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決戰(一)

第七十五章決戰（一）

「呵呵，好了，就是這樣，你也聽到了吧，愛麗，這位英靈大人居然認為戰場比地獄要強，開什麼玩笑！那才是如假包換的地獄！戰場上沒有希望，有的只有無盡的絕望而已，以及那隻能建立在失敗者身上的名為『勝利』的罪行。而人類卻從沒有注意到這一真相，因為無論哪個時代，英勇果敢的英雄們都只是以其懷着光輝的傳說來蒙蔽世人，而不承認這是導致血流成河的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這一點就沒有改變過！」

聽完衛宮切嗣說的話，愛麗斯菲爾無力的問道：「那麼切嗣，你令saber受辱是出於對英靈的憎恨嗎？」

「怎麼可能，這是不帶私情的。我想得到聖杯拯救世界，因此以最適合的手段來取勝而已。正義是拯救不了世界的，我對那種東西沒有半點興趣！」

說話間，衛宮切嗣的助手久宇舞彌已經開車過來準備接他離開。

看着打開車門準備進去的衛宮切嗣，阿爾托莉雅用悲傷的眼神注視着他，「切嗣，你真的明白嗎？因憎恨邪惡而去為惡的話，那憤怒和憎恨只會招來新的血雨腥風。衛宮切嗣，我不知道你曾經被誰背叛過，也不知道你因何而絕望，但是這憤怒、這嘆息，毫無疑問是只有追求過正義的人才會懷抱於心的。切嗣，年輕時候的你應該是想成為『正義的夥伴』的！你曾經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並探尋過救世的英雄。不對嗎？！」

阿爾托莉雅的話讓衛宮切嗣又回憶起了以前的悲傷事情，他先是充滿憤怒的瞪了這個說到他內心深處的servant一眼，隨即又恢復以往冷靜的模樣，「斬斷無盡的鎖鏈——能夠達到這個奇迹的只有聖杯，我會讓冬木市流下的鮮血成為人類流下的最後的鮮血。為此，即使要我一肩挑起世間所有的罪惡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夠拯救世界，我也會欣然接受。」

說罷，衛宮切嗣離開了乘車離開了這裏。

聽完了心愛男人的話，愛麗斯菲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切嗣他一定是明白了自己以往的手段是無法拯救世界的，所以才會將希望寄托在名為『聖杯』的奇迹上。吶，saber啊，你能原諒他嗎？他是為了得到聖杯不得以才會這樣做的。」

「愛麗斯菲爾......」

看着低着頭的銀髮美女，阿爾托莉雅手中黃金之劍也消失不見，雙拳緊握，「無論如何，玷污了騎士道的人不管何種原因，我都無法原諒，抱歉了，愛麗斯菲爾。」

在王之酒宴上得楊曦所勸，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找到了通往未來的方向，可以說與lancer騎士之間的公平決鬥是她在這次聖杯之戰中唯一的願望，然而衛宮切嗣卻通過不光明的手段不僅粉碎了lancer的心愿，還侮辱了自己，她是怎麼也不想原諒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要立刻和衛宮切嗣斷絕關係。

只可惜，令咒的存在束縛了她的行為，到現在為止，衛宮切嗣還一個令咒也沒有消耗。想到這裏，阿爾托莉雅也是一陣無力。

三個令咒就代表着衛宮切嗣有三次令她違背騎士道行為的命令機會。如此頻繁的違背騎士道精神，她還是那個清廉聖潔、萬民讚頌的騎士王嗎？她身為王的尊、身為英靈的尊嚴全都被名為衛宮切嗣的惡魔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就是servant的悲哀。

就在阿爾托莉雅獨自悲傷的時候，愛麗斯菲爾漸漸暈倒了下去，阿爾托莉雅連忙上前扶住了她，「愛麗斯菲爾，你怎麼了？！愛麗斯菲爾......」

正在與愛爾奎特在街上逛街的楊曦突然感應到一股帶着無窮怨念的魔力消失，頓時明白了衛宮切嗣果然還是沒聽自己的勸告設計害死了lancer和他的master甘迺迪，不由嘆了一口氣。

「哎~~原本以為衛宮切嗣還會有所顧忌，沒想到他已經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算算時間，已經快到了決戰的時刻。」通過這次的事情，楊曦知道衛宮切嗣已經沒救了，如果不讓他看到他走上的這條路通往的無底深淵，他是不會悔悟的！

不僅如此，在同一天內，教會的言峰神父都死了，神父死之後由他的兒子，言峰綺禮擔任監督者的職務，事情還真多。

「怎麼...為什麼神父會死？！」遠坂家的宅院中，遠坂時臣大怒，居然有人敢行刺教會的神父，而且這神父還是主持這次聖杯之戰的監護者。

「不可饒恕，這絕對不可饒恕！」

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遠坂時臣之後，言峰綺禮就識相的離開了，在走廊上的時候，娘閃閃靠着牆壁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為什麼沒有告訴時臣？」

停下了腳步，言峰綺禮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真是可悲的父親，他可是致死都相信着自己的兒子是聖人呢！不...或許對他來說那是救贖。你對自己的父親的死沒有任何感情嗎？他可是被殺的哦，你好歹也露一下悲傷的表情吧？！」

「是啊，我悔恨至極。」

言峰綺禮覺得和娘閃閃沒什麼好說的，於是繼續前進，不過娘閃閃可沒想過就這麼放過他。

「悔恨嗎？悔恨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言峰綺禮猛的一回頭，娘閃閃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親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右手臂，那裏似乎存在着什麼特殊的東西。如果他此時將衣袖揭開，就會發現他整個右臂上都刻滿了紅色的魔術符文——令咒！

阿爾托莉雅把愛麗斯菲爾送到城堡一間隱秘的房間后，將她放到地上的魔術陣上，看着慢慢蘇醒的愛麗斯菲爾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啊~~看來害你擔心了呢！抱歉。」

「不，如果你真的沒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握著愛麗斯菲爾的手將她扶起來，阿爾托莉雅忽然發現有人闖了進來，連忙警惕的看着入口。愛麗斯菲爾同樣也感覺到了，於是解釋道：「放心吧，這個氣息是舞彌小姐。」

走進房間，久宇舞彌送來了遠坂時臣遞過來的暫時結盟的書信。

「同盟嗎？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不放心的問道。

「對於如何應付剩下的rider、berserker和caster，遠坂也會感到不安吧？尤其是這次的caster還有四個同為servant的強大守護者。於是就邀請了看上去最容易結盟的我們了。也就是說比起其他三組，我們被小瞧了！」

「遠坂說今晚會在冬木教會恭候我們，遠坂時臣在這次聖杯之戰的初期就做好了周到的準備。而且遠坂時臣似乎背後操縱着assassin的master言峰綺禮。如果說遠坂對言峰綺禮有影響力的話，那我們就無法無視他的邀請。」久宇舞彌幫助她們分析道。

聽了久宇舞彌的話，愛麗斯菲爾也下定了決心。「是啊......」

「言峰綺禮？」阿爾托莉雅有些好奇，為何她們老是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

「記住，saber，在這次的聖杯之戰中，除了那個對聖杯沒有追求的caster之外，如果說還有人能打敗切嗣贏得聖杯的話，那一定是這個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

站起身來，愛麗斯菲爾堅定的說道：「這個提議，我們接受！」

放下一切的事情，開開心心陪着愛爾奎特玩了一整天，直到黃昏的時候才回旅館。

一路上，看着蹦蹦跳跳開心不已的愛爾奎特，楊曦有些出神。

今天，他什麼都沒管，也什麼都沒有理會，算算時間，已經距離七天的時限已經接近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留下來，一旦他離開，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到愛爾奎特這個純真可愛的真祖公主；一旦自己離開，失去了夥伴的愛爾奎特或許會重新尋找新的朋友，但是更可能的是她又會過上以前那種單調到令人發瘋的生活吧？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陪伴着她開開心心度過的一天了。

赤夜萌香、黑乃胡夢、黑化阿爾托莉雅和桔梗似乎也明白，所以她們全都放任楊曦和愛爾奎特瘋狂的在外面玩兒一天的時間。

回到了旅館之後，楊曦躺在床上回憶著有關這次聖杯之戰的過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遠坂時臣應該會被言峰綺禮這個弟子殺死，吉爾伽美什也會脫離遠坂時臣與言峰綺禮進行契約。

「哎~~麻煩！」

一想到娘閃閃會與言峰綺禮那個人渣契約，楊曦心裏就一陣莫名的煩躁。此時，赤夜萌香、黑乃胡夢、黑化阿爾托莉雅和桔梗走了進來，不舍的看着他，「我們要走了。」

「走？去哪兒？」

聽到她們這麼說，楊曦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緊張的看着她們，「明明現在還不到第七天，還是說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嗎？」

四女紛紛對視了一眼，這才由赤夜萌香率先開口，「這次能與你再見已經很滿足了，不管七天的時間有沒有到，最終還是有分開的時候，與其就那麼消失，倒不如在離開之前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是嗎？是什麼事情？我能幫你們嗎？」

黑乃胡夢首先笑了起來，「嘿嘿，當然需要你幫忙了，將夜天之書拿出來吧。臨走之前，我們要送你一份禮物，至少，也得讓你有自保的能力。」

聽了她的話，楊曦頓時明白她們要做什麼了。

「你們想要用自己的靈核填充夜天之書空白的頁面？」

「沒錯！」桔梗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楊曦一眼，隨後又將目光不著痕迹的移開。「雖然被你召喚過來的我們都只是意識降臨，但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給我們塑造的身體卻充滿了龐大的魔力，只要你吸收了我們的靈核，相信夜天之書就算不能將所有的頁面填充完畢，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現在剩下的servant還有幾個，相信以你的能力解決他們不成問題。」

自從得到夜天之書後，楊曦一直都沒有將它的能力完全發揮出來，每次都只是當成一個輔助工具來使用。後來由於楊曦的實力提升起來，也不需要夜天之書的幫助，因此一直都將它空閑着。

可是楊曦現在需要重頭來過，夜天之書無疑能夠讓他在尋找肉身恢復實力的過程中給他極大的幫助。

一想到自己等人反正七天之後也會因為世界法則的關係而離開，倒不如在決戰之前將所有的力量都託付給楊曦。

夜天之書在吸收了對方的魔力之源后，還能獲得對方的一部分能力。楊曦的攻擊方式雖然不少，可由於他的實力被限制，能發揮出來的能力實在太少，若是在吸收了英靈的靈核之後，還可以得到對方的能力招數、甚至是寶具！這也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幫助吧。

感覺到赤夜萌香等女已經下定了決心，楊曦也不矯情。反正只要吸收了她們的靈核，雖然她們暫時消失了，但又不會真的消失，頂多自己找到肉身恢復實力之後，回到自己創造的世界又會與她們相遇。

看到楊曦將夜天之書具現出來，赤夜萌香、黑乃胡夢、黑化阿爾托莉雅和桔梗同時點點頭，化為四道顏色不同的光芒進入了空白頁面的夜天之書中。

隨着她們的進入，龐大的魔力捲起一陣旋風，楊曦房間的正上方都被一個漩渦形狀的厚厚雲層籠罩起來，看起來極為詭異，就好像世界被扭曲了一樣。

強大的魔力波動一瞬間讓這個世界所有強大的存在都感覺到了，紛紛看向日本冬木市的方向，更有些強大的存在紛紛朝着這裏聚集。天降異象，看來，他們都誤以為這裏有什麼異寶出世。

造成這異象的楊曦並沒有發現夜天之書攪動了整個世界，就算他知道了也無所謂。

如今，夜天之書在得到赤夜萌香、黑乃胡夢、黑化阿爾托莉雅和桔梗的幫助后，已經充滿了六百空白的書頁，只需要再填充六十六頁就能圓滿！

英靈的魔力之源「靈核」可要比一般生物的魔力之源「念動之核」要高級得多，所擁有的能量也更加龐大。現在，楊曦只需要在擊殺一個英靈，抽取其靈核就能將夜天之書填補完畢，到時候，這件逆天的異寶就能以最強的姿態展現在這個世界。哪怕是世界兩大抑制力蓋亞或者阿賴耶也無法阻止他做任何事。

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更強的存在，楊曦這就不知道了，所以他不會因此而得意忘形。別忘了，他曾經達到過更強的境界，自然不會因為獲得強大的力量而自以為無敵。

「還要殺一個嗎？」

將夜天之書收起來，楊曦望向了間桐家族的方向。

此時間桐雁夜在恢復與遠坂時臣一戰時的傷勢，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寒意，這種如芒刺背的感覺就算是他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也未曾體會過的感覺。

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以至於他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在一處陰暗的房間中，言峰綺禮看着坐在那裏無所事事的娘閃閃說道：「聖杯之戰本來在這個冬木市舉行的儀式，就是將七名英靈的靈魂作為祭品，從而嘗試打開通往根源的洞孔。靠殺死七名servant來啟動大聖杯，全部的七人！」

看到娘閃閃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言峰綺禮保持着那淡漠的表情不變，繼續說道：「明白了嗎？吾師如此捨不得消耗令咒，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因為在所有的戰鬥結束后，讓自己的servant自裁時需要那個。」

自嘲的笑了笑，娘閃閃眼中的殺意更甚了。

「時臣向我展現的忠義全都是虛偽的謊話嗎？」

「到頭來，吾師到骨子裏都是一名魔術師，就算崇拜英靈，也不會對那些偶像抱有幻想。」

「可惡的時臣，在最後終於展現出了一點價值嘛。那個無聊的男人這次總算是給了我愉悅！」

感受到娘閃閃毫不掩飾的厭惡，言峰綺禮發現自己遊說的目的快要完成了，於是問道：「那麼英雄王啊，你打算怎麼辦呢？即便這樣，你也要向吾師表達忠義，對謀反的我作出懲罰嗎？」

「是啊，要怎麼辦呢？雖然說他是個不忠的傢伙，但時臣現在也給我提供著魔力，完全捨棄他這個master的話，我就無法保持現身了。」說到這裏，娘閃閃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突然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啊，說起來有一個人，雖然拿到了令咒卻沒有搭檔，正打算尋找脫離契約的servant的master呢。」

「哼，說起來的確是那樣呢！但是那個男人在英雄王看來是否有做master的資格呢？」

「沒問題的，雖然白璧無瑕，也算是前途有望，接下來也許能讓我盡興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