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經同牽手

走到大堂看到清泉很落寞的坐在那兒，看到他們眼光一閃，便又恢復原樣。

客氣的說了很多話，秦樓只覺怪異，全然沒有以前相處的輕鬆。特別清泉看他的時候，眼光銳利的彷彿要把他看穿。

他在他心目中，是橫刀奪愛那樣的人么？

不用懷疑，清泉看他眼神中閃現出的就是這個意思。榮王在還好，榮王眼神稍微離開點，他便一副陰霾的模樣。

秦樓有些委屈。

榮王是他自己放棄的，不是他橫刀奪愛…

隨後他又愧疚起來，若不是自己，他們兩人定當和好如初了罷？說不定都請了聖旨成婚了。

男男成婚雖然驚異，當兩人以性命相挾，兩國國君應該還是會答應的。

…

想到這他鬱悶起來，晚上對着整桌愛吃的菜都沒有什麼胃口，愣愣的夾了菜，卻不知道要送進嘴巴里。

榮王看着他一臉的不對勁，不禁擔憂起來，「秦秦，怎麼了？」

他語氣很溫柔，情不自禁的喚出了昵稱。一旁的清泉聽到這一聲喚，手抖了一下，明亮的眸子亦暗了下來。

秦樓回過神來，跌入榮王深邃的目光中。

他目光溫柔如水，看的秦樓似乎吃了一粒定心丸。微微一笑，他道：「沒什麼，剛剛在想事情。」

鬆了一口氣，榮王語氣輕快起來，「想什麼呢？」

秦樓本是胡謅，聽到他這麼問愣了一下竟答不上話來，臉色微紅，他輕道：「晚上回房再告訴你。」

「好。」唇角勾起笑，榮王臉上有曖昧的神色。

清泉看到此處，再也忍不住，將筷子重重一放，冷聲道：「本王吃飽了。」

榮王不看他，語氣有些薄涼，「那請太子殿下去休息。」

幾個長的很漂亮的丫環恭謹的走了進來，清泉冷著臉將他們揮退，然後直直的望着榮王，眼神中竟有哀求，「榮王，你是在折磨我嗎？」

秦樓偏頭，看到他緊抿的唇，帶着微微的顫抖，眼中有深切的痛楚。

站起身，秦樓低聲道：「你們先聊，我離開會。」

榮王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坐下。他臉上沒有笑，有一絲冷漠，「我沒有想過要折磨誰。」他抬起眼望着他，「而且，太子殿下也未必會受小王的折磨。」

秦樓心有些下沉。

他畢竟，還是忘不掉清泉啊。

不然，也不會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了吧。

清泉臉色很難看，緊咬下唇，良久，他道：「當日之事，是我不對。但是我確實是迫不得已！」

榮王唇邊掠過一抹笑。

「我此番回來，就是因為想跟你在一起！」清泉語氣很重，眼中有隱隱的期待。

他們的視線交纏，秦樓突然覺得他還是插不進他們之間。

那段愛戀，刻骨銘心，必然不會如榮王說的那般輕描淡寫便忘懷吧？

心內有酸酸的感覺。突然感覺榮王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他茫然的偏頭。

榮王望着清泉，一字一句的道：「抱歉，小王已經找到了鍾愛之人！」

清泉的眸子一剎那變成死灰色。他握緊雙拳，語氣中有顫抖，「榮王，真的么？你跟他，都是真的么？你曾經那麼鄭重的說過愛我，曾經那麼深情的叫我寶寶。我們曾經那麼熾熱的徹夜纏綿…難道你，真的能忘得掉？」

他眼中有盈盈的淚滴下，在臉上滑成兩道淺淺的痕。清麗的臉顯得楚楚可憐。

察覺握著自己的手抽動了一下，秦樓眨眨眼，卻發現榮王臉色還是如剛剛般。剛才的那一瞬，彷彿是自己的錯覺。

榮王沒有回答，他摟過秦樓，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清泉緊握的拳鬆開，眼神亦開始渙散。

「太子殿下還是早些休息吧。」榮王道，然後拉着還在發愣的秦樓走了出去。

天上沒有月亮，然而曲樓間的紅燈卻照的路面明亮。秦樓任他拉着自己走，心情有些寂然。

他剛剛印在自己唇上的吻，沒有溫度，沒有感情。

他這麼做，只是掩飾罷？或者是借口？

秦樓失落起來，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是愛。

他以為他跟他已經是愛，但看到他跟清泉之間流露的感情時，才發現自己跟他之間卻太薄弱。

榮王也許對他存有喜歡，卻不是愛。

至少，跟清泉之間的愛是不能比的。

他開始慢慢回想他們之間的感情。

酒醉后亂性，清醒后兩個被愛所傷的人決定相守在一起。日子也許溫馨，但橫隔在他們之間的柳夢醉以及清泉總是距離。經過時日的相處，秦樓已經將自己的距離拉短，能抓的住他的手。

他以為榮王如自己般，距離亦是縮短，卻沒想到，他只是隱藏，隱藏的更深罷了。

清泉出現，他們便恢復原樣，他也再拉不住他的手…

停住腳步，榮王拉他不動，錯愕的也停了下來，回頭望着他，眼神中有疑惑。

「秦秦？」

「榮王，」他微笑看着他，緩緩開口，「我想，你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