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對決

有情人對決

到了對面后,任飛沖着卿瑤和林依喊道:「你們誰先過來?」

也許,如果林依還是任飛女朋友的話,任飛一定會先救卿瑤,這是先人後己的一種方式。但現在,現在林依不是他的女朋友了,曉夕才是,所以他先救卿瑤或者先救林依都一模一樣。

「你先走,因為我是警察。」卿瑤用冰冷的語氣對林依說。

深深地看了卿瑤一眼,林依準備出發,儘管粘有鴿糞的鐘塔壁緣很光滑,狂暴的風也陣陣襲人。

任飛緊握住鎖鏈一端,形成一座橋,「快點,我接着你。」過了一會,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接着你。」

「忍住。」林依終於抓到了繩子。「不要向下看,抓緊繩子」,她想。兩手交替,這就是她現在要做的。

林依努力地過了橋。任飛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任飛正準備救卿瑤的時候,她背面的火苗熄滅了,隨後陣陣風吹,火星也迅速地消散了,只有塔頂仍然在燃燒,鍾也在大火中變了樣……太子已經滅掉火,帶着人馬追上來了!

卿瑤把任飛的鎖鏈的一頭拋了出去,她把生的機會留給了別人,她不準備活着離開了。

「卿瑤!」太子失聲叫道,他看着卿瑤,把墨鏡摘了下來——他的面容依舊清純,就像是當年那個大二男生。

「是我對不起你!因為我是特工,我不忍心繼續在你身邊卧底,所以在兩年前,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卿瑤咬了咬牙說。

太子無語,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了。

獅子座的她,雙魚座他。

「獅子」生活在炎熱乾燥的草原地帶,而「魚」則生活在陰冷深邃的水域,他們在陸地與水的邊緣相遇相愛,擦出火花,然後,火花熄滅,變成煙灰飄散。

咫尺天涯,無語凝噎。

「聽說太子也擅長劍術,那麼,我們用劍解決一切恩怨吧。」卿瑤捋了捋眼前被風吹散的幾縷髮絲。

她叫他太子,而不是叫他逸寒,她的選擇非常決絕!

太子拍了拍手,不一會,兩把劍被遞了上來,是兩把細長的劍,劍身堅硬,成三角形,劍柄彎曲,像一個水壺的柄。

「開始吧!」卿瑤雙腳急進,掄起長劍向太子衝來。

太子也把長劍一橫,直取卿瑤。

「叮叮噹噹……」一連串清脆的兵刃交擊聲中,卿瑤與太子你來我往,毫不留手地搶攻對方……

而四周圍,在整個鬼穴內外,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槍聲,一批有一批的人倒下,然後新的人繼續衝鋒。

任飛和林依走下了北塔,卻猛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架「超級64」直升機正在啟動。

唐楓駕駛着直升機,而子尚和月嫵都已經坐在了裏面。

一群戰車行動小組的特工追了過來,有人用火箭筒發出一顆破甲彈,「轟」地一聲巨響,擊中了直升機的尾翼。

直升機一震,好像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巨牆,然後再也沒有動靜了。

月嫵三人特掙扎著從直升機里爬出來,用槍自衛。

任飛跟着特工們往前衝去。

但唐楓把無法啟動的直升機當作是碉堡,一人一槍把前進的路攔斷,掩護著子尚和月嫵逃入他身後的黑色森林。

雖然穿着防彈衣,但唐楓還是倒下了,以頭部開花的狀態。死的時候,唐楓深情地看着子尚遠去的方向,嘴角抽搐了很久。

特工們追入了森林,迅速展開扇形搜索。

子尚拿出一個手雷,拉好絆線,在草叢製造了一個陷阱,然後拉着月嫵往黑暗深處狂奔。

月嫵心中感慨萬千,不久之前,她和子尚之間還相互猜忌。

一次酒宴,子尚甚至以敬酒為名,幫月嫵倒滿酒,要月嫵先喝。月嫵不動聲色地喝了酒,子尚也不動聲色地喝了酒。隨即,月嫵幫子尚倒滿了酒,但一縷秀髮不小心落入杯中,這次是月嫵回敬子尚,但她卻又在子尚喝酒之前奪回酒杯,並把杯中的酒餵給了一條小狗。

小狗死了,因為月嫵在自己的頭髮上下了毒!

月嫵深深地看着子尚,卻又突然大笑起來:「子尚啊子尚,如果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而此刻,在黑暗的森林中,在特工的追捕中,子尚和月嫵卻已不再有任何嫌隙。

「要麼就一起死,要麼就一起活下去。」子尚握緊了月嫵的手,他在道上的威信極高,這絕不是單靠陰險毒辣就能獲得的,這種威信在很大的程度上來源於他對人的態度:是我的朋友,我就一定會讓你幸福;是我的敵人,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幸福!

任飛「不幸」地成為了任建遺產的繼承人,而且不同意股票上市讓子尚受益,自然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子尚的敵人。

現在,月嫵當然是子尚的朋友,而且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儘管子尚一次次猜忌她,但她卻又一次次告訴他:第一,我不會害你;第二,你也根本害不了我,所以我對你放心,我敢用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酒宴上用頭髮下毒就是個例子。

不一會,一聲巨響傳來,陷阱報銷掉了三個特工,讓追捕的人顧慮重重,從而甩開距離。

天空漸漸地明亮起來,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顆小小的啟明星。

「居然讓行會的會長和大主管跑了!」一個黑黑瘦瘦的特工憤憤不平地抱怨著,撫摸着他手中的衝鋒槍。

「他是誰?」任飛問身邊的特工。

「他是行動小組的隊長『陳東』。」特工回答。

陳東走到了任飛的身邊:「你一定很關心你父親的死因吧?」

任飛點點頭:「我曾經在林易家中得到過一份暗殺合同,上面顯示林易收買行會殺了父親,但我對此表示懷疑。」

陳東笑了:「你懷疑得很對,因為林易家的保鏢中有西部恐怖組織『黑汗』的卧底,合同是他搞的鬼。另外么,『黑汗』中有人來我們總部投案自首了,這個自首的人就是派遣殺手的兇手。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任飛怔了怔:「我爸爸怎麼會和『黑汗』扯上關係?」

陳東認真地回答了任飛的問題:「這個人你很熟悉,太熟悉了。」

任飛激動地拉住了陳東的手:「他究竟是誰?」

陳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就是靜妃,你的媽媽。」

任飛的手從陳東的手臂上滑落:「為什麼?媽媽為什麼要殺了爸爸,為什麼要自首?」

陳東聳了聳肩:「這些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你可以去問其他上一代的人,至於她要自首的原因么……她是這樣告訴我的:她殺死你父親,本來是為了讓你繼承遺產,連你爸爸的遺囑都是她讓人模仿你爸爸的筆跡寫的。但是,你卻因為遺產而遭來了無數的殺身之禍,所以她決定讓真相大白於世——她說這個世界已經讓她感到無聊和膩味了,她只想在容顏依舊的時候死去,這樣你就能遠離紛爭,過上平安的日子。」

任飛不斷苦笑,不斷搖頭:「也許媽媽還不知道,現在我二哥死了,我大哥在逃,事實上,任氏集團的繼承人還是我。」

陳東在任飛面前攤開了一隻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財產送給我嘛,這樣我也不用起早摸黑地跟犯罪份子玩命了!」

任飛一聽,哭笑不得,陳東卻又哈哈大笑起來:「我當然是在和你開玩笑。」

這個時候,林依和曉夕從兩個方向,不約而同地奔向了任飛,眼中閃爍著同樣的柔情和關切,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見到曉夕,林依眼中的柔情又都變成了兇狠。

而曉夕則用大而空靈的眼睛看着林依:「求求你原諒我好嗎?被關在鬼穴的這幾天,太子把你和他之間的一切都說了。現在,我也把我和任飛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你吧……」

於是她開始訴說整一個糊塗的故事:

那一天你和太子訂了婚,還羞辱任飛,讓他的心碎成一地,讓我也他同樣地痛不欲生。

於是,他帶着我進了惡魔酒吧。他一瓶接着一瓶地喝,我在一邊勸都勸不住。

他說他從來沒有問過你的過去,他不在乎你過去是什麼樣的女人,曾過着怎樣的生活,有過多少男人,是否曾吸煙喝酒文身,是否是個紈絝子弟,徘徊於迪廳酒吧……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他無權干涉。

但你不可以在做他女朋友,在他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還和別的男人胡搞……這樣過分的女人,會下地獄的!

直到深夜,他才帶着我離開酒吧。

我怕他出事,所以一直送他到了家中的房間里。他說謝謝我,讓我也早點回去睡覺。

我剛要走,他忽然又追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問:「你還愛我嗎,還是已經愛上子昂了?」

我想了很久,覺得我不應該欺騙自己,所以我告訴他實話:「如果不是你一直把我推向他的話,我根本不會和他在一起,事實上,直到此刻,我愛的人還是你。」說着說着我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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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塔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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