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聖殿騎士團?」剛剛拜託了狼狽的韓青雲看著飛煙中閃動的銀色人影語調裡帶著一思疑惑「看來血族實在安逸的太久了。」

「我們去別的入口!」雖然驚異卻還沒有亂了分寸摯攔住了本能想要衝回去的菱。

「你們先走我和教團剛好有些私人恩怨。」如果韓青雲眼中此刻閃動的光芒不叫仇恨那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可以被稱為仇恨的東西了。

「如果第二個入口也出現變故就先把他們藏起來。」皇月瀾低聲的交代左天湖。

「你不走?!」韓青雲用眼角的餘光瞥過皇月瀾現他並沒有離開不滿的語調裡帶著一絲擔心。

「不礙事我陪著雁兒就好有所顧忌你才能控制自己。」皇月瀾微笑著說道「狂戰士之血雖然已經淡漠到幾乎不存在但並不代表真的不存在了。」

「哼。」帶著重重的鼻音韓青雲轉過臉去帶著一絲無畏的輕笑洒脫的樣子。

目光中閃過一絲隱憂然後自嘲的笑了笑皇月瀾看著韓青雲激起泛著金光的鬥氣閃入了那片飛灰之中。

「仇恨真的可以解決一切嗎?」皇月瀾沒落的說道好像在問著什麼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如果不是那麼為什麼你遲遲不肯歸去?」

像是回應皇月瀾的話滿墓園的薔薇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無數的花瓣激揚起來在半空中飛舞的片片如同鋒利的刀刃然而卻不能靠近皇月瀾半分。

「你最愛的女人在哭呢你聽不到嗎?」皇月瀾的目光投向遠方卻並不刻意的去看什麼「你的執念鎖住了她的路你把她變成了你殺人的武器……也沒有關係嗎?」

察覺到這裡的異像的韓青雲想要回來卻也被困入花瓣的刀刃之中尾隨的聖殿騎士則毫不客氣的被切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風更猛烈了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皇月瀾微微嘆了口氣「真的很麻煩呢……」他有些微微責怪自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好了嗎偏偏要探究這些薔薇長開不敗的原因執念真的很麻煩呢。

說起來皇月瀾一向是很感冒這樣被稱為靈異的事件一般來說只要是大部分人都能看見的東西他會當作自己也能看見對於那些別人看不見的他也會控制自己不去看見這樣的事情一旦沾染上往往很難脫身——若真要看的話那些靈和精魅們總是無處不在的。

很是為難的揉了揉太陽穴再抬頭的時候皇月瀾火焰般熒紅色的瞳仁里摻雜進了些微的金色玫瑰花海的墓園瞬間變了樣子花精們痛苦的哀嚎著魑魅們潛伏在暗處靜靜的看著靠他最近的兩個薄薄的靈體哭泣的女孩和面孔扭曲的精靈。

「雁兒。」皇月瀾輕輕的呼喚著女孩的名字。

女孩太起頭像是在說什麼可是卻被風吹散了完全聽不到。

沒有辦法了皇月瀾割破自己的手掌讓血留出來——雖然可以用別的東西做媒介但是卻不確定眼前這個稀疏到幾乎透明的靈魂是否有力量可以操縱它們。

流出來的血不斷的形成模糊的文字然後潰散依稀的很難辨認。

「別急。」皇月瀾拼起文字安慰她他可以確定她是在拼湊著他的名字而且他也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存在——那個精靈根本看不見她!

精靈的名字冗長而且難念。

女孩的靈體不斷的拍打著沒有名字的墓碑她在吶喊卻沒有聲音。

「這是……」剛剛歸來的左天湖被眼前的異像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和菱與摯前往血族卻現聖殿騎士團的舉動並非針對血族。也許是看見了奇怪的東西——因為記得小時候皇月瀾總是會和空氣說話所以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趕回來卻見到這樣的異狀。

「那個精靈的名字是什麼?」皇月瀾高聲的問這左天湖彼岸的聲音也許聽不清但是現實的聲音卻可以真真切切的傳達。

精靈的名字?一般而言正常人是不會記得的。左天湖皺著眉頭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難道就這樣被困住嗎?皇月瀾微微有些失望。雖然這些花瓣還不至於傷到他但是如果一直不停下來要想出去而不傷到操縱著花瓣的人也很困難啊……更何況精靈和人類不同是沒有輪迴的他們只會還原為元素在記憶被完全洗刷了之後從新變成嬰兒如果不能了無牽挂的還原為最初純凈的樣子……

「真是的……如果哥哥在就好了……」有這個想法的皇月瀾在下一秒就努力甩了甩頭像是執意要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甩出去一樣「我已經是大人了啊……怎麼能老依靠著哥哥呢……」

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皇月瀾乾脆坐了下來既然想不出來就乾脆不要想了吧反正累了這個麻煩的傢伙總是要停下來的呢……

薔薇的枝葉斯磨著少年手指空氣中漂浮著沉沉的嘆息稀薄的幾盡透明的靈魂皇月瀾甚至懷疑她是否真的有力量走到天堂。

「死掉的人是不應該在這個世界徘徊太久的……」皇月瀾淡淡的說著不知不覺周圍似乎安靜了起來。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仇恨真的很重要嗎?」皇月瀾靜靜的問道「你恨的到底是因為聖殿騎士團將你當成血族的同謀還是因為他們破壞了你最珍視的幸福?」

花瓣漂浮的軌跡產生了一絲絲的猶豫。

「傷腦筋居然聽不到你的聲音呢。」皇月瀾苦笑了一下是因為執念太深的關係嗎?這一下連自己都糊塗了啊到底是因為執念所以不肯離去還是因為執念無法離去呢?!

璇雁忽然站到了他的面前展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請幫他找回他的名字他完整的名字。」空氣中漂浮在和女子空靈的聲音非常的清楚。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嗎?」皇月瀾感到非常奇怪。

「那個名字亡者是說不出口的啊……」她悲哀的笑著搖了搖頭那樣的笑容帶著不可掩飾的悲哀卻包含著從內側散出來的堅強。

「真的值得嗎?」皇月瀾忍不住又想問但是這句話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值得或者不值得那是不該讓外人來評價的……就像他和季冰焰一樣犧牲自己身邊重要的人來換取另一些對自己重要的人生存的權利真的值得嗎?!那些毫無關係的人死再多也真的沒有關係嗎?!

也許外人可以大義凜然的說要犧牲少數保全多數可是說這些話的人真的能做到嗎?!就算能做到沒有感情的機械的行事的他們真的還能被稱作人嗎?!

人是有感情的即使陷入絕望被黑暗包圍還是會掙扎著身存會尋找同伴哪怕再糟糕的事情回想起來也能找到溫暖……

猶豫過但是依舊堅定的點頭。

不允許亡者呼喚名字因為生存者若聽到了聲音就會留存牽挂這樣的牽挂會阻止靈魂走向死亡國度的步伐。

「難怪聽不到他的聲音……」皇月瀾忽然笑了起來他是風啊對自己要求更嚴格的風所以他才看不到自己最愛的人所以才無法傳達聲音是他自己束縛了自己啊……

空氣的精靈司掌風的西爾芙那麼名字呢?歷代繼承了西爾芙之名的男性精靈只有一個他叫什麼名字呢?

「保瑞尼.依門塔爾.那維亞……」最後的音節是什麼呢?明明應該記得的啊……

「叫出我的名字。」這一次聲音很清楚溫和的聲音「你應該知道的……拜託了……把名字還給我……」

「保瑞尼.依門塔爾.那維亞.愛瓦.西爾芙!」沒有想到最後說出這個名字的人是摯——再最後確定血族無恙后他和菱趕了回來。

「保瑞尼.依門塔爾.那維亞.愛瓦.西爾芙。」皇月瀾重複著這個名字。

風忽然安靜了下來。

「雁兒你怎麼哭了?」終於看見了嗎?透明了念伸手想撫去女孩臉上的淚水可是手指卻毫無徵召的穿了過去無奈的苦笑「你怎麼那麼傻呢……」

「不恨了好不好?」璇雁空靈的聲音那麼清楚的表達著她的感情明明是在哭的可是笑容卻那麼燦爛。

「亡靈是不該在這個世界待太久的……」皇月瀾忍不住插話道「如果還想有來生的話太陽升起之前就離開吧……」

「瀾兒。」空靈的聲音明明是該軟弱的可是卻總是給人無比堅強的感覺「要快樂一定要快樂!」那麼堅定。

「青雲哥哥……謝謝你可惜這裡並不適合薔薇的生長所以花一直都沒有開……但是還是謝謝你。不需要報仇了真的不需要了。」

「天湖姐姐……拜託你拜託你幫我照顧那個可憐的孩子因為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我真傻……」璇雁柔順的低下頭然後悲哀的笑了笑「明知道他們都聽不到的可是還是想說因為不說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對不對瀾兒?!」

「沒關係就算我不轉達你的心意他們也一定能感覺到的。」皇月瀾溫和的笑著。

「最後……」璇雁燦爛的笑著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有來生一定要忘記我……」

朝陽不經意間已經驅散了黑暗透明的靈魂在溫暖的陽光中化作煙塵。

「不知道還有沒有來世……」朝陽微微刺眼的光芒遮掩掉了兩人化去的蹤影皇月瀾露出微微有些寂寞的眼神看看四周哪有什麼花海花藤已經枯萎了大半——畢竟已經是深秋了現在根本就是花期嘛!

「明年一定會開花的……」韓青雲溫和的說著這位開起來洒脫的有些放縱的大哥哥難得的露出沒落的眼神。

「青雲她很幸福著就夠了。」皇月瀾帶著一絲惡意的拍了拍韓青雲的腦袋「如果這時候雁兒看到自己最崇拜的大哥哥露出這麼沮喪的神色會做什麼事呢?」

皇月瀾這句話說的很大聲大聲到連左天湖、將星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掃過站在陰影地里對陽光有著些微不適應的菱和摯很溫暖呢……

左天湖俯下身對一旁的將星說了些什麼一整晚沒睡帶著疲憊神色的孩子在聽了左天湖的話之後漂亮的大眼睛忽然就來了精神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路小跑爬上了韓青雲的肩。

「叔叔要打起精神來呢!不然媽媽會難過的哦!」這些話應該不是左天湖教的吧?「以前有位姥姥說過男人如果難過的話只要撲到女人的懷裡就可以了。」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了呢?!「菱阿姨已經有摯叔叔了韓叔叔你就講究一下我家那個老太婆好了!」

「老太婆?」恐怕誰都無法把花容月貌的左天湖和將星口中那個「我家那個老太婆」聯繫起來吧?!

「將星!你這個死小孩!」似乎是個完美的結局一切就在將星的尖叫以及韓青雲的大笑之中結束了。

皇月瀾抬頭看著蒼青色不帶一絲雲的純凈天空北方的冬天應該已經來了吧?蒼朔光之星應該已經開始下第一場雪了出來一年多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看著周圍笑鬧的眾人皇月瀾的眼裡忽然閃過了一絲陰霾「小舞去了哪裡?!」

======================作者的胡言亂語=======================

難得的假期又泡湯了大概是因為出差太頻繁沒有緩過勁來急性胃炎被送進了醫院病好了假期也結束了……T_T

後遺症是答應朋友月底要出的畫稿完全沒有動工所以作為第三副業的作者只好暫停一下第五卷迷失到12月1日在來更新了……停一周以我的度來說貌似也就是中間少更新了一次大家見諒啊~^^b<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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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瀾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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