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婚禮與離去

婚禮一天天逼進，而楚憶雨的嗜睡症也越來越嚴重，睡的時間大大超過醒著的時間，這也引起來了南宮傲的注意，請來了蘇州城內最有名的大夫。

「大夫，我夫人她怎麼樣？」雖然還沒有成親，但她在南宮傲心目中的地位不變，不管怎麼樣，她永遠是他的夫人。

「從脈向看來，很正常。只是，她的身體很虛弱，容易犯困。」要他説個所以然，他也不知道怎麼説，因為，她一切正常。

「那是什麼原因讓她每天睡上十個時辰之多？」這也正是他擔心的一點，雖説孕婦犯困，但也不是那樣困的啊。一天之中只有兩個時辰是醒著的。

「還請恕老朽愚鈍，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夫一臉為難，拿起藥箱準備離去。

「采衣，送客。」每個大夫都那樣説，卻又對此無可奈何，這叫他怎麼辦？她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懂。

「是。」采衣也是一臉心疼，心疼少夫人，不知道她得了什麼怪病，怎麼就成這樣呢？兩人都快要成親了，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南宮傲整張臉垮了下來，感覺靈魂像被抽走了一樣，血液停在那一刻不再流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怪病卻是束手無策，讓他滿心的憤怒無處可發泄。來到床邊上，緊緊握著她的手，輕輕説道：「難道我南宮傲註定一生無愛？為什麼在我們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卻要將這份幸福硬生生的抽離？」

他無盡的悲痛，他嘶喊，他大怒，卻怎麼樣也喚不醒她。是她無情？還是他無用？此時此刻，卻已説不清。

「你醒過來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們約定過，要陪你嘗遍天下美食，踏遍這大好河山。你，怎麼能失約呢？你説過，永遠也不會放棄我，也不會離我而去，你要失信於我嗎？你不是一向最自負嗎？你不是一直都説做人要有信用嗎？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失信？你起來啊。」南宮傲越説越激動，都説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他心痛的無法負荷，而流下的淚水也不能減輕他的痛苦。他只有嘶吼，只有大聲的喊出他的憤怒，他的不滿，才能發泄他心中壓抑已久的傷痛。

在睡夢中的楚憶雨，對於外界的一切，她都有感覺。聽到他的説話，感覺出他的悲傷，感覺到他的淚水，她的心如刀割。可，她卻起不來，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她心疼他，很想睜開眼來告訴他，她沒有失信，沒有失約。只是，她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好像要到固定的時刻她才能起來。

多天來，南宮傲也意識到，只有到了戌時（下午5點至7點），她才會醒過來。

他在等，等待戌時的到來。

人們常説，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此時，他已深深體會到此中的含意。在等待楚憶雨醒來的時間，他能做的，只有坐在她旁邊，陪著她，跟她説説話。因為，他知道，他説的話，她能聽得到。

戌時一到，楚憶雨奇迹般的醒了過來。

雙眼滿是心疼的望著躺在床邊的男人，她心裡有説不出的痛楚。她知道，每當她一醒過去，他總會時時刻刻陪在身邊，卻忽略了他自己休息的時間。

楚憶雨走下床，將南宮傲扶到床上去，剛蓋好被子，他卻醒了過來。

「醒了？」南宮傲一向淺眠，當楚憶雨扶他上床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只是，他不想打斷這一刻，他覺得很不真實，他需要時間確定這是不是在做夢。

「嗯。」這一次換楚憶雨坐在床邊，盯著南宮傲。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南宮傲坐起身來，問著每天都會問的問題。

「沒有。」多天來每每如此，她會感覺到她的生命在流失，卻又察覺不出異樣。隱約中知道是怎麼回事，卻又解釋不了。

「還想睡嗎？」

楚憶雨搖搖頭，只是心疼的看著南宮傲那明顯憔悴的臉。

「餓嗎？」睡了那麼久，還懷著孩子肯定會餓。只是，她這樣睡下去，他們孩子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他第一次茫然了。

「嗯！」楚憶雨輕輕的哼一聲，點點頭。

南宮傲出了房門，吩咐門外的采衣準備吃的，然後再轉過身，與楚憶雨的眼神撞上。兩人就這樣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説話。面對這樣的情景，兩人相對無語。縱使有千言萬語要説，卻在一個眼神之後，也不知該從何説起。

面對此景，楚憶雨也無奈，這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撐握。而連接器卻突然壞掉，連繫不到爺爺，對於這麼奇怪的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勉強自己的笑笑，因為醒著的時間不多，她不想就這樣浪費掉。走到他身邊，賴進他懷裡説道：「婚禮要退遲嗎？」

「不。」不管如何，他都要娶她。

「那我這樣行嗎？」他會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的。

「你每天不是都有幾個時辰是醒著的嗎？利用這段時間行禮就行了。」南宮傲輕柔的拉開她，直視著她的眼晴，告訴她，他有多堅定。

「嗯。」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有多堅定，既然這樣，她就隨他——

成親日子——

南宮少主成親，賓客繁多，武林前輩更是不少。江湖第二大世家，慕容至尊與慕容少主親自前來，三大劍庄自然也要來人賀喜。

軒轅劍庄自然是軒轅冷帆前來，畢竟，他與南宮傲還算得上是朋友；而第二大劍庄來的自然是現任莊主皇甫逸劍；第三大劍庄來的是百里劍風。

「傲，恭喜你。」軒轅冷帆由衷説道。楚憶雨算是他知已，而南宮傲也算是他朋友，他必定誠心誠意祝福他們兩個。

「恭喜。」皇甫逸劍雖在南宮世家待過，可是，父親的早逝，造就他不太愛開口講話。

「希望你不要委屈她。」這是慕容謙最大的心愿，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只要能幸福，他也就別無所求。

「謝謝！」看到他們真摯的眼神，他動容，卻高興不起來。楚憶雨的怪病已經全面封鎖，就連南宮世家知道的人也不多，下人中知道此事的就只有采衣。

三個説完后，一一離去，所有賓客全部到其，門口就只剩下南宮傲一人。他第一次感到無助，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晚會發生某些事情。

「去看看那丫頭吧！」南宮至尊也挺關心楚憶雨，知道她怪病纏身，有些禮節能免就免。

「嗯！」南宮傲轉身離去。

喜房內。

這個時候，楚憶雨正好醒著，任由采衣給她打扮。一張清靈、動人、溫婉、嬌柔的臉，一雙靈動如狐卻純凈如雪的眸子，看上去，既端莊，又迷人。

「少主？」吉時還不到，少主怎麼能進房來？

「你先出去。」他的話不容置疑。

「是。」呵呵！才多久沒見啊，就想少夫人了。少主那麼疼她，少夫人命真好。

南宮傲望著他們嫵媚嬌柔的小妻子，楚憶雨一身紅嫁衣實在婉約迷人！南宮傲將楚憶雨拉進懷裡，柔聲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楚憶雨在南宮傲懷裡輕搖頭，他的擔心，她感覺得到。每次她醒過來，他説的第一句話總是這句。

「我們的兒子乖嗎？」看著那日漸隆起的肚子，南宮傲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你重男輕女？」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卻又想逗逗他。

「我沒那個意思，女兒也不錯啊，跟你一樣漂亮。」南宮傲若有其事的説道。

「這還差不多。外面怎麼樣？」她要成親了，可是，她卻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她有的，只有抱著她的這個男人。

「很好，就少了你這個新娘。」南宮傲低喃道，彎下腰，吻住她性感的薄唇。

楚憶雨只感覺渾身無力，雙手習慣性的環上南宮傲的脖子，大膽的回應著。就在楚憶雨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南宮傲放開了她，雙眼無限柔情説道：「你今天真美。」

「謝謝！」都説戀愛中的女人最美，可我看來，幸福的女人最美，就像現在的楚憶雨。渾身冒著幸福的光彩，就連笑也是如此的迷人。

「少夫人，少夫人。」門外，采衣大聲的叫道。從她的聲音里，聽得出來，她有點驚慌。

「什麼事？」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丫頭。南宮傲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懷裡的楚憶雨，像是在指責她，把丫頭帶得沒大沒小。

楚憶雨不甘示弱，回瞪一眼，告訴他，如果潛意思里不是那麼活潑的人，怎麼學都是學不會的。

「回少主，夫人的包包又發光了。」剛才她出去的時間，剛好經過楚憶雨平時睡的房間，又看到一陣幽光。好奇之下，她又進了她的房裡，看到了上次她看到的那個奇怪的包包。她這才帶過來給少夫人，或許對少夫人有好處也説不定。

「快拿進來。」楚憶雨有點激動，又有點想哭，終於可以連繫到她的親人了。

「是。」采衣將包包拿給南宮傲，她就出了房間。

楚憶雨迅速拿出連接器，按下按鈕，馬上就傳來楚老抱怨的聲音：「小雨啊，你怎麼老是這麼慢？」

「爺爺。」聽到親人的聲音真好，這麼日子以來，讓她特別想念親人，長久以來的壓抑，讓她哭了出來。

南宮傲看到楚憶雨哭得凄慘，將她擁進懷裡，雙手緊握，給她力量。她的思念，他知道，她的委屈，他也知道。

「丫頭，你怎麼了？」這時，傳來楚老焦急的聲音。

「沒什麼，爺爺。」她不想讓爺爺擔心她。

「還想瞞著我？你最近是不是每天都會睡上十多二十個小時？」不是他很神，而是因緣際會來到現代的公孫語諜出現了此癥狀，他就覺得他的孫女楚憶雨也會有事發生。

「爺爺，您怎麼知道？」她大驚，卻又暗喜，也許爺爺知道是怎麼回事。

「公孫語諜，你知道吧！」

「嗯！」怎麼會不知道呢？她還假扮過一段時間呢。

「她到了現代。」

「啊？」怎麼會這樣？

「先不要説這些，你跟我説説，你是不是有受傷？或者是生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與他孫女的健康有關。

「沒有啊，我一直很好。」她就覺得怪了，她一直很健康的，除了16歲那一年，在醫院裡度過外，其它時候都很好啊。

「那就奇怪了。」説完這一句之後，楚老久久發不出聲來，他還在想事情的起因。

「爺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一想到16歲那一年的事，她就擔心起來。因為，自從那一次病倒后，她很少動腦，也不能動腦，她的心臟負荷不了。可是，這一次，她為了證明自己的介值，他沒日沒夜的工作，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她。

「什麼事？」

「就是我又工作了幾個月。」楚憶雨小心的説道，因為，自從她病倒后，家裡的人就不准她再接觸工作，也不需要她工作，她只要快樂無憂就好。

「什麼？你工作？我不是跟你講過，你不能工作，你一工作起來就沒日沒夜，不注決休息，也不注意飲食。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説到這個，他就來氣，明明答應過會好好休息，會快快樂樂的她，怎麼能又工作？

「可是，我也沒感覺怎麼樣啊？」

南宮傲不明所以的看著楚憶雨，為什麼不能工作？他不懂。

「你忙的時候是沒感覺怎麼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心臟負荷得了嗎？你還想再休息個一年半載？」因為兒子的病，楚氏無人管理，他因著迷實驗，將那麼大個企業交給一個12歲的小女孩，而孫女因為勞累過度躺在醫院足足一年，讓他很是內疚。所以，一聽到她又工作，讓他暴怒不已。

「爺爺，我是真的沒事啊。」

一聽到説要休息個一年半載就讓南宮傲提心弔膽，還瞪了一眼楚憶雨，像是在指責她不好好休息。

楚憶雨接受到他的目光，只好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以目光告訴他，待會兒再説。

「那是不是你停下之後，你就開始嗜睡？」此事很有可能。

「嗯！」楚憶雨很老實的回答道。

「這就對了。」

「什麼對了？」

「雖然説你做過手術后，心臟要比之前好些。可是，你還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過度的勞累，你的身子經不起。雖説你工作的時候沒感覺到，可是這是積累起來的，所以你現在才會出現這種癥狀。」

「如果是心臟負荷不了，那我會病倒，總知道原因啊。可是大夫都跟我説，我很正常，查不出原因。」她不信，她不信她的嗜睡是因為她工作的關係。

「你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你忘了嗎？你與公孫語諜互相交換，相當於你就是公孫語諜，迎合了她在那個時代所產生的磁場，而她也一樣。可你畢竟不是她，雖然適應了她的磁場，但，你的身體不一樣，只要你一工作，你就有可能病倒。你一病倒就有可能改變她的磁場，然後就會產生你自己的磁場，但你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不能與那個時代融合，就會出現異常的現象。而你一產生變化，相對的，公孫語諜也會。你明白了嗎？」他説的急切，又要説的明白，真是浪費他很多腦細胞。

「那怎麼辦？我不知道會這樣？」難道她會死在這裡嗎？她不要，她還要生下他的小孩，她還沒和他成親呢？

楚憶雨眼淚汪汪的看著南宮傲，她真的好不舍。

南宮傲一聽楚老這麼一説，後悔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該幫她取得與爺爺的半年之約。那她也不會病倒，也就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事了。後悔又有何用，畢竟，世上沒有後悔葯。南宮傲緊緊擁住楚憶雨，她的悔意，清晰可見。

「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只是他説不出口，孫女與那個男人的濃濃愛意，就算是隔著時空，他也能感覺得到。

「只是什麼？」楚憶雨已無精力再問下去，只好由南宮傲代問。

「換回來，重新修復磁場，產生的新磁場會因為你的離去而消失，你的病就會慢慢好起來。」不要怪他殘忍，他也不想拆散他們，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換回去？」兩人同時問道，是驚喜？是哀愁？還是傷痛？説不清。

「這是唯一的辦法。」楚老實話實説。

「那我還能來嗎？我在這個時代的記憶會消除嗎？」她的孩子會因此而沒有嗎？她不敢想，一想到，會忘了南宮傲，她的心就好痛。

「不知道，如果他們對你的記憶很強烈，或許會記得你。如果在你的記憶深處很渴望回到那裡，也許你也會記得。」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面臨這樣的決擇？她不想選，她想要留下。

「好，換回去。」南宮傲很堅決。

「不要。」她不要，寧死，她也不要失信於他。她答應過，永不放棄他的。

楚老沉默不出聲，他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他不會勉強她做什麼事。

「為什麼不要？你不回去，你會死的，你忍心看我痛苦？你忍心讓我看著你漸漸離我而去？」

「我不要離開你，為什麼你要趕我走？」

「我沒有趕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走。可是，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著，要你好好的活著，只要你活著就比什麼都好，我別無所求。」

「不是，你騙人，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所以你要趕我走，對不對？」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偏激。一旦心痛，一旦無法接受，就會懷疑，就會胡説。而此時的楚憶雨，就是這樣。

「不，丫頭，你冷靜下來。」南宮傲將楚憶雨整個身體抱進懷裡，壓制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繼續説道：「我沒有趕你，我也想跟你嘗遍天下美食，踏遍這大好河山。可那樣的代價，是你的死，那太大了，我付不起，也要不起，更不想要。如果你活著，就有希望，並不是絕望，是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楚憶雨還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一想到離開他，忘了他，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你在害怕什麼？這不像你。只有活著，我們才有希望。」

「我害怕你把我忘了，我害怕，我會把你忘了。」活著有什麼用，如果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她寧願死。

「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你應該是最自信的，也是最自負的，你不應該這樣懷疑自己，懷疑我。」

「不，我沒有懷疑你，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我相信有什麼用？我們最終還是敵不過大自然，也許我一走，磁場就會消失，然後就將我在這裡的記憶全部抺去。這樣的話，你就會忘了我，不是你自己忘了我，而是大自然讓你忘了我。我不要，我要你記住我，記住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如果你留下，我記住你，可你卻要死去，你叫我怎麼辦？你何其殘忍？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忘記你，也要你快樂的活下去。」

「如果沒有了你，活下去有什麼用？我的生命將不再完整，我的靈魂就會少了一塊，那樣的日子我不要。」

「你要相信你爺爺説的話，他説的是有可能，不是一定。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試一試，不是嗎？」

楚憶雨愣住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她到底在怕什麼？還是在不信任什麼？她迷糊了。只是，南宮傲那滿心期待的眼神刺痛了她。為什麼他都能這麼堅定，她就為什麼不行呢？如果他能，那她也一樣可以。

「好，我答應。」這時的分離，只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

「丫頭？」他驚喜，卻又失落，心情的起伏只為了她一人。

「想好了。」聽完兩人的爭論，楚老也為之感動，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拆散這一對苦命鴛鴦。

「嗯！」楚憶雨回答道。

「少主，吉時已到，該拜堂了。」門外傳采衣急切的聲音。

「知道了。」這時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拜堂了。

「拜堂？小雨，你們要結婚？」

「嗯。」

「不行！」楚老很大聲。

「為什麼？」她不懂，難道連跟他成親也不行了嗎？

「你現在必須走，要是再不走，就沒時間了。」查清原因，他就知道要該怎麼做了，時間也恰到好處。

「為什麼是現在？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今天一定要走，那她也想在完婚之後再走。

「因為時間到了。」他沒的選擇，他們更沒的選擇。

「我不要，我都答應要回去了，為什麼不能再給我這麼一點時間？」她想要他幸福，即使只是這一瞬間，她也願意。

「走吧，等到你好了，就來找我，我們再成親好嗎？」他的心更痛，為什麼這一點心愿也不能完成。可是，這一場未完成的婚禮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他，不知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楚憶雨再一次失去理智，捂住耳朵不想聽任何言語。

「丫頭。」南宮傲大聲呵斥，他又何嘗不想她多留一會兒，可是，時間不允許，他對她的愛不允許。他要她走，他要她活著。

「我不要聽你説，你都是騙人的。」

南宮傲將楚憶雨抱住，對著連接器説道：「爺爺，拜託你了。」

要他做這樣的一個決定，他已經很痛苦了，而楚憶雨的淚水讓他差點喊停。可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跟他抗義，要讓她走，才是他想要的。

「嗯！」孫女的性情他還是了解的，想要她現在回來，也只能用強的了。

「不要，不要趕我，好不好？」楚憶雨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抑起小臉，哀求著。

「雨兒，記住我，記住我們，我等你回來。」誰説男兒流淚可恥？心傷到極點，流淚那只是一種發泄，一點也不可恥。

「不要，你騙我，我不要回去。」那抺恐懼隨之而來，她知道，她馬上就要回去了，一陣陣的眩暈，讓她無所適從。想要出聲，卻再發不出聲來，她想要留下，為什麼就不能讓她留下？她不要回去，她不要離開他。如果她也離開他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知道。他的心不會再跳動，他的汗水不再有熱情。就算他記了她，但，他的生命已不再完整。

南宮傲見到楚憶全身被綠光包圍，他心痛不已。他知道，她就要回去了，想要伸手去觸摸她，卻被那綠光反彈了回來。

他知道，他再看見她就好比蹬天還難了，不過，他始終相信，她會回來，因為，這裡有她的愛。

楚憶雨一直在哭泣，可是她卻沒辦法控制她的去留，一切都掌握在她爺爺手裡。慢慢的，她一點一點消失不見，看來，她是回去了。

「少主？」采衣再一次催道，要是再晚就過了時辰了。

「宣布下去，婚禮取消，我等會兒就出去。」心痛的無以復加，卻只能做此決定。

楚憶雨已去，就連房間也顯得那麼空洞。雖然悲傷，可他卻沒有悲傷的時間。外面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做，而取消婚禮，他要解釋。

幾天後，江湖傳來流言。南宮少主的婚禮無故取消，是因為新娘卧病在床，沒辦法行禮。

而這一消息一出，引起蘇州的動亂。因為很多人都怕她一不管生意后，他的待遇就會跟著改變。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事情也一點一點淡去，還記得楚憶雨這個人的怕是少數。也許，除了南宮傲感覺到心底的痛外，無人再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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