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譚暮溫和地看著她津津有味地吃著他們去了城隍廟的小吃城，一家家擁擠的攤位都鬧哄哄的擠滿了人，濃重的油煙味充斥整條擁擠悠長的街道，辰瑤啃著一串雞翅，另一隻手拿著一串臭豆腐，譚暮幫她拿著剛炸好的鵪鶉，又點了份炸魷魚。她今天要把她喜歡吃的所有油炸食口都吃個遍，洛陽從來不讓，也不會帶她來這種小吃城，他嫌這裡鬧哄，還有一堆肉食赤luoluo地擺放在上面，塵土飛揚，還有人說話時的唾沫濺飛，還有那油，不知炸了幾十回，所以洛陽從來都不許她吃這些東西。

含著笑意，「辰瑤，你真的很愛吃呀？怎麼不會發胖呢？」

「我不胖嗎？謝謝。」女孩子聽到誇總是開心的，而且還是一個帥哥的誇，雖然這誇比較含糊。可洛陽現在真的是沒有一天不損她的，一米六十五的身高，五十磅的重量，應該是標準身材了吧，可洛陽還每天說她胖，像個小胖妹。

辰瑤喜歡看電影，喜歡在電影院里甜甜地吃著爆米花，看著凄美的愛情電影。常常忍不住哭，洛陽總笑她淚腺太發達，再發展下去，以後看新聞都得哭了。

洛陽喜歡看恐怖片，喜歡震攝心靈的片子，辰瑤曾經和洛陽一起看過，《鬼來電》。整整一個月，她在父母的房間里搭了一張小床，和父母同屋睡了一個月。害得洛陽沒事不敢給辰瑤打電話，因為那段時間她對所有來電充滿恐懼。洛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從此不敢再帶辰瑤看恐怖片。

譚暮買好了票，捧著大筒爆米花笑盈盈地向辰瑤走過來，洛陽一般會買中筒的，因為洛陽不愛吃爆米花，他知道辰瑤一個人吃不了大筒的。

現在的洛陽在幹什麼呢？還在周旋在那些老闆之中？或者在辦公室挑燈對著電腦看資料？或者已經疲憊地睡下了？一種並不陌生的罪惡感又襲上來，洛陽，對不起，只要一天，最後一次，明天我就做回乖乖的辰瑤，洛陽的辰瑤。

辰瑤對著大屏幕，第一次無法集中jing神，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放些什麼？聽到其他的人在笑，她想應該是很好笑，於是也在擠著笑。譚暮的眼睛也無法集中落在大屏幕上，而是不斷地，悄悄地看向辰瑤，看見辰瑤的笑，他也跟著扯了扯笑嘴角，卻有些蒼白。

他知道辰瑤根本不是為電影而笑，她是在想那個叫洛陽的人嗎？那個神采飛揚、年輕有為的洛陽？一個與她青梅馬的洛陽？同樣的年紀，有房有車，豐衣足食，而自己除了能養活自己的一份死工資，還有什麼？為自己的自不量力覺得有些可笑，可是在他心裡，他卻幻想著辰瑤能摒去一切世俗的概念，在他與洛陽之間，只為愛只為感情而作選擇。

可是說起感情，辰瑤對他有愛嗎？甚至可以超過青梅竹馬的洛陽，郁琪說，辰瑤和洛陽之間是沒有人能走進去的。

「辰瑤，你喜歡我嗎？」譚暮的聲音還是很低沉，暖暖的氣息吹拂在辰瑤的耳畔，絲絲分明鑽入進來，攪動撥亂她的心。

她應該毫不猶豫地說不，可是看著他迫切充滿希望的雙眸，她卻不忍傷害，再問自己的心。不是正因為喜歡而掙扎煩亂嗎？

電影突然落幕了，影院中的人也紛紛起身離開，直到清掃的工作來下逐客令，他們才離開。

辰瑤的答案成了譚暮心中最揪結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