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路坎坷
茗微說梵哥哥喜歡的不說喜歡討厭的卻一定不會留在身邊。
白三躺在床上將手墊在頭下支愣著二郎腿心道:是了夜梵的確是這個調調自己在他身旁晃蕩了許多年他不搭理自己卻也真是沒趕出去。白小三一介遊魂借宿地府住了三百一十年至今依舊是一介遊魂。冥主若是趕個無關痛癢的閑魂出地府又有何人敢說個不字?偏生夜梵又留了他折騰。
白三微眯了眼不敢再想就怕這點花花心思成了癔症到頭來只是夜梵連轟他走都懶得去做只得一場空歡喜。話雖這樣說可心裡還是泛了些許莫名的甜出來夾帶著一絲酸澀在胸腔里溜溜轉轉溢溢滿滿。
白小三乘著這縷難平的思緒飄飄然入夢了。
夢中的夜梵臉上帶著深情的笑意一雙丹鳳眼眼角微挑瞳孔黑黑亮亮映出小三一張桃顏。
夜梵一手拉著白三手指間互相交錯緊緊扣合另一隻手遙遙的指著那棵老桃花樹柔聲說:「你我之情就好比這樹桃花十里飄紅錦香不斷。此情不變就似那花開百年直至地老天荒。」
翌日清晨白小三從一幽春夢中蕩然轉醒神清氣爽精神矍鑠就連臉色都比平時紅潤了些。
梳扮得體點好硃砂白三欣欣喜喜的出門了。
茗微這姑娘實屬不易此次來見夜梵也算是作別了白三尋思就別去添亂讓他倆好好待上一待。
信步出門白小三東折西繞漫無目的的溜達見著路就走一走碰見彎就拐一拐。無意間一抬眼前卻依舊是東殿的半形房檐。
展開風流扇緩緩的搖白三暗想有些事情成了習慣還真是不好改這樣亂走都能闖到東殿來。
白三也真是閑了。無聊之下順著東殿牆垣慢慢地走。進不得去。外圍轉轉。也是好地。
正走到折角處。前面拐過去便是東殿正門。白三想著許能碰到夜梵也不定。腳下便緊倒了幾步。一個轉身。耳里便傳進一道聲音:
「你別再跟著我!喏。在這裡你想看什麼景緻就看什麼。別來纏我。」
白三一愣。這聲音。麟兒?隨即四處尋摸一下。卻沒見到人。
「好好。我不纏你便是。你快些隨我下來罷。」
白三定定神。後撤一步。順著聲音抬頭瞧。果然是楚小狐狸。
白三將摺扇合了敲敲額頭十分愁苦。楚浩軒和麟兒這兩個孩子很要命好端端的跑到殿門屋頂上作個甚?
麟兒癟著嘴彆扭道:「我不跟你走你不要鬧我。」
楚小狐狸到底是個孩子這時略有些沉不住氣伸手便要去拉麟兒麟兒皺眉一把甩脫一轉身留了個後腦勺給楚浩軒。這轉身間腳底便踩下了一檐琉璃瓦。
那瓦片滑下屋頂吧唧一聲正掉在白三面前摔得粉碎。
白三心驚乖乖吵架也要(一路看小說網,)看地點不是這五殿府內設了結界任何法術都使不得這要是一腳踏空管你是冥主的完沖著白三就是一推。
麟兒再是柔和原身也是個:「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罷~」
白三一臉深情的望著夜梵尾音還打著顫顫。
楚江默了。
夜梵避了白三的眼道:「白公子這地府之中數起臉皮之厚若你認了第二怕是無人再敢奪魁。」
白三面上一分顏色未改兩手抱拳搖了搖謙遜道:「過獎過獎。」
然後夜梵也默了。
白三索性破罐子破摔挑眉道:「若是能讓你看到我的真心臉皮厚些又有何妨?」
白小三將摺扇自后領取下一格一格展了開來一枝半芽桃帶著羞花襯著嫩葉旁邊上題了一酸情小詩。白三抖著手腕徐徐的扇琥珀色的眸子釀著光暈直直的盯著夜梵。
夜梵垂下了眼帘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陰影。
崔珏打破了沉寂說:「殿下莫要誤了時辰。」
夜梵點點頭眼角掃了下白三轉身走了。崔珏又問白三茗微公主要走可要一同去送白三想想還是讓她和夜梵獨處好了便給否了。
這時一直沒插話的楚江走了過來靠著白三肩頭十分神秘的說:「我那裡又攢了幾副新作哪天有時間去我哪裡瞧瞧。」
白三笑道:「好等哪天你我得空便帶著去凡間走上一遭。」
楚江甚為欣喜應了兩人又絮叨了幾句楚江便也走了。
說起來這楚江也有趣得緊。
各殿的冥主養尊處優優大了便總有些個自己的癖好就好似夜梵只穿黑衣二殿下楚江則是對人間的物件有著特殊的執著。
上至名家書畫下至民間手藝筆墨紙硯空竹紙鳶只要他看著喜歡的統統帶回地府。
楚江不單單止於收藏論起書法他自己也算是個行家行雲流水筆觸雋秀自成一派風格。
不單如此楚江對凡間的書法家很是敬佩尤其是那寫得一手好字卻落魄不得志的書法家。於是楚江為了表達自己心中的滿腔敬意隔三差五的跑到街頭化作書生支個攤位賣起了字畫感受一下人間疾苦。
可惜楚江長得忒面善又不懂得這買賣門道就有那惡意壓價的書畫店老闆來敲竹杠。
正在楚江鬱郁不得志之時白三罩著光環出現了從此楚江的字畫價錢翻了一番。其實白三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混在買家之中在關鍵的時候抬抬價沒事的時候起起鬨民間稱這種人為托兒。
自此白小三和楚江殿下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白三在外面逛得有些個無聊踢踢踏踏的走回了屋子。
一推房門白三瞬時怔住手一抖摺扇便直直的滑落墮地。
一個青衫男子站在屋中手中拿著一個紫玉瓊觴把玩指尖修長潔白如玉。那男子背沖著門一頭長尾打了點彎彎。
聽見開門聲那人回一張臉下巴尖尖眸子里梨花帶雨閃著光澤透向了呆住的白三。
那人嫵媚一笑聲線帶了點粉墨味兒:「白公子多年未見可還記得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