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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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擊！」在血棄下令撤退的同時，賈燕怒了。這一次南蠻的拋射，最低讓九州損失了六千輕騎兵。六千輕騎兵雖然對於五十萬這個概念來說是一個小數目，可對方卻毫髮無傷，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恥辱了。特別是對於賈燕這中名震九州的戰將來說，這簡直比殺了他更難受。

如果說先前二十萬先鋒軍死在聖巫蠱的手下，賈燕還能原諒自己。那麼這次賈燕如何都未能原諒自己的失誤了。

重甲兵飛速地向兩旁散開，為後面的輕騎兵讓開河道。縱馬，不得不說燕之死士是賈燕傾力打造的尖兵。其他的輕甲兵縱馬從河岸跳入河中，至多不過兩米，而燕之死士胯下的駿馬卻匹匹能夠跳出五米。

水花濺在周邊的重甲兵身上，重甲兵卻絲毫不動。在兩側，他們迅速組成隊列，長矛指向前方。

「沖啊！」

迎和著輕甲騎兵的馬步，他們在用腳力飛馳。如果說燕之死士已然驚人，那毫無疑問，眼前這支重甲兵更為驚人。他們每個人身上所配重甲少說也有二百斤，可他們卻能跑動衝鋒，這也是為何重甲兵數量要小於輕騎兵的原因。有這樣體質的軍人的確是太少了。

後撤的腳步，血棄回過頭，望着九州的軍隊排著整齊的隊列向自己奔襲而來。他的目光陰冷，所又有幾分羨慕：「南蠻何時才能擁有如此雄師啊！」

「止！」血棄揮手，大喝。

雜亂的止步聲，南蠻的軍士忙亂的轉身抽出自己的弩，又是一陣飛射，不過這次由於與九州軍隊的距離拉近，他們沒有平射，而是俯射。

「退！」血棄的命令簡單明了。

收起武器，帶着南蠻的軍士繼續慌忙地逃竄。

這一次的俯射，相比之前那一次平射要遜色不少。可是，這一次首當其衝的卻是百名燕之死士，誰也不會料到，南蠻的軍隊會在這個時候反擊。燕之死士不愧為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反應迅速。用自己手中長槍格擋。但即便如此，卻依舊有幾個不小心的燕之死士墜馬，他們剛想起來，卻被後續不斷的輕騎兵踏死在河中，慘死於己方的戰馬腳下。

遠遠地望見幾個燕之死士墜馬，賈燕的心在滴血啊！這一百個燕之死士可是他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心腹力量。二十年的光陰，總共才留下一百位，每一位的重要性自然對於賈燕來說不言而喻。

他想鳴金收兵，但他不能，在不是他一個人的戰場，這是一個國家的戰場。

到了河岸，剩餘的燕之死士提馬一躍，馬在空中劃過一道流線，輕鬆落地，繼續快速地出擊。可是，輕甲兵卻犯難了，他們的馬又怎麼可能躍得上呢？

這時，九州軍隊的素質就完全體現出來了，萬名重甲兵迅速地跑到輕騎兵有意遺留的丈寬河溝。

「呀！」

大聲齊呼，紛紛將自己手中的長矛刺在岸上（需要指出的是他們是分三批刺出的）。然後，他們回頭向輕騎兵點了點頭，繼而迅速地撤開。

「駕！」

拉動手中的韁繩，一個助跑。藉助於密不透風特殊階梯，輕騎兵輕易地衝上了對岸，開始向著山上慌不擇路的南蠻軍士追去。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聲音嗡嗡，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原本平靜的河面在這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后，猛然翻滾，這個時候輕騎兵已全部登岸，可惜重甲兵卻依舊深陷河中。

聽到這個聲音，賈燕忽然臉色慘白，他的聲音戰慄了「血…血…殷…」

「正是我，聖巫大長老血殷。」一襲青色長袍，血殷的目光冷淡。立在山頭，就像一隻沉睡的巨獅，天空為之變色。

甚至已經騎馬登山的燕之死士都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無比驚恐地仰望着站在風中的，那個讓九州顫抖的人物-血殷。

潔白，不，或者用慘白更為合適，血殷抬着自己的手，輕拂鬢角的白髮，他看起來才四十多歲，原本白髮是不該出現在他頭上的。但是熟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獨有的相貌特點，就算不熟識他的人，都聽過一個名字「青衣白鬢」這是血殷從未改變的相貌。

「九州若願後撤百里，則我兩國相安無事，賈燕瞳孔猛然收縮，在他的眼中只留下了恐懼：「沒想到，他居然出關了！」賈燕的聲音無比苦澀，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南蠻敢於主動出擊了。

是因為他回來了，南蠻的驕傲，九州的心患。傳說中的強者-聖巫大長老血殷回來了。

賈燕對於血殷恐懼，並不是因為血殷用兵如何高超，也不是因為血殷的功力如何出神入化。而是血殷一手的蠱術，他的蠱曾使百萬人流血，血染紅了一座古城，而也是那次，南蠻不費吹灰之力奪下了九州一郡。

「撤……」賈燕閉着眼，撤退的命令幾乎便是要下達了。

這時，一道驚恐的聲音從營中傳出：「不能撤退！」

下一刻，一身青衣的歐陽已經出現在了賈燕身前。歐陽的目光十分冷淡。在他的左手赫然是握緊了一把劍，一柄白色的劍。

目光從賈燕移至歐陽身上，血殷忽然發現了歐陽手中的劍，他的臉色一變，嘴中的聲音幾乎毫不可聞：「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啊！」

（猜劍？猜歐陽身世？下章持續**《第十四章蠱聖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