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風雲會聚 第二十七章 迷惘（上）

陸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王菲面前的，也許，雙腳有自己的意識，將她帶到了王菲面前。

「喂，剛剛薛君寒和你說什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王菲關心地扶住她。

「他向我表白了。」她無意識地吐出幾個字。

「耶？表白哎！薛君寒同志終於向我們的陸晚晴同志表達了由革命友情升華為革命愛情的願望嗎？太浪漫了，有沒有kiss啊……」王菲羅嗦了一大堆，看見她的表情還是那麼奇怪，不由停了下來。「陸晚晴，你怎麼了？」

陸晚晴有些迷惑地笑了起來，笑得好像迷了路的羔羊。「王菲，你說，一個女人會不會在一段時間裡喜歡上兩個男人？」

王菲一愣，隨即道：「你不是告訴我，你喜歡上兩個男人吧？」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分不清楚。薛君寒說他想和我做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可是，我對他的感情是愛情嗎？我不否認我確實喜歡他，但是，那是友情還是愛情？友情更多些還是愛情更多些？我不知道。」

頭痛。王菲瞪著她，「那你是喜歡忘塵，不是，是武惜塵嘍？你不是最喜歡大俠的嗎？」

是呀，她不是最喜歡大俠的么？可是這時候，她卻分不清了。她迷戀武惜塵，因為他是那樣一個英雄俠義人物；她也崇慕他，因為他的大智大勇；她也對他好奇，好奇他身上的秘密。可是，這樣的感情是迷戀還是愛情？

「我不知道。」再搖頭。

王菲捂住臉，大叫道：「老天，讓我拿根麵條上吊吧！你怎麼這麼麻煩呀，要是我，兩個一起要了！美男子嘛，多多益善！我在21世紀的偉大理想就是成為女大款，將來帶著一堆美男小白臉，多爽吶！」

陸晚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她的鼻子：「色女！我看你要不是落在大唐，要是落在哪個女尊男卑的平行空間，肯定找了一堆相公了！」

王菲認真地道：「不錯不錯，我夭折的偉大夢想啊……」言語間還頗為遺憾。

陸晚晴笑得肚子痛，一邊搖頭道：「我是沒那麼貪的。我這個人要的愛情是專一的，我一個人，無法把感情劈成幾半。潛意識中，我要的愛情也不容許有一絲瑕疵。這個時代的男人，哪個沒有三妻四妾？我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難道你就可以接受嗎？」

王菲搖頭，她也是無法接受的。這個時代的愛情，不是她們這些21世紀的人所能夠明白的。

21世紀的愛情，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愛情。女人談愛情，首先看的是男人的地位。如果合適，再看其他。有房有車有錢，這才是21世紀的女人們確切關心的。再也不可能因為陌上少年足風流就擬將身嫁與，也不能無怨無悔地說，「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沒有那麼絕烈的愛情，深情的誓言。因為，21世紀的女人不是只能依靠男人的弱者。也不可能再找到那麼純粹的愛情了。

「而且，如果我真的和薛君寒在一起，勢必要時刻準備著被粉絲團謀殺，如果和忘塵在一起，他甚至連大仇都未報，一心想著報仇，我跟他在一起也會提心掉膽。唉，哪種都不好，究竟怎樣才好呢？」

王菲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陸晚晴一臉莫名其妙。「你笑什麼呀？」

「我笑你……唉，你幹嗎想那麼多？這裡不是現代是古代呀！妹子，虧你還是21世紀的人，連有花堪折直須折都不知道嗎？人生若是事事都要考慮地那麼清楚，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放歌縱酒不是很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想那麼多作甚？」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做伴好還鄉。

陸晚晴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醒了過來，自己笑了起來。是呀，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杞人憂天？且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事來他日愁，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

迷惘如何，曖昧如何，總有一天能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