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誰會先離去

翹蓮以為宇文盛登基，秦琳琅成為皇后，這個日子對他們來說相當於帝后大婚，宇文盛總是要留面子給秦琳琅的，定然會宿在秦琳琅的昭陽宮。

結果，登基大典當晚，宇文盛並未留在昭陽宮，而是來了翹蓮的明月宮。

宇文盛來的時候，翹蓮正在神遊。

宇文盛和以前一樣，用手在翹蓮的眼前揮了揮道：「怎麼，蓮兒好似不歡迎我來？」

翹蓮看向宇文盛，一身龍袍的宇文盛果真威嚴無比，但她卻覺得比平日裏多了距離，難以生出親昵的感覺來，拂開宇文盛的手道：「明月宮的大門隨時都敞開着呢，只是我以為皇上今晚定然會陪着皇后的。」

宇文盛把翹蓮一把摟入懷裏道：「不要叫我皇上。」既然他給不了她皇后的身份，那麼她便永遠都不要叫他皇上，他只是她的夫君。

「你等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得償所願，我叫你一聲皇上，也是滿足了你的心愿不是，你怎麼變得矯情起來了？」

宇文盛無比認真的回答道：「有情才矯情。」

翹蓮發現自從宇文盛知道她的身份后，時時刻刻都不忘提醒她，他對她的感情，他這麼自尊心極強的人，願意為她放低姿態，是多麼的不容易。她甚至覺得她若是再傷害他，真的就太殘忍了。

「阿盛，我是認真的，雖然我曾在你的帝王之路上搗亂，但是此刻我是認真的恭喜你。皇上，恭喜你得償所願。」

宇文盛摸著翹蓮嫩滑的小手道：「你拿什麼恭喜我？」

翹蓮勾起嘴角，魅惑的一笑，朱唇輕啟道：「我什麼也沒有，便只有拿我自己恭喜皇上，今夜就讓我好好伺候皇上，如何？」

宇文盛被翹蓮感染了，笑道：「我自是喜不自禁，自是你再叫我皇上，我這點喜悅就會被沖淡了。」

翹蓮摟住宇文盛的脖子，在宇文盛的耳邊輕輕道：「阿盛，相公，我們去沐浴歇息吧！」

「阿盛，這龍袍真重，穿着會不會不舒服？」

「蓮兒，生命中本來就有你不得不承受的重量。」

「阿盛，我看你都可以去當一個大文豪了。」

「這麼瞧得起你男人，等會我會讓你更好看的。」

「流氓！」

春宵夜短，可獨守空閨的夜卻變得格外漫長。

秦琳琅坐在床榻上發獃，眼神空洞地問紅喜：「這是什麼日子呀，可他卻不願意陪在我身邊。紅喜，你說翹蓮究竟有哪裏好呢？皇上為了她，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了。」

紅喜是陪着秦琳琅長大的，自然是站在秦琳琅這邊：「奴婢覺得翹妃娘娘沒什麼好的，沒有一點能和皇后相提並論，唯一好的就是那皮相生得可以，皇后也不是沒有。而且皇后是皇上的賢內助，那翹妃娘娘卻只懂得搗亂。要奴婢說，皇上就是被翹妃娘娘迷了心智，不然也不會在重要的日子還膩在明月宮。」

秦琳琅道：「你說話小心些，不然被旁人聽到你說皇上的壞話可是要被絞了舌根的。」

紅喜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錯了！可是皇後娘娘就任由皇上對翹妃娘娘這麼好下去嗎？奴婢覺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根眼中刺拔了好了。」

秦琳琅嚇得連忙道：「你又亂說什麼？身為一國之母怎麼可以做這麼骯髒的事情，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

紅喜不解道：「可是皇後娘娘以前……」

秦琳琅打斷紅喜的話道：「你以為皇上能走到今天這步是輕而易舉得來的嗎，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嗎？若是皇上知道我做了什麼，我以後就不用在這個世界上呆下去了。」

紅喜不有些不甘：「娘娘怕什麼，不是還有老爺他們嗎？」

秦琳琅恨鐵不成鋼道：「你真是個沒眼力見的，你沒看到勢力如此龐大的祝家也倒了嗎？若不是祝家二老爺一早就站在皇上這邊，祝家怕是個人影都沒有了，你怎麼還不知道厲害。這世界上不缺人才，皇上也不是非秦家不可，如今我不只是我一人，我還要對整個秦家負責，你說的那些任性怎麼可以輕易實施。」

紅喜打了個寒顫。

秦琳琅又道：「祝家的下場你不了解，那你還不知道祝融紫嗎，以前的太子妃如今就像個瘋婆子，她這一生是什麼都沒有了，活着比死了還痛苦。你以為皇上對叛徒的手段會比三皇子溫柔嗎？你或許還不知道夏至和莫莉怎麼死的，皇上對傷害翹蓮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放過。」

秦琳琅想，若是宇文盛知道翹蓮在木蘭圍場摔下懸崖的事情是她所為，她又會得到怎樣的下場。索性翹蓮什麼都沒說，而她打死也不會承認，不然她得到的也只會是惡果。她成為了皇后卻得不到皇帝的愛，但如此平安地過下去也很不錯了。

紅喜一臉痛苦。誰不希望自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后未出閣之前是庶女，如今成了皇后卻空有名頭，皇后的一生就該如此不幸嗎？

紅喜之前幫秦琳琅幹了不少壞事，秦琳琅知道她護主，也很喜歡她。但也是因為紅喜護主，她擔心紅喜就像隨時會爆發的火藥，不能繼續放在身邊。

「紅喜，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辛苦了。你如今也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等我生下孩子，就替你找一戶好人家。」

紅喜連忙跪下來道：「不，皇後娘娘，我不嫁人，我要一直在娘娘身邊伺候。」

秦琳琅扶起紅喜道：「你維護我，我是清楚的。可，從你對我的態度，我就可以看出，你也是一個需要人寵愛的女人，把你嫁給一個可靠的人，得到他的寵愛，不是很好嗎？我知道你是放不下我，可我如今貴為皇后，不愁沒人照顧，你可以放心的。」

紅喜的臉頰變得通紅，卻依舊捨不得秦琳琅：「可是只有奴婢才是陪着娘娘長大的呀，沒有人比奴婢更了解娘娘了。」

秦琳琅笑道：「我又不是把你嫁到山窮水盡的地方，讓你一輩子見不着我，你還在長安城，也可以時常進宮來看我的。到時候我們還能說說話，我也不會寂寞。」

紅喜沒有再拒絕，跪下來道：「奴婢謝謝皇後娘娘的恩典。」

宇文盛登基后第一日上朝，勤王卻要辭去朝中所有職務，在場的臣子無不倒吸一口氣，覺得勤王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新帝呀。

「十一弟，這是為何？父皇剛走，朝廷正是缺人才的時候，你卻要辭去一切職務，身為宇文家的一份子，這是否有些說不過去？還是你有什麼難處？若是不方便，可以私下和朕聊聊。」

宇文顥道：「皇上，臣弟本就是遊手好閒之人，之前插手朝事，也是不忍心父皇太過辛苦。如今四哥繼位，正是四哥施展能力的時候，臣弟相信四哥能夠把周國治理得很好，便想回到過去那種享樂的日子。而且臣弟而是好幾還未娶親，母妃甚是焦急，可能因為臣弟以前太不懂事，如今看着長安城的大家閨秀就覺得膩味，所以想出去走走，希望能夠找到臣弟真心喜歡之人。」

有人嘲笑勤王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貪圖享樂；也有人覺得勤王是輸不起，心裏對宇文盛繼位不甘。

宇文盛道：「朕還以為是朕做了什麼事讓十一弟不高興了，得罪了十一弟；可十一弟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朕好似再阻攔就顯得不道義了。只是你要出走，有和太妃商量過嗎？你的母親和弟弟，誰來照顧？」

「臣弟離開，並不是不回來了。所以在臣弟離開的這幾年，還希望皇上能夠對母妃和十三弟多照顧一些。臣弟在此感激不盡。」

宇文盛見宇文顥如此急切，倒真的像是沒有一點留戀的樣子。宇文顥不是最喜歡翹蓮嗎，怎麼現在願意離開了？

「十一弟先別急着道謝，朕還沒答應呢？」

宇文顥跪下來道：「求皇上同意臣弟的請求。」

宇文盛道：「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情，等退朝後來找我吧！」

朝中大臣倒是很意外新帝的舉動，要說勤王跟遺旨扯上了關係，如今要主動離開，不是正好嗎，新帝為何又要拒絕呢？

宇文顥下朝後就去找宇文盛，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四哥，你若是真的愛翹嫂子，就知道愛而不得的痛苦。我想你不會再阻止我離開。」

這還是宇文顥第一次這麼坦白的在宇文盛面前說他喜歡翹蓮，宇文盛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他人窺視。

「既然如此，就再等半年，父皇剛走，朝堂還需整頓，我相信有你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宇文顥知道宇文盛已經退步，而且他現在走也容易讓人抓住話柄，便和宇文盛達成了一致意見。

宇文盛告訴了翹蓮宇文顥要辭去朝中職務離開的事情，翹蓮愣了一會兒道：「這樣也好，他原本就該是這樣無拘無束的。」

宇文盛沒想到翹蓮一點也不吃驚。

翹蓮道：「我和勤王之間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你。」。