輕撫摩著妍兒的粉背,簫徑亭對着外面一聲清喝。

霜兒和許嬤嬤從門后閃身出來,垂首走進了樓閣。而另外一個女子,則轉身飛快地逃跑出去。

許嬤嬤走到簫徑亭面前,美眸朝簫徑亭望來,道:「奴婢告訴公子,奴婢的閨名叫作許續,從小被方召疾收養!奴婢對不起蕭閣主,奴婢對不起公子!」

說罷,許嬤嬤臉蛋一青,一口鮮血從嘴裏冒出,嬌軀歪歪斜倒。

「公子小心武模辰,是他讓我毒死武帝和妍兒!」許續的嬌軀在地上抽搐,斷斷續續道:「但…但是,我,我沒有準備毒死妍…!」

還沒有說完,許嬤嬤便香消玉損。

霜兒在邊上冷冷一笑,道:「少主人讓我毒死妍兒。沒有讓我毒死武帝!但是,我將毒葯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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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好好待我家小姐,雖然她對不起你!」說罷,霜兒脖子一樣,嘴裏噴出一道血箭。仰倒死去。

這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死得清冷乾脆。

「五、四、…」外面數數的,已經漸漸逼近。

簫徑亭一手抱着妍兒,另外一手抱着已經被簫徑亭點住睡穴的妍寶兒、妍貝兒兩個小姐妹,緩緩走出了樓閣。

眼前,數萬重甲兵,層層疊疊,將整個湖心島圍得嚴嚴實實。

中間有個帶着金冠,穿着黃袍的男子。

他臉上充滿了威嚴。充滿了陰沉,從滿了讓人不可琢磨的帝王之氣。

他此時已經留了鬍子,使得本來年輕地他,彷佛一個中年人一般。

「簫徑亭!」武模辰在馬上一聲大喝,用馬鞭指著簫徑亭道:「我的父皇呢!」

簫徑亭望了望身後,道:「死了!」

「父皇!」武模辰如同杜鵑泣血,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一聲凄呼,從馬背上摔落。

旁邊將領連忙將他扶起,武模辰泣不成聲,捶胸頓足。

數萬大軍,齊齊跪倒在地。

忽然,武模辰掙脫眾將猛地站起,雙眼猛地朝簫徑亭射來,卻是有着無盡的敵意和惡毒。

敵意是真的,惡毒也是真的。不但這些,還有一股妒忌,一股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怨恨。

這些,在武模辰第一次見到簫徑亭就有了,不過帝王學教他要忍耐,要藏住。

而此時,終於可以絲毫不掩飾地爆發出來。

「簫徑亭!」武模辰一聲厲喝,道:「雖然,你是我摯友!雖然你和我大武有亡國之恨,但是你地弒君之罪…」

「報…」沒有等到武模辰說完,外面的傳令一聲聲傳了進來。

接着,一個騎兵飛快騎進了園子。

在皇宮中騎馬,那肯定是有十萬分緊急地事情了。

從馬背上滾落,那傳令兵道:「殿下,大喜!大喜!方召疾退兵了,方召疾的數十萬大軍,退兵了!」

「哈哈!哈哈!」武模辰仰天一陣狂笑,道:「蒼天佑我,蒼天佑我武模辰必成大業啊!再過一段日子,勤王大軍就要來啦!哈哈!」

幾個將領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齊齊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聽到手下將領叫的竟然是陛下,武模辰臉上一陣抽搐,湧上一陣狂喜,接着馬上被另外一道用力的嚴肅掩蓋。

「胡鬧,先皇尚未就寢,我如何能夠稱帝!」

「如此非常時刻,陛下當馬上稱帝,以震士氣,陛下若不答應登基,臣等就死跪不起!」

「先帝,是你在上天保佑朕嗎?!」武模辰跪地,道:「是您在上天之靈,讓方召疾退兵了嗎?!」

「您放心,殺害您的兇手,我絕對會將他凌遲處死的!」武模辰站起身軀,抽出寶劍指向簫徑亭,道:「簫徑亭,瞑目吧…」

說罷,武模辰雙手舉起。數千弓箭手彎弓搭箭,箭頭上點着火葯。

簫徑亭一手抱着妍兒,一手抱着兩個小姐妹。對眼前的情景,就彷佛沒有看到一般,只是淡淡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報!」沒有等到武模辰說完,外面又一陣陣傳令聲傳來。

接着,一個騎兵又飛快馳進園子,在武模辰面前滾落馬背。

「啟稟殿下!」那傳令兵跪下道。

「啪!」旁邊一支馬鞭甩來,喝道:「是陛下,不是殿下!」

「陛下!」那個傳令兵馬上改口,但是嘴角卻是忍不住一陣嘲諷地苦笑,只是非常的隱秘而已。

「突厥三十萬騎兵長驅直入,已經到達長安城北邊三十里!」傳令兵大聲喝道:「他們口中大喝,要踏平長安城,燒掉皇宮中的每一磚,每一瓦!」

「夠了!」武模辰一聲大喝,面上肌肉終於扭曲起來,口裏念道:「狗屁的蒼天,狗屁的先帝!」

那傳令兵卻是一派視死如歸的樣子,道:「另外,突厥大軍傳來一封書信!是武神畢蕭寫給簫徑亭的,讓陛下轉交!」

「燒了!「武模辰一聲大喝。

「是!」旁邊一個將領拿過火把,便要將書信燒掉。

「慢著!」武模辰忽然手一舉,仰頭朝天長長嘆息一口,道:「把書信射給他!」

「嗖!」簫徑亭一把抓住射來地信!

上面的字體,無比的蒼勁,無比的內蘊。

「簫徑亭,明天長安城北城門廣場!我們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贏,突厥三十萬大軍退兵,你是天下第一!你若死,長安齏粉,你的女人受辱,天下百姓生靈塗炭!」

「簫徑亭,信看完了嗎?」武模辰朝簫徑亭大喝一聲,道:「你勾結突厥人想要滅我大武王朝!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畢蕭又如何?他也救不了你!」

說罷,武模辰大手一擺,喝道:「搭箭!射死他!」

頓時,萬支弓弩展開,箭矢盯着它的目標,發出陰冷的光芒!

武模辰大手一放!

「嗖!」無數箭雨一團黑影,隔着美麗的湖面,帶起一陣陣波瀾,朝簫徑亭攏罩而去。

「呼!」接着,無數箭矢同時亮起!照得水面一陣反光,照亮妍兒安詳甜蜜的臉蛋,照亮兩個小寶貝熟睡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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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媚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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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蕭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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