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貴妃美人

第七十三章 貴妃美人

第七十三章貴妃美人

雲清將我送至庵堂大門外,輕聲道:「血兄慢走,雲清就不遠送了。」

我淡淡地看了眼神色有些黯然的雲清,微笑道:「雲清師姐是否在為老賊頭的事情而擔心呢?」

「哎!」雲清輕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還得煩勞血兄,請代為轉告范良極,雲清多謝他的深情,但我倆今生有緣無分,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雲清了。」

「那怎行?」我苦笑道:「即便要說,也得雲清師姐親口對他說啊。要不然,老賊頭不點以為是我從中作梗,不找我拚命才怪,呵呵。」

「那便算了吧。」雲清輕聲嘆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老賊頭雖然老了些,但對師姐的心意,想必師姐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何師姐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雲清幽幽地道:「你不明白!師妹已經跟了血兄,師傅雖說已經同意,但這對她老人家的打擊一定不小,雲清又怎忍心再傷她的心呢,哎…」

我洒然失笑道:「我還當是何事使師姐為難呢。師姐請放心,師尊她又非凡人,定然知道老賊頭對你的情意,會成全你們的。再說,出雲觀優秀的弟子不在少數,根我所知,留守庵內的雲凈師姐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我看還是雲清師姐自己沒有下定決心吧!」

雲清聞言,沉默下來。好半晌后,雲清方才輕聲道:「也許吧!罷了,一切都隨緣吧!」接著,轉身返回庵堂。

………

離開庵堂后,我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化身成採花大盜薛明玉,沿街而行,不一會落花橋巳在望。街上行人如曲,肩摩踵接,不愧天下第一都會。

我悠然的踏上落花橋,秦淮河在橋下穿流而過,管弦絲竹之聲,夾雜在歌聲人聲里,蕩漾河上。

我舒適的倚靠在橋邊的石欄上,定神地注視書似靜又似動的河水,隨手拿出一瓶上好的佳釀,邊喝著邊等待著美人的到來。

「你來了!」好半天,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我身後起,道:「噢!爹!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是否想起了娘她那可憐人了?」

我沒有答話,轉身往她看去,立時混身一震。

世間竟有如此尤物!

眼前玉人頭飾髮型以至身上的華服,無不精緻考究,色彩鮮艷奪目,把這大美人襯托得如天上光芒四射的太陽,有種高不可攀的尊貴氣派。

她的神情雖端莊柔美,但骨子裡卻蘊盪著使男人怦然心動的野性和媚惑力,使任何男人都渴望著能和她到床上顛鸞倒鳳享盡風流。

這種揉合了典雅和狂野於一身的特質,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女子身上發現。

她坐在一倆式樣普通的馬車裡,掀起簾幔靜靜地看他,美目里神色複雜至難以形容,柔聲道:「爹你身體震了一下,是否因我長得和娘一模一樣。」接微微一笑道:「我特別為爹梳起了娘的髮髻,戴了它的頭飾。又穿起了她的衣服,你看我像娘嗎?」

我清楚的感覺到這女子的滔天恨意,暗道:「沒想到她已身為朱元璋的愛妃,竟還如此恨她的老爹,可惜她還不知道,他老爹已經被我殺了,哈!既然陳貴妃已到,那駕車的就一定是楞嚴了…」想到這裡,我忙將注意力轉到駕車人身上。

駕車者身材瘦削,帽子蓋得很低,把臉藏在太陽的陰影里,看不到臉貌,亦沒有別轉頭來打量我,更予人神秘迷離的感覺。

陳貴妃淡淡凝注著始終不肯說話的我,幽幽一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請。這就是女兒為何約爹到這橋上相見的原因,那是娘一生的寫照,是個事實!女兒要的東西,爹帶來了沒有。」

我驀的鑽進車,在二人反應過來之前,飛快的低聲道:「不想死的話,就別聲張。」

陳貴妃神色如常,平靜地問道:「你是何人?」

就在我上車的那一剎那,駕車的楞嚴已經聚起功力,打算隨時給我致命一擊,還真不愧是龐斑的首徒,反應竟然這般敏銳!

我伸手揭下臉上的軟皮面具,洒然笑道:「楞嚴,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血某保證,你必血漸五步,千萬不要把庄節當成是你師傅龐斑,哈!」

「血逸!」楞嚴詫異的低聲道:「不知先生來此有何貴幹?」

我微微一笑,柔聲道:「血某隻是今天有些無聊,心情也還不錯,便來看看這天下聞名的貴妃美人,還有你這個被權力慾望沖昏頭腦的龐斑的大徒弟。」

楞嚴小心的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出聲問道:「見已見過,先生又打算意欲何往呢?」

我隨意的看了眼窗外,微笑道:「放心好了!你現在還沒有直接與血某人過不去,又是龐斑的首徒,血某怎都會給龐斑一個面子,不會拿你怎樣的。」頓了頓,又淡淡地道:「血某今天心情不錯,不想大開殺戒,你就送我回鬼王府吧,順便甩掉四周的垃圾。」

楞嚴收回功力,長嘯一聲,命令四下埋伏的眾人通通散去,然後揮鞭打在馬股上,馬車迅速開出,直奔鬼王府絕塵而去。

車廂內,陳貴妃靜靜的看著我,低聲道:「不知家父…」

「死了!」我淡淡地道:「就算他沒死,今天來赴約,也會被你殺的,不是嗎?」

陳貴妃垂下螓首,平靜地道:「死了也好,不管怎麼說,娘的遺命總算完成了。」接著,又柔聲道:「玉真謝過先生。」

「哎!」我低聲吟道:「輕蛇啄人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陳玉真側過俏臉,微紅的俏目垂了下來,長而高翹的睫毛抖顫著,一股我見尤意之感油然而升。

我淡淡的看了眼面前的玉人,便將目光移往車外,沒有再說什麼。

車廂內立時,沉沒下來。

許久,陳貴妃自顧自的輕聲囈語道:「當年,薛明玉曾對我娘發誓,今後都會洗心革面,從新做人,永遠不會再出去犯案。過了不到三年,薛明玉再次獸性大發,偷偷跑出去犯案,事情給我娘發覺了,便帶著出生不久的我離開了薛明玉…不久后,娘也死了,我便變得無依無靠。這些都是薛明玉一手造成的,我恨他,我從來都沒有將他當作爹來看…」

「哎!」我憐惜的看著面色平靜的嚇人的陳貴妃,靜靜的聽著她述說這些陳年往事,想要安慰她,又不知怎麼開口,便不由輕嘆了口氣。

陳貴妃見到我那憐惜的目光,「噗哧」一笑,柔聲道:「先生果然如外間傳聞般情深似海,對任何女子都疼惜有加啊!」

我啞然失笑道:「哪有那回事。血逸只對值得疼惜的女子才會憐惜的,並不是任何女子,呵呵。」

陳貴妃雙目異采連連,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聲道:「先生覺得玉真值得先生憐愛嗎?」

我微笑著迎上了陳貴妃的目光,輕點了下頭,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陳貴妃皺眉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我心下瞭然,陳貴妃正在向我施展媚術,眼中厲芒一閃而過,輕聲道:「你卻是值得讓人愛憐,但這人卻並不是我,況且你亦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愛憐,不是嗎?」

陳貴妃默然不語,收回那奇異的目光,微微垂下頭去。

我滿意的一笑,淡淡地道:「血某還深知,玉真你從不相信有永志不渝的愛情,認為人都是天生自私自利!」

陳貴妃一臉錯愕的看著我,隨即又凄然一笑,道:「生命本身實在是最沉重的負擔,既荒謬又令人痛苦,玉真現在真的已經很倦很累了,好想一個人靜靜的去想點問題。」

這時,駕車的楞嚴低聲道:「先生,鬼王府到了。」

我溫柔的輕吻了下陳貴妃的額頭,柔聲道:「玉真,人生本就是場戲,有些事情應該儘早放下,太過執著,於己於人,都沒有好處…」輕身躍下了馬車。

「先生慢走。」陳貴妃目送我下車后,便低頭沉思起來。

來到車前,我淡淡的看著面色平靜,又略帶幾分陰沉的楞,冷笑道:「楞嚴,你要好自為之!做一切事情可都要考慮清楚,不要妄自以為有個大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楞嚴詫異的看著我,隨即又似有所悟,眼中驚恐的神色一閃而逝。

我搖頭輕嘆道:「龐斑並不能保你一世,明天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

楞嚴聽我此說,神情才稍微鬆弛下來,雖然並不懂得我話中的意思,但已是大為放心。

我大有深意的看眼表情變換個不停的楞嚴,意味深長地道:「大統領切記,當斷則斷,否則必將失去一生最寶貴的珍物!」隨即,大笑著向鬼王府走去。

楞嚴看著我那離去的背影,驀的泛起一股神秘莫策,高不可攀之感…

「駕!」楞嚴一揮馬鞭,駕車秘密的返回了皇宮。

一路上,楞嚴都不停地思索著我話中的意思,似已明了,但卻又無法掌握,心中不禁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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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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