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摘下他的面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摘下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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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手也太狠了,竟然把他打死了!」

寧無雙一聲驚呼,趕忙伸手去探鼻息,探得他還活着,這才鬆了口氣,轉頭一看,穆雲深正一臉無語的望着自己。

「咳咳,內什麼,好像是受了傷,我得帶他回去了。」寧無雙說着苦惱的四處張望,月痕這麼大個人她也扛不回去,就尋思著看能不能找輛馬車載回落雲間。

「你要回哪?」穆雲深板着臉站到她面前,語氣不悅。

「當然是回落雲間了。」寧無雙只顧著找馬車,心不在焉的反問:「不回那裏又能去哪裏?」

「你可以回我這來。」穆雲深彎下身牽起寧無雙的手,眸中飽含深情道:「無雙,你的家在我這裏,你可以回來了。」

寧某人一怔,心中不禁泛酸,卻猛的將他的手掌掙脫開來,「我沒法回去了......況且,你身邊已經有江碧蓮......」再者,她答應過明崇允不會和穆雲深私奔,她不想欺騙他。

「無雙,你應當明白,我並不愛她。」

寧無雙嘆了口氣,輕語道:「明白與否又何妨,如今你我之間相隔了太多不可能。」這亂世之中,愛情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皇室中人。他愛她,曾經險些害死她。她愛他,卻沒了勇氣直面所有的威脅。即使穆雲深智勇雙全,但怎敵身後那些陰險叵測的人?他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她,卻不知在他身邊,她面對了多少苦難。

「無雙,你老實告訴我,那ri你獨自一人來邊城找我,究竟想要對我說什麼?」

這是穆雲深心中的梗,他無時無刻不想問清楚,他永遠忘不了心灰意冷之時再見她的心情,那一天,那一人,在她「死後」的幾年間,他總是會夢到她,夢裏的她欲言又止,永遠沒法給他個答案。

「這還重要嗎?」

「重要。」

寧無雙心中酸酸的,突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腕給穆雲深看。「九轉玲瓏扣被明崇允解開了。」

穆雲深眉頭一皺,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凝重道:「又如何?」

又如何呢?寧某人鼻頭泛酸,地下頭小聲說道:「你拴不住我了......我也不再是你的所有物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這句話就可以很好的表達寧無雙的心理活動。當明崇允惡狠狠的將九轉玲瓏口丟進水池裏的時候,她的內心一片死灰與絕望,似乎是與穆雲深之間不管相隔多遠多牽連在一起的紐帶,一瞬間便斷裂了。從此他還是他,而她卻不是當年的寧無雙了。

「無雙......無雙......」穆雲深將她拉進懷中,輕輕在耳邊喚着她的名字。寧無雙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每一次呼吸都那麼沉重謹慎。

他說:「無雙,試着忘記這些紛擾,告訴我你內心最真實的一切。我是穆雲深,依舊是當年那個對你情深所歸的穆雲深。你是寧無雙,當初在河邊救了我一命的寧無雙。過往已逝,難回溯,但至少我還在你身旁,我希望我的再次出現不算晚。」

寧無雙將臉埋在穆雲深的胸前,沒出息的流着兩行清淚,不厚道的將鼻涕擦在了他的衣襟上。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如果時光真的能倒回,當初她一定好好的留在穆雲深身旁,讓她成親她成,讓她做太子妃她做,一切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哪有這麼多事端呢?可是沒有如果,過去的已然無法改變。若穆雲深的內心在絞痛糾結,她何嘗不是呢?她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回得去,無雙,和我離開吧,我能保護你。」

若是幾年前的寧無雙,一定還如當初那般不顧一切的追隨着心意離開,可是幾年後的她的明白,那樣做會傷害到別人,比如明崇允。當初她一曲返顧的同楚臨秋離開了,最終傷害了穆雲深,害了楚臨秋,害了宛初婷,也害了自己。

她沒有能力為自己魯莽所犯下的錯做救贖,所以往後的每一步,她告誡自己要走的更小心才是。曾經的自私讓她如今負罪累累,她不能再那樣一意孤行了。

「我得回去了,天要黑了。崇允看不到我人,會派人來找我。」

寧無雙毅然的掙開了穆雲深的懷抱,擦擦眼淚,到路中間攔了輛馬車。

穆雲深動了動唇,不再說什麼,只是沉默著幫她將月痕扶上了車。

望着絕塵而去的馬車,他說,寧無雙,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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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回事?」望着躺在*上的月痕,明崇允狐疑的看着寧無雙。

「內什麼,在街上遇到了幾個強大的地痞來搶錢,月痕為了保護我而身受重傷。」寧無雙無比鎮定的敘述著假話,明崇允顰眉,表示不相信。

「憑月痕的身手還對付不了幾個地痞?」他替月痕把了脈,嘲諷道:「能將他傷成這副樣子還真如你所說是很強大的地痞,這樣的地痞小爺我應當收為己用才是。」

「算了算了,」寧無雙慌忙擺手,「那幾個人就是個渣滓,收到你的軍營里說不準會鬧的雞飛狗跳。」

「少在小爺面前說謊!」明崇允眼睛一瞪,嚇的寧無雙立馬噤聲。「老實交代,是誰傷的月痕?」

「是......穆雲深。」寧無雙被明崇允的氣勢嚇到,小聲說道:「在去買香花的路上遇到了穆雲深,他本來是與我打招呼,月痕阻攔了他,於是兩人大打出手......就成這樣了。」

明崇允嗤笑一聲,虛着眼睛盯着滿臉愧疚的寧某人,毫無情面的拆穿道:「依小爺我看,買香花是假,你是刻意去會情郎,怎奈身旁跟了個月痕,所以你們倆聯手將他重傷。」

「冤枉啊!」寧無雙立馬做萬分冤屈狀抓着明崇允的衣袖血淚控訴道:「蒼天可鑒!我怎麼會是這麼無恥的人?你可以看輕我的言行,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明崇允嘲笑,「這詞倒是新鮮。真相是怎樣的還要等月痕醒過來才知道。你最好別對月痕下毒手。」

「你當我是什麼人!」寧無雙抓狂不已,為示清白,主動請纓留下來照顧月痕,若他醒了就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若他掛了......額......還是祈禱別掛了,不然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寧無雙吩咐廚房熬了葯端了過來,準備喂月痕喝下去。

葯端來她就犯難了,月痕戴着的這塊面具只能看到眼睛,根本露不出鼻子嘴巴,這怎麼喂他喝葯呢?

她知道月痕一隻很介意別人看自己被燒毀的臉,所以人前從沒有摘下過面具。基本在一起相處時她就沒見他在人前吃過飯。唉,想來也是凄涼,為了不嚇到人,他連吃飯喝水都得躲在角落裏一個人進行。寧無雙不禁覺得心酸,伸出手準備摘下面具,卻突然遲疑了。

她收回手,大口呼吸著,給自己做個心裏準備,免得等下看到那張臉被嚇到。她在腦海中想像著摘下面具會看到的場面,可能是坑坑窪窪沒有一點好肉的臉,也可能是被燒的烏黑一片除了眼睛就什麼都看不到的臉。還有可能......五官都被燒沒了,露出森白的骨頭......

額......越想寧無雙就越覺得害怕,加之外面已經天黑,她的脊背一陣冰涼。

不過怕什麼?月痕對她很好,人並不壞,不能因為一張臉就疏遠了他。

寧無雙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這才敢伸出手去摘面具。

當手指觸碰到面具后,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慢慢的將面具拿下,自己卻不敢睜開眼睛看一下,潛意識裏她還是怕自己看到那張可怖的臉會有些難以接受。

待將面具完全摘下,她冷靜了一會,再次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慢慢的轉過頭,將眼睛睜開。

視線首先落在他的額頭上,很正常,很光潔,並沒有灼燒的痕迹,接着是那雙緊閉的雙眼,自然是正常的,緊接着便是鼻樑,嘴唇,臉頰,下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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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側漏,禍水頑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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