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那端,三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另一頭的三個女人就顯得熱絡許多,笑聲、叫聲不時傳來。「小卉,不簡單喔,受困在電梯中,你還可以認識這樣一個優質男人。」杜雪冰輕抿笑意,戲謔道。「阿雪,你在說什麼啊?天磊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那個男人,只是這次被困,天磊剛好也在電梯里罷了,我們才沒你說得那麼曖昧呢!」夜玫卉急急辯駁,臉上的紅暈遲遲不退,讓她感到熱氣纏身。

「喔,就是那個夢中男人呀!不錯,配你剛好。」葉沛婷一手輕撫著寶貝兒子的後背、讓他睡得更加安穩。「葉子,我剛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夜玫卉大翻白眼,又嬌又嗅的跺腳。「哪種關係呀?戀人?夫妻?」杜雪冰嘴角輕揚,故意說道,明明白白把她所有嬌態收人眼底。「都不是,我們只是朋友,單純的朋友。」夜玫卉又羞又氣的一再重申。「是、是,我們知道了,你和你口中的『天磊』只是普通的朋友,可是小卉你難道不知道,很多男女朋友都是從普通朋友的關係演變出來的嗎?」杜雪冰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呵,我同意阿雪的講法。」葉沛婷嘴角帶過一絲笑意,存心捉弄至今仍是單身的好友。「杜小冰、葉小停,你們夠了喔,你們之前在談戀愛的時候,我又沒有笑過你們,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幹嘛一起圍攻我啊?」夜玫卉嘟著小嘴,不滿的抱怨。「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承認你在談戀愛噦!」杜雪冰精光一閃,一副被她抓到小辮子的模樣。。「杜小冰,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夜玫卉漾起一抹苦笑,「我認輸了,我說不過你,這樣行吧?」「笨小卉,你明知道阿雪是我們之中最精明的一個,你還笨笨的和她辯,活該你佔下風。」葉沛婷笑道。「我一時間忘了嘛……葉小婷,我們朋友當假的呀,你也不會試圖提醒我一下。」夜玫卉嘟嚷著。「可是,我比較想看你被阿雪說到啞口無言的窘狀嘛!」葉沛婷毫不愧疚的聳肩坦白。「好你個葉小婷,你就是存心等著看我笑話,我真是瞎了眼,才會交到你們這兩個『好』朋友。」她故意加重『好」這個字的語氣。「好說。」

「過獎。」

「你們……是不是結了婚的女人,臉皮會變得特別厚呀?天哪,我真服了你們兩人了。」夜玫卉撫額興嘆,嘴角卻不掩飾的浮起一抹燦爛笑花。「服氣是一回事,我說小卉呀,如果你想知道結婚的女人臉皮是不是會變得特別厚,你何不親自試試呢?」杜雪冰美麗的眼兒微眯,嘴角彎起一抹完美弧度,讓人感到她建議的真摯而非玩笑。「我贊成,小卉,考慮考慮把你的天磊,從普通朋友升格到戀人關係,甚至把他拐回當老公如何?反正我看你對他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不是嗎?」葉沛婷說得直接。「葉小婷!」

「小卉,你不承認嗎?但我和葉子有同感,你對那個天磊有點不一樣喔!」杜雪冰輕輕漾出一抹笑,精明的眼兒似乎已經看進她的心底。「杜小冰……喔,我突然覺得頭好昏……」夜玫齊被她們說到想否認自己都有點心虛。她以手撐著額頭,感到頭真的越來越暈。「小卉,你沒事吧?」杜雪冰首先發現不對,原以為她只是想打哈哈混過去,不過她臉上的紅暈似乎不大正常。「沒事,我沒事啦……」才說著,夜玫卉身子卻開始搖晃。

「小卉——』聽著好友的尖叫,夜玫卉最後一個感覺,是她落入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000夜玫卉醒來,有一時搞不清楚她人在哪?直到看見一室的白,和她右手臂上吊的點滴,才知道她被送進了醫院。她小心的扶著還有些發暈的頭,半坐起身,梭巡了病房一圈,卻沒看到半個留守的人。「不會吧?葉子和阿雪她們都沒留下陪我喔,虧我們還是那麼要好的死黨,她們也太沒良心了吧……」夜玫卉響咕的同時,病房的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你醒了?」

「哎,天磊?你怎麼會在這?」預料之外的人,讓聞聲抬頭的夜玫卉一時張口結舌,圓圓的大眼中有著疑惑,也有擋都擋不住的喜悅。

「照顧你。」看她清楚變換的可愛表情,他冰冷的線條似乎也柔和許多。「你照顧我?那阿雪和葉子他們夫婦呢?」

「回去了。」想到他們故意把她托給他照顧,臨走前還一副曖昧模樣的瞅著他瞧,他的眼底不自覺的溢出一絲笑。「回去了?我昏倒了耶,阿雪他們四人竟然真的這麼沒良心,不陪我就算了,還把照顧我的責任丟給你……」夜玫卉聞言,第一個反應就是抱怨,接著就問出昏倒前的疑問:「不過我為什麼會昏倒啊?」「醫生說你有些感冒發燒,加上受到驚嚇,才會一時昏了過去。」

「原來我感冒了啊,怪不得這幾天我都覺得頭好痛,好不舒服,我還以為只是平常的偏頭痛。」她嬌俏的吐了吐舌頭,一點都不把身體上的病痛放在心上。「不舒服你幹嘛不去看醫生?」聽她這樣輕忽身體健康,駱天磊不自覺的擰眉關心。「哎喲,我就是討厭看醫生、討厭那苦苦的葯咩,而且我原以為這幾天的頭痛會像之前的偏頭仰一樣,痛一下就沒事了,所以我才沒去注意。」她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說明。「嘻嘻,天磊,我知道你關心我,反正我現在不也沒事了嗎?不過,還是天磊你最好,肯留下照顧我,不像阿雪他們這幾個沒良心的……」「他們是故意的。」不知為何,他突然打斷她的話,甚至挑明道。

他是不信任女人,甚至是討厭女人的,可是在她面前,這一切的負面情感似乎都爆發不出,他甚至開始眷戀起有她的陪伴。就像他管不住他的心,主動去關心她一樣……「故意?」她先是一怔,后又想起她昏倒前,阿雪和葉子兩人曖昧的言語。「喔……阿雪她們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抓了抓卷卷的短髮,大眼偷偷覷著他看不出變化的神色。

「天磊,對不起啦,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只是看出了我的心……呃……不對,我怎麼也被他們洗腦了,以為我對你產生好感……呃……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你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你人還是很好的,所以說我對你是有好感沒錯,不過,那應該只是屬於朋友之間的感情吧……」她急急的想解釋,殊不知她越說反倒越讓人覺得她越描越黑,蓬蓬的短髮在她五爪神功下亂得像烏窩般。駱天磊好笑的看她把自己的一頭短髮弄得亂七八嘈,饒有興緻的想聽聽她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可是看到她那張皺在一起的臉蛋后,他突然感到一絲不曾有過的不舍。「小卉。」

「什麼事?」

「慢慢來,把你想說的話先組織起來再說,不要那麼心急。」

「唉……反正我想說的就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夜玫卉鄭重的向他道歉。但私心裡,她對阿雪她們故意的安排感到一絲竊喜,或許……阿雪她們是對的……

「我好像沒說過一聲麻煩吧!」駱天磊輕道,眸子直瞅著她。他是想把眼前像寵物狗般的她當作普通朋友吧?為什麼他卻任由她的一舉一動牽動他的心?

「是沒錯啦。但我昏倒是事實,你在照顧我也是事實,原本你是不需要擔起照顧我的責任的,都是阿雪和葉子多管閑事,才會讓你到現在還得待在醫院照顧我。」她把玩著垂在額前的捲髮,有些不好意思道。

「但那也要我有意願留下。」他坐在床邊原有的椅子,有股衝動想取代她的手,觸碰她那頭看來很好摸的蓬鬆捲髮。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好人嘛!」她似乎沒聽出他話中重點,笑靨燦爛的瞅著他瞧。「好人……」

活了三十四個年頭,『好人」這個詞和他一點都搭不上邊,別人給他的評語最多是……冷酷、無情,不論是在公司還是家中。

他下意識的摸著手上的戒指,眼神複雜的盯著她的笑臉。

「天磊,天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呆了?」夜玫卉身子向前,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揮舞。「沒事。」一回神,她的笑臉突地撞進他的眼帘,擊中心底最柔軟處,他猛然一驚,整個身子倏然抽后,嚇了夜玫齊一跳。「嚇,天磊,你幹嘛啊?嚇了我一跳。」她搗著胸口,平復跳得飛快的心跳。「我……」駱天磊一時說不出理由,剛巧一旁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冰冷氣息再度凝結眸底,他道了聲歉,走出病房外接電話。不到三分鐘,他又走回病房,只是臉上表情顯得陰鬱、森寒,就連看她的神情也變得不太一樣。「天磊,你是不是有事?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好了,晚點我再問問護士小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察覺出他的異樣,她猜,一定是和剛剛的那通電話有關。她想開口問,卻又自覺沒有立場,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問出口。「我沒事。」駱天磊冷冷的語調藏著急欲壓抑的心情。

剛剛是他的母親打來詢問他現在在哪,一聽見母親的聲音,他就想起他對著手上戒指發下的誓言——女人是不可信的。「那你……」

「你的點滴快滴完了,我去叫護士小姐,醫生說,你打完點滴,就可以出院,我順便幫你辦理出院手續。」他突然像是想逃開她般,話說完,人也走出病房,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護士小姐幫她把點滴拆掉,醫生來巡房時,問了幾個問題,就確定她沒事,可以出院了。走出醫院,他們招了輛計程車,先送她回家,他才又坐回自己的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都相對無語。000她快受不了了!

自從他送她回家后,已過了一個禮拜,夜玫卉仍不時會想起那天,他接完電話后,兩人相對無語的沉悶氣氛。「啊……我快受不了了……」不管了,她壓根不適合做一個沉默的小女人,她還是決定順著心意,找他把話問清楚。說做就做,夜玫卉穿上外套,拿著皮包和手機才要出門,卻先傳來電鈴聲。「誰啊?」她狐疑的趨前開門,「噯,媽?你怎麼會來台北?」門外的人竟是住在雲林的母親。「你不回家,我只好自己上來了。」夜母沒好氣的說道。

「那爸呢?」

「你爸沒來。小卉,你是不打算讓媽進屋嗎?擋在門口做啥?」夜母把手中顯然分量不輕的行李,丟給愣站在門口的夜玫卉。「如果說你的屋子藏有一個男人,不好意思讓我進去的話,媽會很樂意陪你在門口罰站,但如果不是,你就把門關上,幫我把行李拿進來。」她俐落的閃身進屋,一張嘴仍不忘叨念著。「媽,你在說什麼啊?難不成你在鼓勵你的女兒去找一個男人同居嗎?就算你肯,爸知道了,肯定會北上來打斷我的腿。」夜玫卉哭笑不得的關門,轉身走進屋內。「媽給你靠,你不用怕你爸會北上來打你,但問題是,乖女兒,媽授權你同居的自由,但你是不是肯交個男友來哄媽媽高興?」夜母斜脫著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媽……」

「別叫媽,既然你不肯自己去交,媽替你決定。」夜母示意她坐在她身邊,從行李袋中抽出一大疊照片和基本資料。「這是媽和一些親戚朋友幫你挑選的相親對象,你看看,比較喜歡誰,媽再幫你安排。」「媽,我不要相親,而且上次在電話中,我不是說過我下次回家,就會把男朋友帶回去嗎?」夜玫卉一看到那堆相親照片,一張臉就青掉了。「下次回家?小卉,那你告訴媽,你的『下次回家』是什麼時候?」夜母一聽到她提起這件事,就一肚子氣。「之前你大概兩個禮拜會回家一次,可是這次都過一個多月了,你都沒回家,就連電話也不打,我不替你打算,你是真的想當老姑婆嗎?」「呃……這個……」聽見夜母的抱怨,夜玫卉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媽,這樣吧,再給我半年……不,三個月……好啦,一個月,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就把男朋友帶回家給你們看,好不好?」瞥見夜母瞪她的目光,她只好乖乖的把期限一修再修。「真的?」

「真的,我保證。」瞥見夜母有動搖的現象,夜玫卉急忙舉手發誓。

「好……」

「耶,謝謝媽,我就知道媽對我最好了。」夜母『好」字才剛落,夜玫卉已經興奮的撲上前,抱著夜母撒嬌。「別那麼高興,等我把話說完。」夜母對她的撒嬌不為所動,「我是可以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去找男朋友,但在這之前,我要你先跟我去相親。」「啥?」夜玫卉快樂的笑臉頓時整個垮下。「媽,人家就是不想相親嘛,你別逼我去相親好不好啦……」她挽著夜母的手臂,更加使勁的撒嬌。「不行,不然你還以為我說要帶你去相親都是在說笑,說不定一個月後你又開始撒嬌要我延期。」夜母瞪著有些心虛的女兒,對她可能會有的舉動心知肚明。「媽……」

「叫媽也沒用,就這樣決定,等你這場相親過後,我再給你一個月的自由時間,如果你再找不到我未來的女婿,你就不可以再找借口婉拒我為你安排的相親。」」夜母強勢道,不給她有反駁的餘地O「我會住到你相親完的那一大。好了,幫我把行李拿去你的房間,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夜母說完話,就走向唯一的房間,理都不理後頭哭喪著一張臉的夜玫卉。000最近這幾天,駱天磊感到有些心煩氣躁,雖然在外人面前,他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駱天磊,但淡漠的外表下卻有顆躁動的心,只是沒人能發現罷了。他坐在辦公桌后,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前待處理的公文上,腦袋卻不配合的想起夜玫卉那雙透著無辜的大眼,似乎在指控那天他無緣無故地疏離她。他放下手中的鋼筆,有些煩悶的靠著椅背,閉眼休息,不識相的敲門聲卻在這時響起。「進來。」駱天磊深呼口氣,整個人腰桿打直,冰冷的雙眸十開門進人的人,沒有顯露一絲真實情緒。「總裁。」意外看進駱天磊冷寒的黑眸,莫言幾不可察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恭敬的低頭避過他太過直接的視線。「有事嗎?」不該注意到的,但駱天磊卻是清楚看見他避過他眼睛的態度,腦海不自覺的跳出一段話——「你平常都是戴著一張冰塊臉在做事喔,那樣你不會覺得很累嗎?」

那是上次在天鳳樓遇到夜玫卉時,她對他說過的話,他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對,因為他這時真的覺得很累……「總裁,老夫人來訪。」看不出頂頭上司心情好壞,莫言只能小心翼翼道。「沒空。」

「天磊,見我一面對你而言,是這麼厭惡的事嗎?」駱老夫人略帶沙啞的嗓音藏著一絲說不出的後悔。「莫言,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或電話來打擾我們。」駱天磊表情沒有多餘變化,逕自下命令。「是,總裁。」莫言領命,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好奇,在駱天磊冰冷的氣息下,一刻也不敢多逗留的退出總裁辦公室。「有事嗎?」他冷冷道。

「天磊,八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一時的糊塗嗎?」駱老夫人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排斥,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原諒你。」

「我是一個母親,我所做的一切都縣為了你,天磊,難道你就為了這點要怨恨我一輩子嗎?」

像一道道烙印,在他毫無防備的內心印上不可磨滅的傷痕。

她把他信任的心摔得支離破碎。他真的找不出理由說服自己原諒她,原諒他名義上的母親。「不,我承認八年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和他們一起欺瞞你,但是天磊。八年了,我沒有再幾個八年可以給你怨恨,難道你要我們母子一直活在痛苦的悔恨中嗎?」駱老夫人試圖上前一步。「別說了。」駱天磊止住駱老夫人繼續向前的腳步。

「天磊……」

「你今天到底來我辦公室做什麼?」

「我六十歲生日那天,你沒來參加我的壽宴……」

「那又怎樣?你是想來罵我不孝嗎?那那天你打電話來就該罵了,而不是隔了一個多禮拜才出現。」他冷哼。「不,我只是關心你,我在新聞里看到,你出現在被恐怖分子放置炸彈的那間百貨公司……」「你去關心你的兒子就行了,對我,不必了。」既然八年前她選擇為她的親生兒子而背叛他,今天,就不該再假惺惺的跑來表達她的關懷。「天磊?」駱老夫人似乎有些驚愕,「天磊,你也是我的兒子啊!」雖然他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從小照顧他到大,早已把他視為她的親生兒子。八年前的事,是她一時糊塗,並非因為他不是她親生的。「自從你背叛我的信任后,我就不再承認你是我的母親。」駱天磊像是想發泄般,一字一句說得沉重。「天磊……」如晴天霹靂的話,震得駱老夫人一臉愕然。她八年前的糊塗,究竟是傷了他多重?「別叫我。」駱天磊喘著氣,像頭暴躁的獅子,找不到發泄情緒的出口,只能見人就咬。「天……好好,我不叫你,我先走,我走……對不起……」駱老夫人在轉身之際,更顯老態。「……」看著眼前佝價的背影,駱天磊冰冷的眼中閃過—絲傷他頭一次開始懷疑,以仇恨禁錮自己的心,到底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還是只會傷人又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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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齊今天穿著一件粉色針織上衣,配上一件米色格紋長褲,脖子上圍著一條淡紫花色的小方巾,整個人看來甜美又俏麗,比平常的她多了一絲嫵媚的女人味,只可惜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要被送上斷頭台般,破壞了整體造型。

「小卉,笑一笑,這是禮貌,別讓人以為你是被逼來的。」夜母低聲提醒,一邊對剛進來的母子打招呼。

「我本來就是被逼的……」夜玫卉咕噥著,勉強自己對著相親對象一笑,隨即低下頭,不想搭理人。如果可能,她真想學阿雪一樣作怪,嚇跑她的相親對象,但問題是她媽在場,她壓根找不到機會搞鬼。聽著媽媽說她內向、害羞,所以才不好意思抬頭,然後對方也稱讚她是個乖女孩,讓她很想翻白眼。正當她把心思轉到晚餐什麼時候才要送來時,一道熟悉的嗓音攫住她所有心神,她猛然抬起頭,不顧被她嚇到的三人,左顧右盼的找尋那嗓音的主人。

「小卉,你在幹嘛?」夜母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夜玫卉一把。痛得她差點叫出聲。

「媽,你幹嘛捏我?」夜玫卉擰眉回問,卻忘了壓低聲音,引來餐廳客人的側目。

「你小聲一點。」夜母簡直快昏倒了,尷尬的看著餐廳中所有人。

「好啦……啊!那個那個誰……,對了,莫言,莫言,天磊他人是不是也在這?」她才應聲,下一秒,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莫言的身影,想到剛剛沒找著的嗓音主人,她急忙忙的站起,衝過去拉住不遠處因為她的大嗓門,而回頭看她的莫言。「咦,夜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莫言沒想到會在這看見夜玫卉,而且看情形,夜小姐好像是來相親的……

「被我媽逼來相親。」夜玫卉偷偷吐著舌頭,小小聲的抱怨。「莫言,你還沒說天磊他是不是也在這?」「總裁在二樓。」但總裁這幾天的心情好像都很差耶,莫言看向眨著大眼的夜玫卉,考慮他是不是要把無辜的她推入火海。「是喔,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找他?」

「那你的相親?」

「我就是不想相親咩,而且我想我剛急躁的模樣,應該也讓我的相親對象對我的印象大打折扣了吧!」夜玫卉說得喜孜孜的,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這全是她一手設計的。「好吧!那你需要向你的母親說一聲嗎?」因為他看到剛剛捏她的婦人,正臉色難看的接近她。「小卉,你不跟媽介紹一下他是誰嗎?」夜母拉過夜玫卉的手,雙眼銳利的對著莫言掃射。「喔,他叫莫言,是天磊的下屬。」夜玫卉簡單道。「對了,媽,我有事要去找天磊,這場相親就到此結束吧!反正我想他們對我的印象一定很差,我們也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小卉。」

「媽,就這樣了。莫言,我們走。」夜玫卉把爛攤子丟給夜母,拉著莫言就要往二樓方向走,眼一抬,恰好瞥見駱天磊從樓梯上走下,兩人眼神交流頓時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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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的搞怪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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