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談心（四）

說話間歐鎮雨徐徐地從假山後走了出來，這一刻他的眼睛里乍看之下依然是清冷一片，可是還是讓寧建安看出了一點端倪。

「少爺，老奴——，老奴回去之後就收拾一下，明天就離開歐府！」寇總管臉色死灰，微顫地對著歐鎮雨說道。

「你先下去吧，歐府還等著你繼續掌管呢！你離開歐府幹什麼，是在告訴我要給你漲工錢嗎？」歐鎮雨冷冷地對著寇總管說了一個黑色幽默。

寇總管一愣，然後匆匆地離開了。

「歐鎮雨，你聽見了我們剛才的談話了？全部都聽見了！」寧建安先用疑問的口氣問著話，接著就是肯定的說。

如果仔細地看歐鎮雨的眼睛，你就會發現這個時候他的眼睛是亮亮的，雖然還是清冷，卻是有溫度的。

「我全都聽見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當時她會皺眉，會漏出不相信的表情。你覺得我很笨，是不是？」

「如果孩子是你的，你開心嗎？」

「我想王爺還沒有查看別人心理隱私的權利吧！我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歐鎮雨冷冷地回答到，好像剛才一剎那的溫度也是騙人的從不存在過。

「你喜歡靈兒嗎？你喜歡她的，是不是？」寧建安不以為忤的繼續說道，「你在擔心什麼呢？我，還是你的兄弟嚴凌飛，或是靈兒？」

「笑話，我歐鎮雨一個商人需要擔心什麼呢？我天生寡情，有什麼值得我去擔心的！」

「你要擔心的事情很多。我是靈兒現在的丈夫，而且貴為王爺，如果你想要和靈兒在一起，我讓你不得不擔心；孩子到底是誰的無法確定，如果孩子是嚴凌飛你的好兄弟的，你也許就該自動退讓了，何況嚴凌飛對靈兒的情意，你一直到知道；靈兒，就更簡單了，六年前說的好聽點是你休了她，其實是她決定離開的，六年前還是她丈夫的你把握不了她，六年後你就更無法控制她了。」

「我不懂你到底再說些什麼？但是我知道這些話絕對不是一個做丈夫應該說的，你現在在幹什麼。發現自己已經膩了她，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推開？還是你無法接受他為別人生了孩子的事實？如果她不是因為愛你，我想她就絕對不會嫁給你做一個沒名沒份的女人。在你的身邊你卻要她永遠擔心隨時會出現另外一個女人來分享你的殘忍，你怎麼忍心對深愛你的女人如此殘忍。她不愛我，否則她不會輕易地就離開我的；而她現在愛你，否則她不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如果你無法接受那兩個孩子，那麼把孩子留在歐府，我幫你們養著。」

「我一直以為你很沉默的，少言寡語，原來你也很能說的。你喜歡靈兒，你不需要再在我的面前否認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把她推開，我也不會把她推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可以追求她。你不需要擔心如春，因為她對你已經死心了；你也不需要擔心我，因為我快要死了；你更不需要擔心嚴凌飛，因為我會在死之前為你為靈兒掃除一切的障礙。」

「王爺！」歐鎮雨神情忽然變得很冷很冷，他的眼睛現在就像兩支利劍，想要狠狠地砍向站在面前的這個人，「你在開玩笑！我會把今天你和我說的話，當做從來沒有聽見，請以後王爺說話三思！」

「思不思，是本王的事。歐鎮雨其實你在心動了，是不是？別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卻整整研究了二十年。作為我的頭號敵人，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面無表情』表情，都值得我去好好的研究。當所有的外界阻力都消失時，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不是一個丈夫會說的話。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想讓司馬芸芸回到我的身邊？我不會接受什麼一些荒謬的說法的。」

「如果我說，靈兒快要消失了，你相信嗎？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得到一句話，否則她就會灰飛煙滅，而這句話只有你能給，所以我願意把剩下的時間給你，來換取和她更多更多的來生。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拋棄她，相反的我想要更加的靠近她。今生我願意在我最後的時間裡和你共同分享，來生我絕對不會讓任何男人有機會靠近她一步。」

「你的理由編得一點也不精彩，什麼消失，什麼灰飛煙滅，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我不會上你的當，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的靈兒，我想你找錯人了！」

歐鎮雨冷冷的表情配上冷冷的話語，說完也不管寧建安到底讓不讓他走，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逃不掉的，因為你的心將指引你走向她，不管你承不承認，願不願意。你就等著我排除一切阻力吧！誰擋著我的步伐，我就讓誰死，就像誰想再次傷害靈兒一樣！」

寧建安的話順著徐徐的風從歐鎮雨的身後送到了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