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快不破

小齊雲連續用出大自然劍法第六、七兩招，頓時感覺頭腦發暈：「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想到內力損失這麼快。」他原本以為自己能連續使出十招都不用喘氣，沒想到只出了兩招，體內真氣就已經虧空了。

張連山看見兒子臉色發白，以為剛才他衝上去純屬一時之勇，這時顯然是被巨型白虎嚇到了，臉上微微一笑：「小雲，不用怕，爹已經把它叉死了。」說完看著這碩大的虎屍，也不由犯了愁：「這虎王只怕有千斤重，怎麼帶回村子去？」他扛幾百斤的大野豬那是手到擒來，但對這上千斤的大老虎是完全沒法子。

考慮了一會，張連山只用匕首剝了虎皮，又剜出虎心，再割除幾大塊肉給兩隻獵犬吃了。這巨型白虎全身上下都是寶，可惜的是一次帶不回去，只好拿最珍貴的虎皮、虎心、虎腿骨。那兩隻獵犬頭一次吃到虎肉，簡直激動萬分，都把虎肉叼到一邊狂啃。

張連山見小齊雲臉色仍然不好，便用剛剝下的虎皮把他身體一裹，縛在背上，手上鐵叉挑著了幾百斤的虎腿、虎心等物，吆喝了獵犬回村莊去。小齊雲被白虎皮圍著，只感覺渾身暖烘烘的，連內力恢復速度都加快了，忍不住心想：「這白虎皮，果然是一件難得的天材地寶。」

經過今天這次對巨型白虎的戰鬥，張齊雲也明白了一個至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速度夠快，身法夠快，力量只要不太差，都可以輕鬆打贏同級的對手！即使打不過，以佔優勢的速度逃跑，對方也追不上！他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自己全身上下各塊肌肉的速度都鍛煉起來，直到極限！還有要提升大自然劍法的劍氣速度，更加是重中之重！

張連山背了虎皮，挑著虎骨，剛回到村落里就引起一群好事者圍觀。只聽一個閑人道：「好大的老虎皮！只怕值幾百兩銀子。」另一個道：「放屁，這種純白色的至少值上千兩。」有兩個經常和張連山一起打獵的獵人看見了，也上來道喜：「張兄果然神力過人，能殺死這麼大的老虎！」張連山心裡高興，忙跟他二人說還有半隻虎身在山裡，自己拿不回來，你們現在趕去，應該還沒有被豺狼分食掉。那兩個獵人聽了大喜，這老虎渾身都是寶，他們又是撿現成的，即使只是半隻虎身，也夠兩人半個月衣食無憂。兩人忙跟張連山道別，喚了獵狗，興沖沖地進山了。

張連山背著小齊雲，還沒走到家門口，聽到外面吵鬧的黃瑩玉早就迎了出來，急道：「山哥，小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張連山笑道：「不怕，在我這裡。」說著走進屋裡，把那碩大的白虎皮往地上擺開，只見裡面小齊雲睡的正熟。其實他根本沒有睡著，只是怕母親責怪，裝睡而已。

黃瑩玉皺眉道：「他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難不成是自己……跑進了山裡？」張連山道：「這事一會再說，我們休息一下，趁早到集市把這虎皮賣了去。」黃瑩玉道：「我的菜還沒摘完呢。」「別摘了，有這麼大的老虎皮，至少值幾百兩銀子，夠咱們半年生活了。」

聽說父母要去集市賣虎皮，張齊雲忍不住睜開眼睛，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張連山道：「你跑進山裡我還沒跟你算賬，還想跟我們去集市？」張齊雲撅起小嘴：「不讓我去我就自己溜進山裡，再打一隻老虎，扒了皮自己來賣，管你們的。」

張連山哈哈大笑：「好小子，還來威脅你爹了。行啊，等你娘把這虎骨虎肉煮成湯我們吃了，就帶你去。」張齊雲聽父親答應，頓時歡呼雀躍，畢竟這是第一次去集市，小孩子興奮些是正常的。

這老虎肌肉十分緊密結實，煮起來很是費時，但一旦煮爛就是極香的美味。張齊雲一家三口吃著熱騰騰的虎肉，碎骨頭丟給一旁倖存下來的兩隻獵犬吃，顯得其樂融融。

三人正吃著虎肉，忽然聽見外面有人敲門：「連山，連山！」張連山忙放下碗筷，迎了出去。門口是村東頭的湯二麻子，見他出來，「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連山，我娘病了，聽村裡人說你這裡有虎骨虎心，能治我娘的病，能不能給我切一些？」說著掏出一堆碎銀子來。

張連山推開他手上的銀子，回頭就往屋裡走去。湯二麻子以為他嫌少，在後面叫道：「連山，你先給我一點吧，我娘真的不行了……這些銀子要是不夠，欠你的都算在賬上，以後我再還！」張連山踏進屋裡，拎起那幾十斤重的虎心，出門交給湯二麻子：「這虎心確實能治病養生，都怪我，竟然忘了這茬了。銀子就不用給了，以後你打到老虎，再還給我一個虎心就是。」那湯二麻子是個文弱書生，三十多歲了還沒有中第，哪裡能「打到老虎，再還他一個虎心？」張連山這麼說，擺明了是送。

湯二麻子見張連山連銀子都不肯要，心中感動，流下幾滴眼淚：「恩人，真是恩人吶！」張連山又叮囑道：「這虎心藥力太大，一次不要吃多，不然你娘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住。」湯二麻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屋裡的張齊雲和黃瑩玉，提著虎心轉頭走了。

小齊雲看見父親毫不猶豫地把剛獵得的虎心送給別人，心裡也很感動：「爹果然是個好人。」張連山把虎心送出去，回來剛要向妻子解釋，黃瑩玉就開口道：「不用說了，我都看見了。快吃飯吧。」張連山知道妻子從來不責怪自己，心裡只覺暖烘烘的。

三人吃過飯，把那白虎皮弄平整，又裝了一堆虎骨、虎肉，就朝谷陽城集市走去。張齊雲出生的村落叫大岩村，離最近的谷陽城有二十來里，也不算太遠。一路上張齊雲興奮異常，嘴裡不斷地喊「進城啦！我要進城啦！」張連山道：「小雲，一會到了城裡，可不要亂跑。」黃瑩玉也說道：「城裡很多人販子，小心把你拐跑了，你就再也見不到爹爹媽媽。」張齊雲雖然孩子氣很重，但畢竟總共有過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因此點了點頭，答應道：「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