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四百章 一封書信

第二十六卷 第四百章 一封書信

十五人聲獨會心,下姑洗管少知音。

當年河右漂零日,未遇睢陽李子金。

雍正三年,春天的一日,時值中午,溫暖的陽光直射地面,照得鹿邑大地一片明麗。渦河經過連續幾天的大雨,將河床溢得滿滿當當的,流水嘩嘩,翻著波浪。被陽光一照,閃閃爍爍,似滾動著萬斛銀珠金粒。水氣隨著微風飄漫,兩岸的房舍,沐浴著陽光,散發著陣陣涼潤的馨香,沁人心肺,令人陶醉。

「咚!咚!」遠處傳來震耳欲聾地大炮,連聲響起。

「快去看啊!」一小青年邊跑,邊高聲地呼喊著:「鹿邑城西門外紅場,正在行刑一樁『殺人』財產糾紛案。」

圍看觀眾越來越多,人山人海,大街上還有陸陸續續不斷趕來的人群。

「咚!」最後一聲大炮也已響起。

看!同刑的兩名犯人已經被殺,兩俱屍體旁滾落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最後一名犯人爬在刑台之上,一邊一個士兵摁著胳膊,等待行刑。

刀斧手光著膀子,挽起高高褲腿,雙手握住殺人的大刀,攢足力氣猛地掄起,使勁往下砍……

突然,一隻大手托住了胳膊。

「刀下留人!」隨著一聲大喊。

說時遲,那時快,刀斧手即刻抬頭觀看,一位傳令兵跑得滿頭大汗,飛也似地一個箭步跳上刑台,另一隻手,舉著尚方寶劍:「欽差大人有令!命,爾等火速押回重審!」

真是不巧不成書,北京城欽差大人到亳州巡查,路過鹿邑,剛剛走到縣衙前。一民婦雙手捧著書信舉過頭頂,攔住大轎口喊:「天大的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欽差大人聞聽民婦有「天大的冤枉」。

即刻吩咐左右隨從,「趕快落轎,把書信呈上來觀看。」

有衛兵接過書信,呈給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打開書信觀看;大吃一驚,即刻從身旁取出尚方寶劍,吩咐傳令兵,「情況緊急,命你手舉尚方寶劍,火速趕往殺場,把人犯與縣官大老爺一併提來。如有違抗者,就地斬首。」

其他人員統統到鹿邑縣衙大堂,排列兩邊等待問案!

縣官大老爺見傳令兵手中的尚方寶劍,如臨皇上駕到,即刻下跪參拜,已知北京城欽差大人到,哪敢待慢,嚇得連滾帶爬,滿頭大汗來到大堂。

見了欽差大人趕忙一手掂起蠎袍衣角,一手逐地,行半跪之禮:「下官迎接來遲,請欽差大人贖罪!」

欽差大人十分威嚴,面孔綳得緊緊地,嚴肅而認真地聽著縣官行禮問安,也不抬頭,只顧看書信,隨口應了聲:「免禮!一旁坐下共同審案。」

「扎!」縣官大老爺慌忙站起,心裡像十五隻掉桶打水---七上八下地不時的安慰自己,別緊張,別緊張。裝著鎮定,悄悄坐在一旁,等待欽差大人問話。

這時,傳令兵報:「人犯帶到!」

只見兩名衙役押著一名男子,背後cha著斬牌,五花大綁來到了大堂之上。

欽差大人抬頭觀看;犯人竟然是一位憨厚、而面善的中年庄稼人。

欽差大人並沒有摔打驚堂木,一隻手拿著書信。一隻胳膊放在案桌上。他要弄清這封書信的來龍去脈,這封書信對他本人來說,至關重要。

是人都有私心,欽差大人為了打聽他要找的人,竟然不問案情原委,問起書信的來龍去脈。

他舉起書信,讓犯人觀看:「這封書信,可是你家的?」

犯人抬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未作回答。心想;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押回重審,無非是多活一會兒,還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已經被他們刑罰折磨夠了。想起縣官大老爺為了使我招供,打得死去活來,供詞已經簽字畫押,還有什麼話可講,如今只求速死。

當他看到坐在一旁的縣官大老爺,更加害怕了,常言道:「官場腐敗,官官相衛」。不可多講話,免得講錯了再受皮肉之苦。

於是,低下頭來,暗暗地觀察動靜,看看欽差大人問些什麼!瞅機會再訴冤情。

欽差大人面對犯人沒回答問話,並沒發火,而且顯得十分和藹地道:「不要害怕,抬起頭來,先把這封書信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清清楚楚地向本官講明,以便對案情掌握了解。」

犯人聞聽欽差大人所言,讓他不要害怕,知道來了清官。即刻抬起頭來觀看,大堂之上坐著一位紅臉黑須,濃濃的眉毛下,配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威嚴的目光。

隨大聲哭喊道:「欽差大人啊!草民實在冤枉。」

草民家住本縣連寨集后羅李村,要問這封書信嗎!它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要問來龍去脈嗎?

請大人穩坐在大堂之上,聽草民慢慢地詳詳細細、清清楚楚地道來。

那是二十五年前,我爺爺臨世前的事情,他深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有一天,春陽普照大地,一個晴朗的早晨,天上明凈無雲,太陽照得明亮而溫暖。

早飯後,爺爺把我喊來,那時,我已經十五、六歲了。

爺爺拄著拐仗,拖著年邁的身驅,抖動著他那滿是黑斑的老手道:「孫子啊!過來!扶著爺爺到外邊走走。」

爺爺說著一手按著椅子,一手拄著拐棍,搖晃身子站了起來,朝前邁了兩步,感到有些吃力,腿抖動發軟,行走困難,拍了拍腿,嘆了一聲:「唉!樹老焦梢,人老彎腰。我這身體咋一年不如一年啊!」

我趕緊挽起爺爺的胳膊,攙扶著他老人家。

爺爺點了點頭道:「走!生命在於運動,扶著爺爺到村頭轉轉,到咱們家那塊荒地走走。」

我和爺爺來到村頭荒地,找個地方讓爺爺坐下。

爺爺搖頭道:「不用了!快回去提桶水來,順便帶把鐵鍬,爺爺要親手栽棵小樹,給你留個記念!」

按照爺爺的要求,我回家提了桶水,拿了把鐵鍬,還給爺爺扛了條凳子。

一路上,邊走邊想,爺爺近八十歲的人了,還要親自動手栽一棵小樹,實在不解其中奧秘?

我放下水桶、鐵鍬和凳子問爺爺;「我們家那麼多樹,非您老親自動手栽這麼棵小樹?讓孫子實在納悶。」

爺爺艱難地拿起鐵鍬道:「有用!關係重大,到事候便知道了。」

見爺爺活動不便,趕來幫忙,不一會兒樹栽好了,平整一下。

「爺爺休息一下,剩下的有孫子來。」

爺爺不同意,非要等把樹栽好,用腳踩踩。樹的周圍用土圍起,以防備澆水時流出。

直到爺爺滿意,才把他攙扶到凳子上,「爺爺休息一會兒!有孫子給小樹澆水。」

剛剛拿起水瓢,過來一位青年。我抬頭看了一眼,觀他年齡二十歲左右,兩道彎彎的眉毛下,深藏一雙機靈的大眼睛。心想;他肯定是一位聰明能幹的人,但穿著非常樸素,衣裳破舊,肩挎行李,手拿一把破舊雨傘,看樣子是要出遠門的。

青年十分有禮貌地向爺爺鞠了一躬道:「老爺爺,向您討點水喝。」

爺爺抬頭看了看,即捻動手指,好像算什麼賬,對青年的問話沒聽清,打岔道:「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

青年見爺爺耳聾,提高嗓門道:「我要喝點水。」

爺爺好像還是沒聽清,繼續打岔重複那一句:「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

「好!好!知道了,『地是您的地,樹是您載的』。」青年重複爺爺那句話,用手指了指桶里的水。

爺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從鎧甲荷包里掏出布包,打開布包,裡面包著一個方盒,盒內放著筆墨紙硯。指著向青年道:「地是我的地,樹是我栽的,在此喝口水,留下你墨跡。」

青年對老爺爺的舉動有些好奇,即放下行李講道:「正好走累了,在此歇歇腳吧。」

青年接過水瓢,邊喝水邊點頭:「好!好!我寫。」

我趕緊蹲下來幫忙碾墨。

青年喝完水,用手抹了一下嘴巴,好像說;「這是什麼規矩,討點水喝,還要簽字畫押。」

而後,挽了挽袖子自言自語地道:「唉!不是什麼名人,一個討飯花子,寫就寫吧。」接過筆墨,想了想,即動起手來,寫的什麼?我不清楚。

寫好後站起身來,看了看比較滿意,點了點頭,遞給爺爺。

爺爺看后笑笑,也點了點頭,即刻裝起。

青年背起行李,繼續趕路。

我年幼好奇,產生疑問;這青年是幹什麼的?

跟隨其後,走了幾步,見他順著渦河大堤,朝東南方走去。

爺爺沒幾天便離開人世,離世前修書一封,交代;「危難時刻拿出此書,無事不得拆看。」

一晃二十五年過去了,雖然我們家沒有爺爺在世的時候氣派,但也平安無事,生活過得去。

正在慶幸藉助爺爺再天之靈,保佑全家平安,忽然,縣衙來了一群衙役兵丁,不由分說把我捆綁起來就走。

大難臨頭全家人驚慌,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不知什麼原因?

心想,這下完了,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災難,不知如何是好?看來這牢獄之災,我是蹲定了,隨喚過夫人,把家裡的事情交代一番。

後來到了鹿邑縣衙大堂,經過大老爺過堂審問,我才如夢方醒,知道什麼原因,但,已經晚了。

夫人前來縣衙監獄探望,我與夫人抱頭痛哭,「天哪,為啥這麼不公?惡人當道,好人受難,遭到誣告陷害、背上罪名,蹲監受罰,嚴刑逼供,板子打、棍子夾、烙鐵烙、屈打成招。老實人就該受此欺侮嗎?這公理何在。老天啊!你睜睜眼吧!」

正在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危難絕望時刻,忽然想起爺爺留下的一封書信。

爺爺臨終前曾經交代,危難時刻拿出此信,平時不得拆開。一直把它壓在柜子底下,都給忘記了,試試有沒有作用?

於是,趕緊吩咐夫人:「孩子他娘,趕快回家把爺爺留下的書信取來。」

「有用嗎?」夫人懷疑道。

「有沒有作用,試一試吧!」我抱著絕望的心情試試。

誰知,還沒等到書信趕來,縣官大老爺即把草民拉到刑場問斬……

欽差大人瞪了一眼縣官大老爺,意思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時,縣官大老爺嚇得臉色蒼白,已是魂不附體,身體抖動得如同篩糠。

犯人一邊哭啼,一邊叩頭,口喊:「欽差大人!草民所講,全是實情,未有半句矇騙之言,懇請欽差大人為草民伸怨!」又爬下連連叩頭。

欲知後事

請看下章()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紫星仙奇緣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紫星仙奇緣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六卷 第四百章 一封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