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曉,這次是朕不要你了!(一)

韓曉曉,這次是朕不要你了!(一)

自白婆婆帶來那句口信后,已經有一個半月多了,宮內一切都如往常一樣,也並為聽葉子說起皇宮外有什麼異常。這期間,我雖未踏出宮中一步,但一直和阿明保持着書信來往,知道他和傾玲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最讓我高興的是,藍唐黎背上厚厚的傷疤也掉了,只留了一層粉色的新肉,排除每月的十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下了好幾場大雪了,室外都是零下十幾度的溫度,藍唐黎怕我着涼,燒了好幾大盆的暖爐,還不准我開窗,我只能趁着他上早朝的時間,偷偷打開窗戶,撐著腦袋靠在窗欞上,看着外面紛飛的雪花,偶爾接兩片來玩玩。

忍不住又打了哈氣,才坐了沒一會兒,又感覺困了,這「入冬病」到現在都改不掉,一進入深冬,似乎就各位容易疲倦,這才起床了沒多久呀。

今天又是十五了,想着藍唐黎又要去受那蟲噬的痛苦,眉頭不由一皺,那個叫「玉白」的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又在哪呢?

世間的東西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這酒蠱雖然厲害,卻也是有能消滅它的東西,就是霍思燕那把至陰至冷的殺人刀「飲血」。可是,倘若這酒蠱不從藍唐黎的身體里出去,這「飲血」也無用武之地。

而能把酒蠱從藍唐黎身體里逼出來的,就是這「白玉」。沒有人知道這白玉長什麼樣。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老皇帝曾為了唐妃,也傾盡一切去找這「白玉」,但最終是無果而終。這三年。藍唐黎也派了諸多暗衛去搜尋,卻依舊一點線索都沒有,應該說,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希望的希望。

「怎麼又把窗戶打開了?昨兒不是還喊著嗓子不舒服嗎?」

不知何時,藍唐黎出現在門前,我笑笑,向他伸出手。他會意地抱起我,讓我坐在他的雙腿上。順帶把窗戶關上。

將腦袋靠在他懷裏,我說:「我只是想到今天又是月圓之夜,心裏有些不舒服,就想開窗透透氣。」

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他蠱毒發的那個場景。但每次看到他手腕和腳腕上的紅痕,我就能想像他有多痛苦。為了防止他在蠱毒發作的時候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蔣太醫都讓尹田將他的四肢鎖住,甚至用白布斤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咬舌自盡。

藍唐黎笑笑,他說:「朕已經習慣了,不用每次都這麼替朕擔心,朕雖然高興你擔心朕,可更心疼你。」

「油嘴滑舌。」我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胸膛。這廝最近開朗了不少,肉麻話也越說越順溜。

藍唐黎捉住我作亂的手,放在唇前親了親。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對了,剛才宮外來消息了,說冷傾玲誕下一子。」

「什麼?」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從藍唐黎的懷裏彈出,一不小心還撞到了他的下巴,看他有些滑稽地捂著下巴,我哭笑不得地伸手替他揉着。在他不滿的眼神中,我繼續著那激動的語調:「這麼說。我又多了個小侄子?」

「我前兩天還跟着綉娘學着做了幾件小衣裳,正好派上用場!對了,還應該多弄點銀碳過去,現在天這麼冷......」我一邊激動地說着,一邊就要去準備這些東西

藍唐黎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手足無措地動作,他嘆息一聲,說道:「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交給尹田去辦就行,你安心坐着陪朕一會兒,估計要有幾天見不到你。」

我一愣,「為什麼?」

藍唐黎好笑地看着我,說道:「你真當朕是鐵石心腸嗎?難道你不想去看你的小侄子了?」

「真得嗎?」我一激動,跳起來在藍唐黎臉上親了好幾下,可高興了幾秒,我又冷靜下來,不由得擔心地看着藍唐黎:「今晚是十五,如果我走了,明天誰照顧你?」

藍唐黎親昵地理了理我鬢前有些散亂的髮絲,笑着說:「看來朕的決定真得沒錯,至少證明你真得在乎朕。」

「有尹田在,不用擔心朕,朕後天就去接你,老實呆在那等著朕,嗯?」藍唐黎又摸了摸我的頭,像家長對待小孩那樣囑咐道。

好笑地拍掉他的手,我說:「我不等着你接我,還往哪跑呀?疑神疑鬼的。」

藍唐黎笑得更加放肆了,他說:「朕本來就愛疑神疑鬼,倘若朕後天接不到你,再見到你,非把你這塊肉打爛了不可!」

說着,還真發狠地在我臀上一捏。

我尖叫一聲,狠狠瞪了這男人一眼,又惹來他一陣放肆的笑聲。

因為藍唐黎下午就要出發去八寶佛塔,所以不能送我去阿明那,為此我們在宮門前磨蹭了近半個時辰,在尹田時不時的咳嗽聲中,我才進了馬車,由藍唐黎的二十位暗衛護送著去阿明那裏。

馬車走動了,發現還真有些捨不得,掀開車簾,毫不意外地看到藍唐黎真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的方向,遠遠地跟他揮了揮手,在看到他在短暫地錯愕后,同樣揮動手后,才發現這個動作是那麼地幼稚。

無所謂地曉曉,放下帘子,雖然幼稚,但這感覺似乎還不錯。不過是兩天的時間,他很快就會來接我,而我,現在應該好好憧憬下我那個可愛的小侄子。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走,居然就讓我與藍唐黎隔了數月。

馬車走了一段路程后,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身體軟綿綿的,那種意識漸漸被吞噬的感覺太明顯了。我剛想叫外面的暗衛,就聽到有刀劍相擊的聲音。連車簾都來不及掀開,意識就渙散開了,周圍的吵雜也漸漸安靜了下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還是在一輛車上,只是渾身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車廂被遮掩地很嚴實,嚴實到投不進一絲光線,整個視野中都是黑的。

不知又過了多久,感覺有人進來了,喂我吃了什麼東西,沒過多久,身體的知覺回來了,我試着發了下聲,雖然有些嘶啞,但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你們是誰?」

我在問的同時,早就有了無數種猜測,藍唐黎一向精明,他給我挑的暗衛一定是精中之精,能從他們手下把我劫走,那一定是經過了嚴密的謀算。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單純沖着我來的,還是向利用我威脅藍唐黎?亦或者,他們知道了十五之夜的秘密,想藉此徹底擊垮藍唐黎?

而最符合這些條件的,就只有一個人——水夜天。

「皇上讓奴才給公主帶話,說您的信箋他收到了,讓你一路上都可以安心修養。」我一愣,反應了好幾秒,才想起那所謂的信箋。

當初葉子誤將我要送格格木的新婚睡袍給了藍唐黎,我為此要挾她幫我送了封信給知知,信里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我很想念你,姐姐。」

我帶這句話給知知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知道她見到這句話,就知道我被困住了,需要她的幫忙帶我去見她。當時我確實是急切地向離開藍唐黎,但現在,我暫時不想這麼快和水國有這樣的正面接觸,我更不想以這種方式這種時間離開藍唐黎。

上天還要考驗我們嗎?為什麼每次在我們即將修得圓滿的時候,出各種各樣的差錯呢?

我繼續啞著聲說:「我暫時不想回水國,你們從哪兒來的就從哪兒回去,我自會找時間去見水國的皇帝。」

「那在出城之前,就要委屈公主繼續躺着了,我等奉皇上御旨,誓死要將公主帶會水國。」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嘴裏又被人喂下了什麼東西,身體又變得飄飄忽忽,意識又陷入無邊的黑暗。

果然如那人所說,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出了帝都的邊界,外面也白刺刺的一片,我用手遮住眼睛,眨巴了好幾次,才漸漸適應這中光明。外面有人聞聲送了熱水和熱餅,東西放下便飛快出去。

顯然他們並不想和我有任何交談,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成功將我送到水國。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從乾癟的肚皮上感覺,應該有兩三天了吧。端起熱水慢慢地啜了一口,藍唐黎應該從八寶佛塔回來了,也許已經到了阿明那裏,他現在會是什麼表情和舉動呢?肯定又是像個小孩一樣大發雷霆,肯定又有一堆之前的寶貝要報銷在他手裏......

想着想着,心裏湧現出一絲絲又苦又甜的感覺,罷了,既然現在我毫無反抗之力,就等到了水國再說,也當是圓滿了我想見知知的願望,等見到知知,只要我跟她說明情況,她一定會想辦法送我回藍國的。

馬車幾乎是白天黑夜地行駛,但我並沒感覺到太難受,一是馬車行駛速度並不是很快,而且馬車內墊了十幾層的軟褥,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一路上基本都是睡過來的。倒不是他們又給我下了什麼葯,就是莫名地嗜睡,食慾也不是非常好,但為了保存體力,我每頓還是強迫自己盡量多吃一點,但這瞌睡,卻是怎麼也抵制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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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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