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終之序章

第九十三章 終之序章

因為兩個人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權利大過天的男人,所以,這個婚禮並沒有太多的拘束……呃,如果不談那兩個被束在主位上的人的話!

不過,總的來說,這個婚禮也算的上是賓主盡歡了,雖然允歌因為太高興了而多喝了兩杯,然後是被殞月打橫抱給弄回房間的,再然後兩個人就再沒有出現過,至於他們做什麼去了嘛,哈哈,自然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咯!

不過,把那兩個平時都正經八百的人的偶爾出格行徑當作一個茶餘飯後的笑料還是滿有意思的,所以在場眾人一點也不介意,在主人離開之後便自己找樂子的好不快活,其中幾個城主和與坎老爺子一起來的年輕男人更是笑的比誰都大聲,不過這是自然,要知道,機會就這麼一次,今天晚上,只要他們不鬧洞房,怎麼笑他們那個比鬼還可怕的主子才不會理會他們呢!

此時不鬧,更待何時!

自然,這些人的行為在第二天一早便在有心人士的幫助下正確無疑的傳到了他們那比鬼還可怕的主子的耳朵里,而那一向臉皮薄的厲害的殞月也是紅了臉——氣一半羞一半。

原是想這允歌的人也太失禮了些,結果見了那人,才覺得,那人的瀟灑不羈正是魅力所在!

新婚的第二日,應殞月的強立要求,允歌只得為了滿足殞月好奇心的把他的人全都招集起來,讓殞月,他的夫好好的認識一番。

相思他是見過的,可是相思那如影隨形的侍衛殞月卻是一直好奇的緊,仔細端詳了才知那人竟也是個女子,只是容貌被毀了,秀氣的臉上糾結的是深深淺淺的褐色傷疤,乍看之下真的有些駭人,只是,那女子的沉默寡言着實令人心疼,所以也明白了允歌為何對那女子格外的溫柔。

另外一些俊侍美婢,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殞月就直接跳過了,然後便見到了那個被人傳,說昨晚笑的最為大聲的男人,李擒瀾。

南琴北朴,連荊武林中最有聲望的兩人,連國的李擒瀾,荊國的白樸。

李擒瀾琴藝冠絕天下,被稱為「南琴王」,而白樸知識淵博,曉古通今,早些年家底豐厚更是常常濟窮布施,得了「朴聖人」之名。這兩人成名極早,只是同樣的在數年前便消失於江湖。

聽傳聞,殞月一直以為這兩人應該年紀早過不惑,可是,今日見到了才知,原來,這李擒瀾竟然也不過三十?!

只是有些好奇,這奇人為何會甘心依附允歌,後來,那擒瀾聽此問,大笑三聲,說他曾不自量力的向允歌挑戰琴藝,結果一敗塗地,後來允歌問他要不要跟他,他想自己閑着也是閑着,便答應了。

向殞月介紹完了他那一幫子的不肖下屬,允歌便有迫不及待的把殞月帶回了房,美其名曰保護老婆免受荼毒,當然,那「老婆」二字一出立刻遭到殞月一陣不留情的爆扁!

因為允歌的霸道,殞月沒有能夠參加那七月七的慶典,可是,比起那無趣的慶典,顯然的與允歌的耳鬢廝磨更要誘人些,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被允歌霸佔的日子一拖便是半個月,更讓殞月沒有想到的是,連荊兩國的人竟然甚有默契在慶典之後立刻離開了鏈土城,不過話說回來,允歌在兩國所做的事情也足夠令兩國手忙腳亂好一陣子了,先前為了面子而勉強留在這裏,這會兒好不容易那該死的慶典完了,他們不立刻回去收拾亂攤子,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令殞月比較在意的一點是,荊國便也算了,可是,為什麼鸞軒帝明明知道國內那些麻煩的罪魁禍首是允歌,卻除了大聲叫囂之外就沒有了其它實質上的動作,轉念一想,難道說允歌他有鸞軒帝的什麼把柄?可是……

許多的疑問卻在旬日後得到了答案。

雖然每日每日都和允歌在嬉鬧玩耍,似是忘卻一切煩惱,可是,心底的不安卻是一日大過一日,每每一覺醒來,看着身側的魅惑容顏,那安靜恬美的睡顏,那彷彿下一刻便會失去的痛楚將他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心翼翼的逃避著,忘卻凡塵俗事的夜夜笙歌,想要用盡自己生命般的纏着允歌,他的蓮花……

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七月十七日,這是一個清爽的日子,至少,在殞月的眼裏是的,至少,在肖蕭去而復返的回到鏈土城,回到殞月身邊時是這樣的。

天還未亮,殞月已經睜開了眼,手摸著身旁還留有那人餘溫的床鋪,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他的蓮花告訴他,他要為他摘下不遠煢山山頂上的一株雪蓮,說他傍晚便回來,他笑着應了,告訴他,他等他回來,然後仰頭承接了他的蓮花的吻,然後,他的蓮花離開了。

他笑着看着他出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是在哭的……

當一個時辰之後,允歌身邊的那兩個俏婢前來為他外梳洗,順便告訴他,他的徒弟肖蕭,連國的肖將軍回來了的時候,殞月不易察覺的笑了,命她們告訴肖蕭到城外的一片樹林去等他,隨後,他也動身了,懷裏,揣著的是那個在新婚之日從允歌那裏拿來的錦盒——那不是解藥的解藥!

待到殞月到達那樹林的時候,肖蕭已經到了,立在那林中,一身如火的紅衣在綠林中格外的顯眼。

見殞月到了,肖蕭立刻上前,「師父。」

「蕭兒,你這麼急的來是有什麼事么?」

「師父,皇上已經下令要人帶您回去,順便……」

「順便什麼?要取季允歌的人頭是么?」

「您……您都知道了?」

未著面具的俊秀臉孔上緩緩綻出一個笑,一個諷刺的笑,「你忘了,鸞軒帝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想法難道我會猜不到?」

「……師父,您快點和柯兒逃吧!」

「逃?逃到哪裏去?蕭兒,老實告訴我,皇上派來的是誰?」

「……是我。」

深吸一口氣,殞月拍拍肖蕭的肩,「皇上長大了,他知道要拿你來威脅我了,你還有妻子……很好……很好。」

「師父!」

「師父,皇上他……」

「蕭兒,他告訴你要活的還是死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肖蕭艱難的重複着他的皇帝大人的命令,一邊是主子,一邊是師父,一邊是國家,一邊是家庭……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皇上押了你的兒子?」

「毓兒也……」

聽到這裏,殞月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醒了他,他終於明白了,明白他的蓮花為什麼會將狄毓介紹給肖蕭,而不是別什麼女人了!「

狄毓是誰,是京城首富的獨生女。京城首富狄不悵是什麼人,那個男人能夠白手起家,只用短短五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京城首富,並在之後不斷積累財富,那不是一個無能之輩所能夠做到的,那個男人從來都是認錢不認人的,這次凈流的起義絕對是個發國難財的好時機,他不認為那個男人會輕易放過,只是既然敢做,那麼也該有不怕被追查到的手段,想來……

「蕭兒,我想,你的妻兒定然已經無事……或者說,你的妻兒從一開始就沒有被牽扯進來。」鸞軒鸞軒,你先機已失啊!

「師父,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抬首看着他親手教養大的孩子,笑了,「蕭兒,你的弟弟你不明白么?他……會讓你的親人陷入危險么?」就算……他一直都沒有從危險中離開過半步!

似是想明白了,肖蕭也笑了,「師父說的是。」肖蕭正想作揖撩君一笑,可是,殞月卻突然一整臉色。

「蕭兒,你應該有帶人馬來吧。」

「是的,不過徒兒把人都留在城裏了。」

「有聯繫的方式嗎?」

「恩,煙花為號。」

「那好,你就放吧。」

雖然心裏還有些疑問,可是,肖蕭早已習慣了遵從殞月的命令,毫不遲疑的點放了煙花,雖然是在白日,可是那特製的煙花依舊釋放出了難以言喻的美麗。轉過身,看到的卻是他的師父拿着一個小巧精緻的錦盒在把玩,只是那淡淡懸掛的笑卻是那樣的刺眼!

「師父……」

「噓!」殞月朝肖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看着遠方,「來了。」

「什麼來……」一句還未問完,那來自遠方的整齊的震動回答了他,抽出劍,肖蕭劍鋒點地,靜靜守在殞月身邊。、

不多時,一群人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殞月二人面前,令肖蕭大吃一驚的是那帶隊之人竟然是多年前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他的義弟的另一位義兄?!

反襯肖蕭的驚訝的是殞月一臉「早知如此」的篤定。

端木辰,在他將允歌完整無缺的帶回荊國之後,便順理成章的拋棄那個端木盟主的身份,正式成為了荊國的一位將軍,在這七年之中,他的才華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一躍而成為了與荊國的另一位將門之後的驍騎將軍趙冀千平起平坐的大將軍!

自馬上一躍而下,朝殞月拱手道:「皇甫國師,多年不見依舊風采過人啊!」

神色有些冷淡,殞月只是淡淡一頷首,「端木將軍誇獎了,只是不知將軍此次前來找我是為何事。」

「國師,明人不說暗話,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間隙,只是我義父季丞相對於你與我義弟的婚事十分不滿,遂派了我前來與國師您再議,若是您應允,將那婚事當作笑話笑過便罷,那我們連荊兩國依舊可以與以前一般,相互之間毫無芥蒂的和平往來。」

「若是我不應?」

「……那麼就休怪辰劍下無情!」

「又一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么!」殞月輕哼,「端木將軍,我記得,好象在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曾答應允歌要一起勸服季丞相的,怎麼到了今日卻依舊是和丞相一個鼻孔出氣?」

此言正是說中的端木辰的心病,本來他對他那義弟便是三分敬來三分怕,雖說當日答應了要同允歌一同說服他那頑固至極的義父,可是他與他姐姐的榮華卻是完全掌握在他的義父的手裏,說穿了,他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他有什麼資格卻開口呢!心裏這麼想着,便也是少在那父子二人為這事爭吵時開口幫腔。

只是這次要毀掉殞月的命令一下,選中的居然是他,剎時間他便懵了,那時便明白了,他與允歌所做的協議原來他的義父全都看在眼裏……

那兩人縱是再怎麼吵罵卻依舊是父子啊!

端木有些晦澀的想,雖是兩人爭吵,可是,義父他知道自己明明答應了允歌,卻沒有做到,惱了吧!

明明知道,若是他真對這皇甫殞月下手了,他與他義弟就真的算是完了,可是,破罐破摔的,他領下了一個差事。

恨……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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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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