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黃天在上
「老子……」
「……」丹田之內，邪魔雙珠也被如此巨變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無數星辰遙掛於藍色天際，一閃一爍。恆古、蒼茫、凝重、不屈的氣息片刻間已充斥滿整個天河。
那是無盡星辰的本源，那是無盡星辰的意志。它們在逝去萬古的過去里，不屈地放射著道道星光。
此刻，它們全都在等待，等待著一份未來的召喚。召喚過去的它們跨越時空，照耀於古今未來。
……
冥冥中，彷彿得到了某種感應，秦莫、前世靈魂再次雙雙狂運起北斗封神訣，牽引，牽引，再牽引……
終於，北斗七星中，開陽、天權二星光華大盛起來。它們齊齊在前進，在時間的長河裡飛速前進。
十萬年，萬年，千年，百年……，在秦莫無盡的期待里，開陽、天權終於跨越了無數個歲月，來到了現在。
武道崢嶸，文道榮昌，開陽、天權雙星在天際上無聲地吶喊著，它們回來了，它們回來了……
美麗的星光瞬間綻放而下，射穿空間，墜向大地。
「轟隆隆————」「轟隆隆————」……
神秘莫測的『君之石碑』突然拔地而起，懸浮於秦莫頭頂，徹底擋住了星光照耀秦莫。道道墜落的星光瞬間射臨『君碑』，沒入在了那個威嚴而莊重的古老『天』字里。
『天』字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秦莫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突然！
北空之邊，萬馬齊齊在咆哮，無邊黑雲滾滾而來。帶著蓋世的殺伐氣勢，帶著澎湃的死亡氣息，萬騎再臨！
一直匍匐跪拜於孤城一裡外的『冥獄烈焰馬』——『小冥』彷彿聽到了某道神諭，瞬間就騰空而起，迎向了虛空中的萬騎。
它要向三『神』述說剛剛發生的變故，它要告訴三『神』秦莫的一切，因為這是它的職責！
……
兩條美麗光華的星光之線貫穿天地，連通星辰與『君碑』。無盡的文武星辰之力，通過這兩條星線，源源不斷地注入於『君碑』中。
在邪魔雙珠靜靜地等待里，在萬騎肅然死意的無盡目光下，『天』字藍燈終於光華至極限，再也吸收不了星光了。
現在輪到秦莫了？沒有！！！
神秘莫測的『君之石碑』，依然不變地懸浮於秦莫頭頂，阻擋著一切星光照耀秦莫。
「莫非是秦莫先前沒有在碑上留下丹田之內，紅魔傳音問向白邪。
「我怎麼知道，我白邪又不是『人』，只懂天地之理，不懂人倫大常。」
「……」
虛空之上。萬騎之中。
『小冥』似乎有點急了，低沉嘶叫一聲，似乎在乞求『神之統領』去出手幫幫秦莫。然而無動於衷，依然死寂般沉默著。
就在這時，突然！
遮擋秦莫的『君之石碑』周身，空間剎那扭曲，隨即一個藍色光罩出現，瞬間包裹了『君之石碑』。
藍色光罩凝厚無盡，仿若實體。道道開陽、天權雙星之光再次從天墜落，射在了藍色光罩之上。
如同光照射玻璃，如同光照射水面，道道星光隨即就被反射而起，射向天際，射穿殺陣！
帶著榮昌而崢嶸的文武之力，帶著天道的無盡威嚴，開陽、天權雙星在另一方天地綻放出蔚藍星光了……
死界。東西南北四方之土上，萬千修者全都震動了。
「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死界無日無月，怎麼會出現星光？難道，難道……」
……
死界北土。
一個無盡仙靈之氣籠罩的湖中，一男兩女突然自湖底衝出了水面，僅憑肉身屹立虛空。他們就是水雲宗駐守死界的三『准神』。
「來人！」
『准神』之令一落，湖畔一座仙山中飛出一位女修。女修一襲白衣，美若天仙。她就是——
冰若雲。一個冰清玉潔的人兒。
「大長老！」冰若雲腳踏『淑女劍』，立於空中，向著發話的男子恭敬一禮。
「冰若雲，即可去『聖山』——黃道宮，覲見他們的宮主。告訴他，時機已到，我水雲宗會全力相助於他，完成那件『萬古大業』！」
「是，大長老！」隨即，冰若雲御劍飛仙而去。
……
死界東土。魔門駐地。
百座血祭而成的巨峰聳立千里大地。座座血峰上，無數魔修在仰望天空，仰望那莫名出現的奪目星光。
突然，一道洪亮的魔音橫掃千里血峰。
「霸刀，何在？！」
魔音落下，一個散發狂飄的中年男子自峰底騰空而起，飛至百座血峰中的最高峰上。
在這座最高血峰上，存在著一個大魔，一個被巨大血蛹包裹著的魔。
「霸刀，立即去『聖山』——黃道宮，轉告他們的宮主，時機已到，我魔門會全力相助他，完成那件『萬古大業』。」
然而聽及此令，霸刀卻皺起了眉頭，似乎很不願意耽誤修鍊去干跑腿的事。但是——
「立即去！」巨大血蛹中的魔音這次直接響在霸刀的心底，帶著『不從則死』的殺意，讓霸刀根本無從拒絕。
「是！」隨即，霸刀衝天而起，化作一把血色長刀，穿梭虛空而去。
……
死界極西之方。詭異而驚悚的墳場座座相連，是千座，還是萬座，亦或是十萬座……
無盡的腐朽氣息，鋪滿了所有的墳場。無盡的死亡之意覆蓋大地，籠罩地底。
突然，三聲鬼音驚起，打破了那份詭異的寧靜。
「『聖山』黃道宮。該去。」
「該去。」
「該去。」
……
鬼音頃刻寂滅，十二塊『死亡石碑』瞬間從墳地之底破土而出，衝上了虛空，向著遠方而去。
……
死界天際上，兩束蔚藍星光劃破了無盡的昏暗，它們仿若是兩條跨界之橋，連通起兩界，連通起古今未來。
在萬千道修者靜靜注目下，破碎萬古的死界之『天』變了……
天之盡頭，兩絲淡黃色的微光齊齊一閃，那裡赫然是……
「北斗七星位！」
「那裡是北斗七星之位！難道，死界的星空要復活了？」
「是開陽武曲星和天權文曲星！快看，快看。它們又閃了一下！」
……
在這一刻，死界大地之上，不論是正道修者，還是魔道修者，亦或是他道異修，全都宣洩起來。
「閃！快閃！」「閃！繼續閃！」……
彷彿是聽到了眾生的呼喚，又或是緣於『藍天』星光的照射，無盡昏暗的天際盡頭，兩顆黃星真的開始閃爍起來，忽而亮起，忽而熄滅。熄滅的時間愈來愈短，光亮的時間愈來愈長……
死界南土。
遼闊荒涼的大地上，零星地散落著一些古老的村落。村落破敗枯朽，其中座座土屋都已經滿布裂痕，似乎隨時都要倒塌了。
一群人從這些破敗不堪，枯朽無盡的土屋裡走了出來，來到了村中空地上。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沒有一人有一身完整的衣服，或破舊或補丁滿布。然而就是這些破舊至極的衣物，也遮不住他們的身軀。
那枯黃的皮膚緊貼著其下的根根骨頭，他們瘦弱的令人心酸。他們是凡人，殘存於『死界』中的凡人。
貧窮、困苦、飢餓、衣不裹體……
咚————」……
此刻，他們不約而同地跪下了，跪在堅硬又冰冷的地上，誠摯地向天叩首乞求著。
「娘，我想求老天掉下一塊肉來。我只吃一點點，其他的都給娘吃好不好？」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滿懷希冀地抬起頭來，問向身旁的『娘』。
好！」『娘』沙啞的聲音顫顫巍巍，幾近嗚咽，「兒，好好磕頭吧，老天會答應你的。」
重重地帶頭叩首下去，一滴渾濁的眼淚在孩子看不見的角落裡，悄悄滑落了……
「黃天在上，死界遺民乞求你歸來，歸來救救我們吧！」人群里，一個遲暮老人帶頭唱起了一種古老的祭祀之音。
「黃天在上，死界遺民乞求您歸來，歸來救救我們吧！」
「黃天在上，死界遺民乞求您歸來，歸來救救我們吧！」
……
人群附和著遲暮老人的聲音，亦開始唱起了那神秘而古老的祭祀之音。遼闊的南土之地，道道古音帶著無盡的企盼與期望，衝出了座座村落，沖向了茫茫虛空。
……
昏暗的『黃天』盡頭，代表著開陽與天權的兩顆黃星終於不再熄滅了，仿若兩顆明亮光華的鑽石點綴在昏暗的天河裡。道道清晰而柔和的黃光從天墜落，照耀向『死界』大地。
至此，兩條蔚藍星橋亦完成了它們的使命，隨即漸漸稀薄，最終消散在天地間。
「真的點亮了，北斗七星終於點亮兩顆了！」
「開陽與天權星終於亮了，它們不再熄滅了！」
……
大地之上，萬千修者在歡呼，在欣喜，在慶賀……
突然！
一個巨型黑洞在『開陽星』旁邊詭異出現，一隻殺戮巨手從中伸出，瞬間就抓住了『開陽星』，繼而猛然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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