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萍聚之樂
第七十三章萍聚之樂
申起福，就是那個說話小聲小氣，長相稍微中性，一米七五的白皙的山東戰士。(本章由ＨＡＯ１２３-中文網-.Se轉載發布)
孫曉宇倒吸一口涼氣，申起福這幾天經常挨批，因為他的內務水準的確比較差，孫曉宇都笑過一次，問他是不是彈棉花出身的，而且他為人比較內向，這一點是很棘手的，非常內向的人對於批評的消化是很差的，很容易就堆積仇恨，然後就心裡發生變化，鑽牛角尖，說不定還變態，甚至發生意外。
中午的時候羅吉昌帶了幾個新兵去出公差（幹活），當時孫曉宇順手就派了申起福等幾個人，回來的時候申起福哭得眼睛都紅了，據說辦事不利，被羅吉昌罵了一頓。
孫曉宇當時也忙碌的不行，中午忙完回來，申起福已經睡了。
下午起床孫曉宇也就忙忘了。
不該是當逃兵的啊，雖然這人是稍微的笨手笨腳一點，人也內向點，不會當逃兵的啊，孫曉宇皺眉說道：「都找遍了嗎？」
焦劍飛說道：「宿舍、飯堂、軍人服務社、廁所、水房都沒有，這都快吃飯了，怎麼能亂跑呢？」
孫曉宇點點頭，「焦劍飛，你去悄悄告訴劉排這件事，我先去安排下。」
孫曉宇立即到三連去和韓玉泉商量。
韓玉泉帶一群人找申起福的老鄉了解情況。
王勇帶2個人朝大門方向尋找。
蔣立民帶2個人朝後門方向尋找。
孫曉宇還在悄悄和劉維林商量。
天色漸晚，孫曉宇漫無目的地走在操場上，微微發黃的草皮依然有淹沒腳背的地方。
新兵們惶惶不可終日，因為他們是一個集體，現在要是逃跑一個，估計他們也沒好日子過。
還好，半小時后，申起福自己小跑回來了，他剛才接到家裡電話，媽媽想自己想病了，心裡很難過，溜達一會兒，蹲在家屬區後面操場的角落低聲啜泣，那裡人不多，各營有自己的操場，草很長，所以蹲在那裡居然半天沒人發現，他自己也哭累了，居然靠在轉輪上睡著了，直到一輛車經過。（也從一個小小側面看出新兵訓練的辛苦）
大家哭笑不得。
方山怒罵：「你***不知道告訴班長，你去什麼地方了啊？有什麼事情不知道彙報嗎？既是排長解決不了，還有劉排，劉排你感覺級別不夠，還有我，要是還感覺不夠，還有營長。」
看著兩股戰戰的申起福，大過年的，劉維林小聲和方山說了句什麼，方山哼了一聲，「準備開飯了！」
孫曉宇苦笑地拍拍申起福比自己還高的肩膀，「沒事，別擔心，好好乾。」
劉維林也笑道：「申起福！」
申起福立即答道：「到！」
劉維林搖搖頭笑道：「等下和連長還有你班長多喝幾杯，他們倆，因為你造成的假象忙活了半天，幸虧你醒了，要不我們都準備派人去火車站了，這年夜飯就吃不踏實了。」
申起福艱難地說道：「對不起！」
孫曉宇搖搖頭，「沒事，我酒量比排長好不到哪裡去，你把連長搞定，就徹底沒事了。」
大家都虛驚一場。
吃飯時，連長強調班長必須隨時把握戰士的去向，新兵離開排房必須和班長請假，打電話需3人以上組隊，和排長請假。
虛驚一場后的年夜飯還是很成功的。
申起福終於展示了自己的第一個特長。
山東人的酒量果然不是蓋的，申起福同志先例行敬酒，然後好事成雙，接著祝福連長新年快樂，緊接著祝福連長步步高升，隨後祝福連長蟬聯先進連隊，最後因為自己的短暫消失給連長工作帶來的被動，自罰一杯，接著著共飲一杯。
再加上其他戰士的轟炸，方山終於不敵，敗下陣來，還鼓勵了申起福一番。
劉維林坐在旁邊也在發暈，他發暈不是因為酒喝得多，而是酒量淺。
孫曉宇把一幫新兵都張羅出去敬酒。
宴會持續了近四個小時。
非常熱烈，非常成功，非常幸福，濃烈的氛圍也讓這些離開家鄉的新兵們暫時忘記了父母，忘記了家。
樂極生悲。
次日，凌晨時分，團機關來吹哨，緊急集合。
宿醉多人，含連長、指導員在內。
值班排長劉維林緊急張羅，最後人數差了十幾個，都是醉酒的，參謀也都查了，確實都在卧床不起，人員在位比較齊整，但是集合速度太慢，原計劃集合完5000米的，變成了10000米，可憐了這些酒醒的人。
次日，通報批評也到了。
裝甲營新兵連酗酒嚴重，幹部自我要求不嚴。
方山作為主官受到點名批評。
方山萎靡不振了幾天，每次見到申起福，都有點小氣。
長假一結束，艱辛的訓練就開始了。
孫曉宇等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沒多久，連續有領導來檢查新兵訓練。
某日，孫曉宇正在帶著自己的10個人站軍姿。
別的老兵譏笑孫曉宇這是「閱兵後遺症」，對自己的兵隊列要求很高，因為說實話在陸戰隊這樣的一個戰鬥單位，強調體能訓練為主，一般隊列過得去就行。但是孫曉宇則不然，始終強調兵要有個兵樣，每天開始訓練前都是軍姿訓練。
而且有時候，還讓人頂大檐帽，或者雙腿夾住樹葉。十個新兵沒有怨言，很簡單，班長是走過50周年大閱兵方隊的人，他已經成為戰士心中的一個豐碑，新兵內心都想達到這個高度，所以無論隊列訓練還是體能訓練，孫曉宇都是一呼百應，其實這是管理的一種境界。
當你的素質遠遠超越被管理者，而且被管理者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你，那麼你的管理基本就可以淡化了，也絕對行之有效，因為他們會效仿你的一言一行，他們會膜拜你的正確領導。但是現實呢，往往南轅北轍。
在這種壓力和榮譽的照耀下，還好有優秀的小穎和考上軍官學校的壓力，讓孫曉宇即使站在神台上，也能保持相當的冷靜，所以沒做出什麼與戰士幹部離心離德的事情來，也沒有把自己驕傲的尾巴張揚開來。
孫曉宇感覺自己已經愛上了軍隊，或許老天爺讓他出生就是來參軍的，或許這就是他的命，孫曉宇終於迎來了事業和愛情的雙豐收，究竟因為是具有一顆堅毅的心，還是捉摸不定的命，孫曉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懶懶地停在在感覺良好的時刻，一面是小穎幸福的容顏，一面是戰友們頂禮膜拜的眼神，夫復何求，此生足矣。
孫曉宇嚴肅地看著10個新兵，「焦劍飛，兩臂后張，夾緊！」
「申起福，挺頸，收下顎！」
突然，一聲急促的哨音。
接著報告聲，接著繼續訓練。
不一會兒，一個上校出現在孫曉宇後面。
注意到焦劍飛的眼神，孫曉宇轉身回頭，看到上校帶著幾個機關參謀幹事和連長、指導員（新兵連的指導員，二連的指導員金威）跟來了。
孫曉宇敬禮。
上校一笑還禮，「班長啊，你班人你熟嗎？」
孫曉宇一愣，什麼話，都兩個多月了，問我熟不熟，淺淺一笑，「還可以吧！」
上校笑道：「知道有幾個高中畢業的幾個初中畢業的？」
孫曉宇毫不思索，「3個高中，5個初中，2個中專。」
上校說道：「最大的多少歲，最小多少歲？」
孫曉宇乾淨利索，「最大的是河南籍焦劍飛79年的，最小是申起福84年的。」
上校笑道：「過了年才16，年輕啊！你班有沒有思想有問題的，有沒有不是自己主管願望來當兵的？」
孫曉宇沒有回答，側頭喊了一句，「有沒有？」
10個戰士異口同聲地大聲喊道：「沒有！」
孫曉宇笑盈盈地看著上校，「政委，還有什麼指示？」
上校笑道：「小鬼靈精，精幹，怪不得張副旅長讚不絕口，方山，你撿了個寶，要好好用啊。」
方山立即笑答：「是，已經在重點培養了，全連僅有的兩個的第三年兵骨幹，另一個是通信員！」
上校笑著點頭，「孫班長，好好乾！放開手腳，大膽干，我們支持你，把你的素質能力都傳給他們。」
孫曉宇立正答道：「是！堅決完成任務！」
上校笑著繼續視察。
孫曉宇回頭看著10個戰士，「笑什麼笑，嚴肅點！」
10個新兵都甜蜜地忍住笑。
對於新兵來說，什麼樣的班長是個好班長，很簡單。
肯和新兵交流，善於交流，自己素質也不錯，就這麼簡單。
但是不少老兵一方面不願意放低身價和新兵混跡一團，另一方面戰士裡面能說正面引導的，口才好的不多，泡妞的口才多的比比皆是，而且普遍高於幹部的泡妞水平，在野戰部隊尤其明顯。
孫曉宇知道自己弱處目前未體現而已，所以還是抓緊點滴時間，搞好複習，準備幾個月後再考。
孫曉宇在微薄的幸福中把新兵順利地帶完，直到下連隊。
按慣例，三排的新兵盡數下到三連。
孫曉宇又從班長變成了副班長。
經過孫曉宇的要求，最好的新兵焦劍飛來了班上，申起福沒人要，作為搭子也來了班上，所以韓玉泉是既有歡喜又有憂愁，最好的新兵和最差的都佔有了，兩個第一齊聚首。
孫曉宇也接到了夢寐已久的批假條。
規定未婚的士官是28天假期，由於孫曉宇「功勛卓著」，而且近兩年半了第一次休假，連隊多給了兩天，通情達理的林大營長又增加了兩天，機關批准。
來去路上得四天，孫曉宇盤算著假期。
早上8點半得到通知假已經批了，孫曉宇立即簡單收拾了一下，背著一個半截空蕩的背囊，就穿著一級士官的衣服外出了。
歸心似箭，思念如刀。
孫曉宇不一會兒出現在小穎面前。
孫曉宇和劉啟智夫婦打了招呼后，孫曉宇把背囊放下，帶走了兩人的寶貝女兒，當然只是溜達和送站。
孫曉宇牽著小穎手，走在溫暖的街道，「寶貝，你開學還有幾天，要不到河南去看看。」
小穎笑道：「河南有什麼可看的？」
孫曉宇不屑地看了小穎一眼，「河南，就是豫州，又稱中原，中原，中國的中央，自古就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人傑地靈，出過多少豪傑，豈是你們那裡蠻荒之地所能比擬的。」
小穎打蛇打七寸，「那怎麼到處流行河南人段子？」
孫曉宇目空一切地說道：「樹大招風，這是別的省嫉妒，河南人是中國人他媽（偷一下名人言論），知道不，這是實力的象徵，怎麼沒人嫉妒你們省？」
小穎搖頭笑道：「等有錢有時間再說。」
孫曉宇說道：「寶貝，到時候你自己回來上學，我還可以到處探親訪友啊。」
小穎搖頭，「不幹，到時候我孤苦伶仃一個人身處異鄉，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此時已經走到公園一個稍微僻靜地地方，孫曉宇野蠻地一把摟住小穎，在小穎耳邊喃喃道：「寶貝你捨得我嗎？」
一下子擊中了小穎軟肋。
上次孫曉宇去閱兵，可憐的小穎淚如泉湧，哭了幾次。
但是那次至少還可以電話，這次孫曉宇家裡據說連電話都沒，一個月的思念怎麼傾訴，想著不禁有點鼻頭髮酸。
小穎也輕輕說道：「捨不得。」
前面有個長凳，孫曉宇把小穎攬在懷裡，小穎靜靜靠住，「那你給我寫信，我不回信就是了。」
孫曉宇笑道：「好吧，一個星期一篇。」
小穎狡黠地笑道：「可以，不低於5000字！」
孫曉宇後悔不已，忘記說數字了，「寶貝反正也開學了，那我就不邀你了，因為呆不了幾天，但是寶貝要記住，我想你。」
小穎歪看著孫曉宇，「回去看到女同學之類的，不準調笑人家，不準勾引沒有男朋友的美女，不准沒事逛街，不準不想我，不準想我低於每天5小時……」
她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有力的舌頭再次****的堵住了她的發言權，離別的淡淡哀愁和半個月來的思念，兩人用一個深情的長吻來訴說自己的內心。
小穎酸軟地抱住孫曉宇，曉宇小聲但堅定說道：「我愛你！」
小穎滿意地嗯了一聲。
良久，小穎說道：「三年沒回家了，你該多帶點東西給父母，給家裡，我陪你買吧！」
孫曉宇一把小穎抱起，兩人開心地旋轉。
孫曉宇笑道：「感受到愛的眩暈沒？」
小穎笑道：「是被你晃暈的，走吧，去買東西。」
孫曉宇笑道：「不急，寶貝，夜車，時間充足的很!」
兩人開始自己美妙的二人世界。
逛街，購物，吃飯，看電影，散步。
看著笑顏如花的小穎，孫曉宇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乾，給小穎最好的一切，讓小穎永遠幸福。
根據相對論來說，這種時間是很短暫的，的確，很快就太陽偏西了，孫曉宇怕夜車不安全，催促小穎回家。
坐在候車室，雖然離過年時間已經不短了，客流量還是不小。
孫曉宇估計自己老家現在出去打工的人更多，坐車更艱難，但是兩年多沒見到的家鄉，已經形成巨大的引力，召喚這個遊子。
大庭廣眾之下，孫曉宇擁抱親吻了小穎，依依不捨地看著淚汪汪地小穎離開，目送她坐上公共汽車，孫曉宇走回候車室。
不一會兒，華燈初上，孫曉宇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們，如同螻蟻一般忙碌一生，能留下點什麼呢，一具枯屍，一捧黃土，抑或是思想、文化還是千古盛名，但是對於當時的人來說，還是追求幸福實際。
夜深人靜的時候，孫曉宇坐上回家的列車。
由於孫曉宇對自己的自信和對軍裝的自信，他毫無顧忌地大睡，從上車沒多久一直睡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哪裡，孫曉宇的身邊已經沒人了，孫曉宇也睡眼惺惺地方便，簡單洗漱，還好，車上人不是很多，孫曉宇還算輕鬆地回到座位上。
不一會兒，到了一站。
由於是早晨，上了一大群人。
一男人走過來問道：「有人嗎？」
孫曉宇說道：「沒人。」
但是神奇的是，他說的同時，男子已經走後面去了，估計沒聽清。
看到男子走後面去了，接連上來的人都無人問津這裡的空位。
車準備發的時候，一個時尚的女孩小跑上來。
爆炸頭，紫眼影，玉手鐲，紅手機，褐挎包，高個子，大眼睛，高鼻樑，厚嘴唇，既有野性也有時尚感覺。
女孩徑直走來，「有人沒？」
孫曉宇一時玩心起了，「有！」
女孩失望表情剛一展現。
孫曉宇補充道：「你坐了，就有了。」
女孩做了一個可愛的暈倒動作，嗔怪地瞪了一眼。
孫曉宇笑道：「別亂放電啊！」
女孩迅速眨了眨大眼睛，「我電死你！」
孫曉宇做出觸電的樣子，「哎呀呀呀，中招了！」
女孩得意地笑了，一笑的風情竟然讓孫曉宇的心為之一動，原來女孩還是很美的。
孫曉宇笑道：「我可不是好男人哦！」
女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對好男孩免疫！」
孫曉宇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不免疫我！」
女孩笑道：「臭美！」
孫曉宇嘿嘿一笑。
女孩故意靠近孫曉宇，「兵哥，看什麼書呢？」
孫曉宇笑道：「複習考學的書！」
女孩瞟了一眼，「你是不是以為大學是夢想所在？」
孫曉宇未置可否看著女孩。
女孩說：「我也是大學生，在讀大學生！」
看著孫曉宇吃驚的眼神，女孩冷冷一笑，「就是***大學讓我變成這樣！」
孫曉宇感覺有點瞠目結舌了。
女孩看著孫曉宇的反應，「你是好孩子，做不了什麼壞事！」
孫曉宇驚訝問道：「為什麼？」
女孩說道：「你的反應是驚訝，而不是興奮，說明你沒有做壞人的天賦！」
孫曉宇笑道：「我自幼可就不乖！」
女孩笑道：「不乖不等於壞蛋，不等於墮落，我沒看錯的話，你還是屬於內心封建的那種，而且你今天逗我也只是好玩，而不是為了和我上床！」
孫曉宇啞口無言了，內心只是在重複，ohmygod!(我的天啊！)
女孩笑道：「我說對了沒有！」
對面一對上大學的情侶也看得目瞪口呆。
孫曉宇點點頭，「你不是學《周易》的吧！」
女孩譏笑道：「我垃圾學校，學的旅遊。」
孫曉宇點頭，「旅遊，怪不得，什麼樣的人都接觸，閱人無數，像我這樣的愣頭青，你肯定一眼就看穿了。」
女孩有點驚訝了，「你的推斷能力不錯啊！但是你別忘記了，我才大三！」
孫曉宇笑道：「還沒說完呢，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因為你還具有超群的智力和分析推斷能力。」
女孩驕傲地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當年真該復學，上這垃圾學校，垃圾專業，我的青春算是毀掉了。」
孫曉宇無奈笑道：「聽人說，大學選專業，碩士選學校，博士選導師，其實無所謂的，在於自己。」
女孩譏笑道：「說地輕巧，你以為有幾個人能出淤泥而不染，有幾個人從糞堆里爬出來不帶臭味，有幾個人不屈服於社會？」
孫曉宇無言了，因為他自己清楚自己堅定地複習，頂住了多少壓力，咬碎銀牙，在多睏乏的時候看書，在多麼想娛樂的時候看書，推掉別人的邀請，推掉可有可無的任務，堅持到底，說就四個字，堅持起來需要一顆多麼堅強的心啊。
孫曉宇點點頭，「是不容易，就像我複習，很多人指指點點，熱潮冷諷的，這一路走來不容易。」
女孩卻也彷彿瞬間被擊碎心防，兩顆眼淚滾下來。
孫曉宇就怕女人哭，他前一天下午著急趕走小穎，就還是怕自己走的時候，小穎哭泣，孫曉宇一下手忙腳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孩苦笑一下，「起來，我到裡面靠在窗戶上。」
孫曉宇艱難笑一笑，「我的肩膀稍微軟和點。」
女孩嬌嗔地打了一拳，靠在孫曉宇的肩上，開始調整自己的情緒。
半晌，女孩長長嘆了口氣，「我也在堅持啊，我們同學傍小款的，談有實力後台的男孩，自己各種方法掙錢，甚至出賣色相，哎，我守著底線，守著原則，累啊，別的女孩還說我假清高，前幾天學生投票，我的民意居然最差。」
對面小情侶也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兩個活寶拙劣的表現。
其實女孩是真情流露，孫曉宇的確拙劣，一直不知道怎麼勸，在小穎那裡的甜言蜜語，不知道怎麼用，也不能亂用。
女孩調整完了以後，坐了起來，「對不起！」
孫曉宇笑道：「妝花了！」
女孩一笑，「討厭，把人家弄哭了！」
這一嗲，孫曉宇差點渾身肌肉痙攣昏迷過去。
女孩正色說道：「我就是節省時間，學校讓我們實習，我趕緊趕過去，所以出發前化妝了。」
孫曉宇點點頭，「怪不得。手機很好看啊！」
女孩搖了搖手機，「公司的，我實習就是推銷手機的。」
孫曉宇點頭，「這也太遠了點吧！」
女孩搖頭，「我回家了，老爸老媽吵架，真不讓人省心！」
孫曉宇看著這一瞬間非主流的表現，彷彿眼前正是埋怨自己不給家裡打電話的小穎，一時間竟痴了。
女孩看著孫曉宇的表情，淺笑一笑，「沒見過美女啊，看你色迷迷的眼神，像把刀一樣。」
孫曉宇故作神秘地說道：「我是潛艇兵，負責觀測的，常年在海里觀測。」
女孩不知道孫曉宇要說什麼，集中精力聽。
孫曉宇壞壞地笑道：「所以我的眼睛已經練成透視的功能……」然後那眼睛不老實地像女孩胸前看去。
女孩雖然很是懷疑透視的能力，但是條件反射的雙手打開一上一下，扶護住要害部位。
孫曉宇繼續使壞，「沒用的，除非你躲在水泥或者鉛桶裡面，否則在我面前都等於沒穿。」
女孩嚇得呀了一聲。
孫曉宇才開懷大笑。
看著孫曉宇開心的樣子，女孩才發覺上當受騙，連忙粉拳襲來，外人看來極像打情罵俏的情侶。
女孩好像在孫曉宇的笑容里看到了年輕，連忙問道：「你多大？」
孫曉宇很優雅地說道：「女士優先！」
女孩點頭，「20！」
孫曉宇點點頭，「弱冠之年，不過女人二十好像不叫弱冠。」
女孩小鼻子一擰，「別轉移話題，你多大？」
孫曉宇說道：「21！」
女孩不滿說道：「是不是我說我30你也說你31。」
孫曉宇笑道：「沒那麼老的學生吧！」
女孩氣結，「不願意說算了！」
孫曉宇點頭，「19！」
女孩說：「怎麼長的這麼老成！」
孫曉宇差點暈倒，「我知道自己不帥氣，又黑！」
女孩紅唇皓牙淺淺一露，「當兵的顯老，別傷心，小弟弟！」
孫曉宇恭敬地抱拳道：「敢問小姐芳名？」
女孩也抱拳回答，「姓周，單字楠，楠木楠。」
孫曉宇也介紹自己，「姓孫名曉宇，春曉曉，宇宙宇！」
女孩很恭敬說道：「幸會！」
孫曉宇也點頭抱拳，「久仰，久仰！」
兩人哈哈大笑。
對面小情侶也莞爾一笑。
列車在歡笑中前進。
（第七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