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的守護
「夫人這樣不好啦。私自離庄，莊主會生氣的。」秋茗帶着哭音地哀求。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幹嘛連出去趕個集都要向他申請彙報？」可惜藍瓔珞正忙着準備把銀兩和銅錢裝入不同的錢袋，頭都懶得抬，哪裏看得見秋茗眼含淚光，楚楚可憐的樣子。
「珞珞，我們真的要出去嗎？」從未到過庄外的長安城遊玩過，冷紫輝即興奮又有點擔心地問。自從從黑暗的角落走出來后，他漸漸地不再懼怕庄內的人，整天跑到盤龍樓來纏着藍瓔珞和秋茗兩個陪他玩。想到可以到庄外的市集去，他激動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夫人，秋茗求求你了。如果被莊主知道，秋茗如何擔當阿？」
「秋茗，我害過你嗎？」正在整理東西的藍瓔珞忽然停住，把臉湊近秋茗面前，問得秋茗莫名其妙。
「沒，沒有。」夫人好嚴肅阿。
「那就是咯。有什麼事情有我頂着呢。秋茗，你跟不跟我們去？不去的話我們就丟你一個在這裏的咯。」呵呵，軟硬兼施，她就不信這膽小的丫頭不從。
「好噢好噢，把秋茗丟下。」冷紫輝在一邊幸災樂禍地拍手。
「夫人……」好難做。
「你去不去啊，我的好秋茗？我數三聲哦，一——二——三！」話音剛落，藍瓔珞假裝生氣轉身就準備走。
「去去去！我去就是啦！」可憐的秋茗害怕真的被這個霸道的夫人丟下，被嚇得連聲答應。
於是三個人像做賊一樣正準備溜出盤龍樓從後門出庄時，卻意外地遇上了提早完成商號的巡察，趕着回來見藍瓔珞的冷紫焱。
「你們在幹什麼？」冷紫焱眯起雙眼，危險地看着類似罪魁禍首的藍瓔珞。
「呃……沒什麼，天氣這麼好，隨處逛逛。」藍瓔珞做賊心虛地對他大大地獻上諂媚的笑容。
有閑逛得那麼鬼祟的嗎？
「紫輝，說，你們在幹什麼？」
卑鄙小人，竟然拿不會說謊的小孩開涮，藍瓔珞心中大呼不妙。
「珞珞說要出去趕集。」冷紫輝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藍瓔珞。
「不行。」冷紫焱想都沒想就直接出聲反對。
「為什麼不行？我又不是金絲雀，為什麼要整天把我關在莊裏？這樣一點自由也沒有的生活會讓我很痛苦，你知道嗎？」藍瓔珞受不了他的**，將心中的話一古腦兒倒了出來。
想再次反對的冷紫焱看着她難過的臉，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我陪你們去。秋茗，把我的面紗拿來。」
沒想到冷紫焱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藍瓔珞一下子激動地跳起來抱住他，像只澳洲樹熊環抱着對着他的臉猛親。冷紫焱好笑地任由身上的樹熊在他臉上亂舔，留下一堆堆的口水。
「珞珞……」冷紫輝驚訝地看着她像獵犬一樣舔食著哥哥，不由得驚呼一聲。
從美食中抬起頭來，藍瓔珞看着這個被忽略了的觀眾。嗯，過於色情、暴力的限制畫面，不適於十二歲以下未成年兒童觀看。
「紫輝，轉過身去，閉上眼睛數一百下再轉回來。」她心壞地下命令道。
乖寶寶紫輝還真的就聽話地轉過身去「一——二——三——四……」地數起來。
不再有外界干擾，於是兩個人忘情地熱吻起來，冷紫焱伸出雙手把她的身軀抱得更緊。
「莊主！面紗……」匆忙趕回來的秋茗此時看到的就是夫人雙腿夾住莊主的腰身，激情擁吻的曖昧畫面。為什麼又是她？尷尬的秋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忤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被忽然打斷纏綿的兩個人氣息喘喘地，藍瓔珞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慢條斯理地從他身上爬下來。
「哼！」冷紫焱很不爽地瞪了秋茗一眼，害得秋茗差點沒因為他那聲冷哼腳軟跪下地去。
「這是給我戴的嗎？」藍瓔珞拿起秋茗手中黑色的紗帽，好奇的研究起來。好醜的面紗，要她帶這個上街阿？還以為只有中東的女子才用這種黑不溜秋的紗巾把自己包個密不透風呢，唐朝怎麼也有這個習俗了？
冷紫焱不語的把紗帽拿過來戴在頭上，「走吧。」
「啊——」她看着戴着紗帽的冷紫焱目瞪口呆，下一秒——
「冷紫焱，你打算戴這個丑不拉嘰的東西和我逛街去嗎？和我一起出去很丟你臉，是不是？」
河東獅吼。
「不是的，珞珞，你聽我說……」冷紫焱語塞地想要解釋，卻被藍瓔珞硬生生的打斷。
「不聽，不聽，不聽——冷紫焱，你要和我出去的話就把那該死的面紗扯掉！」心知他因一雙藍眼感到自卑不願面對人群的藍瓔珞不允許他有任何退縮。
「可是……」
知道自己拗不過藍瓔珞的犟脾氣，冷紫焱無奈地把紗帽丟在一邊。
藍瓔珞這才滿意地挽着他的手臂，牽上還在背過身去數數的冷紫輝，一行四人歡天喜地得向市集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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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個唐三彩的樂人駱駝俑好漂亮啊！」
「我要那個風車，風車！」
「夫人你看，那個鳳簪手工好精緻呢。」……
從未逛過長安城市集的藍瓔珞、冷紫輝和秋茗三個人激動地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一路說笑個不停。
而緊跟在她們身邊的冷紫焱卻一聲不語，低着頭盡量避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瞳眸。儘管這樣，還是吸引了許多驚恐的目光，身後的小販們在交頭接耳，敏銳的雙耳在喧鬧的買賣聲中可以隱約地聽到他們小聲相互說着「是鬼眼閻羅」，「真的是鬼眼閻羅」……
冷紫焱要搖搖頭企圖讓自己不再注意這些人恐懼的眼光，握緊了的拳頭青筋暴起，卻意外地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附上來，輕輕安撫着他的怒氣和不安。他驚訝地看着藍瓔珞溫柔的眼光，像一股暖流注入他冰冷的身體。這女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仙子嗎，為什麼她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輕易地把他從絕望寂寞的深淵中救起？
「哇哇，是糖葫蘆呃！紫焱，我要吃！」藍瓔珞對着一個瘦小的老頭扛着的一紮鮮紅欲滴的糖葫蘆垂涎三尺。
「拿去。」冷紫焱拋出一塊銀子，喜得老頭笑得合不攏嘴。
「客倌，這麼多錢我可沒得找阿。」他褡褳里全是銅板，就算是把家裏的家當都拿來，也找不來零錢給這個大客官阿。
「不用。」
「哪有你這樣買東西的阿，老人家，這糖葫蘆我們全要了，錢不用找了。」一塊銀子買三根糖葫蘆也太浪費了吧。
「那剩下的怎麼辦？」冷紫輝舔著一顆山楂，望着頭上滿滿一紮糖葫蘆，不相信他們能把這麼多吃完。
「吃不完就帶上阿。」呵呵，藍瓔珞使壞地把糖葫蘆的竹扎往冷紫焱肩上一放，拍拍他的肩膀，「交給你咯。」
「不要。」冷紫焱欲把竹扎丟下，打死他也不要扛着這東西在大街上走。
「你敢丟試試看？」藍瓔珞把手中的一串糖葫蘆當匕首一樣指着他的脖子威脅的說。
僵持了幾秒鐘，冷紫焱終於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丟臉地扛着一紮糖葫蘆招搖過市。秋茗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聽話的莊主，夫人好厲害哦，不由得向藍瓔珞發出五體投地的崇拜的眼光。
走到大街口上，一群黃髫小兒正在兩邊的街市上擁逐，在各種小吃攤和雜貨攤之間跑來跑去。
「來來，你們這幫小鬼，全部過來。」藍瓔珞手裏拿着一堆的糖葫蘆向那幫孩子招手，「給你們一人一根糖葫蘆哦，手快有，手慢可就沒了阿！」
「我要，我要！」
「我也要！」……雀躍的孩子們蜂擁過來爭着要藍瓔珞手中的糖葫蘆。
「紫焱，你把糖葫蘆發給他們。」派完了手中的糖葫蘆，藍瓔珞慫恿像木頭一樣筆直站着的冷紫焱給孩子分剩下的糖葫蘆。
冷紫焱不滿的向她皺着眉頭，警告她不要得寸進尺。
「哦，你想繼續扛着這東西的話，我也沒所謂阿。」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藍瓔珞聳聳肩，心裏卻像偷吃了的小貓一樣笑得快翻過去。
再一次敗下陣來的冷紫焱憋悶得彎下腰去，把竹紮上的糖葫蘆一根根地分給那些興奮得把他圍得密密實實的小鬼們。在他身後面的小鬼拿不到他手中的糖葫蘆，竟然抱住他的腰想要爬上去拿竹紮上的糖葫蘆。冷紫焱奇怪從來不讓陌生人靠近的自己為什麼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沒有運起護體氣功把他們震到三丈之外去。
「謝謝叔叔！」拿到糖葫蘆的孩子們禮貌地道謝后嬉笑着離開。
他們沒有怕他，用恐懼的眼光注視他，沒有驚恐的逃離或叫他「惡魔」，「妖怪」，反而親昵的接觸他，冷紫焱難以言喻心中重新被人群接受后的激動，炯炯的藍眸注視着一臉「歡迎回到人類世界」笑容的藍瓔珞。
她有意的。
「好了，過一會兒再激動吧。有麻煩過來了。」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看來他們像是那群人要欺凌的軟柿子目標。
藍瓔珞拍拍他的胸脯，提醒他前面一幫來勢洶洶朝他們方向走來的彪形大漢，「紫焱」，藍瓔珞看着他，一雙子夜般的黑瞳閃動着乞求的眼光，「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動手好嗎？」
看慣了藍瓔珞平時一副大大咧咧，整完人還要大聲嘲笑一下的樣子，竟然露出這樣嚴肅的神情。冷紫焱鄭重的點點頭，他無法拒絕這個讓他沉淪的女子，不管她怎樣調皮的捉弄他，讓他丟盡臉尷尬不已。
「紫焱，抱着紫輝。秋茗，嘖嘖，把嘴擦乾淨。等一下看着情況，有什麼不對我們就跑，但是千萬不要跑散了，知道嗎？」
「珞珞……」應該逃命的是那幫人，對付那幾個小嘍嘍他用一招都嫌多。
「閉嘴，你答應過我不出手的。」老虎遇到了馴獸師，不敢反悔的冷紫焱懊惱得低咒，要是那些人敢傷她一根頭髮，他會把他們鉸成肉醬。
「呦，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長得好俊阿！」為首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伸出好色的黑手欲調戲一身淡紅綢裙的藍瓔珞。
藍瓔珞一個輕轉身後退幾步，站到冷紫焱的身邊，躲開那隻醜惡的黑手和從大漢口中散發的腐肉一般的臭氣，「公子，請自重。妾身已是有夫之婦。」
緊挨着的身體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僵硬地身體中壓抑著的怒氣。她知道他能輕易讓這些流氓哭爹叫娘，但是她不要。已經背負着「鬼眼閻羅」的惡名，她不知道坊間這些愚昧的百姓在目睹他高強的武功和殘忍的殺人手法后，會再給他加上什麼罪名。她不要他一輩子都躲在寒水山莊里讓自卑和孤獨形影相隨。
「聽到沒有，她叫我公子。哈哈！——」放肆的大笑在那群彪形大漢中間傳開。
「來來，小娘子，過來陪公子我快活去。哥哥保證讓你快活得欲死欲仙。」充滿淫慾的猙獰的笑臉讓藍瓔珞一陣反胃，噁心的想吐出來。
「如果不呢？」
「哼！誰敢說不，老子把他弄死。」
「公子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嗎？」
「那又怎樣？」
「不怕王法嗎？」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我爹是長安的節度使，我想要的女人，誰敢說個不字？」提到自己的靠山，彪形大漢驕傲得挺挺了胸膛，他不信這裏面有誰敢得罪他。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捉回去！」勝利的微笑在他臉上猖狂得化開，想到馬上就可以品嘗這朵美艷萬分的嬌花，他又猥瑣地吞了吞口水。
秀才遇到兵。本來就沒打算能和他們講道理的藍瓔珞早就作出拔腿就跑的動作。「現在，跑啊！」話音未落，一行四人像離弦的箭一樣沖開旁邊圍觀的人群向偏僻的小巷跑去。
「追！」沒想到他們跑得這麼神速的大漢們忤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憤怒地追上去。
「秋茗，你跑快點！」他們盡量往偏僻的小巷岔口亂跑，希望迷亂那幫人的方向擺脫他們。
「他們在那裏！別跑！——」
「臭婊子，你往哪兒跑？快追！」糟了，又被發現了。
無奈他們只好忽然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快點，快點，快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藍瓔珞雖然早已及筋疲力盡，但是還是不敢停歇的拚命跟着冷紫焱他們不停的往各個巷子的深處跑。
「莊主……夫人……，別跑了，奴……奴婢實在跑不動了。」支撐著巷子盡頭一旁的牆壁，秋茗大口地喘著粗氣，她這輩子都沒這樣沒命的跑過。
「他們……沒跟上來吧？」藍瓔珞靠着牆壁，無力的滑下去跌坐到地上。
只有冷紫焱臉不紅氣不喘得把懷裏的紫輝輕輕放到地上，完全不像剛剛進行過一場世紀大逃難的樣子。
「天啊，終於安全了！」被冷紫焱一雙大手把她從堅硬的地板撈起來，藍瓔珞放鬆的躺進他溫暖寬大的胸膛。
「有我在，你永遠都是安全的。」
「嗯。」她心滿意足的享受着這句簡單卻堅定的承諾。
「夫人，我們沒事了吧？」
藍瓔珞正想出聲安撫像受驚了的小兔一樣驚慌的秋茗，卻不期然的看見另一個逃難者向他們的方向飛奔過來。上帝啊，他們不是那麼陰魂不寧的追上十八條街吧？
那光速一樣移動的黑點越來越近，在巷子盡頭忽然定住，沒有前路了，死胡同一個。
他們四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巨大的黑犬，烏黑濃密的皮毛污穢的纏卷在一起，混雜着暗黑的血跡，身上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
後面一群追趕的人緊接着趕到，個個手裏拿着棒棍、鋤頭、扁擔之類的武器，帶頭的一年輕男子滿臉兇相的舉起木棍，惡狠狠得對着那條黑犬，「瘋狗，這下還不讓我找到你！哈哈！」
黑犬恐懼的看着前面兇狠的眾人，發出「嗚嗚——嗚」的咽嗚聲，無助的眼神掃視着身邊驚魂未定的四人，最後目光定格在藍瓔珞的身上。
看着它閃亮清澈的眼睛，藍瓔珞直覺這隻狗不一般，好有靈性的狗，起碼很會看人，知道誰可能會救它。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辜負人家的一番盛望了。
「咳咳，這位大哥，請問你們為什麼要打這隻狗呢？」俗話說，好人不和狗斗。
憤怒的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忽然多事插話的「無關人員」，卻被她天仙一樣美貌吸引住。本想大罵走開多管閑事的帶頭男子不由得放柔了聲音說：「這隻狗連續好幾天到市場上偷吃豬肉和其它東西，我們追了好多次都讓他跑掉。這次終於讓我們逮到了。」
原來這樣。人為財死，狗餵食亡。
你死得真不值，才幾塊豬肉而已。藍瓔珞向黑犬發出一個嘲笑的眼神。誰知道黑犬竟然朝她露了露白森森的牙齒以示抗議。
有趣的狗，她要定了。
「大哥，不知道這隻狗偷吃的東西值多少錢呢？小女子想積點功德，贖了這畜牲的性命。」
「呃……三四兩銀子吧。」看到美人巧笑倩兮柔柔的跟他說話，他骨頭都酥了，腳軟的快倒下去。
「紫焱，幫我買下這隻狗啊。我好想要。」甜甜的回頭獻上一笑，馬上有人把一塊白銀丟到男子面前。
看到這麼大的銀子眾人蜂擁衝上去爭搶，藍瓔珞鄙夷地看了在地上扭成一團的人們一眼，拍拍身上沾染到的塵土，在黑犬面前蹲下。
似乎知道自己的小命無夷了，勉強支撐著站立的黑犬驟然趴坐到地上，忍着疼痛舔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呃。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完全不理會對方聽不聽得懂人話，藍瓔珞自作主張的向它宣佈她的主權。
正在處理傷口的黑犬聽了她的話停下來，哼，然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藍瓔珞很懷疑自己的耳朵，剛剛她聽到一隻狗對她發出蔑視的哼聲，有沒有搞錯啊？算了，懶得和一隻狗計較。
「紫焱，我們回去吧。好累哦。」
「嗯。」一直靜靜站在她身後的冷紫焱抱住她的腰身，攙扶着她慢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他的娘子很有惹事生非的功力，所到之處都鬧得雞飛狗跳的，他得好好看着她才行。
「喂，臭狗，你死不了吧？」她可不想抱着這麼大一隻臭狗走回去。
聽懂了她的話似的，黑犬不甘示弱的掙扎著站起身，蹣跚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還不多。
就這樣四人一狗滿身疲憊的走回寒水山莊，狼狽的樣子嚇得莊裏的下人們還以為他們被強盜打劫之後逃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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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浸泡在溫熱的池水中，藍瓔珞滿足的發出一聲讚歎，恰到好處的熱度讓她過度勞累的肌肉慢慢的放鬆下來。以前在學校還經常有機會跑跑步，參加學校的運動會，來到古代之後，這副嬌生慣養的身軀都還沒什麼機會好好鍛煉一下呢，就這樣子逃逃命，骨頭就像就要散架了似的。
聽到身後有人潛過來的滑水聲，她安心的閉上眼睛，適時地靠上背後一個光滑火熱的胸膛，享受他帶着胡茬的下巴在頸項上酥麻的廝磨。
「珞珞。」沉沉的聲音像帶有磁性一樣從耳後傳來。
「嗯？」沉醉在他的愛撫中，舒服得昏昏欲睡藍瓔珞慵懶的應了一聲。
「今天你應該讓我保護你的。」
看來她的親親老公很在意自己不能盡英雄救美的本分。沒打算解釋太多，她不懷好意的轉過身去，將自己**的雪軀緊貼上他精瘦頎長的身體，雙手似有似無的在他胸前劃過，點燃一簇簇愛的慾火。
「珞珞——」冷紫焱懊惱的抱緊這個玩火的小魔女，肌肉像弓弦一樣綳得緊緊的，身下的堅挺早已血脈噴張，躍躍欲試了。
鮮紅的小舌輕輕地舔舐着他耳垂，呵出的熱氣刺激著而後敏銳的感官，讓他興奮得頭暈目眩。正在實施色誘大計的藍瓔珞眼尖地發現他肩后的紫色印記，用指尖在上面划著圈圈，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誘惑著說，「紫焱，這個是胎記嗎？」
從暈眩中突然清醒地冷紫焱防備的看着她，「是的。」
「好好看哦！比專業的刺青還要好看。」藍瓔珞湊上前去，手指沿着印記的紋路畫着。
好看？為什麼這個把接生婆嚇得魂不附體的邪惡印記會被她稱讚好看？
呵。冷紫焱輕扯嘴角，他的娘子的審美觀和常人很不一樣呢，是上天特地為他度身定做的娘子。想到這裏，他深情地吻住她柔軟的小口，在她的唇中不停的傾訴著自己的痴戀。
「珞珞，你是我的，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我愛你。」
深深地陷入他柔情的深吻，藍瓔珞無力再思索任何事情，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他痴情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