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荒冢(一)

第十五章 雨夜荒冢(一)

劉嘉走在路上,春風吹的他的確很是舒服,所以他的心裡也的確很是舒暢。仇敵已除,還交到一位好朋友,劉嘉哪能不高興,他甚至哼起了兒時記起的一首兒歌:「娃娃笑,娃娃叫,娃娃是個乖寶寶,妹妹蹦,妹妹跳,妹妹蹦蹦又跳跳....」

「真難聽,從沒聽過這麼難聽的歌!」

劉嘉剛唱到一半,後面趕上一輛馬車,說話的好像是車廂里的一位女子。

劉嘉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唱的的確不好,可是他唯一會的,也只有這首歌了。他總覺得,只要自己的心情好,也便不覺著難聽了。

「朋友,恕我的朋友無禮了,在下替她給你道歉了!」這時,馬車放慢了速度,劉嘉才看清趕車的人是一位大漢,而他的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位白衣青年,可能是剛從車廂里出來的,剛才的話也就是他所說。

只見這位白衣青年劍眉星目,好不英俊,眉宇間滿是浩然正氣,正含笑望著劉嘉。

劉嘉心情本就很好,看到這麼順眼又懂禮貌的青年,當然也是不會計較的,忙賠笑道:「沒關係啊!她說的也沒錯,我唱的是不好聽!」

劉嘉剛說完,車廂里又傳來一句:「這麼大的男人,還唱這麼弱智的兒歌,明知難聽還唱,當真不害臊嗎?」

「鳳鳴!不得對人沒有禮貌!」白衣男子對著車廂內道。只聽得車廂內一陣嘟噥,便再沒有言語了。

白衣青年又道:「兄台你這是到哪?我可以載你一程。」

劉嘉微笑道:「不用了,我是個浪子,說難聽點也就是流浪漢,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去哪裡。況且我自己有腳,走走也是很舒服的,我勸你也應該享受一下走路的快樂!」

車廂里又傳來了一陣聲音:「你這個怪人,真不知好歹,我們家公子好心載你一程,你非但不感謝,還說出這種話!」

劉嘉搖頭苦笑,總有人叫自己怪人,自己真的怪嗎?要說怪,這個車廂里的女子才叫怪,說話時就像吃了辣椒一樣嗆人,不但嗆人,而且說話又多又急,簡直像個鳥兒一樣叫個不停。光沖這點,就不應當叫什麼「鳳鳴」,當叫「鳥鳴」才對。

白衣青年也沒再呵斥鳳鳴,也許這回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吧。但又見那白衣青年作輯道:「既然這位兄台不願與人同行,在下也不勉強,就此先行一步了,望日後有緣再見!」

劉嘉忙回禮,眼見著馬車越行越遠,劉嘉不禁嘆道:「一個講禮,一個不講禮,真是一對好鴛鴦!」想到這,心中不禁又是一痛。

天色漸漸轉轉黑,劉嘉卻是不急,仍是慢慢的走,慢慢的哼著兒歌。一個人的心情很好,豈非覺得自己唱的歌也是悅耳動聽的?

可是接下里的事情已完全擾亂了劉嘉的好心情。天空竟凄凄瀝瀝地下起雨來,劉嘉放眼望去,四處一片平原,唯前方一處山坡還孤零零的立著一顆樹。

劉嘉漸漸往山坡上走去,卻漸漸地笑不起來了,連苦笑都不行了。因為這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墳包,有碑的,也有沒有碑的。大多數的墳頭上都長滿了雜草,顯得好不凄涼,這裡顯然是一處荒冢。

劉嘉心裡嘆了口氣:「想不到老天真的會開玩笑,竟讓這下雨的晚上,讓我和死人做伴!」

劉嘉剛嘆完氣,便見一荒墳后忽地冒出一黑影,直直向他撲來,劉嘉心裡一驚:「今天又不是七月十五,怎麼還會有惡鬼來找我索命?」

來的當然不會是惡鬼,只不過是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戴個厲鬼面具,在這漆黑的荒冢里顯得無比猙獰恐怖。

劉嘉來不及細想,黑衣人已向他攻出兩掌。出手不快,但壓力驚人,迫得劉嘉好似喘不過氣來,竟躲閃不及,只得與他硬生生對了兩掌,與那黑衣人雙手相抵,一觸即開,兩人各自噔噔倒退幾步。

劉嘉心裡好是吃驚,這黑衣人的掌力剛猛霸道,震得自己身體猶自發麻。卻不料黑衣人眼中一動,似乎也大為吃驚,由他掌中傳來三股詭異勁氣,直襲全身骨臟、經脈,忙運用自身渾厚內力才抵住這三股勁氣。

也難怪黑衣人如此吃驚,他本以為憑自己這兩掌,又是使得暗襲的法子,完全可以立斃眼前這小子,卻不料劉嘉已將三行合一,完全抵住了他的掌力。

一擊不成,再出手恐怕也討不到什麼便宜了。兩人就這麼兀自站立著,誰也不敢妄動,任雨水就這麼打在自己身上。

劉嘉卻耐不住了,出口道:「閣下是什麼人,我們有冤讎嗎?」

黑衣人好似完全聽不見一樣,也不說話,因為他已在劉嘉說話的時候,欺身攻出了七八掌。劉嘉見掌力更猛,哪裡還敢硬接,忙錯來身子往旁掠開丈許。

黑衣人見又撲了個空,正待繼續強攻,卻忽地怔住了,耳朵動了動,似乎在聽什麼,顯得極其詭異。

劉嘉似乎也察覺到了點不對勁,忙屏息靜聽,果然隱隱聽得不遠處竟有撕扯、咬動之聲。

這樣一種聲音,在這樣的一處雨夜荒冢里,總是顯得無比的詭異與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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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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