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黃天 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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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是一平地。平地上，座落著四間木屋，周圍無一綠樹，甚為空曠，有著一種無可掩飾的荒涼。
也許這是整個死界特有的氣息，哪怕修者手段也更改不了。除非……
「秦道友，這邊請！」
就在秦莫打量四周時，易立已經開口邀請，他所指之方向，是山谷中央最高的那座木屋。
木屋前，有著一個較寬的石桌，周圍數個石凳。
秦莫點了點頭，躍下馬來，「請！」
「請！」隨即易立揮了揮頭，向易水寒言道，「寒兒，去將父親埋的『墨愁』挖出來。」
「是，父親！」易水寒聽到父親的吩咐，立即進屋去了。
……
此刻，最小的木屋裡，易水夕悄悄地撐開了木窗，偷偷地看著那個秦前輩與自己的父親圍在石桌旁坐下，易水夕高興極了，心裡還牽挂著那把漂亮的修者之劍。
正當少女也打算過去時，一個大大的黑色骷髏馬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少女頓時一聲驚呼，又聽『啪』的一聲，木窗就落下關閉了。
對於這一切，可能易立是早就習慣了，而秦莫估計是出於禮節，兩人都裝作未曾聽見，不過站在秦莫身後的『小冥』卻很有興趣，瞬間轉動了它巨大的骷髏頭，靜靜地看著那個小木屋……
「秦道友，谷中破落，實在是招待不周！」易立先開口說道。
「哪裡，哪裡！一切簡單就好！」秦莫並不喜歡什麼繁文縟節，對於這樣一個空曠的山谷，倒是很合意。
聞言，易立哈哈一笑接過話題，在下忘了秦道友是始皇兵一脈的修者，是從殺伐戰場上出來的。一切從簡，一切從簡！」
就在這時，易水寒抱著一個瓷壇、兩枚玉杯走了過來。隨即為兩人擺上玉杯，拍開壇上封泥，在秦莫有些愕然的目光下，一股黑色如墨的液體就從壇中流出，流進了秦莫面前那隻玉杯……
易水寒又為其父親倒上，做完這一切后，才靜靜地肅立於父親身後。
漆黑？如墨？難道這『墨愁』就是死界的酒？秦莫心中猜測道。
就在這時，卻見易立已然舉起玉杯，隨即一飲而盡，才開口道，「秦道友，請！」
見此，秦莫也放心下來，亦同樣一飲而盡，仿若墨水的液體流進了秦莫口中，頓時秦莫就感覺道道沉沉的傷愁湧上心頭。
與愛妻陰陽兩隔的凄涼；無法回歸地球家鄉的惆悵……，種種傷痛、般般愁苦，在這一刻，秦莫全都感受到了。
一直肅然而冰冷的臉上，瞬間爬滿無盡的悲傷，幾欲落淚。
「這，這是怎麼回事？」
秦莫的變化全都落入了易立眼中，卻聽易立哈哈一笑，繼而問道，「秦道友可是一次喝『墨愁』？」
聞言，秦莫立即收斂了心中的愁悶，點了點頭答道，「正是！」
「難怪道友有如此表現，在下一次喝這種酒的時候，也差點落淚。」易立先自嘲一番，才緩緩為秦莫道來，「死界是一個破滅的世界，無數河流都已經乾涸了，唯有一條古老的河流還存活了下來，那就是『死河』！『墨愁』就是用死河之水煉成的。」
「死河？！」
「不錯，就是死河！死河是整個死界的生命之河。沒有它，哪怕死界還存在，也不會有任何生物。任何人只要一靠近死河，心中就會升起無盡的悲傷，再加上死河之水漆黑如墨，所以這種酒就有了『墨愁』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秦莫點了點，又問道，「那麼為什麼人一旦靠近死河，就會感到無盡的悲傷呢？」
聞言，易立頓時微微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箇中原因！不過據祖上傳下來的古書記載，死界破滅於三紀的上古時代，在它未破滅前，死河的水並不是黑色的，而是黃色的。那時的死河也不叫死河，而叫黃河！」
「什麼？！！！」秦莫瞬間大驚，一下站起身來，整個身體居然在赫赫發抖，讓易立父子為之一駭。
黃河，居然是黃河！前世地球上，華夏一族的母親河也叫黃河，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
似乎是聽到了驚聲，易水夕『嘭』的一聲打開木門，沖了出來，與他的父親，他的哥哥站在一起，面向秦莫。
熊熊烈焰在秦莫身後騰起，恐怖的『冥獄烈焰馬』——小冥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只要秦莫一聲令下，它將瞬間抹殺前方三人。
「秦……道友，你，你這是……怎麼了？」在蓋世的死亡氣勢籠罩下，易立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好在聽到易立的問話，秦莫也反應過來，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驚異壓下，繼而雙手抱拳，向易立三人致歉。
「在下剛才有些失態，實在很抱歉！」
聞言，小冥收回了它的死亡氣勢，易立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心中再次肯定了先前的猜測，那隻巨大的骷髏馬的確有『准神』修為。
「沒事，沒事！請坐，請坐！」易立重新招呼秦莫坐下，「夕兒，給秦前輩再斟一杯『墨愁』！」
聞言，夕兒不敢拒絕父親的吩咐，走過去為秦莫斟上一杯『墨愁』。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與李嫣兒有幾分神似的少女，卻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埋怨地盯著秦莫，連杯中的『墨愁』已經溢滿都沒注意到。
然而，這一切全都被秦莫無視了，或者說此時秦莫的心中，早已被那個永不忘卻的詞所充滿。
待得易立剛一落座，秦莫立即重複問起，言語中依然有些急促，依然有些顫音，「你，你剛才是說，死河以前的名字叫……『黃河』？」
「不錯！以前，死河叫——『黃河』；死界名——『黃界』，我們頭上的天空就是——『黃天』！黃天已死，黃河未復！」
「黃天已死，黃河未復！這是何意？」冥冥中，秦莫感覺自己似乎觸及到了什麼，立即鍥而不捨地問下去。
「這是流傳整個死界的一句話，意思是黃天已經寂滅，黃河還沒有復原，待到，待到……」
聽到易立有些遲疑，秦莫突然一聲大喝，彷彿有什麼在推動著秦莫，「待到什麼？！待到什麼？！」
「待到『君碑』再臨天地，拜將萬界！」
「轟——————」秦莫心中瞬間一聲巨響，震動秦莫整個身軀，亦震動了丹田中的邪魔雙珠。
「哎，可惜了！」白邪突然一聲嘆息，說不出的落寞！
而此刻霸道的紅魔亦同樣有些悲涼，「可惜了，要是當時秦莫能在碑上刻上『君』字就好了。」
……
紅魔、白邪的嘆息聲聲傳來，讓秦莫悔恨無盡，為什麼當時自己修為低微，為什麼連一個字都刻印不了。
實力，一切都是實力！力量，老子要力量！老子要力量！
秦莫瞬間抓起身前玉杯，仰首飲盡杯中『墨愁』，道道傷愁湧上心頭。秦莫放下玉杯，鄭重問向易立，「在下想借貴地修鍊一番，不知何處方便？」
聞言，易立立即答道，「山頂！」
「唰」的一聲，秦莫已然起身，繼而躍上馬背。小冥頓時踏空而起，沖向山頂。就在桌前三人抬頭仰望之時，一抹藍影從天而降。
「哧————」的一聲，藍影直接插立在少女易水夕身前地面，入地三尺，正是那把珍貴的『藍星劍』。
此時，秦莫鄭重的聲音才從上空傳來，「多謝！」
少女易水夕驚喜地看了看地上那把漂亮的『藍星劍』，隨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他的父親。
見得愛女如此，易立有些風霜的臉上，頓時露出一道無奈的苦笑，不過也點了點頭，「既然秦前輩執意相贈，你就拿著吧！記得謝謝秦前輩！」
「啊！太好了，太好了！謝謝爹！謝謝哥哥！」少女易水夕歡喜極了，連忙謝謝地上的兩人，隨即又面對山峰，大喊起來，「謝謝秦前輩！前輩你是個好人！」
少女清脆的鈴音，仿若一隻百靈鳥兒在歌唱，歌聲飛離谷底，飛上山峰，飄進了秦莫耳中……
「我是好人么？」山峰之頂上，秦莫吶吶自語一聲，「沒有力量的好人是不會長命的！」
「力量！力量！老子要力量！」秦莫立即盤腿坐下，意識瞬間遁入了靈魂之海。
前世今生，天地雙魂！秦莫修武，前世魂修神，而要衝擊聚意修元境，需要將自身所有神識注入丹田，聚合成形。為此，這次提升境界將以前世靈魂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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