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斗
第八章夜斗
易指盤坐在玉水河邊，正是那晚第二次遇見林白再的地方，此刻和那晚十分相似，圓圓的月亮，河水靜靜的流淌聲，不遠的榕樹。只是，在那榕樹下再沒有那個一身青袍，面容清秀，言語間都是大人氣質的小孩。易指此時忽然感到巨大的失落感，只是靜靜地看著河水，腦中不斷掠過林白再的音容相貌。
忽然，遠處突然傳來極細極細的聲音，若非易指與常人不同，六識敏銳異常，根本發現不了，聲音越來越大，看來是有人朝他的方向走來。易指先是一陣激動，但是馬上平靜起來，「嘿嘿，怎麼會是白再呢，我真是瘋了。」
若照易指平時不喜與人交往的性子，發現有人靠近早就換一處地方了，然而因為心中寂寞失落，卻是靜靜坐著，也不避開。
「師哥今天真厲害，把那個衛汗青耍得團團轉，輕易就贏了他，可惜剛打完一場就被迎去吃午飯了，而吃完后卻是被引導著觀賞玉水谷，哼哼，若是要看景色，我們在鳳鳴谷里就行了，難道這玉水谷的花花草草就比我們鳳鳴谷的漂亮。」二男一女正朝易指走來，其中一個十三四的青衣少年大聲地說著，而臉上滿是遺憾，看來沒和玉水門的人打上一場心情非常不爽。
「咦。。。師姐，那有個小孩，太可惜了，若是和我一般年紀或比我大，我肯定和他討教討教。玉水門的人也不怎麼樣，我一個就可以挑他十個。」青衣少年對他身旁一個和他一般年紀的少女說道。
「喔，那小孩不是今天一起迎接我們的那個內門弟子嗎。」那少女突然「咦」了一聲，隨後輕聲說道。
「確實是，我記得他的名字叫易者」另一個白衣少年說道，這個少年說話時十分平靜，看來是個性格平穩的人。
「嗨，易指小師弟，你晚上一個人在這做什麼啊？」青衣少年，施展輕功，來到易指身旁，大大咧咧地朝著易指說道。
易指慢慢站起身來，臉色一沉，對著青衣少年沒好氣地說道，「練劍！不知陳師兄與風師姐常師兄不在屋中好好睡覺，卻跑到這裡做什麼？」
易指卻是聽到剛才這位叫陳燁的少年對玉水門的不敬之語，偏偏這少年說得極大聲，易指想忽略過去也不行，只得和陳燁不客氣起來，說的話也隱隱有質問的口氣，要是易指聽到陳燁的詆毀玉水門的話還對陳燁客氣異常，那傳出去可就對易指大大不利了。
「練劍，嘿嘿，我墜雨門在劍道和內功心法都是博大精深，我對劍道也有所了解，倒是可以指導小師弟一番。」陳燁聽到易指的話卻不生氣，不理白衣女子和青衣少年的眼色，大聲地說道。
「呃。。。」易指差點被陳燁這句話給驚倒，「這陳燁也太不會說話了，怎麼能這樣說，這話聽起來我玉水門就輸於他墜雨門，這也太無禮了。」易指也不說話，為了門派的尊嚴只得教訓教訓一下他了。
「請陳師兄指教！」易指慢慢地拔出一把青白色的長劍，正是重鋒，朝陳燁一指。
陳燁白衣少年和那風姓少女臉色一變，易指在緩緩拔出劍時，全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這氣息如玉水河水一樣緩緩流動，雖慢卻龐大震得三人心頭髮慌，氣息有心而生，對劍法的理解和應用都會體現在氣息上，本來能散發出氣息就非常了不得了，而能散發出這樣的氣息，易指的劍術已是他們師兄風讓這一等級了。
「這小子才十歲左右，怎麼劍術這麼可怕，長大后那還得了，我還想教人，這下溴大了。」陳燁暗暗叫苦，「看來我只能用內力來壓他了。」
陳燁猛地拔出劍來，腳輕輕一點地面，身體竄得老高，躍到易指頭上，然後頭下腳上，手中的青劍直直插向易指的頭，在臨近易指的頭時，那看似不變的青劍猛地一晃，化為點點雨滴形狀的青光，罩滿易指小小的頭。
「這就是號稱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墜雨劍法嗎。」易指低聲說道，看也不看，手中劍一揚，「叮。。。」卻見易指的劍尖和陳燁的劍尖對撞，隨後易指手腕微轉，陳燁只覺手中的劍向外一滑，隨後易指的劍幻化成一團，籠罩住了他的劍，「鏗鏗鏗鏗鏗鏗」的聲音不斷響起。
「彭。。。」易指猛地揚起腳，趁著陳燁疲於應付著他的劍，詭異地揣在陳燁的胸口上。
陳燁只感覺一個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隨後自己從半空中向後斜墜，不久就和玉水河邊的草地親密接觸，滾了幾滾。
「厲害厲害，玉水門竟有你這等人物，年紀輕輕不僅有如此劍術，而且內力也遠遠超出同齡人了。」好一會兒，陳燁爬了起來，泥土草屑黏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狼狽滑稽，此刻滿臉通紅地說道。
「陳師兄客氣了」易指冷冷地說道。他這具人類身體原本不怎麼樣，甚至可以說是差勁之極，但經過自己的貓身與之融合，還有那不知名師傅的幫助，本元充足異常，可以說是遠遠超過常人，這導致他力氣不斷驚人增長，而內力也突破到玉水功第二層，比從小修鍊的陳玉蘭等人搶先一步，還不到一年，他的內力也就和陳燁這位大他四歲多，且從小修鍊的人差不多了。
風師姐和那位白衣少年也是尷尬不已，「唉，陳師弟也真是的，在人家家門口說人家壞話，若不被聽見還好，卻倒霉地被撞見了。撞見了就撞見了，可沒想到這人是罕見的奇才，這下糟了。」
就在二人在想怎麼說時，易指抱拳說道，「幾位師兄師姐，若無事情，易指就先走了。」這話說得極冷，臉色也不怎麼和善，另外三人也無話可說，就看著易指離去。
「師姐，沒想到這小孩劍術如此了得，他剛才施展的是玉水門的玉水劍法嗎，沒想到玉水劍法卻也不輸於我們的墜雨劍法。」白衣少年看到易指的身影在遠方化為一個小黑點，不由自主地說道。
「哈哈哈······」陳燁突然大笑不止，風師姐和白衣少年不由臉色怪異，難道陳燁被打傻了，白衣少年忍不住問道，「陳師兄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嘿嘿，連我都輸給了他，明天我們的小師弟師妹們怎麼贏他。特別是風乘輿這個臭屁的小傢伙，自以為天下第一，平時也對我們說話時屁股總是翹起來，想起明天他敗給易指這個比他厲害的傢伙時——他的臉色，我好生期待啊」陳燁笑著說道。
「乘輿小師弟？」風師姐臉色古怪，「他也是一個極厲害的人，實力和我們也相差不多，不過肯定打不過易指這個小怪物。」
「這倒也是，不過我倒是好奇，他倒是怎麼修鍊出這樣的內力，竟和我們差不多。」陳燁疑惑地說道。
「他劍術是好，可內力······」白衣少年臉色一變。
「要知道內力是越到後面越雄厚，我們大他四五歲，我們應該超出他許多。」風師姐說道。在她看來，剛剛易指之所以會贏，是因為劍法好，至於內力就算超出同齡人，也不可能和他們相比，內功秘籍大多是分層次。越高層次內力增長越快，可一般來說，層次境界最難突破，一般人都是卡在第一層的頂峰好幾年。易指才十歲，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追上他們。
陳燁遞出自己的劍，在月光下，原本平滑的劍身此時有一條彎曲的長線，猛一看這條長線似乎是劍上的污漬。這條長線平常之極，但白衣少年和風師姐臉色皆是大變。
「厲害厲害，竟能在劍身上留下這些密密麻麻的小洞，這劍可是百鍊精鋼所鑄，能在它上面留下記號，內力真的不輸於我們了。」白衣少年說道，「咦，這條長線看起來極像是兩個草字。」
「好像是『易指』二字。」風師姐介面道。三人忽然都不說話了，能在不斷移動的劍上刻字，這分控制功力，讓人沒話說。
易指回到自己的屋中，細想剛剛的行為，忽然感覺無奈，這陳燁嘴也太那個了吧，逼得自己只能和他一戰，只能暴露自己的實力，不過自己暴露的實力越多，所獲得的關注就越多，與這關注成正比的是風險與收益。自己表現得太優秀，就有被對玉水門懷有敵意的人窺伺的危險，而因為自己的突出，玉水門在自己身上花的心血就越多，有可能得到更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