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勉

共勉

「安小離!」陳遇白氣結,他都已經精確計算好往後的一千步了,她竟然還在原地糾結要不要起跑?!即便是自信如他,此時也不是不沮喪的,可看她真的是一副猶豫迷惘的樣子,也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她好了。恰好紀南來拉小離去玩牌,陳遇白正擔心自己忍不住要揍她,順手就把她推走了。

在人群里找了許久,陳遇白才在房間最裏面的小吧枱找到了秦桑。

「說吧,什麼事啊?」秦桑聚精會神看着杯中酒,他坐下了好一會兒,她才打破了沉默。他們兩個向來涇渭分明,沒什麼事的話,陳遇白總不至於無聊到要陪着她坐坐。

「你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微然和阿宋是怎麼回事吧?」陳遇白半晌,說了這麼一句。

秦桑覺得有趣,也學他的樣子,冷冷的回:「你不需要我來告訴你見過你爸媽之後安小離害怕了吧?」

兩個人面面相覷,秦桑「噗哧」笑了出來,陳遇白也沒忍住,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我們活的可真累啊,」秦桑趴在了桌面上,長嘆一聲,「陳遇白,我有時想,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真想做小離。」

「如果沒有安小離,你會是我很好的人選。」陳遇白碰了碰她的酒杯,獨自飲下一口。

「謝謝。」秦桑笑的很妖嬈。

「so,」陳遇白語氣輕鬆了一點,問她:「你現在是什麼打算?將計就計,還是說,反客為主?」

「他不想傷害秦宋,我愛他,那麼我按着他的意思做。我知道他難過,設身處地,如果是安小離暗算了我,我也會讓她的……另外,有些事情畢竟是真的發生了,我總需要點時間和不一樣的方式去宣洩我的難過呀……」秦桑聲音越來越低,眼睛裏閃閃的有點淚光。

世界上沒有不被誘惑的男人,但是絕對有耐得住寂寞的男人。而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微然,會有多麼的難得住寂寞。她傷心的是,他不願意告訴她。而她將心比心,也就終於懂得,當初她的所作所為,讓他有多難受。

「那我呢,我該怎麼做?」陳遇白終於不恥下問。

「和我一樣啊,她想要什麼,你就給她。」秦桑添了一杯酒,啜了一口,「反正都已經這麼累了,再累一點也無妨。誰讓你犯賤喜歡人家呢?」

陳遇白皺眉,舉杯和她碰了碰,「共勉。」

秦桑哈哈的笑,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陳遇白看見不遠處秦宋試探的眼神,忽然好奇心起,低聲的問秦桑:「你幾時知道是小六陷害小五的?」

秦桑眼神已經有些蒙,笑了笑說:「我問燕回,他說,他那裏是有種葯,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並且他的親身經驗是:只要有酒和人,中了葯后可以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人。」

「燕回?周燕回?」陳遇白微微吃驚。這個女人,怎麼會和周燕回那種妖孽都有曖昧?!

秦桑得意的拋媚眼,她已然醉了,「陳遇白,我告訴你哦,其實一開始我就不信。就像你,你會相信小離敢背着你偷人么?呵呵,我只不過當下真的受了刺激,一點點……一點點!」陳遇白被她說的臉色微沉,攔住了酒杯不讓她再喝。秦桑也不發酒瘋,端著陳遇白給她的蘇打水乖乖的啜,一邊還指手畫腳的給他比「一點點」。

秦宋終於耐不住,走了過來,「桑桑?」他俯下身子摟住她光裸的肩膀,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秦桑仰頭看他,面色如霞,媚笑着伸手,溫柔的撫摸着他的眼角,「微然,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有多好。」

秦宋直直的看着她,任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他絲毫沒有表情。陳遇白扯了秦桑一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轉眼她就趴在了吧枱上,呢喃著秦宋最不願聽見的名字。

「你和小五比我們任何兩個人都親,」陳遇白冷冷的對秦宋說,「所以我們都不插手,只是小六,你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先想想以前和以後。小五是怎麼對你的。你當真為了自己,就拖着他們兩個一輩子么?更何況,」他冷笑,敲了敲桌子,「你自問,這個女人,是你能拖得了一輩子的么?」

秦宋的臉上漸漸消了血色,死死的看着陳遇白,扣著秦桑肩膀的手仍舊緊緊的,半晌吐出一口氣,皺着眉搖頭,「三哥,你們都不懂。我告訴你,顧煙對大哥有多重要,四哥對二哥有多重要,小離對你有多重要,秦桑對我而言,就有多重要。」

「那微然呢?你看他之前那個樣子,秦桑對他有多重要?你要他失去那麼重要的人,同時還要他失去他最疼愛的兄弟?小六,你還是不是人?」陳遇白語氣生硬,按耐著怒火,若不是礙於場面,恐怕早就動手了。

秦宋倔強的昂着頭不答話。陳遇白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嗤聲冷笑,端起酒杯轉身走了。

……

秦桑回r市是在一個傍晚,晚霞滿天。

葉樹正在上課,秦桑倚在教室的後門口,靜靜的看着媽媽講解課文,在黑板上寫飄逸的粉筆字。

葉樹教語文,小的時候安小離語文總是不及格,陳老師拜託葉樹給她補課,秦桑也在一邊陪着。安小離寫一篇作文要上四五趟廁所,她卻能很快很好的完成。葉樹那時總說她有天賦,說我的小桑桑,長大了一定能做個作家。

所以後來,她真的長大了,就毅然而然的跑去寫色情小說。

你教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媽媽,桑桑其實不是不怨你的。

「桑桑?」葉樹叫了女兒好幾聲,她從進門起就不對勁,開飯許久了,她還是獃獃的,「你有聽見我說什麼嗎?」

「啊?」秦桑恍惚。

「怎麼,」葉樹笑着問她,「被江南的煙雨山水收走了魂魄么?」

秦桑低頭笑笑,「我……我和李微然分手了。」

葉樹淡然的「哦」了一聲。

「他有個很寶貝的表弟,恩,感情很好很好的……秦宋其實、其實他只是心智不成熟,我看得出,他也後悔了……爸爸他現在對我很失望,我很久沒看見他了……好像誰都沒有錯——」

「桑桑!」葉樹打斷她的語無倫次,「你怎麼了?」

「媽媽,當初你為什麼不要我?」秦桑表情恍惚的默然半晌,抬頭認真的問對面的葉樹。

葉樹淡淡看她一眼,女兒今天,好像很難過。

「跟着你爸爸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要我?」秦桑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葉樹不說話,不緊不慢的吃飯。秦桑等的心裏一片荒涼。

「如果不是被爸爸養大,我也許會更有勇氣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等待別人放了我。」她平靜了下來。

葉樹不為所動的看她一眼,她笑的很甜。

「媽媽——我真的好想嫁給李微然。」

秦桑仍在笑,眼淚卻啪嗒啪嗒掉進碗裏,打在晶瑩的米飯上。

收拾

張司令一生立下戰功無數,膝下三個兒子為國捐軀,都是一等烈士。二女兒張璞言,嫁給了如今政壇如日中天的李意,小女兒張璞玉,嫁給了城中望族秦家如今的掌門人,秦蘊。再往下的小輩中,李微然秦宋自然不用多說,其他的孫兒孫女也大多是軍界、政界、商界舉重若輕的人物。

所以,老司令的七十大壽,成為了c市這一年的盛事。

一早,壽宴的籌劃人員們都佈置開來了。地點設在張家的老宅,一樓的客廳,傢具已經全部搬光了。舞台音響燈光都已就位,客廳開了二十八桌,二樓環繞式的寬闊走廊上一圈也是二十八桌。

偏廳里,自家人都一早就來了。秦宋帶着秦桑到了,他滿心歡喜的介紹秦桑,家裏人的反應卻都是冷冷淡淡的。

自從秦桑頻繁的和秦宋出現在各種場合后,原本對秦威公司抱觀望態度的眾多投資人紛紛找上門,要求代替誠實基建注資,秦威和秦楊一下子鬆了口氣,項目做的風生水起。而秦宋這邊,卻不斷的有知情的親朋好友來勸說他,這個秦家的三小姐頗有心計,千萬謹慎交友。

可是秦宋,哪裏會理會這些呢?

張璞言還是那麼美,看向秦桑的眼神也還是柔柔的,秦桑的心裏卻跟被針扎了一樣。

張璞玉是張家最小的孩子,一生富貴,直到現在還是有些小姐脾氣,扯著兒子一個勁的低聲嘀咕,秦宋又是摟又是抱的哄她。

「我就是不喜歡她!你爸爸也不喜歡!」張璞玉皺着眉,挽著兒子的胳膊不讓他走,「你看她的黑眼珠子那麼大,那是淫邪之象!」

秦桑一個人尷尬的坐在不遠處,周圍的人都只當她是透明。秦宋急着想去陪她,聽了母親的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媽!人家是戴了美瞳的隱形眼鏡好不好!你怎麼那麼老土!」

張璞玉聽兒子說她老土,更是憋悶,抱着兒子的胳膊耍無賴,就是不鬆手。

「桑桑。」秦桑正徑自發愣,旁邊卻坐下了一個人,輕言細語的喚她。

「李伯母。」秦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此時此景要說什麼,這些日子來,她自以為自己算是理智的,一步一步的圓這個殘局,冷靜的思考着前事後續。可看着張璞言溫柔的笑容,一切的防備都忽然放下了,再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微然,她忽然鼻頭一酸,幾欲落淚。

張璞言看她情緒有些激動,拍拍她的肩頭,給她遞了一杯熱茶,「你穿的衣服真好看,在哪裏買的?」

秦桑心中一團的情緒四處亂撞,找不到出口,聽她善解人意的提問,輕聲的回答了,有些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

張璞言又和她聊了一些雲淡風輕的瑣事。艱難的早茶時刻,一屋子都對她微微有敵意的人里,秦桑輕輕的和她交談著,時間一晃而過。

張司令夫人九點多起了床,見兒孫滿堂,熱鬧的很,老人家很高興。秦宋諂媚的摟着姥姥撒嬌,「他們都欺負人!姥姥,他們都嫉妒我女朋友聰明漂亮善解人意!」

張夫人滿頭白髮,清清瘦瘦,穿着一件織錦的旗袍,和年輕時一樣的風華絕代,摟着自小帶大的外孫,她笑的很高興。秦宋見狀連忙把秦桑叫過來。

一屋子的笑鬧里,李微然帶着「非」的工作人員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c過,一一的指點他們最後的注意事項。張夫人叫人把他叫了過來。

「一大早的你就這麼忙,這麼多的人都偷懶,就你心眼兒實,」老人家微笑着對站在面前的外孫說,「吃早飯了沒有?」

李微然進來看到秦桑時便愣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還沒,還有一點沒忙完。」

「交給他們誰去,你過來吃點東西。微然,你怎麼最近瘦了很多。」老人家心疼的招手,「你來看,小六的女朋友,我好喜歡呀。哎?叫什麼來着?」

秦桑微笑着輕聲答:「秦桑。」

張夫人連連點頭,拉着她的手笑的很是慈祥。李微然倚在柱子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姥姥,我見過的。」

「恩,你們倆打小就要好,比其他兄弟姐妹都親,微然,小六說他這就是定下了,你呢?什麼時候把喜歡的女孩子帶來給姥姥看看?璞言,你前一陣不是和我說,微然有了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哎?叫什麼來着?」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一些事情總是轉瞬即忘。

李微然笑着,不說話。能說什麼呢?姥姥,我愛的那個女孩子,就在你面前呢。

張璞言淡淡的笑,柔聲的回答母親:「媽媽,爸爸幾時下來?外面也來了好些客人了,我們該出去招待招待呀。」

一群表情與心思都各異的人這才都散了。

……

陳遇白一早起來就狠狠的折騰還睡的很香甜的安小離。

昨晚做了好幾次,兩個人都精疲力竭,匆匆的沖洗過後倒頭就睡,他的液體還有一部分留在了她體內,他撥開兩瓣軟肉頂弄進去,便有微微的「滋」聲,聽的他汗毛孔通通的張開。再想到今天的計劃,陳遇白惱怒不甘之餘,只想把身下的小女人弄死。

安小離哼哼唧唧的醒來,因為知道他一貫精力胃口都十足,一早起來折騰她也是經常的事情,她也就軟綿綿的隨着他把自己擺成各個姿勢盡情折磨。

等到陳遇白輪過了一回,把她再一次側放在床上,扛着她一條腿,用力衝撞的她又泄了一次之後,小離終於受不了了,腿彎磨蹭着他,一隻手在空中亂抓,好不容易他伸手握住,她連忙柔柔的摳他的指關節,嘴裏嬌媚的求饒,「小白最厲害了……啊呃、啊呃、啊……小白好勇猛哦……小白、小白……啊恩、啊恩……不要了……」

以往她只要狗腿到前半段,陳遇白就會放過她,可是今天他紅着眼睛凶的像吃了春藥的雪碧,在她體內抽送的慾望硬的像炙熱的鋼,堵的她滿滿的,不斷的往外溢液體。

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微張著小嘴困難的呼吸著,嗓子裏細細的嗚咽著,聽的陳遇白慾火怒火交織縱橫,狠狠的撞了她兩下,他抽了出來,把軟成稀泥的她翻了過來,大大的分開她的雙腿,頂着泥濘的柔軟再次深深的進入她的身體,陳遇白用最原始的姿勢繼續發泄心中微甜帶酸的怒氣。

安小離仰面躺着,不斷的掙扎扭動,可是他的雙手有力的扣着她的雙手,壓在了床墊子上,像兩隻鐵鉗子。兩隻腳又被他拉成m字型,他精瘦的腰臀在兩腿之間,她無論怎麼動,也只是加重他被絞緊的快感而已。

「我錯了……嗚嗚……」她語無倫次的喊,「你放過我嘛……我是流氓、壞蛋、色狼……小白是大好人……」

陳遇白時而慢條斯理的轉圈研磨,頂着她最深處的小小硬點刺激,時而臀部動的像電動馬達一樣,狠狠的抽送她幾十下。安小離以為自己又是哪裏惹到他了,嗚咽著不住的道歉,挺著腰擺着臀妄圖離開他的折磨。

陳遇白被她包的緊緊的,溫熱緊緻的柔軟細柔一波波的上涌,吮着他發燙的硬處,舒服的他頭皮發麻,聽她毫無邏輯的求饒,心裏總算舒服了一些。挺著腰大力的抽送,每一記都是短距離而重力道,安小離尖聲的喊了一次又一次,像條白花花的魚一樣在他身下死命的掙扎哭喊,劇烈的他幾乎控不住,下身也縮的死緊,終於縮的他盡興,狠狠的射了出來,燙得她渾身的抽搐起來。

「安小離……」看她不住抽噎的半昏迷可憐樣,他有些解氣,可是想想自己今天要丟那麼大的臉,還是一口吻上去,死死的壓住她,直到她張大了鼻孔小鼻涕泡都跑出來了才甘心。

「小笨蛋,小傻子,小騙子!今晚還這樣收拾你!」他磨著牙恨恨的說,安小離欲哭無淚,咬着嘴唇驚恐的看着他。

「再看!再看我現在就收拾你!」

安小離當下不敢再看,嗓子深處很響的嗚咽了一聲,流着兩行清淚,默默的拉過一邊的被子蒙住了頭。

今天

其實自從上次從秦宋辦的聚會上回來,安小離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陳遇白一直在生氣。

以往,他也是每天幾乎早晚都至少要她一次的,可遠遠不像這段時間的殘暴,每次都要折磨的她涕淚齊流暈過去才罷休。她以為是結婚的事情上,自己的態度惹他不高興了,可是試探了他幾次,他也只是冷冷的哼,什麼都不說,看她的眼神嗖嗖的,問多了就把她往床上扔,做到她什麼想法都沒有為止。

「還有還有!」安小離拉着秦桑的手,急切的訴苦,「我說帶他回去見安老師陳老師,他冷冷的看着我笑,也不答應也不拒絕,我——」

「你不就想矯情一回么!」秦桑端過一杯果汁給她順順氣,拉拉她身上的粉綠色長裙,「陳遇白給你挑的?」

安小離點頭,眯着眼啜果汁,鼴鼠一樣的笑,小白床上暴力,下了床可是很周到的。

秦桑的目光柔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聲的問好友:「小離,你不覺得認識陳遇白到現在,你變了好多麼?」她拉着小離面向玻璃門,裏面模模糊糊印出兩個窈窕淑女,「你看,你變漂亮了,對人對事雖然還是慢半拍,但是比起之前真的好了很多。還有,你變的懂事了,願意主動的考慮人生了,想他為什麼生氣,想你們的未來應該怎麼辦。」

小離被她說的有些愣,鼻頭酸酸,低頭吶吶的問:「那……我不和他計較了?」

「你說呢?」秦桑親昵的拍拍她的臉頰,笑的正溫和,卻正巧從玻璃門裏看到身後經過的一對男女,她立馬轉身,跟了上去。安小離渾然不知,在那兒輕蹙眉頭,對着自己的影子發獃。

午宴還沒開始,客人已經來了不少。顧煙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梁飛凡照例是不來的,容岩和陳遇白作為梁氏的代表,早早的就來了。

顧明珠挽著李微然淺笑低語,從一樓的走廊穿過去,正要去偏廳和大家打招呼,迎面卻走來了一個穿着白色拖地禮服的漂亮女孩子,她覺得有些眼熟,而身邊的小五明顯的僵硬了起來。

「嗨。」秦桑大大方方的跟他們打招呼,耳朵上大大的耳環隨着她的動作清脆的微響。

顧明珠覺得有趣,笑吟吟的點點頭,再看小五,好像魂魄已經跟人家走掉了。

「我去那邊打個招呼,你們慢慢聊。」顧明珠看夠了熱鬧,抽身而退。李微然艱澀的笑笑,對她點點頭。

「程浩出國靜養去了,誠實基建抽走了資金,合作的項目就很難運轉。秦楊說,不是沒有人不看好這個項目,只是因為秦柳被容岩拋棄了,我又把城西和梁氏的關係挑撥的一團糟,所以大家都持觀望態度。鑒於秦柳的痴情和容岩的無情,我覺得還是我出來解決問題比較好,所以這段時間,我和秦宋走的很近。但我也只是秉承順水推舟的原則,並沒有真的和他怎麼樣。」秦桑明艷的笑,看的李微然心頭劇痛。

「你不用和我解釋。」他半晌才艱難的說。

「為什麼不?」秦桑歪了歪頭,很是俏皮可愛,「你出軌是你不對,我可沒有打算以牙還牙,當然要說清楚。」她神色漸漸端正,眼睛裏亮亮的,「李微然,這次,是你不好。」

「桑桑……」李微然低頭皺眉,是秦桑熟悉的難過神情,「……是我不好。」

秦桑好像就是為了等他這句話,聽到這裏便高興了些,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側着臉看大廳里人來人往。

李微然給她換了杯飲料,這段時間,只要在宴會上看到她,都是在喝酒。而他記得她的酒量是不好的。

「微然,你現在後悔么?」秦桑對着手裏顏色漂亮的飲料看了半晌,轉過臉來,低低的問他。人群嗡嗡的雜音里,她的聲音低低回回的繞在他心上,纏緊再纏緊,痛的他呼吸都不能。

那天,小六低着頭,光影參差,俊俏的臉上一片委屈的陰影,「我真的喜歡桑桑,五哥,求求你了。」

他心裏大痛,腦袋越來越沉,身體卻越來越輕,然後恍惚之間桑桑就回來了,熱情的撲上來,喊着他的名字親他舔他……

等到再清醒來時,身下的陌生女人一臉得逞的滿足感,面前難堪的站着秦桑,臉色慘白。而他從小到大最為疼愛的表弟,他為之擋刀擋槍擋馬鞭的小六,站在秦桑身後,眼裏滿滿都是愧疚,臉上滿滿都是絕然。

他能怎麼樣?難道真的拼着再捅小六一刀,跟桑桑解釋么?

怎麼解釋?抓姦在床,木已成舟。

這些日子他收拾小六的爛攤子,忙梁氏的事,忙外公的壽宴。他以為就要這樣一直忍下去,一直到自己也不知道的未來。可每個忙碌的空隙里,都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情緒抓着他日漸消薄的心,他以為那是想念。而直到剛才桑桑問,他才知道不是的——不是想念,是後悔。

是,他後悔了。

「桑桑!」秦宋這時急急分開人群,跑了過來,一把摟住秦桑的肩頭,下意識的往後退,離得李微然遠一點。他年少的臉上有不自知的惶恐,「你和五哥在聊什麼?」他不自在的問,強自保持微笑。

秦桑不答,一雙流光美目纏纏繞繞只看着她的微然,李微然緊抿唇角,生生的別開臉,不言不語。秦宋心裏大為害怕,硬是帶走了一直在莫名微笑的秦桑。

……

餐前的小點心都很精緻,來這裏賓客們都是非富即貴的,大多在聊天攀關係。因而安小離得天獨厚的從長桌子這頭吃到那頭。

梁氏是這個圈子裏的中流砥柱,所以陳遇白和容岩幾乎被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圍着。聽着無數張嘴開開關關的奉承迎合,陳遇白越來越煩躁,扯了扯領帶,他極低極低的罵了一句髒話。

容岩保持着慵懶迷人的微笑,微微後仰了身子,輕聲的「恩?」了一聲。

「沉不住氣了?」容岩若有所指,「我們家小三三也有今天啊……」

陳遇白冷著臉裝作轉身去拿酒,手肘狠狠的撞向容岩的腰側,痛的容岩連忙伸手扶桌子。

「我去透透氣,」陳遇白輕聲的在眼眶泛淚的容岩耳邊說,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皺皺眉,「別讓他們來煩我。」

容岩再不敢打趣他,連連點頭。

那邊安小離正吃的高興,忽然被人從后圈住,她偏頭一看是陳遇白,連忙討好的獻上手裏的飲料。陳遇白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抱的她更緊,低頭在她頸邊輕輕細細的啄了幾口。

「你怎麼了?」小離有些奇怪,他性子冷,在公共場合是從來不會和她如此親密黏糊的,今天怎麼忽然這麼柔情似水。

「早上弄疼你了?」陳遇白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頭髮,低聲問。

安小離臉紅了,心虛的看看四周,縮回頭來靠近他的耳朵,呵氣如蘭:「恩,現在走路還有點難受……」

陳遇白深吸了一口氣,在她頸上胡亂的蹭。他似乎是有些不安的,安小離有些朦朧的直覺,可又想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會有不安的時候么?至少她是沒見過。

「你今天乖一點,晚上我就輕一點,不弄疼你,好不好?」他伸手給她拿了一塊小小的點心,就手餵給她,手指在她嘴裏淺淺的抽了兩下,又放在自己的嘴邊,(小說網手機站wap.)曖昧的吮了一下。

安小離被他忽如其來的溫柔沖昏了頭腦,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他說什麼都好。兩個人就這麼在周圍人驚恐的眼神里甜甜蜜蜜的肉麻著。

……

時間一到,張司令和張夫人在一眾小輩的前呼後擁里笑眯眯的出場,樓上樓下掌聲如雷,午宴正式開始。

參照國宴標準的長長時間午餐,由李微然和秦宋親自設計,「非」專業人員精心打造,歌舞不斷,一派溫馨。

到了自由發揮的時間,小輩們一個個的上去表演節目。輪到李怡然時,她換下了小禮服,穿了一身活力四射的pu裝,一番勁歌熱舞,雖說好像有失體統,不過張司令帶頭叫好,大家也都拍手,整個大廳氣氛頓時被推至最高潮。

李怡然高高興興的跳下台。安小離他鄉遇故知,不斷的試圖站起來大呼「安可」,陳遇白看到父母不滿的眼神不斷的掃過來,頭疼不已,按着她的手越發用力。

終於一個工作人員走到了前面桌子坐着的李微然身邊,俯身說了幾句什麼。李微然點頭,越過人群,對陳遇白打了個手勢。

陳遇白長舒一口氣,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他站了起來,推好了椅子,站到安小離旁邊,摸摸她的頭髮,在她耳邊叮囑:「我走開一下,你乖乖坐着不要動!」

安小離點頭,他還是不放心,看了眼左右,湊的她更近些,「不許離開座位,不然以後按著三餐收拾你,還加下午茶和宵夜,聽到沒?!」

安小離瑟縮了一下,急忙用力點頭,他這才稍稍放心。

張宅八面牆壁上的厚重窗帘,被緩緩拉起,大廳里光線漸暗,然後,各處的燈一一被關上,隨着頂上的水晶大吊燈熄滅,四處一片黑暗。

人群低低的議論聲里,一束追光打亮。大廳中央的舞台上,樂隊不知什麼時候撤了下去,台上空空蕩蕩,只剩一架黑色鋼琴,鋼琴前的琴凳上坐着一個男子,七十五度角側着對着台下,眉目清俊,輪廓俊朗,從安小離的位置看過去,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是她熟悉的模樣。

秦桑彎著腰,在一片黑暗裏提着裙擺悄悄跑過來,冒着走*光的危險蹲在她位置旁邊的地上,伸手狠狠的掐她的腿,極低的聲音,又驚又喜又恨鐵不成鋼:「攝影師拍過來了!把你的嘴巴閉上!口水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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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愛情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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