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懷鬼胎

「雲若寒！！」葉小琪的尖叫聲在內操場回蕩，隨即又衝上前去叉著小蠻腰：「你這樣做對得起夢雪，對得起我……我對你的信任么？」

雲若寒原本打算回教室上課，聽到叫聲回頭一看，見葉小琪表情，眼神頗有些怪異：「你，怎麼了？」

葉小琪甩開口誤的羞澀：「你，你還問我怎麼了，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

雲若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一甩頭，也不多作解釋：「你誤會了。」

「你給我說清楚，哎，雲若寒你別走！」葉小琪氣得直跺腳。

「給你，生日禮物！」雲若寒突然止步，將小禮盒塞入她手中。

「這……」

當葉小琪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背向她在遠處招手。

教室還是和以前一樣喧鬧，可雲若寒一進門，眾人即刻安靜下來，仇恨的目光，異樣的眼神讓人無法喘息。這些雲若寒都可以無視，只是有一樣令他望而卻步，那就是雲夢雪哀怨的眼神，每見一次，他的心裏就如針扎一般疼痛一次。他嘗試過解釋，但每次剛開口說我沒有，就被雲夢雪流着淚阻止道：「若寒，我親眼所見，你還騙我？」解釋次數越多，見他時的眼神越哀傷，再加上紫兒的糾纏，雲若寒精神差點崩潰。就這樣被折磨了差不多半個月，終於，他忍受不住，遞交申請，轉入音樂系，校長投鼠忌器，也不好反對。

學校鋼琴房。

自從雲若寒轉入音樂系，便努力學習鋼琴演奏，沒有那道目光，就算有很多女生認識他也無法動搖他的心性，憑藉驚人天賦和過目不忘的本領，半月不到，雲若寒已經基本掌握了古典樂演奏，當然，他學得如此之快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喜歡藝術。

琴房很乾凈也很單調，除了擺放整齊的桌椅，剩下的就是教學設備和一架鋼琴。雲若寒坐在鋼琴台前，靜靜演奏完《蕭邦第二鋼琴協奏曲》之後陶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啪……」掌聲響起，念一走了進來，見到雲若寒着實吃了一驚：「偶像，一個月不見你怎麼變成熊貓眼了？」

見到念一雲若寒的心寬慰了許多，回以淡淡的微笑。

「呵呵，不過無所謂，這並不影響你的男性魅力。說起來還得恭喜你，沒想到音樂方面你也有天賦，不愧是我的偶像。」念一豎起大拇指

「藝術不分家，以前沒有機會，這次我想為自己而活。」

念一何等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這話的弦外之音呢？他深有體會的點點頭：「哎，看來咱們是同病相憐呀，都是豪門貴族的白老鼠。」

「白老鼠？」

「對啊，『實驗』成功了還好，要是失敗了我們失去的可能不止是生命那麼簡單。」

雲若寒淡然一笑，反過來安慰道：「凡事都有利弊，悲觀解決不了問題。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念一以退為進的方法奏效了，雲若寒安慰人機會不多啊。

「校長告訴我的，那老傢伙的嘴真夠嚴的，我軟毛硬泡了半天他才肯說。」

「是我不讓他說出去的。」夜陽大學佔地面積上萬平米，各系相隔甚遠，只要學校不公開，加之雲若寒行事低調，要想找到他還真不容易。

「哦，我明白了，你這樣做是為了躲開紫兒的糾纏吧？」

雲若寒搖搖頭：「沒用，她還是每天都來，不過，這還不足以讓我逃離。」

「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么？」念一心存疑慮。

「呃……算了，我說不清楚，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有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校長想見你。」

雲若寒有些詫異，兩人見面不多：「他找我幹什麼？」

「不知道，你去了不就清楚了？」

「也好，有些事我正想找他弄清楚。」雲若寒點頭答應

「那就行了。」念一站起來，慢步走向鋼琴：「對了，危賢找到了么？」

「我沒去。」

「你不是說這件事對你很重要麼，怎麼不去查？」

雲若寒一臉無奈：「現在這種情況，你覺得我有精力去調查么？」

「也對，整天被人當仇敵攻擊，還要忍受一個心懷不軌的女孩永無休止糾纏，我同情你！」念一一副兔死狐悲模樣，可心裏卻在默哀，這種事為什麼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雲若寒仰天長嘆：「其實我更擔心另外一件事。」

念一尷尬冷笑，掃過鋼琴上的一部分白鍵：「呵呵，偶像，你的煩惱還真多。」

「一個月了，『天使』毫無動靜，我有種很不詳的預感，我得做好防備。」

「偶像，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真的有些杞人憂天，什麼都想做到萬無一失，怎麼可能呢，你上次不是說他們有三個被你打傷了么？養傷需要時間，又怎麼會有動靜呢？」

雲若寒按摩一下自己的太陽穴：「不排除這個原因，可從小到大我不詳的預感往往會變成現實，雖然我解釋不了是什因，但我真很怕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以前我無所謂，現在姐姐的事剛剛有點眉目，對手又這麼厲害，萬一……我不甘心！」

念一第一次發覺雲若寒也會有軟弱的一面，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是因為他是他最信任朋友：「你剛才不是說做人要樂觀么？你應該往好的方面想一想。這樣，我弾首曲子給你聽，舒緩一下心情。」

雲若寒只是在一旁冥想，念一出生顯赫會彈鋼琴一點都不奇怪。對方不加理會，他也自顧自地彈奏，同樣是古典樂，莫扎特的《愛之夢》。曲畢，雲若寒起身便走。

「你去哪？」

「去解決沒必要的麻煩。」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謝謝，我是真心的。」

兩個人孤獨，總比一個人孤獨好吧，朋友嘛，本來就應該互相安慰。念一苦笑着離開琴房。

校長室位於北面教師辦公大樓三層，這裏應該是全校最大最奢侈的辦公室，別看它擺放的東西不多，從電腦、掃描儀、打印機等辦公設備到高爾夫球、瑜伽等休閑娛樂設施，這些可都是當今世界頂級科技的結晶。此刻，朱無視正站在陽台上抽著來歷不明的巴西雪茄煙。

「咚咚咚——」

敲門聲一響，朱無視立即熄滅雪茄：「請進！」

雲若寒推門而入。

一見來人，朱無視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笑臉相迎：「哎呀，稀客！來來來，雲公子快請坐！」

雲若寒任由他推著向前走，屋子裏的一切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加上這人陽奉陰違的態度，面對冷若堅冰的雲若寒，註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兩人坐下后，校長想叫人奉茶，被當場回絕。

「呵呵，雲公子，您來學校差不多兩個月了，一切還習慣嗎？有什麼問題儘管跟我說，我會盡全力幫您辦到，還有，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

雲若寒伸手：「省掉那些開場白，說重點！」

朱無視老臉一紅，賠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已雲公子的身份，想做什麼就去做，不需要顧慮太多，呵呵……」

「原來真的是這老傢伙告訴她的。」雲若寒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知道？」

「我，我是……」

「你把紫兒放到我身邊到底想幹什麼？」雲若寒不再追問自己身份暴露原因，因為已經失去意義，更何況這不是他到這兒來的真正原因。

「雲公子，您誤會了，不是我把她安插在你身邊，而是這丫頭自己說對你很感興趣，很想見你，我這才同意讓她加入美術系（三）班。」校長鬆了口氣，他的話總算沒再被打斷，儘管令人難以置信。

「哼，你敢說，這事與你毫無關係？」

「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有私心，可後來紫兒她是真心……」

「夠了，不要跟我說這些廢話，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也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叫她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否則我保證，你會失去校長這個頭銜！」雖然不太願意用權勢壓人，可事到如，也別無他法。

**裸的威脅，校長卻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頻頻點頭稱是。

雲若寒深吸一口氣：「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好好，您請便。」朱無視一臉諂媚。

雲若寒奪門而去，校長的臉色瞬間變成豬肝色，陰狠自語道：「不識抬舉，看我怎麼弄死你們兩個。」

夜陽大學校門口。

一個月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就像姜良，原本膽小怕事的他在危子超的督促和調教之下，做起事來變得幹練，果斷。已經是中午時分，他焦急的看着手錶，像在等什麼人。

十五分鐘過後，危子超從校內走出來，還是一副慵懶頹廢的樣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哥放心，一切準備就緒，也請示了老爺子，只等你一聲令下三千兄弟傾巢而出，頃刻間，便能將他剁成肉醬！」姜良小眼睛湛放出精光。

「哦？老頭子也同意了，他不是要謀定而後動么？」危子超蔑笑，對他的話開始有了興趣。

姜良猶豫了一會：「呃——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危子超一巴掌拍向他腦袋：「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咬文嚼字，有屁就放！」

「是是是，依我看老爺恐怕早已知曉雲若寒的身份，他給我們一個月時間是想讓雙方做好準備。」姜良自認倒霉，唯唯諾諾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

「你他媽說不說！」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對，對不起大哥，別打了，我說！」

「賤骨頭，樹不修還不直溜了！」

姜良忍痛，被打了一個月，這兩下就當是「畢業」最後的留念：「我想老爺之所以這樣做，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雲若寒，同時消，消弱你在幫會中的實力。」

「哼，這個我也想到了，朱無視那個王八蛋，他以為將雲若寒的身份告訴老傢伙就萬事大吉，等我解決了雲若寒那小子，回頭慢慢收拾他！」危子超兇狠道。

「大哥，你神通廣大，想必一切已在你預料之中。」

危子超伸手：「停，少拍馬屁，我問你，我讓你你找的人找到沒？」

「找到了，不過他們為隱藏自身，滅了我們一個堂口。」

「整個夜陽市地黨聯盟堂口118個，少一個算什麼，正好省點米飯，他們一共多少人？」

「五個。」

「五個！」危子超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堂口人數至少上百，被區區五個人消滅，難怪連雲若寒都會吃虧，看來他們卻有卻有過人之處。

「快，帶我去找他們。」危子超已經迫不及待了，有了他們，己方只需一千之眾，消滅雲若寒綽綽有餘！

想通關鍵環節，兩人飛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