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秦特使揚威金殿

第74章大秦特使揚威金殿

太宗早朝。他看著自己的文臣如魏徵（他此時已是唐太宗的得力大臣了）、徐茂功、房玄齡、杜如晦等；武將如敬德、秦瓊、程咬金等；再看看一旁肅立著的三藏法師（他是應邀而來充當翻譯的）。滿意地頷首微笑。轉臉沖高不士點一點頭。高不士心領神會，來到大殿門口，風度瀟洒地鳥叫起來：「聖上有旨，宣大秦國特使屋爾凱、撒爾丁上殿晉見哪！」喊完了，心裡還不住地嘀咕著：「你瞧這名子起的，又拗嘴，又不好記。幸虧昨晚上我讀背了一夜，不然今天可要丟大人嘍！」

就見殿外有兩人拾級上殿。卻正是那「無須」（屋爾凱）和「絡腮」（撒爾丁）！身穿凌羅綢緞衣，喜氣洋洋精神爽。身後跟二個小太監，抬著進獻給大唐皇帝的珍品：上等香料和優質象牙。二人上得殿來，畢恭畢敬地行了國禮。一張嘴卻是嘰哩哇啦，婉轉悅耳，如百鳥朝風。可惜誰都沒聽懂。眾皆嘩然！

程咬金嗡聲嗡氣地說：「今兒個可算是領教洋人說話是怎麼一回事了。說白了，就是鳥叫嘛。跟咱高總管叫的一樣好聽。可你倒是好好叫嘛。嘰哩哇啦大半天，楞是一句沒聽懂。大家說說，這人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長的又跟妖怪似的，多難受哇，啊哈——」

有人點頭附和，有人制止他不要他亂說話。

玄奘忙著向大家解釋：「皇上、諸位將軍、大人！這屋爾凱、撒爾丁乃西方大秦國人，語言自然和咱們不同。他們說的是拉丁語，也就是英語。」

「鷹語？哈——！怪不得呢。」眾笑。程咬金更是樂不可支：「大家聽聽，還不是一般的鳥語，是鷹語。厲害喲，厲害喲！」

太宗銳利的眼神讓朝臣們的議論頓時嘎然而止，整個大殿靜如無人——有人才咧嘴笑了一半，就火速將笑紋收回。收之不及的，就晢時讓笑紋僵在了臉上，不準再滿臉亂跑了。

「如此沒規不矩的，成何體統？簡直有失我天朝大國的尊嚴嘛。」心中雖如此想著，面上可沒顯現出來。其實他也蠻好奇的！示意三藏法師認真翻譯，以解眾惑。

三藏法師依靠胸式手機的功能，心念轉動，駕輕就熟地翻譯起來。大殿上頓時中外合璧，你鳴我唱起來。直驚得一殿朝臣張口結舌，妒羨的要死：這三藏法師怎麼人言鷹語都這麼捻熟於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特使二人見朝臣們指指點點，神神秘秘，擠眉弄眼，前仰後合。他們不解其意，轉問三藏法師。三藏法師當然不便直說。只是敷衍著說：「大臣們都在驚羨你們長相出類拔萃，驢立羊群；說的鶯歌燕語悅耳動聽呢。」

好傢夥，這三藏法師不這麼說還好，二人一聽，更來勁了。立馬又指手劃腳，巧舌如篁，雙唇翻飛，唾沫橫濺地誇起他們所進獻的物品來！熱情高，特投入，語速快，三藏法師擋都擋不住，稍不注意，就譯之不及，落下內容來。於是他便集中精力，一心一意地翻譯起來。就見三人一唱一和，如說繞口令，更象表演群口相聲。朝臣們興緻盎然，眉飛色舞，而又不失大國風範，盡量保持肅穆有禮地欣賞著怪物們馬戲團似的精彩表演。真是大開眼界，大快人心，大飽耳福、眼福！有人止不住心中狂呼亂喊「好好好！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看完了「相聲」，太宗又從高不士手中接過外國的象牙，仔細端祥著，不斷把玩著，口中還不閑著：「好，真是上品！」

朝臣們互觀外國的象牙，互豎拇指，嘖嘖稱讚。

太宗又從高不士遞過來的盤子中捧起香料，圓睜龍目，觀其色澤亮純明凈；嗅其味香沁人心脾，心中一個勁地誇「爽！」

朝臣們都搶著將香料送到鼻前猛嗅不止（這是經過太宗允許的），大都閉目展顏，深深地被陶醉了！唯獨程咬金等少數幾人實在消受不了這種氣味，謹慎地打上幾個噴嚏以示抗議。

此刻是為繁忙、最出風頭、最有激情的當屬高不士了。今日是大唐皇上接見大秦國特使的特殊日子，規模龐大而隆重自不等言。這可更是揚名立萬、提高個人的國際知名度、抬升個人魅力的絕好時機喲！傻瓜才會不為所動哩！為了能主持好此次盛會，高不士一夜不曾合得一眼。上半夜讀背特使名子。不是讓三藏法師為他把關正音就花了半個時辰之多！下半夜開始對自己從頭到腳、由外到內進行全方位、立體式的包裝。並乾淨、徹底地修飾打扮幾番。又拿出六面特大號銅鏡，對自己東西南北中地反覆探照，堅決查漏補缺，務必盡善盡美，一鳴驚死人！還進一步訓練了步法，表情，說話的腔調、嗓音大小等，力求吸人眼球，使人有「三月不知肉味」的妙感。

高不士正忙碌間，忽聽程咬金當眾誇他比大秦國特使說的還好聽，禁不住心花怒放、心旌搖蕩、心猿意馬、欣喜若狂、欣欣向榮。這大大激發了他的工作熱情，極高地調動起了他的表現欲，只見他來去迅速卻有條不紊，不慌不忙。妙目傳情，貓步生輝。手疾眼快地遞香料、送象牙，四腳朝天而甘之如怡！

這時，唐太宗問起大秦國的情況來。原來此時的大秦國，實質上只是東羅馬帝國，是於395年羅馬帝國分裂之後所建立的一個地跨歐亞非三洲的大帝國。它和中國的大唐帝國、西亞的阿拉伯帝國並列為當時世界上的三大帝國。這三國的首都拜占廷、長安、巴格達被譽為當時世界三大名都。其中尤以東方的大唐帝國最為繁盛，影響力最大。唐都長安是當時人口超過百萬的國際性大都市，是世界各國嚮往的中心，也是他們爭相進修、學習的聖地。阿拉伯人信奉伊斯蘭教，奉安拉為教主；大秦國信奉基督教（當時是基督教中的一支東正教）奉耶穌為教主。「無須」二人既是奉了耶穌教主之命，以大秦國特使的身份來至神秘的東方目的在於探聽虛實，物色人選，藉此大力傳播基督教，將其勢力伸入到物產豐饒、文明昌盛的東方！

其實，西方人對神秘的東方國度嚮往已久。尤其是羅馬人最喜歡中國的商品。如絲綢、瓷器、茶葉等等。這些物品通過古絲綢之路，源源不斷地運送到西方上層社會中。歐洲人很早就把中國稱為「賽里斯」，即「絲綢之國」。屋爾凱二人還特意講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極感興趣又十分自豪的事：公元前一世紀的一天，羅馬執政官愷撒神采飛揚、得意洋洋、趾高氣揚、口鼻朝天地出現在羅馬大劇場的包廂時，百官們都驚呆了！一個個張嘴瞪眼地看著他，象發現了宇宙來客：「天哪！咱們的執政官穿的是什麼天衣喲！一套長袍，簇新輕薄；燦若朝霞，艷比彩虹。走起路來，無風而自飄悠悠！離幾丈遠，就能清晰地看得到裡層內衣的條紋。有位大臣裝膽上前用手摸了摸（當時羅馬是共和時代，人們還沒有那麼多的尊卑貴賤之分），哎喲，更驚奇了。手感特細膩，溫柔，輕浮，就好象什麼也沒有，這才真正堪稱為皇帝的新裝！穿上確實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死了都值得！

大臣們都羨慕地問道：執政官閣下，這麼好的天衣哪來的呀？這麼一層天衣值不少錢哪！」

「一層？」愷撒大笑，讓大家上前仔細摸一摸。

「三層？」

「五層？」

「整整一十五層喲！稱起來還不到一兩重哩！」

「眾皆大驚。一個勁兒地揉眼拍頭掐胳膊，怕自己聽錯了，看花眼了。結果證明這確實是真的！從此中國絲綢瘋行歐洲人大陸。上層貴族都把是否穿中國絲綢作為評定一個人的富有程度和身分高低的最主要的標誌了。他們用」天下第一織物「等最美的語言來讚美中國的絲綢。

太宗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驚喜萬分。高不士更是搖頭擺尾，舞步陣陣轉起來。

為進一步贏得信任，取得好感，」無須「二人又即興為皇上及文武大臣們表演了大秦國的魔術。漢代時大秦國來的魔術藝人就已經作過同樣的表演。但「無須」二人絕非一般藝人可比，表演起來更是出手不凡，自始至終充滿了神奇迷幻驚險刺激的味道。吞刀吐火，乃雕蟲小技，不在話下。單表這截馬屠人。非讓膽子小一點的人嚇出病來不可。一匹駿馬牽入表演場地，活蹦亂跳，咴溜溜直叫。一刀下去，斬為二斷！馬頭照仰，咴溜直叫；馬尾巴還是悠閑地甩個不斷。轉眼間，駿馬又合二為一，連個刀疤也不曾留得！

全場鴉雀無聲，繼而掌聲雷動！

二人又要求作屠人表演。大家面面相覷，二股顫皽，幾乎要拔腿逃跑！

唐太宗看的正在興頭上，用手一指：「高不士！」

「奴才在。」低眉順眼，嘻笑顏開的。

「你去試上一試。」

「啊！萬歲，奴才——」

人列中竄出了程咬金。不由分說，將他架到了表演場地。高不士嚇的褲子都尿濕了一大片。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卻依然在此危難關頭保持著抑揚頓挫、悠揚悅耳的嗓音，真是難得！三藏法師卻閉目合十，一個勁地默誦著「阿彌駝佛」，似乎在忙著為他超脫投胎！

就見「絡腮」雙目圓睜，大刀一起，寒光一閃，高不士當場嚇昏了過去。眾人都驚呼連連！

忽然響起了高不士的歡叫聲。大家定睛一看，喝！高不士上半身在左，下半身在右，雙手去可勁地向全場揮手致意哩。轉了幾圈，上下兩個半身合二為一，仍是完美無缺的高大總管，一根毫毛也不少！

眾人大開眼界。程咬金當天回府之後，心血來潮，也興緻勃勃地為家人表演這截馬屠人。結果有好幾匹馬慘死在他的刀下，馬肉幾個月沒吃完。萬幸截的不是人！

唐太宗龍顏大悅。當下重賞了特使二人。並修國書一封，讓送與大秦國皇帝。同時也大力表彰了另一有功人員——翻譯專家三藏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