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四有四無

紀無常似乎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身子瞬間顫抖了下，疑惑是自己聽錯一般，再次問道：「為什麼呢？」

林楓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元力你聽說過沒？」

「元力？」紀無常不解，問道：「何謂元力？」

林楓原本打算就這樣離開，但抬頭看了下天色，發覺已經快要天亮，心想也都天亮了，多呆一會不妨，順便給他好好解釋一番，也好讓他心服口服，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說道：「這樣吧，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懂，也罷，現在本少爺就好好給解釋一下何為元力。」

「元力，有四條定律，既有無定律，現在你記好了，第一定律，名叫無主無奴，我現在是元力之主，你卻是元力之奴，無主無奴，不用我再解釋你應該懂吧。」

林楓見紀無常面色瞬變，不由得冷笑了下，懶得理睬，繼續說道：「這第二律叫有借有還，儘管你現在是長生秘境的高手，但如今隱脈已開，你的修為將會受元力的支配，有借有還的意思就是非借不可用也，你能夠支配的元力都必須從我這裡借取，如果一旦用完了而沒有我的及時補給，你就等著享受生命被抽空的痛苦吧。」林楓說著得意地笑了起來。

聽林楓說完第二律，紀無常整張臉都不成人樣，面色猙獰，他獃獃地看著林楓，問道：「那還有呢？」

林楓覺得自己一個人笑起來很沒意思，收住了笑，正色道：「第三律，叫無休無止，就不要妄想用你強大的顯脈修為將隱脈元力壓制下去，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剛才已經將你三恆帝脈打通，現在就算你不去管他，元力也會如同諸天星斗，自行運轉，永無停息。」

林楓將紀無常最後一絲希望都掐斷下去，他乾咳了下，問道：「那最後一律又是什麼？」

「第四律？」林楓仰頭微笑了下，接著又搖了下頭，說道：「第四律，我真的很不想告訴你，如果你知道第四律只怕你想死的心都有了。」

紀無常面色已是蒼白如紙，沉默了許久，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搖了下頭，苦笑幾下，道：「哈哈……哈哈……說吧，如果是絕望，那就讓我徹底絕望吧。」

林楓深呼吸了下，說道：「好，如果不到天涯不死心，那我就告訴你吧，這第四律叫有往有來，所以因為你的一己之私，你的後代子孫全都是元力之奴，生生世世，永無出頭之日。」

紀無常此時已是無法冷靜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著林楓，但奈何就算他在林楓說四有四無的時候極力想要恢復自己的潰散的真氣，但是從剛才和林楓的對決中，他已經清楚地知道，就算現在全力一擊，已無法將林楓擊斃。

林楓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如果你想要驗證一下，那你大可向本少爺出手，以你現在的實力，你不可能傷得了本少爺我的。」林楓說得字字鏗鏘，使得紀無常不敢輕舉妄動。

林楓瞧了下紀無常的臉色，自知已猜到十之八九，不過他還是不敢用生命去冒險，暗中喚出劍靈，佯裝若無其事一般地抬頭看了下天色，見東方已經開始泛白，說道：「好了，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忽然，紀無常一掌揮出，一道排山倒海的勁道涌了出去，直擊在林楓的身上。

林楓暗自為自己的小心慶幸，今天是他第三次成功施展瞬秒，這一次，隱脈的修為從神通五重天人突破到神通六重歸一境，所以能夠調用的佛家修為自然又多了一些，心中的那柄黃色巨劍的光芒也遠勝早些時候。

紀無常掌勁落到林楓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由得驚駭了下。

林楓回頭，看著紀無常，說道：「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你目前真氣潰散，根本傷不了本少爺分毫，更別說是殺本少爺了，如果你執意下去，無主無奴你應該明白是什麼後果。」

林楓話剛說完，紀無常再次運轉真氣，然而，這一次真氣還沒被調動，就感到整個身子像是被抽空一般，全身都好像被撕裂一樣，尤其是大腦，好像給人將頭蓋骨都揭了下來一般，臉上瞬間現出一陣猙獰之狀。

林楓靜靜地看著，說道：「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四有四無你得記好了，如果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你自己，哈哈……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好受吧。」

此時，紀無常是痛得滿地打滾，林楓看得有些不忍心地說道：「只要你開口求本少爺，本少爺大可借你元力，只要你以後不要妄動真氣，保你平安沒事。」

雖然林楓說了，但紀無常硬是死活不開口求林楓，身子躺在地上一陣翻轉著。

看了許久，林楓實在是忍不下心，也不管紀無常有沒有開口求自己，就將元力傳到紀無常身體之中。

這一次，林楓不再吝嗇，因為他知道經歷過剛才的事想必紀無常也沒有不相信的道理，所以在他體內注入大量的元力，他可不想把這個定時炸彈隨時放在身邊。

完事之後，天已經亮了，紀無常面色蒼白，看著林楓，很是不明白地問道：「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為何要這麼折磨我？」

林楓想了想，說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殺你，說真的，我應該感謝你，雖然你一直不安好心，但你終究沒有佔到便宜，所以如果叫我殺一個沒有深仇大恨而且還於我有恩之人，我做不到，你放心，等我修為真正的比你高了，能夠自保之時，我再將你的三恆帝脈重新封掉，那時你就沒事了。」林楓毫不隱晦地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紀無常冷冷地點了下頭，說道：「可是你現在已經有實力和我一戰。」

林楓連連搖頭，說道：「不，我現在沒有勝你的把握，如果剛才不是因為我拚死一搏，冒死施展瞬秒，相信我真的會成為你的手下亡魂的。」林楓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后怕，要是脫離身體的生命回不來，那一切都是空話。

「瞬秒？」紀無常聽得林楓的話，輕聲呢喃了下，忽然說道：「好，你要說到做到，等你修為高過我之時，你得為我封住三恆帝脈。」

林楓點了下頭，說道：「不過在我趕上你之前，你得做好一件事？」

「什麼事？」

此時林楓想起了李碧天，說道：「那就要不顧一切保護好本少爺，不要讓本少爺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否則你也別想活。」

紀無常不明白林楓所說何事，問道：「此話怎麼說？」

林楓想了下，劍眉橫軒，說道：「真傳弟子中有人一直想要殺我，上次你說得對，那個肖師姐確實是因為想要殺我所以被人殺了，但是就算到目前，到底是誰想要殺我，我依舊沒有弄明白。」

「肖雪。」紀無常臉色瞬間巨變，說道：「原來果真是去追殺你去了，能夠調動肖雪師妹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不到你一年期就能夠擊殺肖師妹，那怎麼還要偽裝未入神通呢？」紀無常覺得這事一下子牽扯大了起來，連忙轉變了話題。

林楓見紀無常差點就將幕後主使說了出來，忽然又硬吞了下去，知道他不想說，也懶得問，反正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對了十之八九，於是說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嗎？就算是現在，我依然沒有踏入神通秘境，而且殺她的人真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林楓嘴上雖說不知道，但腦海之中卻現出了劍聖堂後山之上聽風小樓之中住著的牧野心的身影，不由得暗道：「牧野姑娘，我們之間是不是真有太多理不清楚的關係？」

【註：「四有四無」定律來源於鳳歌的《滄海》中的黑天劫，元力可以將它理解為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