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火紅色的葬禮
想起南宮雙玲和南宮芙幾次三番的算計自己,燕醉風便不由得一陣火大,那看似可愛的錦月犬卻險些便要了他的小命,若不是有體內那顆神奇的血紅色橢圓狀晶球,此刻他恐怕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還有在万俟俊的太子府那一次,南宮芙和太子妃那兩個臭女人,居然害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當中最最寶貴的第一次。
失去也就失去了,最令燕醉風耿耿於懷的是,他至今也沒有搞清楚那事究竟是啥滋味。
雖然與夏侯玉露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是燕醉風並不敢肯定夏侯玉露心裡是否知曉此事,所以在夏侯玉露面前他分毫不敢提及太子府落入圈套之事。
聯想到夏侯玉露那如絲般柔滑的肌膚,那滿臉如天際晚霞般的紅暈,還有那溫潤濕軟緊湊的包容,再思及佳人便在身下的馬車之中,燕醉風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你咋了?不舒服?」
「是有點頭暈。」
「嘿!怕是正在想入非非吧?」燕克俠一針見血道:「其實你若是真想要的話,比翼公主她定然是會非常樂意的。」
「克俠兄……」燕醉風故意把臉一沉道:「這種玩笑可隨便開不得。」
「都是大老爺們,你就莫在兄弟面前裝那坐懷不亂的偽君子了!」燕克俠不以為然的笑道:「率性而為方顯男兒本色!」
燕醉風正欲笑罵回去,臉色忽的一變,因為他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正悄然接近。
「怎麼了?」燕克俠的修為而今已經與燕醉風拉開了差距,但是強者對危險遠超於常人的警覺性卻不差許多。
燕醉風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道殺氣源自何物,因為殺氣實在是太過凌厲,並且源自於四面八方,以馬車為中心迅速凝聚。
突然,火紅色的龍夢果林無風而動,彷彿化作了火紅色的海洋一般,波濤洶湧,大浪滔滔。
「居然是焰蜂!」燕克俠咋舌道:「成千上萬的焰蜂!」
焰蜂,低級魔獸,拳頭般大小,從翅膀到甲殼,全身皆為火紅色,蟄伏時可完全收斂其身為魔獸的強大氣息,是一等一的潛伏高手。焰蜂喜好群居,當成千上萬隻焰蜂群起攻擊時,威勢足以驚天動地,幾可比擬神獸。
「怪不得殺氣如此凌厲磅礴,怪不得我判斷不出殺氣的源頭,原來竟是有成千上萬之多。」燕醉風心裡直罵娘道:「肯定又是南宮雙玲那臭娘們搞的鬼。」
「咋辦?」燕克俠微慌道。
「能咋辦,殺唄!」
燕醉風說罷,滄海月明已經彈鞘而出,刀隨人轉,光幕頓現,出手便是滅蒼穹。
同時,楚天驚勒住賓士的馬兒,衝上半空,驚天變出手,光雨臨世。
光幕和光雨同時鋪天蓋地而落,罩向火紅色的海洋。
焰蜂雖然擁有堅固的甲殼,卻終是無法抵擋滅蒼穹和驚天變那毀天滅地般的可怕威力,隨著火紅色的甲殼碎裂開來,飛濺而出的是泛著綠光的粘稠液體,那是焰蜂的血液。
火紅色的海洋,掀起了綠幽幽的波浪,焰蜂成批成批的化作肉屑,腥臭撲鼻,中人慾嘔。
作為魔獸,獸中的強者,焰蜂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在粉身碎骨的剎那間,它們拼盡最後一絲能量,噴射出自己最最可怕的武器——螫針。
螫針連著它們的心臟和尊嚴,一往無前的射向了馬車。
儘管滅蒼穹和驚天變絞碎了大多數的螫針,但終是有些漏網之魚,面對四面八方電射而至的螫針,剛剛耗費了大量內力的燕醉風和楚天驚皆有些力不從心,幸好車上還有燕克俠。
燕克俠出手便是燕趙門燕府絕學《燕君劍》中的一招「畫地為牢」,只見他頭下腳上倒掛於半空之中,手中長劍飛速的顫動,發出「嗡嗡」之聲。
隨後燕克俠身若游龍一般,長劍在馬車外畫了一個圈,隱隱的彷彿有一道柵欄將馬車護在了當中。
螫針十之**被擋在了柵欄之外,但是柵欄就是柵欄,終歸不是沒有縫隙的,依然有不少的螫針穿越了柵欄,襲向馬車。
隨著一聲嬌喝,馬車崩裂,一柄長槍帶著一圈圈的勁氣絞向那些漏網之魚。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宛若天籟一般的輕吟傳入耳中,燕醉風知道那是夏侯玉露出手了。
「呃!」
馬車中傳出了一聲悶哼,燕醉風大驚失色,因為他聽得出來那是蕭夢翎的聲音。
更令燕醉風驚駭的是,火紅色的海洋又復波濤洶湧,成千上萬的焰蜂飛躍同伴的殘屍和鮮血,前赴後繼的衝殺過來。
「我的天吶!有完沒完啊?」燕克俠咋舌道。
「不能硬拼,逃吧。」燕醉風當機立斷道。
若是此間只有燕克俠和楚天驚二人陪著自己,燕醉風或許會決定繼續屠殺焰蜂,但是考慮到還有夏侯玉露和蕭夢翎二女,他只得選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在燕醉風的命令下,楚天驚將蕭夢翎攬入懷中,率先飛馳而去,以他身軀的強悍程度和恢復能力,便是被螫針射成了刺蝟亦不慮會有大礙。
燕醉風則一把摟住了夏侯玉露的柳腰,渾身內力外放,將她整個人裹了個嚴嚴實實。
焰蜂是有智慧的,見燕醉風五人要逃,紛紛射出了自己的螫針,這一次它們非是燃盡生命殘存的最後一絲能量,而是聚全身能量於一擊之中,螫針的速度和氣勢都遠超之前。
「有必要這麼拚命么?」燕克俠搖頭嘆道:「一旦射出螫針它們必死無疑。」
「也許這便是蜂的命運吧!不管是普通的蜜蜂,還是身為蜂中王者的焰蜂,終歸還是蜂。」燕醉風長嘆道。
其實燕醉風心裡想說的是,真正毒的不是焰蜂的螫針,而是南宮雙玲的心腸,只是人家為至親復仇,這難道也有錯嗎?
燕醉風五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而焰蜂已經失去了此前伏擊時先聲奪人的優勢,所以螫針雖多雖密雖急,卻再也無法傷得他們分毫。
許多時候,死並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同歸於盡,玉石俱焚亦往往化作徒勞,卻賠上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