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剎那芳華
小船一直向瀟水河深處劃去，余飛心裏直打突：哎喲，這妞該不會見憲哥兒我的美色起歹心了吧，先說好，憲哥兒我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哦，要是富貴，就讓你小淫一下……
越往河水中心去，周圍的船隻越稀疏起來，小船也減緩了速度，划向一艘畫舫。
這畫舫分為兩層，不是很大，卻也有六米來高。
燈籠高掛，飛檐閣樓，器宇軒昂，說不出的氣派。
「紅藕香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蓮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漂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余飛和小女婢香兒剛登上那畫舫甲板，一陣悅耳的女聲，伴隨着琴音，從畫舫裏面傳來。
琴音相合，清脆平緩，意尤雋永，輕柔婉轉，彷彿一個女子在訴說着心事。
原本就很幽怨的一曲《一剪梅》，經這未曾謀面的女子之口，雖然聲音動聽，聽起來卻是落寞哀傷，惆悵怨恨，余飛心裏一陣不舒服，我日呀，搞什麼飛機呀，這麼清脆甜美的聲音，竟唱出這麼哀怨的曲子來，搞得像那遠古棄婦一樣，怨念極深。
「公子，請了，咯咯，我家小姐就在裏面。」小女婢香兒嫵媚一笑，把余飛迎進畫舫后，就自個出去了，並迅捷順手帶上了門窗。
汗，看着她的動作余飛暗暗吸了口氣，有種羊入狼窩的感覺。
搖搖頭再一想，不就是一個小妞嘛，怕個球，管你什麼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清純蘿莉、寂寞人妻，哪怕深閨怨婦、空虛御姐，只要是母的，就沒有我憲哥兒搞不定的，嘿嘿。
主意一定，這膽氣也上來了。
打量著這艘畫舫，在外面不覺得，只覺得很氣派。
到了裏面才發現，偌大的一個船樓，竟然沒有一個人，裝潢的卻是富麗堂皇，雕欄玉砌，到處都有紅色檀木做成，散發着若有若無的幽香，很是愜意。
這畫舫的主人倒是很有品味，只是不知道叫我來有什麼目的，貌似我沒有這樣的深交吧。余飛對這個「小姐」更加好奇起來。
等了一陣，還是不見人影，他心裏有點不耐煩，你這「小姐」，客官都上門來了，也不出來接客，把我叫來晾在這，給我臉色看不是？！
「公子可還記得奴家？」清脆如黃鶯，又似飽含幽怨的聲音突兀自背後樓上響起。
余飛心裏連跳兩下，趕緊轉過頭。
來南宋以來，認識的女子個個都是國色天香，貌若仙子，對於美色，按說已有了很強的免疫力，但看了眼前這俏生生斜倚木梯末端的女子，他還是呆住了。
水雲柔處相思旎，剎那芳華，卻無依？！
紫色落地長裙，黃色絲綢帶子緊束那豐滿的腰身，香肩半露，露出些許綉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着珠花簪。
鼻樑微微高挺，細長的柳眉，一雙慵懶半張的淡藍色眸子裏，霧蒙蒙的，偏就有着淡淡流光在蕩漾，紅唇比一般大宋女子要豐滿些，微微上翹，豐唇微張，露出些許潔白貝齒，臉部輪廓也是線條分明，嫩白的臉蛋兒就像剛洗過牛奶浴一樣，一顰一笑，彷彿都充滿著無盡的誘惑。
不若岳大小姐的精靈古怪，與賈娟姑娘的溫柔如水亦有不同，也不是小公主趙佛佑的天真悲傷，更和大公主茂德帝姬的驕傲明艷不同。
豐滿，卻讓你感覺不到一絲臃腫，慵懶而豐盈的身子，在紫色長裙下，凸凹有致，便如一道玲瓏的曲線。
半睜得深邃眸子，透著點淡藍的神光，妖嬈嫵媚，骨子裏透著一股狂野，關鍵是，此時還一副你個負心漢的表情，似喜似嗔的看着他，余飛心裏狂跳兩下，乖乖，這洋妞怎麼就長的這麼禍國呢？！
「公子，幹嘛這樣看着人家，是不是早已把奴家給忘了，還不快上來。」眸子裏異彩連連，「小姐」朝他一招小手，說出的話彷彿帶有魔力一樣。
不知不覺走向檀木紅梯，余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這勾魂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他物，著了魔一般，一步一步走上了畫舫二樓。
……
「咯咯。」一陣嬌笑聲響起，余飛噩然驚醒，搖了搖頭，心裏直呼邪門。
向四周一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女子閨房，最靠裏面擺着一張秀床，粉色帳紗圍起，裏面事物朦朧隱現，旁邊一個梳妝台，一面大鏡子把整個閨房映襯的明艷優雅，閨房正中擺放着一架瑤琴。
檀香裊裊，簡潔而不失大方，到處透著一股子女兒家氣息。
「公子，幹嘛還拉着人家？」目光流轉，聲音發嗲，「小姐」向余飛身上靠去，委屈道。
聽了她的話，余飛這才發現，原來一直和這小妞手拉着手，嘿嘿乾笑兩聲，他縱是這老臉拐了幾道彎，也不由得有點發熱。
「咦？真的耶，真是奇怪，怎麼這船上空氣如此粘稠？！你看把我們這手給粘的。」嘴上這麼說，不過他手卻沒有鬆開，反而緊了緊手裏柔軟的滑膩，對着那無骨的手心抓了兩下。
「公子竟說胡話，就知道欺負人。」紅暈上臉，微微一掙扎，沒能掙脫，小姐心裏惱怒，情報果真不錯，這人就是沒皮沒臉，喜歡胡言亂語。
她這一掙扎，豐滿的胸脯劃過道道美妙的波浪，燭光下，更是度了一圈光輝，神聖中透著股妖媚。
看着近在咫尺的高聳胸部，余飛眼睛發直，口水流了一地。
注意到他的表情，小姐嬌俏的臉上火紅一片，像是染了一層上好的胭脂，嚀的一聲扭過頭去。
「呃，嘿嘿，這位姐姐佔了我這麼大的便宜，我要是不討點回來，豈不虧大了。」也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余飛趕緊打個哈哈，大言不慚，很理所當然的道。
「公子就愛胡說，得了便宜還賣乖，討厭死了。」
看着眼前被撐得鼓鼓的粉色肚兜，隨着她的嬌笑波浪滾滾，聽着這膩到骨子的發嗲聲音，余飛知道，再不鬆手，估計這魂都要被她勾了去。
「哦，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請教姑娘貴姓，仙家何處，芳鄰幾何，婚配否，找在下來所為何事？」不着邊際鬆開那滑膩小手遠離一步，余飛款款道。
「公子不記得了嗎，也是，公子談吐文雅，儀錶堂堂，才華出眾，怎麼會記得我這一面之緣的小女子呢？」淚眼蒙蒙，泫然欲泣。
這女子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嫵媚妖嬈，轉眼間就像被遺棄怨婦一樣，看得余飛暗暗咋舌。
這真是冤枉呀，我敢肯定，這麼漂亮的妞以前絕對沒見過，不然絕不會沒印象，搞得我像負心的陳世美一樣。余飛心裏哼唧兩聲，腆著臉不知該怎麼答話。
「那公子可還記得，那日西湖花船上的甜婉？」女子淡藍色深邃眸子，死死盯着余飛，幽幽問道。
「哦——想起來了，你就是那風塵之地胭脂坊的花魁交際花美女姐姐？」難怪有點耳熟，余飛一陣恍然，不過這話說回來，那日的確沒見過甜婉的真面目，說老子是陳世美那太冤了。
「公、公子，難道在公子心裏，甜婉就是一個讓人看不起的風塵女子嗎？」淚眼蒙蒙，小臉蒼白，甜婉小姐傷心欲絕的看着他，泫然欲泣。
哎呀，又說錯話了。余飛暗呼一聲，不知道怎的，看着面前這個異域女子無助的模樣，他竟然心裏也是莫名一痛，無奈一嘆，媽的，老子對女人就是心太軟呀。
「寄命湖船帶夢遊，又依海客戀殘秋。楹書壁掛成千劫，波影花光聚一樓。映照鬚眉能玩世，支離皮骨故工愁。持杯各在飛鴻側，咽入天風與唱愁。」緩緩走到窗帘邊，透過窗外，看向遙遠夜空，余飛滿面憂傷，緩緩吟出這首詩。
笑話，再不說話，估計這妞就要傷心死了，就是裝也要裝得像點呀，嘿嘿，女人嘛，就是要哄的。
他滿臉肅穆，正色道：「人在江湖，本來就身不由己的，我何來看不起姑娘之意。」
「持杯各在飛鴻側，咽入天風與唱愁。」緩緩沉吟兩遍，花魁甜婉慢慢抬起那已經梨花帶雨的俏臉，嘴角微微翹起，眸子裏異彩連連，皎潔光芒一閃即逝：「公子討厭死了，知道人家有苦楚，為何還要如此作弄，難道甜婉請公子來就是讓公子作弄的嗎？」
似喜似嗔的白了余飛一眼，梨花帶雨，如雨後海棠，卻又一番美得驚心動魄，不由得，他又看呆了！
PS：哎，老七最近傷心了，心力憔悴！我記得，以前禹岩大大說過這樣的話，我也很喜歡：我寫的書，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看見別人罵他欺負他，我心裏當然不好受！
嘿嘿，我寫這個不是針對讀者提出的意見或建議的。批評？我從來不怕那個。
但我卻怕辱罵，書寫的不好不合口味，可以不看，沒必要在評論里打擊我的自信心。
不過話說回來，帖子在你們手裏，你們有這個自由，我什麼都不會說，我只想用行動證明！
至少，等完本后，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對自己和讀者們說：老七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