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芳鄰的怒火

曹慎本來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但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你既然現內衣失竊，為什麼不換個地方晾，而是繼續給竊賊創造偷竊的便利呢？」

「因為……」空姐深吸了一口氣，才回答道：「因為我要等你積累足夠的證據，讓你到時候想賴都賴不掉！」

空姐這一招的確夠厲害，同樣是內衣，偷竊數量不同在法律上的性質也是不同的。如果只是一件，就算拿到警方那裏，至多就是批評一頓。但如果幾十件，有一定的經濟價值，那麼就可以判刑了。而空姐的內衣全都是名牌，曹慎偷走的那些算起來也值個幾萬塊了。

所以曹慎此時不得不慶幸慕藍的那一把火放得及時，使得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質問：「那麼你在我這裏找到證據了嗎？」

空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

「還有，你的鄰居只是目擊？」

空姐怔了一下才回答：「是啊！」

「有更直接的證據嗎？」

「暫時沒有……」

「那麼告訴你的鄰居們，安個針孔攝像機將過程拍攝下來，沒有直接的物證是夠不成指控的！」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空姐上下打量起了曹慎，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着一頭怪獸：「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應該乖乖的俯認錯，沒有想到竟然厚著臉皮跟我叫板！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會生出你，我真替他們感到羞恥！把你生出來了不說，還不把你給教育好，更是失敗透頂！你的老師也不負責任，難道沒有教給你禮儀廉恥嗎？就算父母和老師全都失職了，你自己總應該有點覺悟吧？總應該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吧？看起來你還真是白活幾十年了！」

空姐的這一番話實在太過陰損，尤其是牽扯到了曹慎最為尊重的師長，曹慎本來因為自己做錯事而有些愧疚，聽到這裏不由得倏地火起：「你說話最好注意點！「

「我還要勸你做事注意點呢，要是不能注意點的話，你就趁早去死吧！」空姐高高昂起頭，將下巴對着曹慎，樣子十分傲慢：「你這種人活着浪費空氣，死了頂多也就臭塊地……」

空姐越說越來勁，不自覺的將聲音提高許多，驚動了周圍的鄰居。有一個穿着大花褲衩子的三十來歲的男人，打開門走到了走廊里，一邊撓著頭一邊笑嘻嘻的看着這對男女。

曹慎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喜歡看熱鬧的人，當時便是一聲怒吼：「看個屁！快點給我滾回屋裏！否則把你腦袋塞到**里！」

那個男人看了看曹慎暴怒的樣子，感到自己招惹不起，一縮頭便回了屋子。

空姐在剛開始的時候態度比較謹慎，也多少有一點不好意思，擔心在周圍造成不好的影響。但是現在她越想越氣，已經沒有了任何顧慮，恨不得告訴周圍所有人這裏住着變態色魔。她注意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立即高喊道：「你給我出來評評理！」

中年男人果然聽話，打開門又站出來了。

曹慎指著中年男人的房間，咆哮了一聲：「給我滾回去！」

中年男人不敢耽誤，立即又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且任憑空姐再怎麼喊也不出去了。

一般人面對火的曹慎都有些怯懼，空姐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見周圍沒有了聽眾，她轉回來重新面對曹慎：「我警告你，今後給我注意點！」

應了「人不可貌相」的俗諺，這個空姐長得雖然清新可人，說起話來卻很是刻薄。曹慎實在受不住了，但是看着那張漂亮的臉蛋，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對她強橫起來，於是嘆了一口氣，決定迂迴反擊：「你是空姐，對吧？」

「還說你沒偷我的內衣！」空姐輕哼一聲，冷笑着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空姐的？」

「知道你的職業和偷內衣有什麼必然聯繫？難道你的內衣上面綉着你們航空公司的標誌？或者留有你們領導的簽名？」

「你……你胡說什麼？」

「我看到過你在陽台上晾曬制服！」頓了頓，曹慎問：「你是哪個航空公司的？」

「北海航空！怎麼，你要去投訴我？根據什麼投訴啊？還有，你坐得起飛機嗎？」

「倒不是投訴……」曹慎搖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只是我一直都很尊敬空姐這個行業，你們一天到晚在天上飛來飛去，就像蝙蝠俠一樣！」

空姐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你這算是恭維嗎？」

曹慎沒有回答，而是告訴對方：「你們和蝙蝠俠唯一的區別是沒把褲衩套在頭上！」

空姐氣得直跺腳，因為沒有料到曹慎以這樣一句話來貶低自己，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擊：「你胡說，蝙蝠俠才不會飛呢，會飛那個的是人，人是把褲衩穿在外面的！」

空姐在氣急之餘有些口不擇言，把「褲衩」兩個字說出口之後才覺自己有些失態，清秀的臉蛋不禁有些紅赧起來。

「不管空姐是把褲衩套在頭上還是穿在外面還是穿在裏面，總之是一個非常讓人羨慕的職業，聽過這樣一個笑話嗎？」曹慎不等對方回答，自顧自的講了起來：「話說有一隻老鼠長得非常難看，一直找不到對象，最後沒辦法就娶了一隻蝙蝠。然後它領着這隻蝙蝠到處出炫耀：『看！咱娶了一個空姐！』」

這個很經典的笑話此時講出來有一種特殊的效果，空姐明知道曹慎把自己這個人連同職業一起貶低了，卻沒有辦法反擊回去：你這個變態狂，對我們空姐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曹慎連連搖頭：「我就像老鼠尊敬蝙蝠一樣尊敬你們！」

「你……」

曹慎對這個空姐頗為頭痛，剛開始的那種賞心悅目此時蕩然無存，打定主意要下逐客令了：「好了，如果你有足夠的人證物證，歡迎你再次來騷擾！如果沒有，請你儘快回去看好內衣，我就不繼續接待你了！」

「要是有足夠的物證，你以為我會親自找上門來？」空姐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字一頓的說：「我會讓你直接接受法律的制裁！」

「既然不能把我怎麼樣，找上門來又有什麼用？」曹慎搖了搖頭，打趣道：「你也就是碰到我這個好人了，否則這樣冒冒失失進一個單身男子的卧室，是很容易造成惡劣後果的！」

空姐冷笑着問：「你還敢把我怎麼樣嗎？」

「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把你怎麼樣，但是換作真正的變態狂，恐怕就不一定了！」

「你就是真正的變態狂，不過是個比較聰明的變態狂，沒對我怎麼樣，否則……」

空姐的話音剛剛落地，一陣高跟鞋出的清脆響聲傳來，緊接着一個警察出現在樓梯轉角處，向曹慎這裏快步走過來。

當這個警察來到近前的時候，曹慎又覺得眼前一亮，因為實在太漂亮了。

這是一個個子高挑的警花，瓜子型的臉龐上掛着一雙大小適中的眼睛，薄薄的朱唇淡抹唇彩，白皙的臉頰略帶緋紅。她的身材略有些纖瘦，卻有着傲人豐挺的胸部，在曹慎見過的所有女孩子當中，即令不是第一也肯定是第二。尤其是包裹在莊嚴的警服裏面，能帶給人一種異樣的誘惑。

這個女孩比之空姐要顯得成熟一些，多了許多的嫵媚，大概是由於職業的關係，少了幾分朝氣。兩個女孩明顯是朋友關係，樣貌氣質各有千秋，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味，讓曹慎不免怦然心動起來。

「原來早就準備好了！」曹慎在心動之餘，暗自思忖：「難怪她不在乎，我要是真做了什麼，恐怕當場就被抓現行了！」

警花指著曹慎，問空姐：「汐顏，他就是那個內衣大盜？」

名字叫汐顏的空姐滿面的憤慨：「對啊，而且還死不承認呢，你看他那副德行就不是好人！」

警花沖着曹慎努了一下嘴：「把你的證件出示一下！！」

曹慎斜倚在門框上，懶洋洋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懷疑你有違法犯罪的嫌疑！」

「那又怎麼樣？你要執法嗎？」曹慎聳聳肩膀，似笑非笑的告訴對方：「我記得根據法律法規，警察在執法的時候，要先出示自己的證件！」

警花怔了一下，接着拿出一個證件在曹慎眼前晃了一下，然後便飛快收回到口袋裏。儘管動作非常快，曹慎還是看到上面寫着「陳樂瑤一級警司」。

曹慎因此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因為看陳樂瑤的年紀，應該參加工作還沒有幾年，相應的警銜應該是三級警司，至多也不過就是二級。曹慎又看向陳樂瑤的肩章，現上面是一杠三花，的確是一級警司。這也就是說陳樂瑤的警銜未免高了點，出了正常提升度。

其實，如果曹慎在公安系統有級別較高的朋友，是不難打聽到陳樂瑤這個名字的。以陳樂瑤的背景。如果現在還沒有提到一級警司，反倒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