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現代「平凡」受的世界3

第4章 現代「平凡」受的世界3

在白平的照顧下,「齊朗」的身體很快就好了起來,隔天就能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了。舒牧得承認,白平確實很會照顧人,細心溫柔又周到,雖然表現的各種平凡笨拙,但確實有很吸引人的地方。至少,他確實很吸引齊朗這種性格的人。舒牧注意到到齊朗看著白平的眼神還是很溫柔。

如果白平真的就是這種性格而不是偽裝的話,如果白平對齊朗是真心實意的話,那麼兩個人未必不能倖幸福福一輩子。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舒牧頂著齊朗的身體來到公司的時候,得到了很多問候,看得出來,公司里的職員們都確實是非常尊敬齊朗的。這既是因為他的能力,也是因為他的人格魅力,舒牧知道,齊朗這個人一直對下屬也是格外關心的,因為他的這種好人緣很多的人在他的公司漸漸敗落的時候也沒有走,一直陪同他堅持到最後一刻,只可惜,最後的結果不是勝利。

舒牧覺得這樣很惋惜,但就此刻而言,舒牧更惋惜的是祁攸的表現。祁攸是齊朗的摯友,也是齊朗在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兩個人的交情可以一直追溯到大學時代。而且,齊朗當初能發現自己對白平的感情,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祁攸的一句無心的玩笑話,他算是半個紅娘呢。

按理說,作為這樣親密的好友,祁攸對齊朗病後的回歸應該是感到極高興的,事實上,舒牧雖然能看出來祁攸確實是打心眼裡高興,但是他的表現到底還是顯得很客套,甚至有點刻意的疏離。瞄了一眼看到祁攸的表現皺著眉頭,滿臉無奈的齊朗,很明顯,齊朗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還糾結著呢。

齊朗不知道,舒牧可是知道的。齊朗只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祁攸就好像默默的豎起了一塊透明的牆,自己伸手過去,觸感柔軟,可惜就是怎麼也扯不破。兩個人看起來跟平日里一樣,但又多了幾分疏遠。但是不論如何,祁攸確實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能夠感覺到,如果自己有了困難,祁攸一定會站在自己身旁。舒牧卻知道祁攸開始疏遠齊朗是在齊朗無意間對祁攸透露自己對白平的好感時,更知道其實祁攸早在大學時代就暗戀齊朗了,只是一直怕說出口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一直把這件事藏起來罷了。祁攸在知道自己一句試探的話居然讓齊朗認清了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後悔,但木已成舟,祁攸也只好悄悄祝福齊朗,然後漸漸疏遠齊朗,把自己的感情緊緊束縛住,不給齊朗造成麻煩也不讓自己太難堪。

最後,甚至選擇了離開。如果不是最後齊朗遇到了那樣的困難,他也不會再在他的身邊出現。

說起來,其實祁攸才是齊朗終身伴侶的好人選吧?也不知道齊朗這個傢伙是怎麼長的眼睛,看上了白平那種傢伙。把自身的愛全部託付錯了人,還傻到毀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任務目標里有一個就是讓齊朗幸福,現在看起來……

而且說到祁攸,舒牧倒是想起了原本故事裡的一件事,正好拿來點一點齊朗。

坐在辦公室里,舒牧把齊朗叫到身邊來。「你看,我手裡這張發光的卡片是一種道具,作用是窺破秘密,也就是說它能窺破目標最近一段時間的一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我現在想把它用在白平的身上。放心,我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我只是想和你打個賭,如果白平的這個秘密對你沒有傷害,那就是我輸,我會主動提前離開你的身體,如果白平的秘密讓你覺得痛苦了的話,那就是你輸,你得放下現在對我的戒備,怎麼樣,賭不賭」

「如果你確實遵守諾言的話,好,那我賭。」齊朗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油鹽不進了,舒牧對此感到很高興,只要讓齊朗有一絲動搖那都是好的。

舒牧當著齊朗的面撕掉了那張發光卡片,撕的同時在心裡默念著白平的名字,這樣,這張卡片就算使用成功了。

見到沒有異狀出現,齊朗既深深鬆了口氣又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舒牧,等待舒牧的解釋。舒牧也沒有賣關子,「它不會讓你立刻發現什麼異常的,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平時該怎樣就怎樣,它會讓你順其自然就會窺破的秘密。雖然這樣說讓你一點也不放心,但我是放心的,它不是白用的,秘密總會被發現的。」

舒牧怎麼說,平日里就怎麼做。他模仿齊朗的筆跡處理公務,好在他現在使用的就是齊朗的身體,身體本身也有記憶,模仿起來倒是不太難。他還模仿齊朗的說話習慣關心下屬,甚至和客戶談生意。

舒牧倒是有心去再接近祁攸,好緩和齊朗和祁攸的關係,只可惜幾次下來,關係沒舒緩成,祁攸倒是很警覺的察覺到了「齊朗」與往日的不同,舒牧只好落荒而逃。

不過,即便是落荒而逃了,舒牧的心情也是愉悅的,回到辦公室里,確定四周沒人了以後,他笑眯眯的問著跟在身邊的齊朗本人,「身體里的瓤子變了,親密的戀人都沒有發現,疏遠的朋友卻發現了的感覺怎麼樣呢?都不如朋友了解你的戀人,你是怎麼想的呢?」

齊朗照舊不答話,舒牧卻能看見他的氣勢都低落了一些。

其實真說起來事情不能這樣算,白平本來對齊朗還是很了解的,只是他再怎麼想也只會覺的齊朗病了性子會有些變化,或者變得更親近了以後,齊朗展現出來的真實性格就是如此,何況他的心思還有一大部分都被那個周昌牽動著,他不會深想罷了。而且祁攸可不能簡單的算作一個朋友,準確的說,他其實是齊朗的摯友加暗戀者,他對齊朗的關注可遠不是普通朋友能夠比的。

但是既然齊朗不知道這些,那自己簡單的誤導一下也沒關係。不這樣做,難道自己還要幫那個白渣渣解釋他為什麼不了解齊朗嗎?

在互換的第四天,也是使用窺破秘密的卡片第二天,舒牧帶著在身邊漂浮的齊朗上樓的時候,事情終於有進展了。

原本的齊朗也是跟所有的人一樣,上下樓全部乘電梯,但是因為現在是舒牧用著齊朗的身體,在身邊帶著一個阿飄的情況下,舒牧實在不忍心看到齊朗僵硬著身子與電梯里無數男女的身體重合,那種自己被四分五裂的感覺雖然不痛但心裡一定很難受,而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使用道具,享受這樣待遇的就是自己了,舒牧總是對齊朗感到有點心虛。所以,現在舒牧每天都是帶著齊朗走樓梯。

本來兩個人是一路平靜的上著樓梯的,但是很快舒牧和齊朗就發現這個樓梯拐角處放了幾個清潔工具沒有收起來。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齊朗作為一個喜歡以身作則從不端架子的領導者,對於這種事會怎麼做舒牧這些天就是猜也都能猜出來了,於是齊朗一把視線轉移過來,還沒張口,舒牧就自覺的彎下腰把它們拾起來,走向樓梯間了。公司里每一層樓都有一個很偏也很狹小的樓梯間,用來放置清潔工具和雜物。

剛走到樓梯間門前,還沒走近,舒牧就聽到了對話聲,還是很熟悉的兩個聲音。這些樓梯間平日里很少有人來,就算是保潔員每天也只會在固定的時間來取用清潔用具,如果不嫌它有些髒亂的話,倒真是個秘密談話的好地方呢。舒牧笑了笑,知道這就是那個秘密來了,怪不得那些清潔用具出現的那麼奇怪呢,原來是為了把人引到這裡。

這下倒好,變成買一送一了,不僅是白平的小秘密被暴露出來了,連祁攸隱藏了那麼久的大秘密也要暴露出來了。道具的作用好到有點超出了舒牧的想象。原本,他只是想讓齊朗知道白平不是他平日里裝的那麼單純,知道白平來找過祁攸的麻煩,倒沒想到是以這樣直觀的方式來發現。

看了一眼震驚的齊朗,舒牧靠近了門,讓談話的聲音能夠聽得更清楚。

「祁攸,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離齊朗遠一些好嗎?我不希望你和我搶他,我不能沒有他。」

白平的語氣並不是平時那樣完全無害,齊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樣,平時的冷靜全沒了,看起來無助的很。舒牧看著他那樣,覺得想笑又笑不出來。

裡面沉默了好一會,「白平,你找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在我面前表現的總是和在他面前表現得不一樣……你其實沒有那麼笨。說真的,我是喜歡齊朗,其實這點你能看出來我是很詫異的,齊朗和我認識了那麼多年他都一點察覺不到。但這也說明了齊朗確實對我沒興趣,而我也不是那種會破壞別人戀人關係的人,齊朗有了你,我只會遠遠的祝福你們幸福。我以前沒能對他說出口,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說。我已經在疏遠他了。其實我也很想走的更遠點,但是除去朋友的這一身份不說,我到底還是他的合作夥伴。這種事情不像切蛋糕那麼容易,一刀分成兩半就行了。」

齊朗在門外握了握拳頭又鬆開。

「對,其實我沒有那麼單純,可是齊朗喜歡那樣的我,所以我就只能是那樣的人。雖然你這麼說,可我心裡總是不放心啊,祁攸,你要是能離的再遠一點就好了,最好能從我們的生活里完全消失掉才好啊。沉浸在戀愛中的人的佔有慾會有多麼強大你不知道么?」

「齊朗是一個一旦動了感情就會全心全意的人,雖然現在你們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但我相信你能看出來。你總是這樣毫無根據的懷疑他真的沒什麼意思。他不喜歡我,這輩子也不會喜歡。我不僅是喜歡他的人,還是他的朋友,他的合作夥伴,我可以盡量少出現在他面前,可我沒辦法徹底離開。讓他少了一個在需要時可以幫助他的人嗎?讓我現在撤資,把公司搞得分裂嗎?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覺得你並不是為了他好。我理解你作為戀人的擔憂,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這樣就能這樣做。」

「朋友的話,齊朗其實並不少你一個啊。公司的話,祁攸你是不是也把自己擺的太高了呢,也不是你一撤資,公司就進行不下去了啊,你不要太小看了齊朗,他的能力你比我還清楚呢……」

………

「好,我答應你。」即使在門外,舒牧也能聽出來祁攸的聲音里的那種疲憊,「我可以徹底離開,如果這樣你可以徹底放心的話。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我離開了以後,你會全心全意的照顧齊朗,你會比他愛你更愛他,永遠不要做傷害他的事,這樣我才能放心。但是我不會從公司撤資,我會從現在就開始著手股份委託的事,這樣我既可以不出現,公司也不會怎麼樣。」

後面的舒牧沒有聽下去,他相信這些對齊朗來說已經夠了——齊朗已經明顯聽不下去了。舒牧卻覺得其實自己更聽不下去。他剛才很想沖開房門,揪住祁攸告訴他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把他最愛的人推向了最深的地獄。天知道他有多想這麼做,可是他不能,系統不允許,接下來的自己的安排也不允許。所以他只能在心裡發泄。

你覺得齊朗的朋友很多,所以少了你一個他也可以過得很好?齊朗的朋友是很多,只可惜摯友他卻只有你一個,願意在齊朗危難的時刻與他同舟共濟的更是只有你。你覺得齊朗的能力很強,所以沒有你的協助他也能經營的很好?齊朗的能力是很強,只可惜再強的能力也沒辦法在別人知曉你的商業秘密的情況下力挽狂瀾,而那個竊取機密的人恰巧是你眼前這個要求你離開的人。

祁攸沒有任何錯,錯的是白平和周昌,舒牧只是覺得祁攸要是現在能夠自私一點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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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我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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