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種糟糕

「赫敏，拜託請不要像背後靈一樣跟著我好嗎？格蘭芬多有尼克先生就夠了。」

第二天一早，一臉頹廢的夏娜從宿舍慢慢飄到了大廳吃早餐，赫敏緊緊跟著她。

沒錯，就是飄的。昨晚夏娜在大家入睡后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算夜探白金漢宮。變身後只要跑快一點，天亮前肯定能回來。但是夏娜失敗了，走到休息室的時候赫敏正在那裡等著她。

真是見鬼！夏娜可以肯定起床的時候已經確認赫敏在自己的床上睡覺，結果出門卻看到另一個赫敏在休息室裡面等著自己。

「夏娜！我真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做了！」

然後就是無盡的說教。

被煩得受不了的夏娜不得不返回宿舍，準備等赫敏熬不住再嘗試一下，結果回去卻看到床上睡著的赫敏。再出去，赫敏正在休息室站崗。

完全沒感到魔法波動，探測也顯示是同一個人。赫敏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本事！強行發動傳送魔法？那就不是赫敏一個人的問題了，整個城堡的人都會被驚醒。夏娜沒轍，只好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折騰了大半夜，加上鬱悶，起床后一臉頹廢。

剛剛坐下，頭頂上百隻貓頭鷹飛過，今天的信差好多。

「我隨時都會收到郵包的——我奶奶總會給我郵幾件我忘帶的東西。」

「哦，我的暑假作業。謝謝奶奶。」

納威的健忘是個大問題，他很慶幸老祖母及時將他忘記在家的暑假作業寄過來，不然別的老師也就罷了，如果等斯內普上課收作業的時候拿不出來，那就是地獄。

所有貓頭鷹都空投了自己的郵包離開了，此時，一隻灰色的不明飛行物跌跌撞撞從外面俯衝了進來，直接撞進了赫敏的牛奶罐子，白色液體濺了幾個人一身，羽毛也粘得到處都是。

「埃羅爾！」

羅恩大叫起來，在牛奶罐子里提起渾身濕漉漉的貓頭鷹並開始拍打。貓頭鷹埃羅爾勉強搖晃著站起來，然後又直愣愣倒了下去，不醒人事。即使這樣，它的嘴上還叼著一個濕淋淋的紅色信封。

「啊，不是吧……」

羅恩倒吸一口冷氣。

「它還沒死，休息一下就好。」

赫敏用魔杖戳了戳，發現貓頭鷹只是暈了。

「不是它——是這個。」

羅恩指著那個紅色信封說。

「我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夏娜對信封釋放了偵測詛咒和負能量檢查，並沒有反應，這封信應該不是什麼危險品。但是邊上人好像不這麼看，納威神色恐懼的看著它，好像這個信封會隨時爆炸一樣。

「吼…吼叫信…」

羅恩幾乎暈倒了。

「這就是吼叫信？」

夏娜也好奇地拿出魔杖，像赫敏戳貓頭鷹一樣繼續戳這封已經開始冒煙的信。雖然上學期曾經在內心吐糟中說到過吼叫信，但是實際上夏娜僅僅只是聽說並沒有見過實物。對角巷的商店裡沒看到這東西出售，麗痕書店的魔法書目錄裡面也沒有。這次算是看到活的了。

「羅恩，你最好打開它。」納威怯生生地小聲說，「如果你不打開的話，可能更麻煩。我爺爺曾經給我寄過一個，我不理它，結果……」他吞了一口口水，「反正很可怕就是了。」

彷彿要證明納威的話一樣，吼叫信冒出的煙越來越多，好像點燃導火索的火藥桶。

「快打開它！」納威催促著，「反正幾分鐘就結束了。」

羅恩戰抖地在厄羅爾嘴上取下信，撫平，撕開。撕開的瞬間，納威立刻用手指塞住耳朵，完全不像他平時笨手笨腳的模樣。

「…偷走了……」

「啵！」

韋斯萊夫人的聲音比那天的時候起碼放大了一百倍。不過沒關係，就在這個巨大聲音剛剛想起的時候，夏娜順手抄起剛才被貓頭鷹撞翻的牛奶罐，直接扣在了信上，然後死死壓住。

「……他們要是開除了你，我們一點都不奇怪……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你大概壓根就沒有想過，我和你爸爸發現……你和哈利……時是什麼心情。」

也許韋斯萊夫人在寫信的時候太生氣了，將所有的魔力都灌注了進去。雖然夏娜已經很努力地壓住罐子，但是對於吼叫信來說，未變身的夏娜力氣還是不夠，聲音依然斷斷續續地，不折不撓地，從牛奶罐裡面傳了出來。

羅恩癱坐在椅子上，恨不得把整個人縮成一團，不讓猩紅的臉被別人看見。

「昨晚收到鄧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點死掉。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你和哈利……」

「……太氣人了……這都是你的錯。你甚至差點讓哈利……這樣你怎麼對得起哈利的家人……你要是再不循規蹈矩，我們馬上把你領回來！」

聲音停住了，夏娜敲了敲牛奶罐，只有空空的聲音，拿開后桌面只留下一圈燃燒之後的灰燼。

哈利和羅恩坐在位子上，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行了，都結束了。」

四周的說話和談笑聲漸漸響起。

不過高年級女生中部分目光卻有點奇怪。怎麼說呢？感覺其中有同情，有理解（這個可以有），但是為什麼摻雜了祝福、鼓勵進去？而且還有好幾個一副陶醉的樣子互相咬耳朵。

「夏娜，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赫敏覺得氣氛好像有點彆扭。充滿殺氣的目光可以把人戳出窟窿來，學姐們的目光，則在毫不誇張的情況下足夠讓人消化不良。

「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不知道比較幸福。」

夏娜也感覺直起雞皮疙瘩，直到麥格教授進來分發課程表，禮堂裡面詭異至極的氣氛才漸漸散去。

「第一堂是草藥課。」

不過去課堂的路上，大家遇到了一個赫敏很崇拜，夏娜、哈利和羅恩超討厭的傢伙——吉德洛·洛哈特。炫耀一番自己廣博的草藥學知識后，他將哈利留在了溫室外面。

「洛哈特教授找哈利什麼事？」

「不知道，絕對沒好事。」

果不其然，哈利直到課上到一半才進來，結果差點被今天新學習的曼德拉草的尖叫聲擊昏和納威一起作伴（納威已經昏過去了）。

下了草藥課，每個人都一身泥濘，匆匆回宿舍清理了一下，大家往變形課教室趕去。

「凈化之炎。」

夏娜沒有和同學們搶浴室，而是將赫敏幾個拉到角落用自在法幫大家清理乾淨。

「都是洛哈特的錯。」

自在法雖然很方便但是畢竟沒有沖澡舒服，沒能好好放鬆完全是因為洛哈特在上課前用太多時間來炫耀他在植物學方面多麼多麼博學，結果斯普勞特教授拖堂，下課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了。

「夏娜，這不是教授的錯。」

赫敏是洛哈特教授的腦殘粉，夏娜的抱怨在她看來很是無禮。還好洛哈特沒有禍害麥格教授的變形課，午飯時間大家準時來到了禮堂。

「笨蛋……廢物……這鬼東西……」

啪！羅恩將他的魔杖摔在桌子上。

今天的變形課對羅恩是個災難，他的魔杖在來學校的時候被摔斷了。別看昨晚還大家面前吹噓，其實一回宿舍羅恩就成了苦瓜臉。老掉牙的二手魔杖雖然不太好用但是起碼還可以用，現在斷成兩截連一絲只能用來耍雙截棍。

勉強用膠水粘上打算湊合湊合，但怎麼看也沒法湊合。光是拿著就不時發出「喀嚓喀嚓」的怪叫和伴隨的火星，更不用說使用了。變形課羅恩吃盡苦頭，整堂課都籠罩在一股濃濃的灰煙當中，煙霧中還夾雜著臭雞蛋的味道，讓邊上的同學退避三舍。

「寫信回家再要一個吧。」

哈利建議道。

魔杖也很應景，發出一陣「梆梆」的齊鳴，就好像燒煙花一樣。

「哼，再讓他們寄一封吼叫信啊？」

羅恩一面把還在「嘶嘶」發響的破魔杖塞進書包一面說。

「你好啊，哈利。我…我是科林，科林·克里維……」

一個臉紅得好像蘋果似的，拿著照相機的學生來到了哈利面前。

「我也是格蘭芬多學院的。你覺得…可不可以……讓我照一張相片呢？」

科林舉起相機，滿懷希望地說。

「照一張相？」

哈利茫然地重複著科林的話，雖然已經進入魔法界一年，哈利還是沒有救世主名人的自覺，連遇到狗仔隊都不知道如何應付。

「這樣可以證明我見過你。」

科林·克里維又上前幾步，擺弄著相機開始尋找合適的拍照角度，完全不顧哈利還沒反應過來仍然在天然呆狀態。

「你的事迹我全知道，別人告訴我的。你是如何在『神秘人』的人手中逃生，還有他是怎麼消失的，還有關於你額頭上的閃亮的疤痕的事。我們宿舍的一個男孩告訴我如果我用適量的藥水洗膠捲的話，相片里的景物和人都會活動起來的。」

「這很神奇啊，是吧？」

「在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魔法能幹這事。我爸是送牛奶的，他也不相信。現在我想照些相片寄給他。如果我能給你照一張相的話，那就實在太好了……」

「你的朋友可不可以幫一下忙照一張相，我站在你旁邊，然後你在上面簽了名？」

就在夏娜準備將這個很有天狗文文後繼者素質的學弟趕走的時候，一個欠揍的聲音加入了進來。

「簽名的相片？你在派簽名的相片，波特？」

馬爾福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身後跟著他那兩個強壯的親信，克拉布和高爾。

「大家排隊噗！」馬爾福向著人群大喊，「哈利·波特向我們派簽名相片啦！」

「不，我沒有……住口，馬爾福！」

火藥味變得濃烈起來，一場格蘭芬多對斯萊德林的日常活動即將展開。

「你們在幹什麼，幹什麼？」

就在兩邊準備開打的時候，吉德洛·洛哈特大步走了過來。

「誰在派簽名相片？」

然後完全沒去了解情況，洛哈特直接自說自話腦補出了「真相」，認為哈利正在舉行粉絲見面會，強拉著哈利準備來張簽名雙人照。

「光明球」

「啊！我的眼睛……」*n

夏娜放了一個大號閃光彈，趁機拉著幾人轉身溜走。要和級長珀西好好談談了，管束一下科林，每天被狗仔隊追這種事情才不要，好煩。

下午，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夏娜，你中午的事不會被扣分吧？」

「沒人看到是我放的。」

「但是，洛哈特教授……」

赫敏擔心中午放閃光彈晃瞎一群氪金狗眼的事情會被老師扣分或者勞動服務，特別是洛哈特也是受害者，她深怕夏娜的小動作被「身手高強」的洛哈特教授發現，一會兒直接算賬。

「放心。」

也許是夏娜的手段真的沒被發現，或者洛哈特教授大人不記小人過（赫敏更認同這個），上課後洛哈特並沒有提中午的事情，而是直接發測驗問卷——有關他的書的。

夏娜厭惡地看著卷子，上面寫著：

1·吉德洛·洛哈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2·吉德洛·洛哈特最大的心愿是什麼？

3·你認為吉德洛·洛哈特的最大成就是什麼？

幾乎都是這類的問題，總共有三大張紙。最後一題是：吉德洛·洛哈特的生日是幾號？他最想收到的禮物是什麼？

半個小時以後，洛哈特收起了卷子，在班上翻閱起來。

「嘖，嘖……你們很少有人記得我喜歡的顏色是淡紫色。我在《與雪人一起的日子》提到過這點。還有，你們還得去仔細讀讀《與人狼共度周末》，我在第12章里寫得很清楚，我最希望的生日願望是會魔法的人和不會魔法的人能和諧共處……不過，我也不會拒絕一大瓶陳年威士忌的！」

「……但是赫敏·格蘭傑知道我的最大心愿是掃除世界的惡魔和成功推廣我的護髮藥水系列……不錯！實際上……」他翻了翻她的試卷，「全對！誰是赫敏·格蘭傑？」

赫敏戰抖著舉起手。

夏娜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朋友，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的朋友成了洛哈特的腦殘粉，但是這種重度晚期的癥狀還是完全出乎夏娜的意料。這人完全是自吹自擂呀，他又不是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被某個叫柯南的死神小學生那麼崇拜（正在rb上課的工藤：阿嚏！）。

「非常好！」洛哈特笑著說，「做得非常好！格蘭芬多加十分！」

「不過哪位是夏娜·坂井？我以為你已經讀了我的書了！為什麼是白卷？」

嗤嗤的笑聲響起，大多數是格蘭芬多的男生，他們終於發現女孩子中有沒有被洛哈特迷惑的女孩子了。赫敏則對此驚慌失措，上學年夏娜這麼敵對的老師是斯內普，這次要加上洛哈特了嗎？

「因為我認為如果答題會降低我的智商。」

夏娜雙手抱胸酷酷地回答。

「如果你真的想要掃除邪惡並讓巫師和普通人和諧相處，那麼我為什麼沒看到有一本《我與伏地魔的戰鬥》出版呢？要知道你最早一本書的日子可是伏地魔肆虐的那幾年呀！」

伏地魔這個名字殺傷力太大，洛哈特的臉都綠了，學生們也一陣慌亂。

「安靜！安靜！坂井小姐，如果你再故意製造課堂混亂我就要扣分了。好了，咱們轉入正題……」

除了夏娜，恐怕沒人想談論這個話題，洛哈特也不想。他一邊安撫學生一邊趕快轉移話題，然後彎腰在書桌下把一個用布蓋著的大籠子提了出來。

「現在，我得警告一下大家！我的職責就是讓你們了解巫術界最惡毒的生物，好讓你們以後有個心理準備。現在我給你們看的可能是你們從來沒看過的最恐怖的東西。但是大家不要怕，只要有我在這，就不會出什麼問題。我要求大家保持鎮靜，不要驚慌。」

「他把攝魂怪弄來了？」

夏娜又出驚人之語，納威嚇得直接出溜到椅子下面去了。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洛哈特，他的一隻手已經放到了籠子的布上。

「我得讓你們保證看到了不能叫出聲來。」洛哈特低聲說道，「因為那樣可能會激怒它們。」

洛哈特一下子把布揭開。

「看！」他表情豐富地說，「剛捉到的康沃爾郡的小精靈。」

哄堂大笑，連納威都放鬆了笑出聲，沒人認為這東西危險。

「啊，他們不會…他們不是……非常的危險吧？」

「你可不要這麼早下結論！」

洛哈特說，在納威臉前生氣地搖動著手指。

「這些小傢伙可是非常惡毒，聰明和可怕的！」

這些小精靈全身閃著蘭色的電光，大概八英尺高，臉兒尖尖，嗓門細細的。在布被揭開后，在籠子里，他們開始四處亂沖亂撞，把鐵杆撞得喀卡喀卡的響，還向坐得比較近的人做鬼臉。

「好吧。」洛哈特大聲說道，「我們來瞧瞧你怎麼來對付他們。」

籠蓋被打開了。這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小精靈像火箭一樣地四散奔逃。

其中兩個拉著納威的耳朵，把他提在半空中。還有幾個撞出了窗戶，後排的人被碎玻璃撒了一身。

其餘的繼續有效地破壞著教室，這比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的破壞力還強。他們拿起墨水瓶，四處地潑灑。撕碎課本，試卷，把牆上的畫也撕個精光。把垃圾筐整個倒放，抓起書包和課本就往窗外扔去。

幾分鐘以內，半個班的學生都藏在桌子底下，納威則被吊到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只有夏娜這邊安然無恙。小精靈們對魔力的感知遠遠強於人類，它們知道夏娜不好惹，惡作劇搗亂並不是作死，小精靈們天然會遠離危險。

「來吧，把他們給制服啊！逮著他們啊，他們只不過是小精靈……」

洛哈特大喊道。

他捲起衣袖，揮動著魔杖，大叫道：「ba……」

但是這完全不管用：一個精靈抓起洛哈特的魔杖扔出了窗戶。

洛哈特咽了一口口水，也躲到了桌子底下。剛好避過納威的一撞，在數秒后，他隨著吊燈掉了下來。夏娜除了給納威一個防護，冷眼看著這一切。

下課鈴響了，大家瘋狂地擠向門口。洛哈特終於站了起來，正看到哈利、夏娜幾個也在要出去。

「你們幾個幫幫忙把這些精靈全弄回籠子里。」

說完，他一個箭步走過，試圖出門。

啪！

一把長劍攔在了洛哈特面前。

「神鳴流劍法——百花繚亂！」

好像上學期地洞中那一幕重現，當所有人回過味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地被打暈的小精靈了。

「教授，還是您自己撿回去比較好。放心，我用的刀背。」

「好…好的。」

洛哈特的話語中帶著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