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兄弟

假裝沒有看到丫鬟們的笑容，許夢裝飾一新，精神也很不錯。晌午過後，沒有等到霍東青，卻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當柔妃衣冠不整的闖進許夢的房間時，許夢彷彿毫無以外的感覺。

「娘娘真是神通廣大，居然在這個時候可以離開王宮。」

「你不要再嘲諷我了！」在許夢揮手摒退房間內的人後，柔妃幾乎

抓狂的的大喊，「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一切都毀了，都完了。可是你又得到什麼呢？那個傻瓜放棄了所有，他瘋了瘋了！那你呢？你又有什麼好處，軒轅皇到底給了你什麼樣的許諾？」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揮動的雙手，面色鐵青幾乎想撲到許夢面前將她撕碎。此刻的許夢對她的表現只是報以冷漠的笑意。柔妃的臉上刻滿了恨意，許夢冷漠的注視著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

她心裡只在奇怪當初自己為什麼會認為這個女人很美麗，軒轅皇怎麼會看上如此的女人。在那張人皮下是一張怎樣的醜陋的模樣，又擁有怎樣的一顆骯髒的心靈！

在柔妃惡狠狠的注視下，許夢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平靜而淡然。

「娘娘，您何必如此激動呢？如果您想知道我是誰的話，我可以提醒您月綺羅是我幫她找到證據離開監獄的，您認為什麼樣的人才會知曉那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柔妃的身體明顯的顫抖著。

「你知會劉媽下毒的秘密。難道你以為是劉媽自己泄露了這個秘密嗎？」

「可是你……」柔妃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其實我該謝謝你，是你讓我看清楚這個詭異的宮廷，是你給了我離開的決心，是你讓我明白人心的險惡。」

許夢的話語越來越讓柔妃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臉色越來越蒼白。「怎麼會，怎麼會？那個女人明明已經死了，明明已經完全的死了！你怎麼會是她？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你嚇我的，嚇我的！」

「是啊，我第一次離宮回家，就是你暗中譴使的人殺我，當時因為麗妃太過鋒芒必露，所以沒有人懷疑你。之後我作了件旗袍，你又跑去告我的狀，可惜依舊沒有得逞。你不甘心又接著挑唆霍王爺，利用他怕我會恢復記憶的弱點，讓他放毒蛇在我的車上想害我，可我還是逃脫了。你利用麗妃對我的仇恨，在她失寵之後給她毒藥，還是沒有得逞，就跑來告訴我肅兒有危險，那些麗妃宮裡的火石恐怕也是你暗中派人安放的，因為你怕火勢不夠大，怕我死的不徹底。」

許夢的話已經讓柔妃幾乎癱軟在地，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抓自己的胸口，張口結舌。

「我想南王兵圍王城，裡通外國通風報信的是你，勒雨嫣不過是你的替死鬼。勒天一直是你的幫凶，沒想到他會連自己的女兒都殺。你最後利用的依舊是劉媽，可是我死了，你又得到什麼了？」許夢低下頭望著呆楞的沒有任何反應的柔妃，開心的道：「柔妃娘娘，你現在猜猜我是誰啊？」

「啊！！！！」尖叫聲幾乎傳了整個霍王府，柔妃幾乎一路狂奔衝出了霍王府，和剛剛回來的霍東青迎面相遇都沒有停留。

然後霍東青見到了笑的象個天使的許夢，「她怎麼了？」

看著不解的霍東青，許夢的臉上露出十分可愛的笑容，「她問我究竟是什麼人？我想她現在也怪可憐的，既然她想知道這個問題，我就知無不言了。誰知道……」許夢無辜又奇怪的眨著眼睛道：「王爺，您說她怎麼就跑出去了啊？」

「嘿嘿，她能有力氣跑出去我才奇怪呢？」霍東青有些溺愛的看著許夢搖頭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

「那就不要說了，反正我也沒說錯。」許夢噘著嘴，笑眯眯的看著霍東青。

「明天王上和太后要你進宮去。」霍東青用手捏捏許夢的腮幫。

「恩，要走了。怎麼也得去辭行！」許夢認真的點頭回答。

衝出王府的柔妃並沒有跑出多遠，就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為首得是趙雄，他的出現把柔妃驚的連退數步。

「娘娘，王上交代要把您帶回宮裡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柔妃驚恐的尖叫著，轉身想跑。可惜未等她起步，便已經被兩個侍衛結結實實的夾住了。

「娘娘，您還是回去把，反抗不是您現在應該選擇的。」趙雄藐視的望向柔妃，「您知今日何必當初，趙某以為你是沒有什麼好懼怕的，沒想到啊！」

沒有等柔妃在再分辨，她的身影消失了。

再次進宮的許夢感到十分的輕鬆，對於她來講也許一切都可以終結了。進入太後宮內時，看到接引自己的是合木，許夢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合木面對她的表情到是十分的平靜，就象所有普通太監那樣恭敬有禮，卻對自己親人的亡故之字不題。

太後宮內等候許夢的是軒轅皇，對於這個變故讓許夢略微有些驚訝。

「拜見王上。」許夢照常例行禮。

「免禮把。」軒轅皇此刻一身便裝，並沒有勝利者應該持有的笑容，相反卻是一臉的深邃狀。

「你們要離開，對把？」

許夢很清楚軒轅皇口中的你們是指她和霍東青，「回王上，是的。行程也決定好了，就在三日後。」

「可以留下嗎？」軒轅皇緩慢的問道，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東西，讓許夢的心抨然而動。

然而一切也就是片刻之事，許夢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嘆息了下。

「你搖頭，表示拒絕。」

「我和他一定要離開的，這裡的一切我們都厭倦了，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呢？又算什麼？」軒轅皇的聲音變的激動起來，「你能告訴我，我在你心裡算什麼嗎？」

許夢仰起頭，望向軒轅皇，「王上，其實對於這裡我是個闖入者，因為我壓根也不該存在。可上蒼讓我來到了這裡，然後離開又回來。我想冥冥中，我有屬於自己的使命。現在我能做的都做了，也該離開了。既然我是個著王城中的過客，那麼您也應該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把。」

「過客？」軒轅皇冷笑著重複道：「只是過客嗎？那我失落的要誰來補償？」

「失落？」許夢的嘴角仰起了笑意，「您失落了什麼？在您嘲笑那個女人時，您已註定失去了她。然後呢？在江山和利益前，您依舊選擇將她推在浪尖上，做您的屏障。是，你痛苦過！是，你失落過！可是，她回來了，上蒼又一次將機會送在您面前，您做了什麼？靜觀其變嗎？」

許夢將目光投向旁邊，嘆息了聲道：「如果你曾經愛的那麼炙烈，如果你真的那麼絕望痛心。為什麼不在相遇的那刻將她擁入你的懷中，卻在暗中獨自徘徊？」

「您在憂鬱什麼？又在懷疑什麼？當你再次將這個女人推至與旋渦中時，她又一次做了台前的小丑，在那裡獨自跳舞。」許夢再次無奈的搖頭道：「作為君王，您無可挑剔。可是，作為愛人？您對愛真的那麼虔誠嗎？」

「女人為了愛情而活，麗妃娘娘因為失去您的愛，選擇了自焚。柔妃因為得不到您的愛，瘋狂報復。勒雨嫣為了得到您的愛，絞盡腦汁。可她們都沒有善果，試問王上如果是個聰明的女人，會靠近您自尋滅亡嗎？」許夢的提問讓軒轅皇沉默了。

「王上，今日今時今地，您何必提起這些呢？」

「那麼，霍東青他能給你幸福嗎？」

「能！他可以！他當然可以！他為我放棄，為我守侯。從前是，現在是，所以將來也是。」許夢話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他一直都在我最無奈的時候幫助我，其實我早已習慣他在我身旁的日子。我相信，我的選擇是我最終的歸屬。」

沉默良久的軒轅皇，終於開口道：「如此我祝福你們。太后在祠堂等你，她說要和你話別。」

許夢輕盈的施禮告辭離開，她的身影消失了片刻，霍東青從後面走了出來。

「王上，您現在相信了。」霍東青的目光中閃爍著自信堅定。

「看來現在是我留在這裡守侯這片江山，你離開這裡去守侯那個女人。既然我們已經了自己的守侯，那就讓我們彼此祝福把！」軒轅皇來到霍東青的面前，向這個弟弟伸出了自己的手，於是兩兄弟的手在緊緊相握。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