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勝利……災禍
不管大廳里亂成什麼樣，賭局依然繼續進行。成功翻番的小雨已然有42萬籌碼，這在兩人單條的情況下，大佔便宜……
「我上3萬。」佔據優勢的小雨也不再一聲不吭，用她那蒼遠的海豚音喊到。
「不跟……」葉平的注意力現在也不全放在小雨身上，感覺有異的葉平四下張望，沒想到是不經意的習慣出賣了自己。
看着葉平神情慌張的樣子，我憋住笑，更加隱蔽的向小雨做着手勢。很快小雨拿到了一把a7的雜牌，公共牌梅花2，紅桃4，黑桃a，方片7，方塊1o的依次下，以a7兩對擊潰了葉平的a4兩對，成功將葉平清台……
呼，我長出一口大氣，癱軟在了牌位上。太僥倖了，要讓一個幾乎是菜鳥的玩家，擊敗一個真正的德州高手，如果不是運氣夠好，如果不是對手不習慣的打牌方式露出破綻……這後果……壓力退卻之後，潮水一般侵襲上來的疲憊感讓我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
「行，我輸了！以後我不會來這裏。小姑娘，不錯！」葉平痛快的認輸到。
見鬼了，葉平為什麼這麼有禮貌？我強行用手肘支撐起身子，正好看見葉平若有所思的一直看着我的雙手，嘴角露出一絲隱諱不明的笑……
「糟糕！難道被他看出來了？」我心裏十分緊張，如果調監控錄象的話，我每次的動作都能對應上小雨每次下注的行為，那樣不光賭局會被判負，連賭場都會被牽連……
「大青蛙，你不是提出條件要裸奔嗎？現在人正多，你可以脫衣服了。」小雨不依不饒的叫到。
「哇！」底下大廳里嘩然一片，雖然看不到美女脫衣秀，不過名人的脫衣秀也可以啊！雖然這名人有點丑，身材也不好，不過也是以後生涯里的一大談資……
「脫，脫，脫！」惟恐天下不亂的觀眾們，以看世界盃的熱情，整齊的出統一的聲浪。
「哦？」葉平只是朝我笑着，把左手放在右手手背，然後慢慢的移向手腕……
靠！果然被他看出來了，這老傢伙的觀察力也真夠敏銳的！怎麼辦？從他痛快的認輸上看，他好象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如果執意要讓他在群眾面前露醜的話，結果已經在他威脅的笑容里演繹的十分清晰了……只有我，也必須是我才能阻止一切的生。
「葉先生，你的技術十分高，可惜就是運氣差了一點，對於那個無聊的賭注，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我站起來向葉平禮貌說到。
「可，我好象不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葉平翹著二郎腿，點着香煙悠閑的對我說到。
窘，你想脫就脫，還用動作示意我來攔你幹嗎？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有把柄落入葉平手裏的我還得滿面堆笑的說：「葉先生百忙中抽空願意來指導一下晚輩，是我們的榮幸，如果不是我實在不能下場賭博，也不會讓表妹上場。葉先生今天的風度真是可以媲美當年的膽大勞斯先生，那種玩笑性質的賭注，請提都不要再提。」
聽見我的話，感受到話里隱藏含義的葉平微微一笑，起身正準備離開，可一個高亢的聲音把他狠狠釘在了椅子上。
「表哥！」一旁的小雨不幹了，滿面通紅的看着我怒氣沖沖的說道：「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既然是說好的賭注，表哥你還幫老青蛙說什麼？今天我一定要讓老青蛙脫衣服。」
葉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輕輕的彈掉一截煙灰，聲音冷道：「小姑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今天非要讓葉某出醜？」
不好！葉平的聲音里的不滿讓我打了個冷戰，連忙說道：「葉先生別跟她一黃毛丫頭見識，大家不打不相識，當交個朋友！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好嗎？」
「不行！表哥你怕什麼，今天老青蛙不脫衣服，我不會放他走的。」小雨雙手叉腰吼到。
「夠了，虎小雨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火大的我，轉向一邊坐着的牛經理點點頭：「麻煩牛經理幫我把表妹送回去，剩下的事我來辦。」
牛經理看了看我心虛的目光，又看了看一旁大喊大鬧的小雨，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瞭然的神色。他站起身來，走到小雨身邊，一把把又抓又叫的小雨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了啊！救命啊~~~非禮啊~~~~」等小雨聲嘶力竭的呼喊消失后，我上前伸出手，示意葉平自便。
「既然這樣，算了！」葉平把煙頭在一旁的煙灰缸里擰滅，拍拍褲子站起來說到。
「那麼，再見，葉先生。」我點頭哈腰的告別到，其實我心裏想的卻是，永別吧！老混球。
「再見？很快的……」葉平在門口一頓，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啊，終於結束了！拖着疲憊的身子，又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恢復得差不多后，我推開貴賓間的大門，往賭場大廳里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李雪正抓着一個保安的衣領，猙獰著臉，嘴唇不停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阿虎，你再不把那個小癟三阿華交出來……後果你自己掂量著辦！」蛇女李雪露出了她恐怖的毒牙威脅到。
「李姐，李奶奶！阿華真的住院了，心臟病作。您放心，只要他一出院，您的賭金和進帳一分都不會少的。您放俺一馬，回頭俺一定收齊帳給您。」五大三粗的保安阿虎皺着眉頭，臉帶哭容的哀求到。
悲哀！看着李雪踐踏着男人的尊嚴，我心底湧上一股悲戚的感覺。上前解圍道：「李雪怎麼回事？既然阿虎兄弟已經保證過，是不是就得了？」
「得了？得了你不去吃去？別跟我說話，煩著呢！買飾的錢都被他朋友拿了。」李雪一點面兒都不賣，雙手又加了一把勁，把保安拽得更近些問到：「你說，怎麼辦？」
「李姐，我也賭了2oo元的，真的，他一出院，我就把他帶來，您的錢他砸鍋賣鐵都得還上。」看見李雪依然惡狠狠的眼神，阿虎只有可憐巴巴的對我說：「黃哥，你幫幫俺吧！俺還年輕啊！」
可憐，太可憐了！這傢伙比起電影里的那個阿虎雖然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怎麼說也算是條生命，怎麼能丟給蛇女摧殘呢？
一時間我的正義感暴漲，義正言辭的說：「李雪，鬧了一下也夠了，別人都這樣說了你還想怎樣？不要得禮不讓人。」轉身對阿虎示意道：「好了，去醫院照顧你朋友，記得催催錢的事，走吧！」
「謝謝，謝謝啊！黃哥，俺啥都不說叻，您就是俺的親哥叻！」阿虎一激動，家鄉話都出來了。
「你……你……你給我記住，葉姐和小雨在家裏等着你，我也有話要跟你談！記得早點回去……哼哼！」李雪看見阿虎被我放掉，指著咬着牙說到。她最後的那一聲冷哼，讓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好象，似乎，應該……我把三個姑奶奶都得罪遍了？腦海中一出現這個結論，大禍臨頭的感覺就把疲憊，高興，放鬆……等一併驅散。
我的神呀！我都幹了什麼？好象我罵了葉倩，趕走小雨，破壞李雪……腦子出問題了嗎？蹲在換衣間的地板上，我用手狠狠的敲著自己的頭，懊惱不已。
我的結局是什麼？那三人別出心裁的計謀，巧奪天工的計劃，天衣無縫的實施。我只奢望留條全屍而已……
我的動作，象電影膠片一樣，緩慢2o倍的運動着，脫一件上衣我都幾乎用了十五分鐘！我可不要回住處，能拖一會算一會吧……
「黃哥，你在幹嗎？」王小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有後現代氣息，你那緩慢的動作，憂鬱的眼神，火紅的褲衩，微昂的頭顱，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光輝奪目。」王小鳥看着2o倍緩換內褲的我，迷醉的說到。
「光你mB，輝你mB！王小鳥，老子早告訴過你，不會開玩笑就不要開玩笑！我這是後現代嗎？明明是……我……懶得回去。」
「話說起來，那場賭局兩個小時前，好象就結束了。難道，黃哥，在這裏面你換了兩個小時的衣服……」王小鳥忽然想起的可能性，讓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過了兩個小時了嗎？腦海里迴響着『該怎麼辦』的我，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呆了兩個小時了，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
「黃哥，是葉姐她們叫我來找你的，她們說害怕你出事……現在找到，我也放心了。她們讓我轉告你，讓你快點回去吃飯…………你不是害怕她們不敢回去吧？」王小鳥忽然反應過來，狐疑的看着我。
「放屁，王小鳥，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會怕幾個黃毛丫頭？笑話，我在這是因為……因為我正在鍛煉賭術中最高深的一招，節奏感，才這麼做的。」我紅著臉解釋到。
「難道這也算鍛煉賭術？我一直以為王家衛夠意識流，沒想到一切都是有根據的……看來我也得練練。」王小鳥敬仰的說着，跟着我學了起來……
換衣間里，兩個大男人，把褲子一寸一寸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