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辰瑤坐在沙發上，腳伸在茶几處，身子懶懶地靠在洛陽的背上，洛陽認真地削著一隻蘋果。她最佩服的是洛陽每次都能用小刀完整無缺地削完蘋果皮，從來沒有中間斷裂過，可是她怎麼也做不到。好像人對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尤為敬佩。

洛陽遞過削好的蘋果給辰瑤，辰瑤接過yao了一口，覺得有些酸，便又還給了洛陽，洛陽知道那肯定是因為酸，不好吃。於是又選了另一隻紅透的，又開始認真地削起來。

辰瑤喜歡看著洛陽一臉認真的樣子，「洛陽，你喜歡釣魚嗎？」

洛陽的眼神還是落在蘋果上，沒有移開，漫不經心地回道：「那太浪費時間。」

洛陽想起一次，有個客戶不似其他老闆喜歡K歌喝酒，卻偏偏愛釣魚，為了業務，洛陽也只得奉陪。

頂著個大太陽，蹲點了一個下午，洛陽硬是沒釣上一條魚，恨得他真想拿張網漫天撒網，就算下河抓魚也比這守株待兔強。這簡直是閑著沒事做的人，來打發消磨時間的。

辰瑤有些怏怏，「哦」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洛陽又削好蘋果，一臉鬆快，遞過來：「吃吧，這個應該甜了。」自己又拿起剛才辰瑤yao過一口的蘋果，津津地吃起來。

辰瑤突然覺得洛陽有些胖了，有點中年男人發福的味道。永遠的四方眼鏡，永遠的小平頭，永遠的細條襯衫，而且可能永遠這樣下去…

無趣的上班生活因為那個頭像的頻頻跳動而變得生動豐富起來。

辰瑤開始有了些期待，譚暮是網路公司的技術人員，上班時間並不是一直對電腦，只是偶爾得空時便上線，和辰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幾句。雖只是普通話語，卻似有另一種甜mi的情愫，分不清那是什麼。

這算感情的遊離？愛情的出走？辰瑤不明白，也不願去想明白。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和那個叫洛陽的人聯繫在一起，洛陽比她高一屆，卻一直與她同校，就算他高三畢業，上了大學，她的身邊也全是洛陽收買的眼線。她身邊的同學似乎都對洛陽很崇拜，都誇洛陽是個體貼的好男人，都羨慕辰瑤有這樣一個二十四孝男朋友。

洛陽學習很棒，一直是學校的驕傲，雖然不高不帥，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總是木納些，可是他卻總有能力征服所有人，讓所有人都打心底喜歡他。包括辰父辰母。

只有郁琪不喜歡洛陽，說洛陽像個「小老頭，」嘮叨起來沒完沒了，不像個男人。

所以有個秘密辰瑤也只告訴了郁琪。

那是高三時吧，班裡轉進來一個復讀生，她記得那天陽光很好，他斜挎著泛舊的牛仔包，一副慵慵懶懶的樣子，一邊的劉海也很長，低下頭時，頭髮總蓋下來，他不厭其煩地一次次用手撥弄，他坐在辰瑤的隔排後座，辰瑤時不時地喜歡問後排的郁琪借這借那，下課便轉身面郁琪而坐，與郁琪說笑。可是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他，總是偷偷地，悄悄地，他不愛說話，直到高三結束，辰瑤只和他說過一句話。

那是唯一的一次，作為語文課代表的辰瑤在收齊所有同學的作業時，欣喜地發現，唯有他沒交。便興沖沖地大方地跑到他面前，「你的作業還沒交呢？」

還是這副懶懶的樣子，他遞給她作業本，卻也沒說一句話。

可是在那年的高三，辰瑤曾經默默地愛戀過那樣的一個男子，她的感情也曾經出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