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折柳園林(八)

第二百零七章 折柳園林(八)

「傾囊相授還不至於,我可能不是一個好學生,沒的白白糟蹋了你的心血。你只要教我一些難度不高的就好了,難度太大的我估計我也學不來。」寶珠自然不會叫耶律漫妮在這事上花費太多的精力,寶珠有自知之明,從小自己就不是學舞的料子,就算現如今的身體經過了空間的改造,柔韌性很好,寶珠也不想在這個上面花費太多。一來是為了塑形,二來也是在往後的來往中有個好的理由。就目前來說,寶珠和耶律漫妮的身份都很詭異就是了。

儘管寶珠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耶律漫妮心裡也不可能當真,「國公夫人應該有著一些舞蹈的底子,這樣學起來也就快上很多。」

寶珠還真不知道耶律漫妮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有舞蹈的底子,不過也沒錯就是了,當初在路家的時候,姐妹當中,湘慧和湘竹就是眾人之中舞蹈功夫最好的,寶珠跟在後面純粹就是打醬油,也就是學了一些基本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花在花花草草上面的時間多了一些,其他的就要落下了。不過路家的養女兒,只要求某一兩方面精通就好,寶珠選擇的就是養花和吃了,為這還叫府里的姐妹打趣了好久。因為寶珠的觀點就是養花也是為了吃服務,很多花花草草都是可以食用來著,一些藥材也叫寶珠算進去了,有個正大光明的借口不是。

已經說好了的事,就不應再有變動了。「原先在閨閣的時候,確實學了一些,不過我不是那塊料子,倒是府里的幾個姐妹們學得不錯,我也就是跟在後面打發打發時間。」寶珠說道這個還是很大方,畢竟自己也不擅長這一項。

耶律漫妮將伸到面前的一根樹枝枒順手撥開,「國公夫人說我是名師,其實我還怕教不好夫人你,我善舞,可是不善教。」耶律漫妮先把話說出來。學得不好有時不是學的人的問題。還有可能是教的人的問題。寶珠打了一下預防針,耶律漫妮自然也就先備一下案,兩人之間有一些話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還沒有說深的必要。

「我重來沒有去過戎國。書上說了很多。覺得跟我們這邊有很大的差異。三少奶奶可以給我講講那邊的風俗人情嗎?」這一次也就只是簡單溝通一下,什麼樣的話題最安全,無疑說一個地方的風俗人情了。寶珠儘管沒去過。可是書看了不少,正好有這個機會,聽聽耶律漫妮怎麼說。

耶律漫妮想不到寶珠回問這一個簡單的問題,只要是戎朝的人,怕是都會說的上來一二。就如同耶律漫妮來到東朝的這一段日子,有些東朝的風俗人情她也能說出來個一二。儘管有些疑惑,耶律漫妮口中倒是不耽誤半分。「好啊,因著我自小就是在鄯城長大的,對於鄯城我有著更多的了解。其他的地方我不敢保證,鄯城我還是能夠說上一些。」

總歸是自己的故鄉,有人願意去了解,耶律漫妮還是很高興,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跟寶珠分說了。寶珠也是一個很好的聽眾,總是會在適當的時候,插上那麼一兩句,耶律漫妮的興緻更高了,更是說的滔滔不絕。

伊娜是耶律漫妮從鄯城帶過來的侍女之一,望著前方那個和國公夫人興緻勃勃討論風俗的公主,伊娜的鼻子發酸,眼眶微紅。自從得知了要和親東朝,公主這是已經多久沒像今晚這樣好心情了。就沖著這一點,伊娜決定了,以後這位國公夫人就是她的恩人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公主能有個說的上話朋友,多重要呀!

寶珠和耶律漫妮一路走好一路聊,等到兩人分開的時候,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相見恨晚的感覺。人家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寶珠和耶律漫妮都不是君子,只是小女子,可是這不妨礙兩個人的友誼就這樣產生了。也許現在還很微弱,只是剛剛埋進土裡的種子,可是總有破土而出成為小幼苗的時候。

「公主,看您和江夫人聊得投機,奴婢也是打心眼裡開心,也不枉費你一直以來的細細謀劃了。」伊娜在和寶珠一行人分開一大段路程后,輕輕地說著,這下子好了,江夫人的地位尊崇,府里的老封君以後再想磋磨她們公主的時候,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聞言,耶律漫妮的腳步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江夫人以誠待我,反倒是我自己的動機不單純,只怕將來」耶律漫妮悵然若失,明明連上今晚,她跟寶珠也就見了兩面而已,可是這內心那一絲不安又是為了什麼。耶律漫妮只想在豐城的日子過得順遂,這難道有錯嗎?

伊娜感受到自己主子的心情變化,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主子了,明明剛才還是艷陽高照。伊娜很明智地選擇沉默,更多的時候,主子的未盡之言不需要你說出來,保持適當的沉默也是一個好的大丫鬟的必備素質。

這邊,主僕二人不再說話,朝著住所趕過去了;另一邊,寶珠也回到了在折柳園林的住處。江府的下人已經習慣了晚上國公夫人有著散步的習慣后,留著人守門。因著遇到了耶律漫妮,不免就說了許多,這回來的時間也就晚了一些。寶珠自然也就是先去看看落落,小傢伙早就呼呼大睡了,沒有自己這個親娘哄著,小傢伙也是撐不住才睡過去。奶娘的稟告,倒是叫寶珠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親親落落的臉頰,寶珠才回到自己卧房。

剛洗漱好的江簡牧才從裡間出來,「回來了,先去洗漱吧,時辰都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呢。」江簡牧自然知道寶珠今晚和誰一起散步的,畢竟時辰比以往長了許多,江簡牧還是派人打聽了一下。對於寶珠怎麼遇上耶律漫妮的,江簡牧不會去管,在他眼中,只要於寶珠無害就好了。

寶珠點頭,「你先去睡吧,我這還有一會,今天你也夠累了,也早點休息。」寶珠知曉回來的是晚了,也沒有讓江簡牧陪著的道理,白天大家都很累。「剛才我已經去看過落落了,都已經睡著了,伺候的人說,落落也沒有哭鬧,實在是撐不住了,才睡著的。」

江簡牧對跟寶珠的第一個女兒,感情和旁的孩子不一樣,每晚寶珠都帶著落落睡覺,江簡牧自然也是全程參與了。「落落跟我玩了一會兒,小小人也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看,我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是在找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我這個當爹的就在眼前,竟然視而不見,滿眼滿心都是你這個娘親。」

寶珠坐在梳妝台前,將頭髮上的發簪拔下來,聞言轉過身,好笑道,「老爺這是吃醋了,還是妾身的醋,聞聞,這屋子裡好大一股酸味啊。」說完,寶珠還特意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神中的揶揄之色可是半點沒有掩飾的意思。

江簡牧臉上閃過不自然之色,江簡牧自問自從落落生下來后,自己在她身上放的心思不比寶珠少,那個小丫頭偏偏還不領情。自己的女兒自己捨不得打罵,江簡牧只能將這筆賬記到了未來女婿身上,男孩子皮糙肉厚,使勁折騰也沒事。可憐遠在千里之外的小男孩,身子又是一陣莫名發冷,這還沒娶上媳婦,未來岳父岳母已經惦記上,可以想象娶妻之路漫漫啊!

本來寶珠也就是隨口一打趣,不成想還真叫說中了江簡牧的心思,不由地發笑,「這屋子裡的酸味遲遲不散,等落落稍微大點,我一定告訴她,她爹在她小時候可是吃醋來著。」說完,寶珠自己也是忍不住了,笑彎了腰,左胳膊扶在梳妝台上,才覺得有了著力點。

寶珠也是剛回來,就說了兩句話的時間,也就拆了頭髮的簪子,外面的衣裳也沒有來得及換,一頭青絲就那樣隨意而顯得慵懶地披落下來。在加上因為發笑,而不停抖動的身體,這種端莊中帶著那一絲絲嫵媚,更是讓江簡牧一股子邪火直衝腦門。江簡牧的雙眸暗了暗,算起來,自從寶珠有了身孕后,到現在一年多了,自己還真是禁慾夠久了。

寶珠只顧著笑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江簡牧的變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你先去睡吧,我進去洗漱一下。」說完了,寶珠就將身上的配飾也一一拿下來,儘管寶珠嫌麻煩,平常都不帶,今天因著要面聖,還是帶了幾樣。隨後,也沒看江簡牧一下,自己就徑直去洗漱了,也就錯了江簡牧面上的神情。

江簡牧看著寶珠遠走的背影,心中憤然想著,這小妮子倒是自在逍遙了,每當自己有那樣的想法時,總會有著各種各樣的因由出現,沒能實現。偏寶珠還笑得開懷,狠是叫江簡牧傷了一番面子。當然了,他江簡牧的面子在寶珠面前也沒有多少了,唉,還真是晚節不保啊。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江簡牧恨恨地說著,「今晚,我看還有什麼來阻止。」那惡狠狠的眼神,就像是被人搶了錢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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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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