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碎玉
看著兩人那乾脆利落的解石樣子，人群中的某個青年不由得微微的點起了頭來。不愧是能夠解出極品翡翠的賭石高手，這樣的手法跟精準度，都不是普通的賭石愛好者可以比得上的。
橄欖球大小的原石很快又被兩人解開，看著原石內那塊翠綠的宛如秧苗一般的翡翠，水漾跟王燕兩人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笑意。
顏色她們倒是看準了，但綠到這種程度，並且，水種還頗為不錯，倒是很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
不過兩人解石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來，嚴格說來，會買下這塊原石，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解出了玉料，而是那部分沒有解開的。
在看毛料時，兩人就發現，這塊毛料的外在表現，有些地方，十分的讓人難以理解。
有在學習系統里長期切石的經驗在，對於解石，水漾也算是老手。這不，換了個方向才切到一半，她就明顯的發現了不對。
「怎麼了？」水漾瞬間的變化並沒有逃過王燕細心的眼神，她放低了聲音，關心的問道。
輕輕的搖了搖頭，水漾什麼也沒有說的低下了頭，再度認真的切起了原石來。
那種感覺，她在學習系統里已經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儘管，這一次的原石表現，讓她在解石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那個可能，但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水漾還是能在第一時間確定！
只是，即使是水漾的心中再清楚那樣的感覺所代表的情況是什麼，她也沒有辦法開口告訴王燕。這個，本身就是學習系統在帶給她最好的學習環境之後，又附帶給她的美妙麻煩之一。
僅只是橄欖球大小的原石，想要切開，實在是太過於容易。水漾心中繁雜的念頭才一落，手上的解石機。就已經切到了底。
與此同時，那曾讓她熟悉無比的情況，也總算是呈現在了所有的人面前。
「碎玉……」站在最前面的人，在第一時間裡叫出了原石內的情況。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感嘆跟遺憾。
果真，神仙難斷寸玉，本來解出來的玉料那麼漂亮，結果就這麼一刀下去，卻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樣子。
橄欖球大小的原石里玉料並不少，此時此刻，更被一道道宛如蜘蛛網一般的空隙，分成了一塊又一塊的碎玉料。
有成型的，大約能有半個麻將大小，那些不成型的。根本就碎到了連收拾也沒有收拾的價值。
而且，最讓人糾結無力的是，這塊原石在解石之前，單從它外在的表現上來看，根本就沒有看到半絲裂縫之類的東西。
甚至就是水漾她們剛才解掉外面多餘的石層。也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原本，圍觀的不少人還為兩人精準的眼光而震憾羨慕，可這轉眼之間，震憾消失了，所餘下的，僅只是淡淡的遺憾，跟感嘆。
至於同情……對於任何踏入賭石這一行的人來說。賭跨，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同情這樣的情緒，更是他們最不具備，也最不需要的東西。
看著原石內顯露出來的情況，王燕好似有些明白了，難怪。阿水剛才在切石的中途，會表現出一絲絲異樣來。估計，那時候，她就有所感覺吧！
只是，因為不確定。所以她問的時候，阿水才會什麼也沒有說吧！
做為玉雕師，對於自己手上所拿到的材料的每一絲細微之處都盡數掌握，那完全算是最基本的基礎之一。所以，對於水漾能在切石的過程之中，就能發現原石里的不同變化，王燕也根本就不會有其它的想法。
只是，水漾自己因為學習系統的原因，反倒但凡有半絲的不同，就下意識的想要去隱藏，想要去隱瞞它！以至於，讓她對於其它的可能性，都完全忽略掉了。
圍觀的其它人正為兩人的原石新解出來的表現而遺憾的時候，人群中，卻有好幾個人，擁有著不同的反應。
因為認出水漾跟王燕而讓老闆買下了那邊的一堆原石的青年，此時正微迷著眼，細細的觀察著水漾兩人的表情。
實際上，對於青年男子來說，水漾跟王燕兩人的解跨，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甚至，因為兩台解石機相隔並不是很遠的原因，他完全可以預料，此時此刻，估計他家經理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
即使，在明知道賭石的風險的情況之下，他家經理並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否定了他的判斷目光，但多少的，心中還是會有幾分不舒服的。
不過，青年男子一直認為，那些賭石專家們，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光，跟各自懂的專業知識。而不是他們曾經造就的那些光輝的經歷。
所以，從頭到尾，青年男子所重點關注的，就不是水漾他們所解的原石的表現，而是兩人的細微表情。
很顯然，在如今這種所有旁觀的人都遺憾的情況之下，這兩人還能如此鎮定……
要麼，就是這兩人的眼光太高，根本就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小輸贏！
要麼……就是兩人的實力太強，對於這樣的結果，早已經心中有底！
在青年的心中，他下意識的認是第二種。這並不僅僅只是他心中的期盼，更多的，其實是兩人給他的那種感覺。
在青年對水漾他們信心滿懷的時候，不遠處的另外兩人，看向水漾的目光卻充滿了意外。
「那丫頭竟然是賭石專家？」他真的沒有聽錯嗎？
唐羽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在小區內看到的普普通通的女孩，竟然也有讓他如此不敢相信的一面。
旁邊的傅詡也微微挑了挑眉，原來，前幾天一晃而過的女孩，竟然真的是她，他還以為看錯了呢！
不過，看了看周圍越加擁擠的人群，傅詡忍不住皺眉。來這裡，本來就不完全算是他的意願的，還這麼吵……
「走吧！」從來都不是個會勉強忍受的人，傅詡毫不猶豫的對唐羽招呼了一聲，就直接轉身要走。
「等等，現在就要走嗎？那……那……」唐羽反應快速的一把扯住好友的袖子，又指了指已經再度切石的水漾跟王燕兩人。因為兩人所處的位置，他們所能看到的僅只有解石周圍的一小片空地。
可是，即使是如此，唐羽也沒有想過要離開。
再怎麼說，他也是來這賭石盛會長見識的，遇上一個真正懂賭石的熟人，得多麼的不容易啊！
「是嗎？」微挑了挑眉，傅詡毫不客氣的把唐羽的手一拿開，就繼續向前走。任由身後的唐羽呆在原地直傻眼。
他……到底是走還是留？
正糾結呢，那邊，水漾已經解下了最後一刀。
因為原石裡面碎了不少的原因，解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總的來說情況來算是不錯。
原石裡面的玉料碎雖然碎了一點，可那很多稍微大一點的碎塊，都不足以影響使用。總的來說，除了總體價值下降了不少之外，這一次，兩人的賭石倒也算是稍微賭漲了那麼一點點。
淡定的收拾著散碎的玉料，兩人繼續輕聲的討論著：「剛才那樣的表現，竟然是縫……明明看不出來的！」
水漾的眉頭皺的死緊死緊，嚴格說來，對於這一次的解石結果，她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感覺。
會買下這塊原石，也是因為原石上面的表現太奇怪了，讓兩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兩人乾脆買下了原石，親自打開來觀察。
只是，這結果，卻貌似有些詭異，兩人想了半天，也很難從他們以前所知道的知識之中，卻找到那麼一絲絲相似的地方。
收起最後一塊碎玉，王燕道：「賭石不就是如此嗎？神仙難斷寸玉，本就是賭石的本色。」
在賭石這條路上，水漾這一路走來真的太順太順，這一次這打擊，貌似受的不小。不過，王燕卻並不覺得不好。在學習的時候受點打擊，總比將來學會了之後再受打擊好的多。
對於學習的人來說，受打擊是完全正常的。在打擊中再學習就是了！但對於很多已經有了不少成功經歷的人來說，再受打擊，反倒更加容易被擊倒。
根本就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學習系統那個神奇的東西，王燕完全不知道，在她印象中的初涉賭石這一行不久的水漾，是經過了多長時間的學習跟積累才走到現在這樣的程度。
儘管，水漾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並不完全，但是，對於現在的情況所有的反應，卻也確實不是她在學習系統內曾經經歷過的。
有縫，有裂的原石她開過不少，但像這種外面沒有任何異樣，裡面反倒有問題的原石，她還真是首次見到。
所幸，水漾也算是在學習系統里打擊習慣了的人，對於這類陌生原石的經歷，反倒比任何人都豐富。
腦中一直在按照她以知的知識去推論著，跟隨著散開的人群，水漾跟王燕兩人再度踏入了小廣場里。
今天早上到現在，她們所花費的時間可是已經不少了，但所得的……也就十來塊碎玉塊而已，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時間來處理，才能讓它脫離碎玉的本色，變成美麗的玉飾。
反正，水漾已經決定，等她的雕刻手藝成熟了，她第一時間要雕刻的就是這一次開出來的這些玉料。
不在於多喜歡，就是想要記下這一次的賭石經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