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問與被問

第135章 問與被問

「老奴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可二位身邊的這幾位奴才,請恕老奴不能放過了,老夫人也別着急彆氣,因為被偷的可是皇後娘娘親自賞賜的金雀釵,至關重要,我們老夫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二位多多擔待才是。」榮媽媽面帶歉意,語氣卻滿含諷刺。

蔣氏氣的呼吸急促,怒道:「放肆,我乃一品誥命夫人,你們柴府出了賊,竟然要拿我的人,當真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若非身邊沒有能幫的上手的隨從,蔣氏一定會叫人與對面那群人打起來的。

萬氏扶著蔣氏,對對面的人也是怒目而視,她們現在只有女眷在這裏,對方人多勢眾,根本無法反抗,可這口頭上,卻不能輸,「你好大的膽子,一個狗奴才,竟然敢將老夫人拿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榮媽媽卻不為所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緩緩道:「老奴最是愛惜自己這顆腦袋,所以這老夫人吩咐的事,老奴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蔣氏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隱隱透著怒氣的聲音打斷,「她若是不夠格,不知我夠不夠格。」

眾人望過去,卻是薛氏帶着人走了過來。

她走到眾人前面,問道:「偷簪子的人是誰?」

榮媽媽看向寒秋,見後者指了指阿文,便道:「就是她。」

阿文嘴角笑意淺淺,看上去似乎根本不在乎。

薛氏冷眼看着她,輕蔑道:「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這麼小手腳就不幹凈,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水靈的人兒。」

蔣氏怒不可遏,「你胡說,休得信口雌黃,阿文是跟在我身邊的我會不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薛氏大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竟然旁若無人的道:「蔣少君,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兒也沒長進啊,還是一樣的蠢的可以。」

阿文有種要聽到多年塵封的故事。薛氏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看着阿文道:「此女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鎮定,可見是有些膽識的,哼,小小年紀竟然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來人吶,將她給我押下去,等壽宴結束后,親自交到府衙去。」

知州斷案都是找知府,也就是阮雲貴,現在阮雲貴自己府上的人被疑偷了東西,這着實有些諷刺。

蔣氏着急的看着阿文,後者的不言不語讓她心裏很是擔憂。她知道,阿文一定不會束手就擒的,當然關於後者會不會真的偷東西。這個念頭根本就沒在她腦海里存在過。

既然大家都說完了,阿文輕咳兩聲,覺得自己該說話了,「薛老夫人,在將奴婢押下去之前,請容奴婢說一句話。」

薛氏看着她。冷冷道:「娘還有什麼話可說?」

阿文搖著頭嘆息一聲,遺憾的道:「是這樣的。奴婢今日在貴府上丟了一枚玉扳指,那可是太子殿下賞賜給奴婢的。這一丟,到時候太子怪罪下來,奴婢可是性命不保啊。」

薛氏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何意。

阿文繼續道:「奴婢至始至終都一直一人獃著,就在剛才,奴婢與柴大公子說了兩句話,然後扳指就不見了,奴婢懷疑是柴大公子偷了這扳指。」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柴茂建本來還奇怪薛氏為何帶着人氣勢洶洶的來女眷席這邊,出於好奇他才跟了過來,本來還詫異於阿文竟然會偷東西,現在又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是氣憤不已,他堂堂柴家大少爺,怎麼敢有人污衊他偷東西。

然而他並沒有走出去,而是站在人群後面,他倒要聽聽,這個阿文到底要說出什麼話來。

相比於當事人的隱忍,薛氏的臉色卻很不好了,她怒斥道:「放肆,滿嘴的胡言亂語,竟敢還污衊浩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阿文本就年紀小,這扮起無辜來,那是一等一的厲害,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道:「老夫人何必動怒,奴婢雖然身份卑微,可柴府對待下人向來寬厚仁慈,難道就因為奴婢是阮府的人,就要遭到不公的待遇嗎,奴婢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老夫人如此動怒,倒讓奴婢愧疚不已了,若是您老不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奴婢可就罪過了。」

薛氏氣的呼吸顫抖,卻啞口無言,榮媽媽心道這丫頭好一張利嘴,呵道:「當真是越說越放肆,大少爺要什麼沒有,他會偷你一個破扳指?」

阿文驚恐的瞪着她,不敢置信的道:「這位媽媽,你當真是不怕死啊,你敢說太子殿下戴的扳指是破扳指,回去我就稟報老爺,老爺會給太子殿下修書一封,這種以下犯上的大罪,你一個人不要緊,連累了整個柴府被株連九族,恐怕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榮媽媽驚駭倒退一步,惶恐道:「這---我這是一時失言,我----」

「一時失言才是你心中所想啊,這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吐出來的十之**都是真話,嘖嘖嘖----我看祭酒大人恐怕今晚該好好想想,如何回復聖上的責問了吧。」

薛氏忽的重咳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她冷眼瞪了榮媽媽一眼,這丫頭能說會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榮媽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若是再說下去,只怕會錯誤更大。

「沒想到你這丫頭挺伶牙俐齒的,好,既然你說大少爺偷了你的玉扳指,那這事有何人見到過?可有證據?這沒有根據的話說出來,可是不能讓人信服的。」薛氏知道柴茂建根本不可能會偷扳指,只當這是阿文最後的掙扎。

阿文微微一笑,「證據我自然有,不過請老夫人先拿出我偷了金雀釵的證據,那我就拿出大少爺偷我玉扳指的證據,這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是吧。」

薛氏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原來阿文說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她們拿出後者偷金雀釵的證據,這一番對柴茂建的『誣陷』,顯然比直接說要證據效果來的好,她輕笑一聲,「證據自然有。」

她看向寒秋,道:「你來說。」

寒秋露出個苦瓜臉,她本來不想出面的,現在阿文要證據,這麼多人看着,薛氏也不可能不顧一切直接將阿文捉拿起來,否則便不能服眾反而會落人口舌。

阿文淡淡的看着她,嘴角一絲笑意浮現,一種無形的自信從眼裏流露出來。

寒秋顫抖不止,努力的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顫抖,「我---我能證明,剛才我只和你說過話,你不滿柴府,還對我大打出手。」

她伸出依舊泛紅的臉,繼續道:「我跌倒在地上,簪子就是那時候掉出來的,後來簪子就不見了,除了你,根本沒人能拿到簪子。」

「哦?是嗎?」阿文露出些為難,點頭道:「確實剛才我和你見過,你說以前在阮府污衊陷害我最後反卻讓自己受到應有的懲罰,你悔不當初,決定痛改前非,我念在你有心悔改的份上,不予計較,你卻讓我打你兩巴掌出氣,好姐姐,你我到底同為一個府上的奴婢,我怎麼捨得打你呢。」

她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寒秋臉上的手掌印,「可是好姐姐你竟然如此過意不去,自己甩了自己幾個巴掌,我看看,嘿,這巴掌印兒還挺明顯的,打的挺疼的罷,大家看看,這可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的掌印兒么。」

眾人都看向寒秋的臉,略一想,果然如此,這別人打的和自己打的方向完全相反,寒秋的臉上,明顯是自己打的。

寒秋臉上一陣煞白,她見謊言不能繼續,只能改口道:「對,是我自己打的,我為了給你道歉,自己打自己巴掌,這樣才能讓我心裏好受些,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打起了金雀釵的主意,就算你怨恨我,也不該偷老夫人的東西啊。」

「你怎麼知道是我偷的?」阿文反問道。

「是不是你,叫人搜身便知道了。」寒秋終於有了一絲篤定,輕笑道。

這個主意好,圍觀之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

阿文想了想,亦是點頭道:「行,搜身便搜身,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薛氏對這個提議也沒說什麼,親自讓榮媽媽將阿文帶進屋去搜身,約莫一刻鐘的樣子,阿文一身輕鬆的走出來,榮媽媽跟在後面卻苦惱不已。

「怎麼樣?」薛氏問道。

榮媽媽頓了頓,搖了搖頭,「老奴搜遍了她的全身,鞋底下頭髮里都找了,沒有。」

寒秋很來還一臉的竊喜,聽到此處,立馬尖聲道:「怎麼可能,我----袖子呢?搜了沒?衣服里?搜了沒?」

榮媽媽皺着眉,她是仔仔細細里裏外外都找了,難道她不希望找到?可寒秋的語氣是明顯的質疑和懷疑,她不禁冷哼一聲道:「全身上下都搜過,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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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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