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踩點

第六十七章 踩點

中午吃完飯,已經是1點多了,那盲柄張卻還沒睡醒。於是我只好外出去了超市,補充點物資。

當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吃泡麵了,吃的是僅剩下的了2桶。還是我臨走的時候特地藏起來的,這都被他聞出來了,徹底服了。

「我們走吧。」聽我回來,他喝完最後一口湯說。

「去哪啊?」

「你幫我踩幾個點,明天好行動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快下午了吧。」他現在吃飽倒有理起來,在我眼裡看來他純粹是賴皮,分明是怕我責怪他昨晚荒唐行為而先發制人。

「老張,你才給我一萬塊。」我提醒他說,這點錢還不至於我對他惟命是從。

盲柄長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不要太看重錢財,努力提高業務水平才是王道。」

「你裝什麼逼啊。」我來氣了,「我就不信你全部身家就那麼一萬塊,你不看重就多給幾萬,我還要存錢娶媳婦呢。」

「找女人不一定要靠錢,想當年我……」

「去去去!」我不耐煩地打斷他,「我換件衣服就走,沒功夫聽你當年那些破事。」我現在就是想早點了事,反正錢已經拿到手了,趕快打發了他才是。

於是,我只好放棄午睡的念頭,帶上無線耳麥,說:「剛買的,你試下聽的清不清晰?」

盲柄張戴了說:「對我來說聲音大了點。」這對耳朵太靈的人來說確實是個問題,「影響了其他關鍵聲音的聽取。」

「能發出聲音就行了,買那種好的我們公司要虧本了,湊合用吧,有效距離300米,算是不錯了。」

我們打車到了盲柄張要犯案的地方,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為了避免打廣告的嫌疑,我就不說出那酒店的名字,反正就是在火車站附近那家啦。

「我躲在火車站二樓的廣場那給你盯梢吧。」我說。

盲柄猶豫下說:「你有必要躲那麼遠么?」

我語氣堅定地說:「有必要,萬一你失手怕你連累我。」

這話讓他的臉色又點難看,接著面帶狠勁地說:「絕對不會失手的,他的命我是我給的,當然我也能收回來。」

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看他面容有些激動,我也不敢再問,其實他交代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要我隨時向他報告周邊的環境,比如有無城管協警過來之類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關注他的目標,由於他沒給我提供照片,只給我講了個大概模樣,而且失明多年的他描述起來也不清不楚的,讓我有點犯難。

還好他說他認得那人的氣味,所以吩咐我如果酒店裡有個大約三十歲年紀男人出現的時候就要提醒他留意,他會根據氣味來判斷是否是他的目標。

我說好,保證讓他殺到想殺的人,這話讓他頗為放心,接著他說:「咱們收工后就去那酒店搓一頓如何?」

我搖搖頭說:「哇,老大,這可是公司不給報銷的,給一萬塊也用不著這麼想吃回本吧。」說完,拉著他就往回走。

「我請你。」他說,當然這又不同了,於是改拉著他往酒店的方向走,說實話我平時還是很少有機會去五星級酒店搓飯吃的。

但我對他說話的真實性帶有深度懷疑,把他從上到下掃描了遍問:「你身上哪有帶錢啊?沒看到裝錢的麻袋呢?」

「我有帶卡,額度為5000的招行信用卡,夠用了吧。」說完還真掏出一卡來,估計是以前開的,要不憑他這副模樣誰敢開卡給他。

「姑且相信你,不過你這副尊榮人家星級酒店也不讓你進啊。」我為難地說。

「你不覺得我很有型么,這打扮。」他反問。

我捂著鼻子道:「你當你是犀利哥啊,這都幾天沒洗澡了,你身上都餿了!」

「犀利哥是誰?」他問。

我想對這麼一個瞎子也解釋不清,於是說:「他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跟你不在一個級別的。」

「他是殺手么?」他還在追究,估計是聽到有比他還酷的乞丐有點不服了。

「對,是個路人殺手,還極品的帥。」我無奈地敷衍,為了不再讓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便說:「那我帶你進去吧,不過你要表現的高雅點,你是藝術家嘛不是,還有別老把鼻子對著人家姑娘聞,別說瘋話,知道么?」

盲柄乖愣愣地點頭,恐怕他對自己的形象還停留在瞎眼的那一刻,不知道自己現在都長成什麼樣了,記得他跟我說過他已經失明7年了。

門衛們和大堂經理用奇怪的眼光目送我們進了大堂,那經理到沒難為我們,只是問了句我身邊的老張怎麼這副打扮,我說他是殘疾人藝術家,剛演出結束過來住店的,這不,戲服還沒來得及脫。

說罷就叫她帶我們去登記,看到是刷盲柄張的信用卡,經理也徹底打消了疑慮,對我們更客氣起來,先生長先生短的,讓老張好不開心,我怕他一得意又說出那雷人的「讓我聞聞你的大腿」之類輕浮話,忙把他扯到一邊,免得他胡鬧。

由於他的信用卡額度有限,只開了一間雙人房,剩餘的他叫我取了現金,我則讓他去洗澡,他說正要好好享受下呢,說什麼好久沒住過星級酒店了,以前常呆。

晚上我們一起去大廳吃飯,他叫我盡量往貴的點,這回輪到我傻眼了,期間他不斷詢問我酒店的環境,有什麼樣式的人員進出等等,這頓飯我們吃了近1000多,同樣是刷他的卡,我擔心再這麼刷下去他的卡就要爆了。於是提醒他說:「我看你不想還錢了是吧,這麼用法。」

盲柄張笑笑不答,晚上我說再去看看環境,他說不如去找點樂子,我知道他的意思,當我買了點明天用的早餐回到房間后發現裡面卻多了2個女的。

盲柄張對著再度無語的我說:「咱一人一個,我已經給過錢了,可以包過夜的。」

不可否認看著穿著火辣弔帶加蕾絲內衣的小姐,我早已經血脈膨脹,但我還沒失去理智,忙把盲柄拉到陽台上,壓低聲音說:「你瘋了,究竟想幹什麼?明天不幹活么?」私下真佩服他,記得他昨天晚上還自己折騰自己到天亮來著,這麼快就回復元氣了。

誰知盲柄完全沒理會我的質問,反問:「要不要?要不要?做男人不可婆媽,一人上一個,然後再互換,上夠癮了為止。」

「不要。」我語氣堅定地說,我怎麼可能那麼隨便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個陌生女人呢,而且還是個小姐。

他好像就等我這句話似的說:「好,你出去玩玩,理個髮洗個頭什麼的,這兩姑娘歸我了。沒三個鐘頭你別回來。」

我不屑地說:「三個鍾!!!你兩位加起來能抽三十下我就說你厲害了。」這話讓旁邊的兩位姐姐笑起來,說她們的服務很全面,那個還不是太重點。

盲柄張盪笑起來說:「你小子要不服氣就在一邊看著,看我如何一樹梨花壓海棠,日映荷花別樣紅的!」然後他越說越離譜,越吹越放蕩,惹的那倆小姐MM枝腰亂顫,銀水翻騰。他又是在重提當年事,聽這個我最不耐煩了,對那兩姐姐撇撇嘴收拾了我的手機和錢包就閃人了。

但我還是如約的在三個小時后回到房間,整潔的房間已經被他們鬧騰地跟被人洗劫過一樣,可想象當時的戰況是如何的慘烈。

然而從盲柄張的臉上我卻看到一絲暴風雨後的平靜,他此時正默默地坐在躺椅上抽著煙,憂鬱的煙圈從他的鼻孔里飄出來,右手邊拿著一酒瓶子,已經少了大半。

「明天要殺的人跟你有什麼仇?」見他不說話,我想踩踩他的點。

「殺手不應該過問這些的,你小子不知道規矩么?」顯然剛才我的話題讓他不爽起來,「明天的事我不願多提,你照我吩咐辦就是。」

「但殺人的是你,我是你的搭檔,搭檔可以說吧。」我依然不依不撓。「除非你也不知道。」

「滾一邊去,你再多廢話老子就不雇你了,給我退錢!」

他這突然的情緒變動讓我吃了一驚,但看得出他對明天要處理的人很是懊惱也很痛苦,「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憤憤道。

半夜,他又拉起他那破舊的二胡,音調依然是那般悲切,我也有點被感染了,他還自唱起來,並推醒我說要我點唱,我暗嘆他這個人的精力怎麼那麼好,於是點了首《卡農》,就是那首聽了能讓人很舒服很想買樓的曲子,但他卻拉成《卡門》。

「感覺怎麼樣?」拉完他問我意見。

「我想跳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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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殺手不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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