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方寒
紅淚說著拿出一粒丹藥，然後林楓卻連忙搖頭道：「不用了，太遲了，這一切太遲了，你是救不了我的，一萬年前如此，現在也一樣如此。」林楓說著眼中的光華一陣轉動起來，臉色的神色不停地變幻著，似乎是在回想著回事，那些一萬年前的往事……
「林楓，你聽著，我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曾經我不顧玄祖父的反對也要和你在一起，一萬年了，你難道就這樣不給我機會嗎？」紅淚說著不管林楓是否答應，手中的丹藥一下子閃出一縷五彩的光芒，從她的手心處緩緩地飛起。
林楓緊緊地閉了下眼睛，眼中殘留的流水一下子順著臉龐滑落下來，他輕微地搖了下頭，說道：「萬花門可以令人起死復生，我當然相信你能讓我不死，但是，難道你剛才還沒見識到他的厲害嗎？你現在讓我不死，到時候死的就是天下蒼生，無論是你驚鴻還是紅淚，你的存在都是以救人為己任，而我的存在卻只能為這個宇宙帶來毀滅，命運早在冥冥之中做了決策，無論輪迴多少次，多少年，我們註定要背道而馳，紅淚，放手吧……」
紅淚的淚水嘩啦而下，林楓的話她如同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一般，萬花真氣從她的手上緩緩地用出，催動著那顆五彩的丹藥……
看著那顆丹藥緩緩地飛來，林楓卻沒有辦法去阻擋，他歇斯底里地叫著：「不要，不要啊，紅淚……紅淚……」
忽然，紅淚一下發飆起來，怒吼了聲：「我說你不許死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就算是閻王爺也不能帶你走。」說著，五彩的丹藥一下子炸開，形成一片五彩的光芒直向林楓面門罩去，林楓在萬花真氣的控制之下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片光芒將自己籠罩。
片刻之後，於林楓來說卻是恍若隔世，此時感到全身血液都一陣澎湃起來，剛才潰散的真氣一下子重新歸來，他靜觀了下自己的隱脈，不由得一驚，如今，他的隱脈已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而讓他感到更加疑惑的是發現這些隱脈中多少不少脈絡，而這些脈絡似乎都要去一個方向，那就是丹田。
「怎麼回事，難道顯脈的丹田和隱脈的三恆帝脈可以互通？」林楓不由得暗自思忖了下，頓時心中不由得興奮起來，不過一想到早些時候的自己時，臉上霎時就籠罩上一層陰霾的神色。
紅淚見林楓的臉色明顯好轉，但又很快的變得陰霾下來，輕聲說道：「還是很難受嗎？」
林楓摸了下心窩，說道：「心，很難受，」林楓站了起來，回頭看著如今已成一片廢墟的羽化峰，感慨了下，說道：「須臾之間，仙宗第一門就這樣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以後的人間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比這還要更加慘烈。」林楓說著有些不忍看的味道將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輕微地嗅著瀰漫在羽化峰上的血腥之味。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紅淚走到林楓的身旁，輕聲說著，手指卻緊緊地抓住衣角。
「然後你再自盡，和以前一樣？」林楓說著回頭直直地看著紅淚。
紅淚輕微地搖了下頭，說道：「不了，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直到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聽著紅淚的話，林楓感到心裡一陣發酸，他有些不敢去看紅淚的味道，轉過了頭，說道：「萬花谷與世無爭，東方前輩不讓你出萬花門，他是為你好，你為什麼不聽呢。」
「我知道師尊是為我好，他一直不想看到的就是如今的局面，但你為了救一個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人，不也一樣不辭辛苦不顧生死的穿越重重結界去天涯海角嗎？那一份執著，你為的是什麼？那一顆珠子是是否還握著？」
聽著紅淚的話，林楓忽然想起在摘星樓頂的那一幕。
一個在無休無止的撿著珠子，一個在一旁冷眼旁觀。
撿著珠子的人是林楓，冷眼旁觀的人是紅淚，看著日出，送走晚霞，他不曾停下，而她也一樣不曾走開。
「笨蛋，你到底在執著些什麼……」那時紅淚最終無法忍受時的咆哮……
林楓想著，輕聲嘆息了下，淡淡地說道：「一個人，一輩子，總有些那麼些事要非做不可，有那麼些人銘記一生，有那麼段時間不顧一切的執著，而這些卻非關風月……好了，紅淚，我們走吧，等羽化門的一百零八真傳弟子趕來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紅淚的嘴角輕微地撇了一下，說道：「已經來不及，如今，我們全被包圍了，這些人的實力全都在長生秘境之上，可惜他們來得太晚，否則，我想聚整個仙門之力，應該能夠在你毀滅整個羽化峰之時將你困住，至少不會這麼凄慘。」
林楓搖了下頭，說道：「破天的戾氣是可以顛覆整個宇宙的，否則就不會有破壞神之稱了，所以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天界真仙來都沒有幾個能夠壓製得住，他們沒有在那個時段感到這恰好是算他們走運的了，如今，我卻也只是個凡夫俗子而已，沒破天的本事，奈何不了整個仙門。」
紅淚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好奇的神色，看著林楓的側臉問道：「對了，我記得玄祖父曾經說過，你的戾氣一旦覺醒，就永遠都不可能恢復正常，你……」
林楓的眉頭也豎直起來，沉思了下說道：「對，以前，他還沒徹底覺醒過來我都感覺壓制不住，為什麼今天居然能夠在這個情況下將他壓下去？」
紅淚沉默了下，半晌淡淡地說著：「也許，只有玄祖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惜他已經……」
「他在。」林楓說著做了一個手勢，原本掉在地上的龍劍一下子飛到他的手中，林楓看著龍劍，說道：「前輩，你看這是誰來了？」
紅淚聽得林楓的話，娥眉淺蹙，看著林楓手中的龍劍，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等一會你就知道了……」林楓話還沒說完，已成一片廢墟的羽化峰一陣搖晃起來，林楓臉色驟變，連忙拉住紅淚，說道：「小心，方寒來了，走。」說著兩人的身子瞬間直向後面倒飛回去，落到林榮等一干人的身旁。
「方寒是誰？」紅淚不知道方寒是誰，但見林楓面色蒼白下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確切點說，這個只是方寒留在羽化門的一個分身而已，他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成就仙帝的神。」林楓說著眼睛直直看著翻騰的羽化峰。
轟轟轟……
隨著一陣巨響，硝煙瀰漫中，方寒如同來自天上一樣，身上罩著一層五彩的光芒，幾個閃爍之下就來到羽化峰頂。
「小小凡人竟敢毀我羽化仙門，納命來嘗吧。」方寒面帶怒色，說著手臂一揮，瞬間羽化峰一下子變成洶湧澎湃的大海，怒吼的波濤之中一條巨龍翻滾著，推動著巨浪直向林楓等人席捲而來。
林楓見得頓時有些忌憚起來，自語道：「難道這就是別人所說的上古仙器，蛟龍黃泉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