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風起雲湧

「轟」一聲木門被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白鬍子、白眉毛老人猛力推開，打斷了滿室的旖妮春色。床上一名少女尖叫出聲，男子滿臉欲求不滿的火氣在觸及來者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人尷尬的看著手忙腳亂穿著衣服的男子，他剛才太生氣了才會直衝了進來，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他臉微紅的說道：「我在大廳里等你。」說完落荒而逃。

少女見來人走了后，對男子嬌嗔道：「族長，你看你看嘛，連你的屋裡都敢亂闖，這樣的下人也太無理了。」

男子傾身向前吻住少女撅高的紅唇，一記長吻后，他安撫道：「羅衣，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回來再補償你。」邪氣的說完這句暗示，他起身向大廳走去。少女聽到他這暗示的語句羞紅了一張芙蓉臉，她縱使有再多不滿，也只能無奈的看著他離去。

「該死的丫頭。」老人和藹的面容已被獰猙取代，在林弦兒那裡受的氣讓他怎麼也咽不下去，才會來找無觴商量接下來怎麼對付他，卻打斷他的好事，他今天真的背到家了。

「文長老何來如此大的火氣啊。」玩世不恭的聲音驀然響起，人未到聲先到的無觴接著出現在大廳里，此刻在他臉上也完全看不出來被打斷好事的不悅。

「無觴，你來得正好，我們要提前對靈弦下手了，那丫頭竟然敢騎到我頭上來撒野。」文長老一見無觴前來，就開始嘮叨他的不滿。

「聖女得罪你了。」此句為肯定句，毫無疑問。文長老會如此生氣肯定是聖女說了什麼，提前下手，他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以前的聖女，就算再生氣也會和文長老維持表面的和諧，以尊師重道，而現在卻惹得文長老跳腳，看來她已經不打算再顧忌這師生情了。而現在動手只會嘩眾取寵，自討沒趣罷了。

「你知道今天下午她說什麼來著？」文長老氣憤填膺的說道，想起下午的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說了什麼？」無觴看著文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他也很好奇聖女說了什麼。

於是文長老將下午的事娓娓道來，說完還氣憤的拍了拍桌子以示他心中的怒火。

「她讓你將全部財產捐出來？哈哈哈，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誰不知道你嗜財如命。」無觴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有趣，有趣，現在的聖女終於被他們激怒了，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她已忍無可忍了。

「無觴。」文長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下午要不是他說聖女已經醒了，讓他們前去探探虛實，他才不會受這窩囊氣。

無觴聽到文長老警告的語氣，他收起興災樂禍的表情，正色道：「聖女現在已經不顧你們師生一場了，看來你再去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說提前動手。」文長老激動的說道，現在靈弦對他們甚是防備，不管他們做什麼事她都會是阻礙，這樣還不如早早清除這個阻礙免得礙眼。

「我們不能意氣用事，上次她中了催情散她都能安然無恙的活著，我想這世上應該沒有可以暗殺她的毒藥了。」無觴還沒被衝動蒙蔽了神智，就上次的經驗已經讓他不敢再輕易的下殺手。

「催情散？不是說這種毒只能與男人交歡才能活下來嗎？」文長老疑惑的問道。

「是啊，可是我當時守在催情林入口，確定沒有任何男人進去，但令人不解的就是聖女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來。」無觴提起這事就覺得后怕，聖女背後真的有神靈護佑嗎？

「那還有沒有其他入口？」文長老就不信邪。

「你不是不知道催情林只有唯一的入口。」

「那會不會是你走後有男子混進去了？」文長老就是想找一個合乎常理的解釋，不想讓那快呼之欲出的的答案浮出水面。

「不可能，我守到近黃昏，看見怡人和襲人慌慌張張找來才離開，而且那時聖女應該已經毒發身亡了，哪還能撐到那時。」無觴反駁道，當時他確認過催情林沒有任何人才敢下毒，除非前去救她的人有一雙翅膀，否則以催情林四面皆是懸崖的情況看來，她被男人所救的機率小之又小。而他不知還真的有人有『翅膀』去救了她。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她怎麼會活下來，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文長老被無觴的話氣得開始亂說。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無觴陰沉的說道，他的語氣嚇了文長老一跳，他才不信有這麼邪門的事。

「你不要亂說。」

「我沒亂說，但是救聖女的是神，你不是說過聖女有神靈庇護嗎？」無觴反問道他。

「是啊，可是那只是傳說。」

「不管是不是傳說，現在聖女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了下來，我們又沒有其他的解釋，只能說是神救了她。」無觴斬釘截鐵的說道，好像是他親眼所見一樣，文長老看著他堅決的表情不由得相信了他。可是這兩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自詡為聰明人的人卻不知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神存在。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文長老有些擔心的問道，既然動不了她，但他也不想讓她那麼囂張。

「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她有所動作了我們再對症下藥。」無觴冷靜的說道，到現在他還不能確定聖女是否還記得催情林一事，她一點風聲也沒有反而讓他很不安，就像一顆埋在他身邊的定時炸彈一樣讓他感到憂心。要不是動不了她，他會很樂意贊成文長老的做法，除去這隨時會爆炸的隱憂。

送走文長老，他才想起有一個人可以幫他，如果由她出馬保證萬無一失。不能要了聖女的命，也能把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