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拾章 仗劍行(四)

第陸拾章 仗劍行(四)

三天前

天哥這些天都不是高興,甚至有些憤怒。手下的小鬼最近都躲著他,深怕惹惱了他。自從人在他手上跑過以後,他就一直沒開心過。那人不僅殺死了他親生弟弟,還殺死刁子——他的一個親信。

聰明的他還是猜到了那個刁子為什麼會死,雖說是死有餘辜,但到底是他手下的人,講義氣的他還是無法不生氣。昨天他總算知道那人是誰了,所以今天他就已經跟著白牛頭來到了這天子腳下準備活捉他。

白牛頭也叫銀牛頭,不過他並不是一頭真的白牛的頭,也不是一頭銀牛頭。他是天哥在組織上的頂頭上司,天哥其實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因為組織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個秘密。他只不過知道他的面具是一隻白色的牛頭形狀。

或許與其說他是聽這個人的命令,還不如說他服從是一個戴著白牛頭面具,手裡拿著白牛頭令的人。

面具是白銀打造的,就象鬼故事裡牛頭馬面里的牛頭一樣,所以叫牛頭,罩在臉上更是彷彿有水波在上划動,閃耀著一波波的幽光,彷彿來自地獄身處的白焰。

而令牌也是白銀打造的,正面雕的是一個張嘴咆哮的牛頭,發怒的牛遠比虎看起來更為可怕。反面則陰刻有「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十四個小字。

天哥在組織呆了三年多了,卻還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組織。據他的估計,江湖上的人也很少知道有這麼個組織。組織的一切似乎都很神秘,天哥甚至不知道組織里還有多少象他這樣的人。

一年的戰鬥下來,他慢慢的從一個最底層的小鬼,變成現在的銅牛頭,自己手下也有百多號人,都是組織分給他。兩年的戰鬥下來,他手下的百多號了死了又換,換了又死。很少有人能跟他到現在,所以他的親信很少。而他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就是被他稱做白牛頭的。

不管他是誰,只要他帶著銅牛頭面具,拿著這個銅牛頭令,那他就是你的主子。不管他讓你做什麼,你都得服從。這句話,是他加入這個組織,成為小鬼的時候,他的上級告訴他的。而後,無數的死亡下場也告訴他,在這裡,不服從命令就得死。

而後當天哥也有了牛頭面具,也有了牛頭令牌。這句話中的銅也就改成了銀。因為他的只是青銅的牛頭,令牌也只是青銅的令牌。所以他能管的也只是百多號皮小鬼。

天哥曾經暗中試著請人按照青銅牛頭的樣式,打造一副白銀面具。但當他跑遍整個.京城,形狀倒是一模一樣的,但總是缺點什麼。只要是組織上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假冒的。

死的刁子是跟他最久的,比他弟弟都要久,也是最有野心的,當然也是最怕死的,每次辦事都想跟他弟弟混在一起,因為他知道天哥是不會讓他弟弟身處險境的。

他也很有野心,但他不怕死,因為他有經驗。如果他怕死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他卻怕被人騙,去做一些他不願意的事。

幸好,至今為止。雖然他沒看見白牛頭的真面目,但他卻知道白牛頭仍然是當初的那個白牛頭,並未有所改變。因為他不但會看,還會聽。

從他加入這個組織開始,他就跟在這個人手下做事。為他從銅牛頭升上銀牛頭,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算得上是他的親信了,否則也許他早就因為上次在古家莊那件事送命了。

在組織里,象他這樣的人就是最不值錢的了。多少人想要爬上來,但卻爬不上來。更有多少人想下去的,卻已沒有了退路。除了死——鬼本身就已死了一次。

「小天,一切布置好了嗎?」白牛頭一直都是這麼稱呼天哥的。

天哥恭敬的說道:「稟使者,一切布置好了,城外此時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只要他出了紫禁城,就絕對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只是城內卻有點麻煩,正好今晚就是葉孤城跟西門吹雪的決戰日,城內高手太多,只怕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不要在城內動手,我們就在城外等他好了,他總是要出城的。不過你能確定他已經進了城了嗎?」使者旁邊一戴著黃金鬼面具的說道。

「這個```」天哥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自己頂頭上司的上司,卻並不知道稱呼對方。

「小天,你叫他尊者就好了。」使者說道。

「尊者,自天煞孤星昨天在江城出現。屬下派人一路沿路打探,可以肯定他於傍晚十分進了紫禁城,而且他不是一個人進的城。」

「還有一個?」使者驚訝道。

「恩,據回報,此人是個年輕人,劍法極高。當初就是他把天煞孤星,從長河幫手裡救出來的。據說當時他沒殺一人,只是把所有人的手腕刺傷。而長河幫幾個管事的香主、壇主根本就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長河幫難道改了性子?」

「稟尊者,屬下估計此人應該是武林英傑榜的令狐沖。他最近剛好接掌恆山派的掌門之位,而長河的總壇也正好位於山西省,兩者相差並不太遠。再加上就算他們幾人加入進去,只怕也未必是令狐沖的對手,反而徒增對方的威名,故此才故作大方。」使者說的頭頭是道。

這本是天哥估計出來的,但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是他此時的身份該說的。

「是這個人就麻煩了,看來人手可能不夠。使者,就麻煩你回去再搬點人來。」尊者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對使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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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古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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