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怒容來卻為哪般

第五十八章 怒容來卻為哪般

雷蒙白了他一眼,懶得去解釋,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相比於青衣的那種既讓自己依戀又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朦朧情感,和王珂在一起就是那種沒有絲毫戒心的那種親近。自己對王珂當然也是喜歡非常,但卻絕沒有那種讓自己臉紅心跳的感覺。

兩人打打鬧鬧,不亦樂乎,寺中僧侶送來齋菜兩人也不管粗糙亂七八糟吃了,飯後兩人剛要上床就寢,卻聽咚咚咚一陣敲門聲,上官打開門,門外卻是一臉冷峻的圓豐,上官沒有見過圓豐,行禮道:「大師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圓豐淡淡的道:「請問雷蒙施主可在?」

雷蒙聞言出門,見着圓豐,微微一愣,躬身行禮,圓豐和圓通乃同門師兄弟,圓通和陸關算起來應屬同輩,所以雷蒙還是比圓豐低了一個輩分,以晚輩之禮相迎也屬應該。

圓豐微微點頭,舉步走進房裏,上官在後面將門帶上,雷蒙待圓豐在主座坐下,在下位坐定。圓豐輕咳了一聲,道:「雷蒙師侄,你師從陸關師兄修行幾載?」

雷蒙伸出一個指頭,圓豐點點頭,又道:「陸關師兄對你着實厚望有加,這次清剿幽靈教你和長齡施主作為長生門輩分最高的兩個擔負的擔子可着實不小,幽靈教勢大,實非易與,師侄可有什麼退敵良策?」

雷蒙吃了一驚,按理這種問題應該去問鍾師兄才對,在這裏的長生門一眾自然要以鍾師兄馬首是瞻,為何圓豐大師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雷蒙臉上一紅,上官流雲卻道:「這位大師,雷蒙師叔不方便言語,有什麼賜教莫不如我去請鍾師叔來?」

圓豐搖搖頭道:「鍾長齡那裏我自會討要高見,但我瞧雷蒙師侄年少英雄,身負絕學,除了長生門功夫,可還另有一套驚世駭俗的輕身功夫,不知是不也是長生門絕學?」圓豐顯然意有所指,驚世駭俗四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

雷蒙心中微驚,心中暗道,自己的羽衣飄難道圓豐已經察覺?這套羽衣飄雖然冠絕天下,但卻妖異非常,非正非邪,如果讓正派中人看見,難免會誤會成邪魔外道。想來圓豐已經有所誤會,心中暗嘆,蘸水寫道:「我這套輕身功夫確實不是長生門所出,但也非來自邪魔外道。」

上官流雲愕然道:「你何時學過別派的功夫,我怎麼不知?」

雷蒙寫道:「那是機緣巧合,在一處地方偶然學得。」

圓豐哼了一聲,冷冷道:「不知那個地方是在何處?莫不是在幽靈殿?」

雷蒙心中大驚,聽着圓豐語氣不善,知道圓豐已經誤會自己和幽靈教有染,但那個古洞中壁畫已經毀壞,就算告訴圓豐洞的所在,只怕他也不信。

上官流雲騰的站起身來,大聲道:「你這大師好不講理!我師叔自從入得長生門,一年來可從來沒出山門半步,怎麼可能和幽靈教有絲毫關係,更何況我們到現在為止連半個幽靈教人也沒有見過!」

圓豐雙眼微閉,淡淡的道:「幽靈教神通廣大,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做不出來,雷蒙師侄入長生門后沒有出過山門,可能不假,那也不能說明他入山門之前到底和幽靈教有無瓜葛吧!」

「圓豐師叔,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一襲長袍的鐘長齡長身而入,面帶微笑卻雙目含威。

「雷蒙師弟是恩師陸真人親手從邪神殿手中搶來的,且不說七賢庄在長安地界頗有威名,自不會做出勾結魔教,自損顏面的醜事,單是恩師幾百年的修為難道也能讓一個**歲孩童誆騙了不成?」鍾長齡語氣頗為直硬犀利,絲毫沒有給比自己還大了一個輩分的圓豐留的情面,論年齡只怕鍾長齡比圓豐還要大上不少,自然不會太過尊重他!

圓豐被鍾長齡一個後輩言語搶白,臉上頓時有不虞之色,不過到底是佛門高僧,雖然心中不爽,但也不會發作,整整顏面,擠出一點笑容,道:「長齡師侄所言甚是,老衲也是關心則亂,雷蒙師侄身負絕世身法,絕然不是長生門所有,老衲曾數次與幽靈教中人交手,他們的身法與雷蒙師侄的身法極為相似,所以才有此問,只要雷蒙師侄能給個合理的解釋,老衲自然不會為難他!」

鍾長齡回頭看看雷蒙,只見雷蒙雙眉緊鎖,竟然陷入沉思之中,於兩人對話竟然沒半點反應。於是轉頭道:「圓豐大師,你不妨先回去休息,等我問明緣由,再去稟告你知曉如何?」

圓豐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長齡師侄以大局為重,千萬不要做出有悖天下大道的事情來!」

鍾長齡呵呵一笑,道:「有勞大師費心,長齡心中自有輕重!」

圓豐持手行了一個佛禮,退出房間。鍾長齡在凳子上坐下,雷蒙兀自沉思不醒,上官流雲給鍾長齡倒了一杯茶,道:「鍾師叔,雷蒙師叔這一年來莫說從來沒出過半步山門,就連那個酒窖也很少出去,怎麼可能會使邪派功夫,我瞧那圓豐和尚一定年老昏花,頭腦不清了!」鍾長齡怒道:「不許胡說,圓豐大師雖然脾氣古怪,但性情耿直,恩怨分明,乃是得道高僧,不可胡亂菲薄!」

上官流雲吐吐舌頭,笑道:「徒兒知道啦!」說着用指頭戳了戳雷蒙,雷蒙方才如大夢初醒一般,騰的站起身來,鍾長齡和上官流雲只見眼前人影一晃,竟然立刻失去雷蒙的身影,只見房間里一陣輕風吹拂,桌子上的蠟燭左右輕擺,這邊窗幔驀的一動,緊接着那邊窗帷又像被人觸碰一下,但房中卻瞧不見半個人影!

鍾長齡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停!」

微風立止,雷蒙的身影出現在一丈開外的窗子邊,臉色微白,茫然中透出一絲驚慌,只見鍾長齡臉色難看非常,雙目中竟然射出一絲凶光!只見人影一閃,鍾長齡已經欺近雷蒙身前,雷蒙不敢亂動,一雙大手按在自己的頭頂,鍾長齡冷冷道:「師弟,你這功夫到底是和誰學來的?」

雷蒙剛才突然入魔,心中回憶起日間那個黃袍怪人,和那如同破空而出的奇怪身法,與自己的羽衣飄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相似。而自己將壁畫上的羽衣飄從頭到尾在心中溫習一遍竟然心中有所頓悟,但到底悟到什麼自己卻一點說不出來,被上官流雲驚醒后竟然身不由己的將羽衣飄從頭到尾施展起來,如果不是鍾長齡一聲大喝,自己非得將整套身法施展完全不可。

雷蒙看着鍾長齡驚怒的眼神,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自己不能說話,要解釋明白談何容易啊!上官流雲也大吃一驚,上前來道:「師叔息怒,事情還沒搞明白千萬不要傷了雷蒙師叔啊!」

鍾長齡心中微定,眼神稍和,但大手仍然按在雷蒙頭上,雷蒙心中苦笑,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紙筆,鍾長齡「嗯」了一聲,按在頭上的手改為抓住雷蒙左手,雷蒙將自己和明智和尚出長生門半道古洞探寶,自己過關斬異獸,在壁畫上修行羽衣飄的事原原本本分毫不差的敘述了一遍,直寫了個把時辰,而鍾長齡一直抓着雷蒙的左手側立身旁,冷冷看着雷蒙把事情原委寫出來。

鍾長齡將雷蒙的手書看了一遍,將之放進懷裏,道:「你上面說的可都是實情,沒有半句謊話?」

雷蒙鄭重的點點頭,鍾長齡嗯了一聲,淡淡的道:「如果實情真是這樣,那你的這套羽衣飄可能確是魔教功夫,懷璧其罪,你以後還是盡量少用這套身法,免得有口難辯!」

雷蒙點點頭。鍾長齡繼續道:「這件事情我要和圓通大師去商量一下,你們早些休息,明天定然有場惡戰,修養好精神!」

兩人點頭應了,看着鍾長齡出門直接出了客房大院,徑朝方丈室而去。雷蒙心中暗嘆一聲,塞翁得馬焉知非禍啊,自己得到羽衣飄神功本來是好事一樁,沒想到卻可能是魔教功夫,如果真是,那以後只怕也使它不得了!不由心中悵然,上官流雲一個拳頭打在雷蒙肩上,嘻嘻笑道:「你小子這麼好運氣,這種好功夫也能被你撿到,教教我吧!」

雷蒙白了他一眼,心道:「你還嫌不夠麻煩么?」轉身坐在床上,用手支著下巴,暗自出神,上官流雲將鞋子踢掉,撲倒在床上,笑道:「很稀罕嗎?你以後求着我學我也不學!」

雷蒙微微一笑,望着窗子外皎潔的月光和窗楞上清冷的光輝,一個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腦海里,「若雪,你不是真生我的氣了吧!」

窗外一個所在,一雙幽冷的眼睛透過重重樹影射向床上兀自出神的雷蒙,一絲淡淡的又詭異絕倫的笑浮起在一張好像不應該出現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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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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